有人說沒有文化真可怕,那本來是針對沒有知識而言的;我要說的是,沒有數字意識真可怕!這是針對所有沒有科學知識的人來說的。做事情馬馬虎虎,而不是精益求精,那就隻有衰敗的命。我在最近幾年的植物種植經曆中深有體會。
剛開始的時候,我隻是買來幾棵苗,往地裏一種,就夢想著秋天的收獲了,結果卻是大失所望。首先是動物的禍害。隻要是被鬆鼠發現有一絲新動的土、一寸可以撬動的地,任何新苗都將毀於一旦;長出來的植物,兔子會把葉子吃掉,再把根莖啃掉。在我家鄉的農村,鬆鼠和兔子會被人吃掉,但是莊稼會被地鼠和蛇毀掉。還有數不清的病蟲害,旱災澇災,一棵植物想要存活還真是不易。
我經常給植物澆水,但是多長時間澆一次、每次澆多少,卻毫無所知。有人說,在死亡的植物當中,有75%的是被淹死的。有本書上說,施肥的時機也會影響收成;但是,何時施肥、每次施多少呢,沒有人知道。還有陽光照射的時機、時長,對於植物來說也是大有影響;可如何把握呢,得靠經驗數據。真希望對於每一種植物、每一個生命,都有一組數據,揭示它最佳生長的取值範圍,也有敵對勢力的克製範圍。
為了徹底弄清生命的曆程,我開始育種;堅信是種子就會發芽。可剛開始的時候,育出來的都是高腳苗,種到地裏都結不了果,有的甚至成活不了;後來才發現,是因為光照不足。光照多少才合適呢,現在也沒有個譜。今年用兩個不同容器去培育同一種瓜苗,一個是透明的,一個不透明;結果卻大相徑庭:透明的那個盆,要早一周出苗!如果放在更光明的環境裏,結果又會如何呢?
我不敢種植物了,因為有一盆苗沒有及時澆水而枯萎了,院子裏剛種下的一棵秋葵因為沒有遮擋嚴實而被鬆鼠毀掉了。我希望有個自己的自動溫室,它由程序控製,根據以前存儲的數據,加上眼前的實際情況,知道何時給植物澆水、施肥、光照,也知道施多少;完全實現人工光合作用。種子是傳承生命的唯一媒介,可不能糟蹋了,一定要讓它發揮到最大功能吧?
我的父親是村裏少數幾個識字的人,還是村裏唯一會算數的人,所以他當時是大隊會計。他種的莊稼,總是比周圍其它地裏的莊稼長得更加粗壯、果實更多,隻因為他識數。別看中國國土大,沒有數字意識的幾億農民,還是養活不了一國人。現在這位還要打壓科教、互聯網,隻為了他的皇帝夢,而置一國人於饑餓之中。
我也認識一個畫家,他畫得比別人都好;其實怎麽個好法,我也說不清,隻是感覺他的畫更加細致入神。我問他為什麽,他回答說,因為他有數字意識。我還研讀了宏觀經濟學,知道有人反對用數字去研究經濟;可是如果沒有了定量的描述、沒有了定量的貨幣功給與稅收控製,你就去瞎折騰吧!
中國還真的又開始瞎折騰了。近日教育部下發文件,要求中小學生學習煮飯燉湯、種地修家電。原來開門辦學,個個下地勞動;後來足不出戶、隻會高考;現在又來大搞勞動、上山下鄉;這是什麽沒有腦子的人才能想得出的主意啊?曆史數據就不知道去翻一翻嗎?看看鄰國怎麽做的吧:我女兒在小學裏就有上編程的課,知道用數字去控製電腦,讓機器準確地為人類做點事情。同時也會把老師發的幾棵植物拿回家,種起來,觀察它們的生長過程。手工藝、體育、外語課程一直都是有的,決不會因為某人一拍腦袋就取消或改變。
總之,成敗的經驗是靠長期積累而來的;要想準確掌控,唯有數字化。人們需要把各種數據記錄下來,作為生存的知識傳承下去。遇到不一樣的情況時,還得用統計學的分析,找出最佳的決策;這樣才能稱得上一個智者。
因為我太愛數字,現在要改掉這個毛病,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