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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生還是不行!

(2025-03-01 13:36:49) 下一個

今兒大家無意罵出了汪兆銘,又想起他文采照人的詩來了。“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這是他絕命的詩,當年27歲,別說少女讀了驚心動魄,一大老爺們也是感動至深啊。

《雙照樓詩詞稿》是汪精衛結集傳世的詩集,實際上有很多膾炙人口,隨便拿一首都足以秒殺同齡人的詩才,據大家說他的七言五言都很好。隨便譬如一個:

《潭上》

百尺秋潭徹底清,冰蟾徐在鏡中行。
琤瑽忽作瓊瑤碎,不是波聲是月聲。

琤瑽:音撐匆,玉聲。

這想象力、這用字用典、這風格氣度,都很有意味,妥妥的一個文化人。然而,卻誤入歧途做了政治領袖,還趕上了三千年之大變局,在似有若無的亡國對衝格局裏,做了大虧特虧的那一方。

在檳榔嶼、巴黎那些日子裏,他大概花前月下顧得多了些,工業生產、科技發明看得少了,聽得少了;廣州南京北平,一篇篇檄文社論,政治論爭多了,民生經濟少了;以至於病中名古屋的歲月裏,聽得見的盟軍轟炸機,不知他是否會與小護士探討零式與寇蒂斯的機動性?

他還活在平仄音律的年代,琢磨著格律升降的愁情,對牛頓體係、供需平衡,都沒著墨,格局越來越複雜,局勢變化越來越快,終於在生死離亂的迷局,一步錯,步步錯了。惜哉,一位非常好的舊體詩人,一個才情橫溢的刺客,若果死在當初,千古英名已成。

轉眼輪到小澤時,揚灰已到八十載。汪這麽不堪的人物,不知還有沒有機會提及和評價。其實也好,他在曆史垃圾堆裏,仿佛一把被人遺忘的標尺,若有輕聲舊提日,果報青天撥雲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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