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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第十七節

(2023-06-04 09:25:03)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十七節

 

下午三點半,縣局技術科送來了邢大軍的屍體檢驗報告與部分相關證物的檢驗結果,林文傑立刻在縣公安局二樓的小會議室裏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會上,林文傑首先介紹了邢大軍屍體檢驗的結果——主要結論均與周源在現場的分析判斷一致:邢大軍頸部與咽喉處的傷痕與床單布束的勒痕不符,係由細尼龍繩所致,其咽喉部軟骨組織受到侵入式擠壓撕裂,致死原因應該是被人突然從後麵套入了細尼龍繩扣猛勒致死,並不是普通的上吊自殺。

“看來,邢大軍是被人謀殺這一點是確定無疑了,而且是在大山鎮派出所的拘押室裏!現在的問題是:究竟是誰設計實施了這樣一個謀殺?動機又是什麽?”林文傑放下手中的屍檢報告,掃了一眼與會的眾人說道。

周源仔細閱讀報告之後放下了手裏的幾頁紙張:“除了林局剛才所說的,我想再對相關證物的檢驗結果補充幾點——這也是我當初在現場勘查之後產生的幾個疑點,都與作案過程有關,有助於我們分析推斷凶手的作案手法及其特征:首先,是這個鬧鍾;”

偵探說著拿出了封在一個證物袋裏的鬧鍾:“這是當晚放在大山鎮派出所拘押值班室裏桌子上的鬧鍾;據趙勇說,為了防備自己在值班過程中意外睡著,他把這個鬧鍾設定在了淩晨一點、把鬧鍾反麵的鬧時撥卡放在了‘打開’的位置上;事發後我在勘查現場時檢查過,該鬧鍾的確是被設定在了淩晨一點,但是背麵的鬧鍾撥卡卻被放在了‘關閉’位置上,而且鬧鍾裏上緊的發條完全未被釋放、仍然處於緊緊卷縮的狀態——這說明:這個鬧鍾當晚被趙勇設定之後根本就沒有響過——是有人對這個鬧鍾的設置做了手腳;”

“什麽!?鬧鍾沒響?可是,張成說他來換班、進門時就聽見了鬧鍾響鈴的聲音啊!”匡雲鬆瞪大了眼睛。

“別急,我還沒有說完——我現在是先把疑點拋出來,最後在進行分析;”周源瞥了刑偵隊長一眼繼續說道:“技術科也檢驗了這個鬧鍾的表麵,有趣的是,他們在鬧鍾表麵居然沒有提取到任何可以識別的指紋——包括趙勇的指紋。這說明,對鬧鍾做過手腳的人擦拭過了表麵、抹掉了上麵的指紋。”

“真是個狡猾的家夥!”林文傑忿忿道,“你繼續說。”

 

“第二點:技術科在趙勇當晚吃過的水煮花生、喝過的茶水和用過的茶杯、水壺以及熱水瓶裏也沒有檢驗處迷藥或毒質成分——”

“是呀,這一點也是最令我困惑不解的地方:我原來以為,如果趙勇是被人下了迷藥才昏睡過去的,那在他喝水的杯子裏、或者茶壺、熱水瓶裏一定能檢測到迷藥的成分來,可是這檢驗結果卻恰恰相反!”匡雲鬆忍不住打斷了周源。

“作案者隻是不想讓我們拿到證據罷了,”偵探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其實,我已經料到會出現這種結果——作案者知道,我們肯定會想到趙勇是喝了被下過迷藥的茶水或吃了下藥的食物才會在值班時昏睡過去,所以在作案過程中已經把相關的證據都銷毀了,讓我們盡管心知、也無法拿到證據。”

“銷毀?你是說——”林文傑疑惑地看著偵探問道。

“我想作案者、也就是殺害邢大軍的凶手,提前在趙勇喝的茶水中下了迷藥,趁其昏睡之機進入拘留所值班室發出信號喚來同夥、謀殺了邢大軍、偽造上吊自殺現場以後,又換掉了趙勇茶杯裏含有迷藥成分的剩餘茶水,這樣事後我們就無法檢驗出來了。”周源肯定地說道。

“等等——”林文傑擺擺手:“你講的這個過程有道理,可是你說凶手乘趙勇昏睡之機進入拘留所值班室發出信號招來同夥?這又是怎麽回事?什麽信號?又是怎麽召喚來同夥的?”

“是這樣的,出事之後,我們趕到現場勘查;在拘押值班室的窗台上我看到擺了一缽枝葉蔥綠果實累累的金桔盆景,當時就問了趙勇,他說在他昏睡之前那窗台上什麽也沒有,他也不知道是誰把那盆金桔擺在那裏的;而我自己當天在晚飯後也曾經到過拘留所的值班室,那會兒大概八點半鍾,當時值班室的窗台上並沒有那樣一盆金桔——那麽這盆金桔是什麽時候、被什麽人擺到那窗台上去的呢?為什麽?”

“這就是你說的信號嗎?那會不會是張成擺上去的呢?再說,凶手為什麽需要一個同夥呢?”林文傑猜疑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我問過了張成,他說他沒有;”周源冷靜地解釋道:“要勒死身高一米八、強壯而又結實的邢大軍,還要把一百七八十斤的屍體掛上高懸在檁粱上的繩套偽裝成上吊自殺的樣子,絕不是一個人獨自能行的,凶手一定還有一個幫手;那麽這個幫手是怎麽進來的呢?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與凶手一起、趁趙勇昏睡的時候進入拘留所作案,但這樣做風險很大;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先隱藏在拘留所外附近,待先進入值班室的同夥對鬧鍾做完了手腳、確定趙勇已經被迷藥催發睡熟,在窗台上擺上金桔盆景,同夥看到了信號之後才進入拘留所、與先進入的同夥一起打開拘押囚室謀殺了邢大軍;這樣就可以解釋那盆金桔為什麽會在趙勇沉睡未醒的過程中被人擺到了窗台之上。”

“嗯,分析得有理,”定國點點頭:“單獨一人確實是無法把高大強壯的邢大軍勒死、再把他的屍體掛到那麽高的檁粱上的繩套裏去;再說,在派出所的拘留所裏幹這樣的謀殺,歹徒們也不得不非常小心——他們不能確定趙勇被下藥後迷昏的程度和鬧鍾是否會響,所以隻能等一個人先進入值班室確定了趙勇沉睡、鬧鍾不能發出響聲之後,在窗台上擺出那盆金桔發出信號,隱藏在房子後麵的同夥才進來一起實施謀殺的計劃;邏輯上說得通、也符合觀察到的現象。”

“我也同意周處的分析;”匡雲鬆點點頭:“我也記起來了,昨晚我們離開拘押室的時候是八點四十分左右,當時那個窗台上的確是空的,並沒有那盆金桔;而幾個小時以後的窗台上卻增加了這樣一個盆景,趙勇又說不是他擺上去的,而當時整個拘押值班室裏、除了被鎖在拘押室裏的邢大軍,值班室裏隻有趙勇一個人,而且他被下藥催發昏睡了過去,也不可能是他放的,那麽會是誰放的呢?”

“最可疑的人倒是有一個——”偵探點燃一支煙開口說道。

“您先別說,讓我來猜猜——就是派出所的那個張成吧?”匡雲鬆打斷了周源、搶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眼睛裏射出激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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