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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第三十二節

(2023-06-24 07:41:08)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川黔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三十二節

 

“你昨天拿給二娃子的那包藥搞錯了吧?”一個男人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問道。

“沒有啊,老館兒說給他一包小的嘛。”一個女人答道;周源立刻聽出了她的聲音——正是那個領他們進門的女傭陳嫂。

“我到庫房裏頭查過咧,你拿走的是個小包,但是把日期搞錯了嘛——不是你上次從雪雲庵拿回來的小包哦!”

“哦,那我沒有太注意日期,當時隻看到是個小包、包裝也是一樣咧,就拿起走了。”女傭的語氣中帶著內疚。

“以後要注意噻!老館兒都說了——先發存貨,就是日期早的!還有,你明天去見二娃子的時候就把原來準備給四川的那一包給他嘛。”

“要得;那四川的貨呢?不發了麽?”女人又問道。

“你莫再問了,聽老館兒的就行了!”聲音沙啞的男子不耐煩地結束了對話。

 

待女傭陳嫂離開花房朝前院走去之後,周源從藏身的花房側麵出來,他繞過一堆花肥袋子和工具,上前推開了花房的木門。

“你是哪個啊?有啥子事?”一個五十多歲、正在彎腰給擺在木架上的盆景花卉剪枝的男人抬頭問道,他個子不高、矮壯精瘦、須發灰白、有些駝背,黑紅的臉堂上閃動著一雙明亮警惕的眼睛。

“哦,老師傅,我是報社來采訪鄧書記的記者,剛才到旁邊的廁所去方便了一下,出來看見這邊種了好多的杜鵑和枝枝花,香氣撲鼻哦,發現這裏是個花房就想進來看看——您是這院裏的花工師傅吧?來,抽支煙吧?”周源一邊說一邊笑吟吟地掏出了一支香煙遞上。

“我不抽紙煙咧,”老花工冷漠地擺了擺手,拿起了放在身旁花架上的一根竹煙杆,從一個皮袋子裏摳出一撮旱煙葉裝進了黃銅煙鍋、點燃後吧嗒吧嗒吸了兩口,然後對周源說道:“快晌午了,我要去吃飯了,你要看就自己看吧——等會兒出來的時候把花房的門帶上就行了。”

說完,老花工便自顧自地推開門扇朝外走去。周源四下裏查看了一番、蹲下身子辨認了地上的一些痕跡,收集了一些痕跡樣本,隨後也離開了花房、回到了後院東側的書房滌心齋。

書房裏,定國假扮的‘江主編’正與退休的鄧書記談得熱烈,顯然兩個人都喜歡足球,居然聊起了剛剛閉幕的墨西哥世界杯的幾場精彩比賽。坐在一旁的胡編輯也裝出一副認真好奇的樣子不停地在本子上記錄著。

“哎呀,都快十二點了!時間過得好快啊,真是不知不覺——我們打擾半天也該走了,鄧書記,別耽誤了您吃午飯和午休。”見周源進來,定國看了下手表站起身來。

“江主編,您跟鄧書記一起合個影吧,也好留個紀念;就站在靠後牆這裏好吧?”周源拿出了照相機。

“好啊好啊——來,鄧書記請!”定國會意、連忙拉著鄧長鑫站到了牆邊。

隨著幾下“哢嚓”的響聲,周源完成了拍照,他不但拍攝了兩人的合影、還拍下了書房後牆上懸掛著的那幅由大院主人親筆謄寫的歐陽修《醉翁亭記》的書法。

 

當天晚上,盤縣政府招待所的一個房間裏,周源正與定國對話,淡淡的煙味圍著二人繚繞。

“怎麽樣?你覺得咱們今天去嚴家大院的偵查收獲如何?”定國問道。

“收獲嘛當然有;”周源點點頭、猛吸了一口香煙:“那個叫羅通運的老花工非常可疑;我裝作無意中進入花房跟他聊天時、近距離地查看了此人和他的竹煙杆,還有花架和地麵上的煙葉煙灰、以及他腳上所穿的膠鞋;他離開花房後我又收集了樣本,感覺與在落魂坡林中發現的煙灰煙葉都非常接近,我還偷偷用手帕拓下了他的膠鞋印,正是三十八碼半的尺寸,底紋與落魂坡林中發現的鞋印也完全一樣;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個老花工就是那個隱藏在落魂坡林中、推下大石滾落造成靳惠民連人帶車墜入深澗的人;而他那根竹煙杆前端的銅鍋是可以拆卸的,就其粗細與長度來說、也正好是一根殺人的吹筒。”

“你是說——他就是用吹筒發射毒刺殺死張成的凶手?”定國驚愕道。

“很有可能,”周源點點頭。

“可是為什麽?動機呢?”定國眉頭緊皺:“我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把張成之死、乃至於靳惠民之死與嚴家大院聯係在一起的直接證據;我也看了這個花工的檔案,這個人早在文革期間就跟鄧長鑫在一起,還參與過武鬥,後來怎麽就成了他家裏的花工?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謂密切而又微妙;還有那個女傭陳嫂——”

“正是,那個陳嫂也不簡單;我藏在花房外麵時,偷聽到了她跟那個花工的對話;老花工提到了一個叫二娃子的人,還埋冤陳嫂拿錯了小包的藥;什麽發往四川的貨?對話中陳嫂還提到了一個地點:雪雲庵。我記得昨天聽原來在盤縣縣委組織部工作的秦懷徳說,鄧長鑫的前妻白艾蘭在離婚之後就出家到了龍岩山裏的一座尼姑庵、名字就叫做雪雲庵。”

“看來這兩人之間、或者說嚴家大院和雪雲庵之間也存在著聯係,可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聯係呢?”定國皺起了眉頭。

“毒品的走私和販賣交易——別忘了,這才是隱藏在大山鎮最大的黑幕;我想隻有抓住這一點,咱們才能解開眼下這個謎團、發現隱藏在背後的動機;”周源在煙缸裏掐滅了煙頭、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對了,還有一個收獲,回來以後我還對比了筆跡——嚴家大院書房裏牆上那幅由滌心齋翁親筆謄寫的《醉翁亭記》裏的筆劃與羅宵文帶來的從被擊斃毒販衣領裏搜出來的那封寫在黃絹上的密信筆劃都極為相似,與鐫刻在靳惠民象牙私章盒上的詩文字跡也十分相像,應該都出自這個滌心齋翁之手;所以這個嚴家大院水很深,不可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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