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絕對真實的事情,發生在 2021 年的美國西部,地處北加州的灣區矽穀。
COVID-19 已經肆虐了一年多了。這個曾被本地人自吹為‘宇宙中心’的城市,如果現在還能算得上城市的話,早已被這場瘟疫摧殘的滿目蒼夷。雖然還沒有到屍橫遍野的地步,但街道冷清,門簾破舊,一眼望去盡是破敗的蕭條。
隨著對疫情束手無策的一天天過去,矽穀出現了兩類人:一類人把自己和家人緊緊的關在屋子裏,鎖住房門不踏出半步。他們在家工作,在家吃飯,在家鍛煉,在家娛樂,絕不呼吸外麵的空氣,隻靠電視和上網來消磨時光,戴著口罩在電腦鍵盤上指責那些反疫苗的人群。
另一類人則恰好相反:他們認為這不過是一場普通流感,終日在外麵無所顧忌的縱情歡樂,不戴口罩的吐沫星子滿天飛。他們肆無忌憚的橫衝直闖,似乎疫情永遠與他們無關。
不管大家怎麽折騰,禁足令,口罩令,防疫針,加強針,受感染和死亡的人數都在不停的增加,似乎永無止盡。這和七百年前的歐洲何其相似!那時(1346-1353)的黑死病也是席卷歐洲,給人帶來無邊的灰暗和恐怖。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的‘宇宙中心’,是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所生活的偉大城市,文藝複興的發源地,佛羅倫薩。
在離山景城(Mountain View)不遠的地方,有一座「新聖母瑪利亞教堂」(Church of Santa Maria Novella)。這裏地點交通方便,平時來的人多是 Google,Facebook,LinkedIn,Apple 的職工,他們當中為數不多的基督徒。
這一天,教堂中來了七個美女,最小的 18 歲,最大的也不過 28 歲。她們都是在上述高科技公司任職的第二代華人,也就是所謂的ABC(American Born Chinese)。她們每一個都是有才華,有事業,有容貌,有氣質的女生,那真是濃妝淡抹,各具風姿。
身處信息處理的全球中樞,我們必須對個人隱私格外關注。所以在這裏我們隱去她們的原名(後麵的三個男生也是同樣),用下麵略帶意大利風格的名字來給她們起名(如果你一時記不住這麽多名字,完全不用擔心):
潘芘尼婭,妃婭美嗒,菲羅米娜,艾米利亞,羅瑞嗒,尼菲勒,艾麗莎。
為了保護她們的隱私,我甚至在插圖中,也特意引用了中世紀,和偏意大利風格的人物肖像來刻畫她們。希望她們不會對我提出起訴:因為在下麵的情節發展中,她們的有些言行不一定十足十符合外在的淑女形象。
(女一)潘芘尼婭先開始了她的演說:
“咱們難道就在這裏等死嗎?太危險了,太枯燥了,太無聊了!我知道咱們七個人裏,大多都在股市裏撈過不止一桶金,不少就在附近的郊區買了度假房。咱們帶上女傭去那裏躲避病毒加度假吧!我知道離這裏不遠的 Coyote Lake,那裏人跡罕至,空氣清新,既安全又愜意,咱們可以去那裏快活一陣子!”
眾人都拍手讚成,但(女三)菲羅米娜和(女七)艾麗莎都提出了一點憂慮:“咱們都是女生啊,是不是有幾個男生在旁邊會更安全一點?”
就好像是老天安排好的,有三個老中男生,也是類似的高科技公司背景,此時也來到了教堂。這兩組人互相都很熟悉,三個男生正在追上述七個女生中的三位,還和其他幾個女生是親戚關係。和之前一樣,我們用偏意大利風格的名字稱呼他們:
潘費羅,費羅斯特拉托,迪奧紐。
(女一)潘芘尼婭似乎是女生中的小領袖,又正好是這三個男生中之一的表姐,就自告奮勇出門來問三個男生。雙方一拍即合,決定即日啟程,一起去 Coyote Lake 度假和躲避 Covid 病毒。
旁邊還有個教堂的神父,也在一旁鼓勵:
“你們的選擇太對了!你們知道嗎,在七百年前的佛羅倫薩,也有七個女生和三個男生為了躲避黑死病,離開城市中心去附近的郊區豪宅度假。
有個作家叫薄伽丘,還把他們的事情記載了下來,名叫「十日談」(The Decameron)。
那個薄伽丘後來還憑著這本書出了名。他曾經去給那不勒斯的女王喬安娜(Queen Joanna of Naples)講裏麵的故事,把女王聽的春心蕩漾!”
這些年輕人哪裏理會老神父的胡言亂語。他們各自回家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就出行來到了 Coyote Lake,隻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一行人總共十六個:他們七女三男,和女生總共帶了三個女傭,和男生各帶了一個男傭(加起來三名)。
這裏果然是山清水秀,風景怡人。他們稍作安頓後,又是(女一)潘芘尼婭先提出了她的想法:
“咱們在這裏看來要待一陣子。我建議咱們十個人,每天輪流讓一個人做領袖:當為時一天的國王/女王。這個國王/女王在他/她當政的那天晚上,選另外一個當第二天的國王/女王。
在那一天當中,我們都要聽從領袖的安排,好不好?”
眾人拍手稱快,並全票通過(女一)潘芘尼婭為第一天的女王。(女三)菲羅米娜還特意去花園裏摘了幾朵花,編了一個王冠花環戴在女王的頭上。
他們唱歌,跳舞,奏樂,探險,但是到了下午三點,都開始覺得有些無聊。
女王潘芘尼婭下令了:“不如咱們輪流講故事吧。每天一人講一個故事,這樣咱們十天就能講一百個小故事。
十乘以十,等於一百。這種數學乘法,你們 Facebook 的工程師,還能算的過來嗎?
潘費羅,你先開講吧。”
(男一)潘費羅欣然從命,開始了第一天的第一個故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