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閣序曲--我要討回那塊地
其實,這個博客早在兩年前就開通了,當時起了個名字叫做"根在那頭".雖然漂泊在北美,仍希望自己不要忘記永生都是中國人;也想借此勉勸我的孩子,他也永生是中國人.可是兩年來從來就沒有在博客上塗抹過隻言片語.大可找出很多的理由為自己的慵懶開脫.工作太忙了,兩年前剛剛畢業找到這份工作,麵包總是第一位的吧,實在是沒有時間安靜地坐下來.又或說,有個家庭太忙了,柴米油鹽醬油醋,繁屑堪憂,難以靜心.又或說,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然當深夜靜謐於妻兒的微鼾聲中,獨自愴然龜縮於熒屏前,瀏覽著一個又一個聊無寂籟的網頁時,心靈深處有時些許地痛痛地被莫名的蜂兒蜇一下,驀然醒悟到,所有的辯解都顯得那麽蒼白,所有的理由都歸結為一句話:我的心已失了安靜!雜草已滋蔓了心,它們蔓延開來,如不快點兒鏟鋤,心中曾有的那塊綠地,那塊曾靜靜的隻屬於自己的那塊綠地,怕是再也沒有複醒的機會了.
曾幾何時,那塊綠地是那麽得安逸祥和.我曾經靜靜地坐在那塊地上,掬一口淡淡的清茶,泡一包廉價卻可口的方便麵,或輕輕彈唱一首清澈如泉的歌,或慢慢敞開記憶的河,或幽幽打開那扇曾飽滿青春與希望的窗.世間的紛擾被摒棄於門外,教我能夠偷閑片刻,去沉沉地思索一下生和死的奇妙與痛苦.
記得上大學時最喜歡背朱老先生的荷塘月色,但現在再也背不全了.那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麵,布滿了怕不再是象亭亭舞女裙的田田的葉子,而是如顫顫酒吧女迷你裙的水藻了.
回來吧,那塊綠地,讓我再一次攜起你輕柔的手指,去彈唱那首隻有自己聽得懂的歌.所以,今夜我將博客的名字改為素心閣,希望能慢慢掃去沉積在心裏的油膩,讓心重新輕起來,亮起來.我心裏很清楚,現在寫出的句子怕是少了年青和澎湃,多了滄桑和磨礪,但隻是為了那份失去的安靜,又複何求?
終於,我錄下了我的第一篇博客.強迫自己相信,她不僅僅隻是一個開始,還要延續:我要討回那塊地.
(魯三刀, 初稿於2009-11-02; 修改於2022-0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