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去年十二月份剛開始有時,科室裏的護士護工問我是不是會去打。我說我還在猶豫。他們問為什麽。我被迫向他們科普了一下從細胞核DNA到胞漿的mRNA再到蛋白質合成過程。理論上mRNA很不穩定,進入胞漿後不久就會破壞掉,但這疫苗裏的mRNA是人工改造過的,能呆足夠的時間來合成蛋白質,誰能保證mRNA不會逆轉錄成DNA整合進人體的基因?乙肝、艾滋病病毒就有逆轉錄功能。去年有一篇文章發表在bioRxiv雜誌上說新冠病毒能整合進人體基因。歐洲有一公司製造的新冠疫苗,接種者竟測出艾滋病假陽性,然後那臨床試驗停了。科室的工作人員本來很興奮,讓我澆了一盆冷水,真後悔多嘴了。
第一批接種疫苗的是急診和病房的工作人員,我們科室到了一月份才輪到。我想了又想,二月份去登記了。科室裏另一個醫生笑我:“你為什麽改主意了呢?” 我說:“剛看到一新聞,新州一55歲的華裔女醫生新冠去逝了。” 我在感恩節值班時曾去ICU看一個病人,那時整個ICU就如地獄,幾乎每個門上都掛著N95口罩和頭罩,裏麵的人都插了管。但那情景對我的打擊不如這華裔女醫生來得兔死狐悲。
我登記錯了接種地點,同一幢樓裏就有輝瑞疫苗,我登記的地方要開車十五分鍾。我趁一天去那地方會診時赴約了。到了那兒發現雖然有預約時間,可前麵有十幾個人在排隊,我那天沒時間等,再加上那地方隻提供莫德納疫苗,我就悄悄離開了。我那時覺得輝瑞疫苗在負70度保存,莫德納負20度保存,那說明輝瑞疫苗的mRNA更不穩定,我想當然,不穩定的mRNA造成的負作用機會小一點。其實我不擔心發熱疼痛乏力那些負作用,那是短暫的,象佛州醫生打輝瑞疫苗死於血小板減少那種概率挺小,我擔心的是成為轉基因人哪,若幹年後要得了癌症會不會後悔打這針。有一篇文章發表在microbiolo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上宣稱這種人造mRNA合成的蛋白可能具有瘋牛病特性。瘋牛病的潛伏期一般是幾十年。
我到網上再重新登記,因為我失約過,電腦上不讓我登記。正準備打電話去搞定這事,然後看到文學城朱頭山的文章,文中稱乙肝艾滋患者體內有逆轉錄的那套機製,新冠疫苗整合至基因的可能性大。中國乙肝攜帶者7千萬,我不是攜帶者,但接觸過乙肝自愈了,誰知道有沒有那殘留逆轉錄的機製,又猶豫了。
昨天值班,有三個病人有栓塞。平日也會有蠻多栓塞病人,可這三個病人症狀太嚴重了。一個70歲的男病人二月份手臂動脈栓塞入院,因為嚴重栓塞,放射科給他機械溶栓,可憐的人並發感染,導致心內膜炎,引發心衰、腦栓塞,現在命懸一線。他夫人曾是我的病人,夫妻倆加兒子都是很好的人。另一個85歲的男病人70年來沒看過醫生,上次看醫生是15歲時摘扁桃體,突然出現廣泛肺栓塞,栓子竟到達右心房裏,隻能祈導他好運度過這一災。第三個女性病人還好,她的問題是她已經在抗凝藥上了,腿上還發生了新栓塞。這三個人都在發病前兩周左右打了莫德納疫苗。
現在又多了個選擇,強生的腺病毒疫苗。這疫苗是DNA疫苗,整合到人體基因的可能性更大了。同事說他的一個病人打了這疫苗後有了血栓。雖說不能驗證疫苗和血栓之間有沒聯係,懷疑總是在的。
嚴格防護是能做到常在河邊走但不濕鞋的,當初支援武漢的醫護人員無一例感染,就說明了這個可能性。去年初聽武漢醫生網上講防護經驗,很有啟發。 我每天帽子防護鏡兩層口罩,穿手術衣,回家衣服都剝在車庫裏,立刻淋浴三十分鍾。洗完澡,用酒精擦鼻孔和耳朵,有時還用含酒精的嗽口水嗽口。衣服在車庫放幾天後高溫洗兩小時。工作時接觸新冠病人機率不很高。有發熱咳嗽的人會被擋在辦公室外,病房病人入院時每個都會測新冠,對於陽性病人我們就遠程製定個診療計劃,不進他的病房。當然防不勝防,有一中年女病人常來我們辦公室看一個微小毛病,以前-直是醫生助理看她就搞定了。她明知自己新冠陽性,撒四次謊(預約、進樓、進辦公室、護工稱重量血壓時),堅決要見醫生,直到見我時才坦白,她想見醫生是因為她被新冠症狀困擾,而她的家庭醫生拒絕麵見她。我跟她說:“我們這裏大多數病人免疫係統受抑製,普通人群新冠病死率1-3%,而我們的病人人群得新冠病死率20%,你來這兒會給其他病人造成危險,我們不是全科也不是傳染科,不治療新冠。” 這個美國“Karen”竟然還抱怨我態度不好!跟辦公室經理提及此事,才知此人腦子與常人不同,她是醫院的一名行政人員,她在起訴醫院,說她同辦公室的人得了新冠沒通知她,造成她也得了新冠。
跟病人解釋治療方案,常說的一句話:我們衡量好處和壞處後,覺得你會得益於此方案。打,還是不打,不是我矯情,這是個讓人為難的命題。 現在變異病毒傳染性更強了,報紙上說許多感染是因為家中小孩參加體育活動導致的。雖然新冠病例又出現小高峰,可大家警惕性卻放鬆了,醫院進樓處的問訊篩選的工作人員給撤了,餐館允許75%的容量地開放。我看好蛋白疫苗,novavax/sanofi/GSK 正在努力中,大概要等好幾個月才有,人造蛋白可能出現的幺娥子要少多了,雖然事無絕對,瘋牛病不就是蛋白惹的禍麽? 估計小朋友們也可以用蛋白疫苗。現在這形勢,可能等不得蛋白疫苗了。父親說:“美國疫苗效果這麽好,為什麽不打?”
我登記了一周後打疫苗,把朋友給我戴的"反疫苗人士”帽子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