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舒雲所編《林豆豆口述》出版
*2006-2012年,舒雲的“三大名著”
*丁凱文,出一本拍一本
*2012年《口述》出版,丁凱文不拍了
*2013年5月,《“九一三”回望》出版
*2013年8月,舒雲、丁凱文回複
*2013年8月,丁凱文的“盾”
*2014年2月,《羅瑞卿案》出版
*《羅瑞卿案》中的丁凱文
*2015年6月,餘汝信的《毛澤東、林彪與羅瑞卿關係大事輯要(增訂版)》發表
*2015年8月,丁凱文拋出《文革前軍內的一場大搏鬥--羅瑞卿案辨析》
*2016年,《林彪傳》出版
*2019年2月28日,舒雲文章《打倒羅瑞卿是毛澤東戰略部署的第一步》發表
*三國大戰的展望
*2012年,舒雲所編《林豆豆口述》出版
2012年,舒雲所編《林豆豆口述》出版,在文壇上是一件頗為熱鬧的盛事。激起了林粉的陣陣歡呼,“《林豆豆口述》披露‘絞肉機’”之類的文字隨處可見。
在學術界,圍繞著《林豆豆口述》,展開了一場“三國大戰”,其戰況之激烈,不下於曹、劉、孫的《三國演義》,故有予以介紹,加以評論的必要。
《口述》2012年出版,劉家駒在2013年對期的《炎黃春秋》是發表《我寫林彪傳的遭遇》,其中對《口述》是這樣說的。
內容確實雜亂,大都是用舊文組裝。全書不過26篇文章,其中24篇,早在26年前我就讀過,有1980年豆豆給中央的申訴信,1982年她來北京就“九一三”事件的真情實況向中央領導做的陳述,還有她在文革前和文革中的10篇舊作,另兩篇分別摘自張雲生的《毛家灣紀實》和官偉勳的《我所知道的葉群》,為她的境遇鳴不平。唯有說理不清的《為林彪元帥辯護》和添枝加葉的《林豆豆披露“九一三”事件真相》兩篇算得上口述,卻是出自舒雲之口。
劉家駒所說,說出了一些實情,以劉家駒的身份,他也不可能有什麽見解。劉家駒的文章發表後,舒雲發表《《林豆豆口述》:特殊環境下的成果--兼複劉家駒《我寫林彪傳的遭遇》》,其中說:
《林豆豆口述》由明鏡出版社在香港出版後,社會反響很大,多次被《亞洲周刊》列為香港十大暢銷書之一。2012年底,林豆豆曾向友人推薦過兩本書,一本是我整理的《林豆豆口述》,另一本是林豆豆和近代史研究所劉樹發共同主編的《林彪軍事文選》。
本人在《林豆豆口述》編者按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1980年林豆豆從《人民日報》上得知審判‘兩案’的消息,被鄧小平發配河南鄭州的她決定到北京為黃吳李邱辯護,但是未果。林豆豆在和總政‘兩案’取證組三人的長時間的談話,她認為林彪是冤枉的。林彪既沒有想害毛澤東,也沒有想南逃廣州,更沒有想北逃蘇聯。在幾天的談話後,林豆豆口述,林豆豆愛人張清林記錄,將申訴材料寫出來,交給中央。因為監禁中寫的材料全被抄走了,林豆豆身體極不好,斷斷續續地寫了很長的時間。除了上交,他們還留了幾十份底稿,裝進一個小黑箱子裏。我在成書前幾次尋找這個小箱子,而張清林因搬家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幸虧90年代初我得到了其中最主要的幾份,於是構成了本書的主體,第一次公開發表。”
林豆豆的這些資料可以看成當事人對那段曆史的個人認識和回憶,是那個特殊曆史環境下的產物。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林豆豆沒有任何資料可以參考,他們甚至還生活在黑暗當中,受到嚴密的監控,毫無人身自由。作為個人的申訴材料,它們難免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如個人回憶不夠準確,一些評述不夠客觀,急於為父親申冤而疏於理性的思考等等,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更何況這些申訴材料還可能涉及文革當中的某些要人,而這些人在粉碎“四人幫”後仍然活躍在當時的政治舞台上,林豆豆在申訴時也不能不有所顧忌,無法暢所欲言。然而拋開這些內容,我們還是可以看到許多人們以往不了解的曆史,值得研究者們在從事文革史研究時認真思考、借鑒。
一言以蔽之,這些材料都是出自林豆豆和張清林的手筆,是極為珍貴的手稿,記錄了那個特殊年代他們為林彪冤案奔走呼號的聲音。我對這些申訴材料懷有很深的感情,引用過其中一些片斷。隨著這些年來我在林彪事件探索、研究方麵的進展,我心中常有一種想法,即將林豆豆當年向中央申訴的內容、將林彪事件發生的前前後後的過程向社會披露,讓廣大的民眾知曉那段曾經發生過的曆史,知曉林豆豆在當年特殊環境下所做的一切。即使這些材料還存在這樣或那樣的不足,我還是希望原汁原味地奉獻給讀者,讓廣大的讀者和研究者去鑒別,而非永久地封存在我的箱底。
《林豆豆口述》由明鏡出版社在香港出版後,社會反響很大,多次被《亞洲周刊》列為香港十大暢銷書之一。2012年底,林豆豆曾向友人推薦過兩本書,一本是我整理的《林豆豆口述》,另一本是林豆豆和近代史研究所劉樹發共同主編的《林彪軍事文選》。此外,在出版《林豆豆口述》前後,我幾次當麵與張清林談話,張清林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因為該書的出版要起訴我。所以劉家駒的“張清林很是憤然,表示準備對舒雲提出侵權訴訟”之說根本不成立。
我在《林豆豆口述》後記中說:“《林豆豆口述》整理完後,並未經林豆豆本人審閱,個別處有刪節,書中的錯誤由整理者負責。”我遵照“尊重史實”的原則,隻是對林豆豆申訴原件作了個別文字的訂正,決沒有添枝加葉,更不可能弄虛作假!
在《林豆豆披露“九一三》事件真相》一文中(《口述》456頁),舒雲說:
一、林豆豆說:不再有第四次倖存第一次見林豆豆,是在鄰居老劉家。老劉是解放軍文藝出版社的資深編輯,本來張正隆的《雪白血紅》是他接的“活”,他還專門到鄭州和林豆豆長談了好幾天。後來他把這件“活”轉給了張正隆,但老劉從此與林豆豆建立了信任和友誼。
不過最後,不僅僅是文字交鋒,還對簿公堂,成為名譽權糾紛一案,上訴至北京市海澱區人民法院,再至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筆者在《不平係列30》和《不平係列31》談了筆者對《口述》的觀感。《口述》實際上就是一本大雜燴,處處是謊言,處處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依筆者看來,《林豆豆口述》可以作為“精神病測試手冊”。要測試一個人有沒有精神病,隻要讓他看看下麵的文字,看看他信不信:
《口述》456(舒雲:《林豆豆披露“九一三”事件真相》):根據我們的親身經歷和我們掌握的真實情況,林彪沒有觸犯法律。相反,至少“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實際上一直處於被軟禁的狀態中,並遭到劇毒藥品的毒害。
《為林彪元帥辯護》(《林豆豆口述》248頁)“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在自己的房間裏,甚至連出聲說話的自由也沒有。更不要說看書了,他作過眉批的馬列著作不得不藏在他自己坐的沙發墊子下麵。
這裏所說,有哪一個讀者相信麽?說這種話的人不是腦子進水是什麽?
《林豆豆披露“九一三》事件真相》中還說:
在我印象中,大名鼎鼎的林豆豆沉靜,簡單,執著。她活著的目的就是要為林彪平反。
其實,這不僅僅是林豆豆“活著的目的”,而且也是“雌雄雙煞”“活著的目的”,林豆豆加上“雌雄雙煞”,組成了一個鐵三角。
*2006-2012年,舒雲的“三大名著”
稍懂中國文化的人都知道,中國有四大名著。舒雲也有四大名著,那就是她的三書一文。三書為《林彪事件完整調查》(2006年),《林彪畫傳》(2007年),《林彪傳》(2016年),一文為《為林彪元帥辯護》(2007年載於《百年林彪》,2012年載於《林豆豆口述》。其中,“三大名著”出版或者發表先於《口述》。
《不平係列》推出了四期,分析舒雲的“四大名著”和《林豆豆口述》的關係,揭露了舒雲如何弄虛作假,把林豆豆80年寫的材料,冒充為96年、99年的所謂“采訪”。中外文壇,能夠如此弄虛作假的文人,實在不多見。直率些說,這不是“文人”,而是“文人之恥”。舒雲根本搞不清“采訪”和“材料”之間的關係,拿到了林豆豆的材料,進行了一些改頭換麵,移花接木的文字工作。然後就冒充所謂“采訪”。這在文品上是不入流的。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可以看出,舒雲是全麵繼承了林豆豆的觀點和文字。可以說,林豆豆的材料是舒雲的“四大名著”的主心骨,而舒雲的“四大名著”其實就是林豆豆80年寫的材料的擴充版。所以,當舒雲得到了林豆豆的材料的時候,那是喜不自勝,天助我也,於是日頌夜讀,林豆豆的材料,給了她無窮的靈感,終於完成了她的“四大名著”。如果沒有林豆豆的材料,舒雲也許隻能向隅了。
舒雲是全盤繼承林豆豆的文字。要說舒雲有什麽文字,舒雲的文字就是林豆豆的文字,要說舒雲有什麽觀點,舒雲的觀點就是林豆豆的觀點。舒雲所做的,就是把林豆豆的材料拿過來,作些取舍,編輯一下,拿出來向全世界廣播:這是真相。舒雲不是在研究文革,而是作為林豆豆的代言人。其實,舒雲自己也不諱言這一點。文章當以《為林彪元帥辯護》為代表作。
《不平係列》已經揭示了舒雲的“四大名著”和《口述》的關係,此處不再贅述。
*丁凱文,出一本拍一本
上麵說的是“鐵三角”中舒雲和林豆豆的關係,這裏說說“雌雄雙煞”之間的關係。他倆是,目標一致,聯袂而戰,為完成漂林大業而並肩作戰。“雌煞”一本又一本的出書,“雄煞”當然不能閑著。於是,“雄煞”就跟在後麵拍,你出一本,我拍一本。
《林彪事件完整調查》2006年出版,丁凱文馬上就奉上《在曆史的細節上下功夫——讀舒雲《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多維月刊》2006年8月號,華夏文摘增刊第五三一期二○○六年十月四日):
舒雲女士的《林彪事件完整調查》終於問世了。這本由明鏡出版社出版的新作再一次將人們的眼光吸引到文革史研究當中迄今未解的一大懸案——林彪事件。
本人讀罷此書,感慨良多,有些體會願意寫下來與讀者們共享。
一、曆史的考據與紀實相結合
舒雲女士出身軍旅作家,曾為聶榮臻元帥傳記組成員之一,亦出版過多部大作,並發表過大量文章。專著有《大將羅瑞卿》、《上將楊勇》等,發表的文章涉及毛澤東、林彪、許世友、胡耀邦、劉伯承、劉亞樓、李雪峰、鄭維山、餘立金、嚴寄洲,甚至張春橋等。可以說,舒雲女士是位多產的作家。不僅如此,舒雲女士以其女性特有的細膩,常常發掘出他人未曾注意的細節,並從大量的史料中整理出完整的線索,綜合敘述曆史發展演變的過程,讀來毫無枯燥感。
舒雲女士此書的一大特點就是試圖將史學論述與紀實性作品相結合,既不缺乏史實論述,言之有據,又有頗為可讀的具體情節,將這段曆史栩栩如生地展現在讀者麵前。也許會有一些朋友質疑這種寫作手法是否符合嚴謹的學術著作,但筆者認為,這也不失為一種寫作嚐試,更何況舒雲女士給出了所有引用材料的出處,關心這段曆史的朋友可以在閱讀的同時,按圖索驥,自己思考。
二、采訪知情人士,掌握大量第一手資料
舒雲女士采訪了一百多位與林案有關的人士(因各種原因,有些人並沒有寫進書裏),記錄了大量的筆記。這些被采訪者不僅有大人物,還有眾多的小人物,上至共和國的將軍,下至林案受牽連者的家屬。特別是對軍隊係統的人士的采訪,使舒雲女士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這些細致的訪談正是揭開曆史真相的前提條件,這些資料無疑對搞清林彪事件真相起了重大的推進作用。
三、在細節上下功夫,不放過一個疑點
“宜粗不宜細”是鄧小平第三次複出後的名言,其目的是為了統一人們的思想,按鄧小平的口徑給文革下結論。說白了就是不要在曆史的細節上下功夫,隻要粗線條地按照中央精神,按照《建國以來若幹曆史問題決議》來闡述曆史就可以了。然而,對曆史研究者而言,細節恰恰是極為重要的關鍵因素,不將細節搞清何以解釋曆史真相?何以總結曆史的經驗和教訓?舒雲女士正是在曆史的細節上下了很大功夫。
四、舒雲女士之作對林彪事件的研究有重要的推進作用
舒雲女士的研究對此卻有重大的發現——林立果的身邊有毛澤東的“耳目”。林立果9月8日從北戴河回到北京,對親信們言及要炸毛的專列火車,毛則及時將專列轉移到安全地方;林立果曾設想在碩放鐵路放置炸藥炸毀毛的專列,該鐵路沿線很快就有部隊嚴加巡邏;林立果還設想當毛澤東在上海時燒虹橋機場的油庫,而毛命汪東興及時對油庫嚴加守衛;林立果還說要炸中南海,而毛澤東一行在9月12日返京時,先在豐台車站下車,直到天快黑時才回到中南海。如果沒有“耳目”的及時報告,毛澤東何以“明察秋毫”“神機妙算”?毛澤東秘密回到北京時,連周恩來都不知情,可卻有人通知了林立果,致使林立果連夜飛去北戴河,當晚即發生了震驚中外的“913事件”。是何人膽大妄為向林立果透露了毛澤東的行蹤?可事後卻沒有受到追查追究?這些難道僅僅是巧合嗎?以前筆者也忽略了這一情節,舒雲女士的細致分析探討的確令人信服,這是對林案研究的進一步推進。
林彪一案以前有許多疑點未被澄清,舒雲女士都予以具體分析:如林彪知悉林立果的“計劃”嗎?8341部隊為何沒有攔截林彪出走的專車?林彪的警衛參謀李文普為何跳車自傷?256號專機飛行員潘景寅為何不等機組人員到齊就匆忙起飛?林彪專機為何迫降外蒙的溫都爾汗等等?相信讀者在讀完此書後會有較為清楚地認識。
五、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舒雲女士對林彪事件的探索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早在2002年舒雲女士在湖北文聯的《報告文學》雜誌上發表了《噩夢九一三——幾個小人物的命運悲劇》,2003年又在《時代文學》上發表了《九一三事件真相探微》。由於這兩篇文章的獨特性、重要性,本人將其收錄在2004年明鏡出版社出版的《重審林彪罪案》一書中。
2007年,丁凱文發表《“九一三林彪出走事件”研究述評》,繼續拍:
十四、舒雲新書《林彪事件完整調查》的突破
2006年8月,舒雲新作《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出版。該書出版前,筆者就看過完整的書稿,對舒雲的工作深表欽佩。該書出版時,筆者曾撰文“在曆史的細節上下功夫——讀舒雲《林彪事件完整調查》”予以介紹。
舒雲新作有幾個特點:曆史的考據與記實相結合;采訪眾多的知情人士,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在林案的細節上下功夫,不放過一個疑點。正是有了這番辛勤挖掘,舒雲新作在林案的研究上有了相當大的突破,比如毛的南巡與林立果的行為之關係,林立果身邊是否有毛澤東的“臥底”,是誰將毛回京的消息及時透露給了林立果,為何會有兩個“林彪手令”,8341部隊為何未能攔阻林彪的出走,為何在林立衡的一再要求下8341部隊不僅不履行保衛林彪的職責、反而應“中央”的指示要求林立衡與林彪一行也一起上飛機,《“五七一工程”紀要》是如何發現的,為何發現這份《紀要》的人不僅沒有“立功”反而遭受長年的關押迫害,江騰蛟、李偉信在所謂林立果的“小艦隊”密謀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中共方麵為何放棄追尋256號飛機的黑匣子,為何不要回飛機上所有相關物證和文件,為何不將遇難人員的遺體運回中國安葬,空軍的戰機為何沒有擊落周宇馳等人駕駛的直升機,林係大將黃吳李邱在9月12日那天做了什麽,中央專案組又是如何不擇手段地對黃永勝的警衛費四金大搞逼供信,等等。
舒雲新作還有很多相當重要的突破,如廬山會議上林彪如何帶頭打擊毛澤東的親信“上海幫”的張春橋,汪東興在廬山會議上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陳伯達是如何被打倒的,李雪峰、鄭維山的冤案又是如何被製造出來的,廬山會議後的林彪到底做了些什麽事等。這些曆史事實的還原,可幫助人們更深地了解林彪事件的真相,而不被中共官方的聲音所誤導。
舒雲新作有著重要意義,王年一教授稱讚該書是林案“全景式的大曝光”。王老為該書作的序言說:“不管林彪事件如何複雜,在事實麵前,一切胡說無所遁形。¬……舒雲著力於采訪、調查,但並不摒棄別人的發掘。幾方麵的材料揉合在一起,乃成‘全景式的大曝光’。把一切放在陽光下,讓世人判斷。”[51]善哉斯言!
2007年,《為林彪元帥辯護》被收錄於丁凱文所編《百年林彪》。該書的“內容簡介”說:
林彪是20世紀中國曆史上的重要人物,一生經曆了北伐戰爭、國共分裂、第一次國共內戰、抗日戰爭、第二次國共內戰等,對中共建國居功闕偉。中共建國後被授予元帥軍銜。林彪在其晚年捲入毛澤東發動的文化大革命,1971年在毛澤東發起對林的黨內鬥爭之際,林彪與毛澤東和平分手,乘機出走,在蒙古溫都爾汗不幸罹難。
本書對林彪主要時期的曆史及其作用予以深入的研究和分析,同時也進一步剖析“913事件”,還原那段被官方扭曲的曆史,使人們重新認識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林彪。
本書是一部嚴謹的學術著作,是對林彪以及文革史研究的重要推進,也是三年前出版的《重審林彪罪桉》一書的延續和補充。謹以此書向林彪元帥的在天之靈致敬,願林帥英靈永生。
2007年,《林彪畫傳》出版,丁凱文迫不及待地推出《林彪百年誕辰的最好紀念——讀舒雲《林彪畫傳》》,發表在《多維時報》2007年7月13日、7月20日,二○○七年九月十日《華夏文摘》增刊429期):
今年5月明鏡出版社出版了舒雲女士的《林彪畫傳》,令本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拜讀之後,感觸良多。
舒雲女士通過這些詳實和具體的描述,為人們展現了一位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林彪形象。林彪的成功絕非是林彪一時的僥幸,更非是“國軍無能、共軍狡猾”或共軍依靠了“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這麽簡單。那是與林彪這位傑出的軍事指揮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是林彪認真、勤奮、執著、智慧、勇氣的卓越體現,從而也回答了上麵的那個問題,為何原本弱小的共軍居然在四十年代後期短短的幾年時間內就打敗了比自己強大很多倍的國軍。
而舒雲這本《林彪畫傳》卻用文字和圖片給讀者展現了林彪的一家的真實的情況,內容非常珍貴。
如何看待林彪提倡的“政治掛帥”,舒雲女士也有獨到的見解。舒雲認為“林彪學習毛主席著作的一整套做法,也許不是最好、最科學,但卻最有效、最切合實際,當然有錯誤,但決沒有‘罪行’!而且那些不足與過錯,也不能由林彪一個人來承擔。”
四、抹去官方潑在林彪身上的汙水
林彪一生最大的爭議莫過於文化大革命。現在國內出版的有關林彪傳記和相關文章,無不將林彪描寫成大搞陰謀詭計的壞人,文革中的一切壞事都是林彪幹的,林彪被官方徹底臉譜化、妖魔化。舒雲女士的《林彪畫傳》則從史實出發,抹去了官方多年來潑在林彪身上的髒水。
五、采訪眾多知情人,整體傳記生動感人且言而有據
以往海內外出版的林彪傳記,在主要內容的撰寫方麵從無注明史實資料的來源,似乎一部嚴肅的人物傳記可以任意揮灑,以至於一些作品以訛傳訛,甚或根本就成為坊間的小說和野史,其編造的離奇程度讓史家瞠目結舌,令讀者真偽莫辨。而恰恰是這些作品在發行時都冠上冠冕堂皇的名稱,如《林彪正傳》、《林彪的這一生》。而舒雲女士的這本《林彪畫傳》則本著嚴肅認真的態度,言必有據,在許多重要而關鍵的地方均注明所引材料的來源。
首先,舒雲女士采訪了大量的當事人,如林彪的家人、林彪辦公室的秘書們、林彪的老部下、老戰友等,達一百多人,有了這些第一手材料就能發掘出他人所不知道的情節和內容,寫出一個更加真實可信的林彪。如對林豆豆的采訪,對葉群弟弟葉鎮的采訪,對林彪手下大將邱會作的采訪,對原空軍副參謀長王飛的采訪,對原專機師師長時念堂的采訪,對原林辦秘書於運深、關光烈的采訪,對江青秘書閻長貴的采訪等等。舒雲不辭辛苦地對這些知情人士的訪談奠定了這部書的真實可信的基礎。
其次,舒雲女士這本《林彪畫傳》沒有任何人為編造的情節,重大的曆史事件上,舒雲女士反複予以核實,從不人雲亦雲。
舒雲女士為這部《林彪畫傳》,想方設法從當年的攝影記者、林彪家人和老部下家人手中尋找,並沿著林彪當年的足跡,走訪了北京、上海、天津、廣州、沈陽、哈爾濱、石家莊、錦州、葫蘆島、四平等十幾座城市,終於收集和拍攝了幾千張有關林彪的照片。這次精選的一千餘幅照片極為珍貴,大部分是從未發表過的,很多照片甚至是絕版。可以說,這部《林彪畫傳》是收集有關林彪照片最全的書籍。全書製作水平高超,質量上乘,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林彪新傳。
舒雲女士的這本《林彪畫傳》是繼《林彪事件完整調查》後的又一部新書。《林彪事件完整調查》是舒雲女士專門針對“林彪事件”所撰寫的專著,該書在海內外已引起了深遠的影響,該書是舒雲女士近二十年間深入采訪、研究的結晶,而這部《林彪畫傳》更是舒雲女士對林彪一生研究的總結。正如國內著名的文革史學者王年一教授在該書的序言中所指出的,舒雲女士這部《林彪畫傳》是迄今為止描述林彪元帥一生最好的一部傳記,她好就好在真實、深刻、忠於史實,再加上生動和詳實的敘述,一代名將--林彪躍然紙上。林彪的一生不是沒有錯誤,特別是在文革中那種特殊的環境下,林彪說過錯話,辦過錯事,但是林彪絕非是官方所描述的“野心家、陰謀家、反革命兩麵派”,林彪更不是“成立反革命集團,陰謀推翻人民民主專政”,林彪在被動的情況下被毛澤東硬拉上了文革的戰車,欲罷不能,最後卻因反對文革極左派張春橋被毛澤東不容所打倒。王年一教授說得好:被顛倒了的曆史應該被顛倒過來!而舒雲女士的《林彪畫傳》就是一個典範。在此,我要向舒雲女士表達最崇高的敬意。在林彪元帥百年誕辰之際,這部《畫傳》無疑也是對林彪元帥最好的紀念。
拍舒雲的馬屁,其實也就是對《林豆豆口述》的肯定。舒雲把《林豆豆口述》中的文字拿過來,稱之為“訪談”,丁凱文就大吹“舒雲女士采訪了大量的當事人,如林彪的家人、林彪辦公室的秘書們、林彪的老部下、老戰友等,達一百多人,有了這些第一手材料就能發掘出他人所不知道的情節和內容,寫出一個更加真實可信的林彪。如對林豆豆的采訪,”。真是“雌雄雙煞”一個寫,一個拍,根子全在《豆豆述》。
*2012年《口述》出版,丁凱文不拍了
2012年,《林豆豆口述》出版。照理說,“如對林豆豆的采訪”已經令丁凱文崇敬不已,《林豆豆口述》現真身,丁凱文理當五體投地,頂禮膜拜才是。奇怪,太陽從西邊出了,丁凱文不吱聲了。
早在2001年9月11日,肖思科在《北京青年報》發表了《“九一三”事件轉眼三十年知情人反複查證,粉碎五大謠言林彪死因隻一個》。其中說:
據查,寫信的當事人對林彪“被騙上飛機”的說法由來已久。1971年9月12日晚,她在向駐北戴河的中央警衛局部隊報告情況時,就說:他們(葉群、林立果等)要把林彪“弄走”。1971年11月,當事人在寫給中央的材料中,仍然保持了這種說法。而在中共公布57號文件之後,當事人就一改常態,先後給毛主席、周總理寫信,擁護中央“對林彪等叛國罪行的批判和結論的完全正確”,並聲稱“幾年前就知道林彪要搞陰謀”。
而到了1979年11月初,她給江西省一名前要員寫證明材料時,又冒出了林彪是“被騙上飛機”的說法。
這裏的“寫信的當事人”就是林豆豆。2002年,丁凱文發表了《也談林彪913事件--評肖思科《粉碎五大謠言--知情人證明林彪真正死因》(2002年7月19日發表於“楓華園”第355期,後來收入《重審林彪罪案》)。
肖先生在其文中特別批駁了林彪是被“綁架出逃”,而且指出這一說法是出自林彪親人之口。肖先生為何不點明此說就是出自林彪的女兒林立衡之口呢?林立衡是913事件的直接當事人和證人,作為913事件的當事人,林立衡親身經曆了整個事件,她的證詞應被視為第一手資料。913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張寧也在自己的回憶錄《塵劫》一書中,描述了913事件的前後過程以及後來被中共專案組審查的經曆。這些無疑都是最重要的第一手資料,其可信性不容輕易予以否認。換句話說,林立衡與張寧的回憶的重要性絕非坊間傳聞的“西山鎮壓說”、“替身代死說”以及“軟禁老死說”可比擬,稍有史學知識的人都清楚她們的回憶極具史料價值。然而肖先生在其文中卻不屑地將林張的回憶與那些道聽途說或胡編亂造相提並論,對這兩位當事人的說法及回憶盡量予以忽略、貶低乃至否認,這不能不讓人懷疑肖先生的研究動機和研究功力到底是一個什麽水平。
看看丁凱文所說,“應被視為第一手資料”,“無疑都是最重要的第一手資料”,“其可信性不容輕易予以否認”,“絕非坊間傳聞可比擬”,崇敬之心,可想而知。況且,對於那些小說體的“四大名著”有一本拍一本,2012年,真神顯身,丁凱文應當使出渾身介數,拍他個天昏地暗才對。《邱會作回憶錄》,《吳法憲回憶錄》,《李作鵬回憶錄》,每出一本,一定有“雄煞”的“讀後感”出世,唯獨林彪的親生女兒林豆豆所著的《林豆豆口述》這樣的“第一手資料”,不見“雄煞”出來捧場,有點奇怪。看到的是,“雄煞”不願意多提《口述》,仿佛在“躲”著林豆豆。
看看這個“雄煞”,捧舒雲,批高華,打王海光,評老麥,《吳法憲回憶錄》,《李作鵬回憶錄》,《邱會作回憶錄》,出一本捧一本,丁凱文的文獻之中,邱會作回憶,吳法憲回憶,李作鵬回憶,連篇累牘,眼花繚亂,唯獨對於林彪親生女兒的這個“珍貴的第一手資料”,棄如敝屣。“雄煞”的排山倒海的文字之中,引用的林彪親生女兒的這個“珍貴的第一手資料”,少而又少。筆者所看到的,也就是2002年的文字,輕描淡寫的一句“她們的回憶極具史料價值”就打發過去了。還不是“她”,而是“她們”。和“雌煞”形成鮮明的對比。看看“雌煞”,何等勇敢,把《口述》零割細剁,造就了“四大名著”。當然,“四大名著”以《口述》為主心骨,拍“四大名著”的馬屁也就是拍《口述》的馬屁。所以,討論丁凱文和《口述》的關係,可以說是“曲線拍馬”吧。這也正是“鐵三角”的含義。
《金秋與丁凱文談重審林彪事件》(華夏文摘增刊第四三○期二○○五年四月二十七日)
問:請介紹一下林豆豆目前的情況,她的觀點如何?
丁凱文:據我所知,林豆豆現在還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關係還在那裏。生活還不錯,身體還可以。再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丁凱文,以漂林為業,對女兒實在不大關心。
《林豆豆口述》出版一年之後,餘汝信編著出版了《“九一三”回望――林彪事件史實與辨析》一書,可以說是組織了一次對《林豆豆口述》的大批判。該書分上、下兩編。“上編”為“珍稀曆史資料匯編”,下編為“史實與辨析”,有四篇文章,即天穹的《研究林立衡材料的幾個切入點》(天文)、韓鋼的《「九一三」事件考疑》(韓文)、王海光的《「九一三」事件循時考》及餘汝信的《﹤林立衡關於『九一三』經過寫給中紀委的材料﹥解讀》(餘文)。
“內容提要”中說:
天穹、韓鋼、餘汝信的文章,各自對林立衡的有關說法尤其是「林彪被騙說」提出了質疑。王海光的文章則首次披露了1971年10月林立衡的有關交待,可供讀者將其與林立衡1980年所寫的材料相比照,以作出自己的判斷。
《林豆豆口述》中的主要材料,一是“我所知道的有關羅瑞卿同誌被誣陷和迫害的情況”,一是“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也就是對文革前文革中,的兩個大事件:“羅瑞卿案”和“九一三事件”,提供的林豆豆觀點。我們再來看《“九一三”回望》中幾篇文章所說。
(韓文)去年香港出版的《林豆豆口述》(舒雲整理),再次收錄了這份申訴材料,題為《我所知道的“九一三”事件》。遺憾的是,該書並非林豆豆所編,甚至“未經林豆豆本人審閱”,且“有刪節”。據研究者考證,《世紀風鈴》和《林豆豆口述》的編著者都對這份材料作了改寫。兩個修改稿和原稿的差異,已有研究者做了仔細對比和甄別,此處不贅。無論如何,這都不能不減損其史料價值。
(韓文)的最後說的是:
對“林豆豆材料”以及其他當事人的回憶或口述提出的這些疑問,筆者並沒有確定的結論。事實上,這份材料還有該書的其他文章留下的疑問遠不止這些。解開這些疑問,仍待時日。
(天文)在“九一三”事件四十一周年之際,人們多麽希望林豆豆向人民、向曆史做一個坦誠的交代,她畢竟近七十歲了,時不我待。但是,《林豆豆口述》的出版,卻使人大跌眼鏡,大失所望。
經過反複閱讀《林豆豆口述》,及多次走訪了解林豆豆的人,筆者發現,有三個“關係”,是林豆豆“思想體係”的基礎;她的思想認識和她的所寫,都是以這個三個關係為基礎的。這三個關係是:(1)林豆豆和葉群的關係;(2)林豆豆和林彪的關係;(3)葉群和林彪的關係。因此,弄清搞準這三個關係,至關重要;這三個關係弄不清搞不準,是很難研究清楚林豆豆所講述的具體問題的。
筆者認為林豆豆講的這三個關係,都是不真實的,至少是不夠真實的。
“九一三”事件已過去四十一年,快半個世紀了。林豆豆最不該的是,她不但不自責,還出書編假話詆毀自己的母親。而且對“九一三”事件,林豆豆毫無反省,也沒有給林彪正名的具體行動;四十一年來,毫無建樹。現在可好,出了一個《林豆豆口述》,不但傷害了林彪、葉群,也傷害了真實的曆史,自己也走到了人生的穀底。
林豆豆和葉群的關係,一是林豆豆寫得不實;二是她們關係的好壞,也左右不了什麽政治大事(“九一三”除外),林豆豆把自己看得太高,太重要了。
二、林豆豆和林彪的關係
這對研究者來說無疑是個陷阱:你不相信吧,她是林彪的女兒;你相信吧,又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究竟林彪“在病重時”對林豆豆的囑托是什麽?不得而知。林彪既然病重,不向中央報告,不向軍委囑托,不向軍委辦事組囑托,而向林豆豆囑托,這絕不符合林彪的黨性原則和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
當然,王淑媛生活在毛家灣,林彪、葉群講過的隻言片語,王淑媛是可能聽到的。但是,有一點必須明確,如果把王淑媛聽到的隻言片語作為林彪對某個重要問題看法的依據,是絕對錯誤的。林豆豆常抬出王淑媛,隻是她的障眼法而已。
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林豆豆是林彪家庭的一員,林彪在家庭生活中曾經表示過的對林豆豆某些方麵支持的隻言片語,被演繹成林彪對葉群的政治立場和對大是大非的態度,肯定是錯誤的。
三、葉群和林彪的關係
文革後,官方為了維護毛澤東,把毛和江青切割。林豆豆為了護林,也機械地仿照;如此這般地切割,結果適得其反。葉群在文革的重大問題上幾乎沒有單獨的意見和態度,林彪的利益和榮辱就是葉群的利益和榮辱,這點葉群很清楚,也是葉群一切行為的出發點。因此,林彪和葉群的“政治”關係、“革命”關係是好的,這是林葉關係的基本點。林豆豆恰恰看錯了這個基本點,或者說為了給林彪開脫(其實完全不必開脫什麽!),故意編造了林彪和葉群關係假的“基本點”,說他們的關係就是葉群對林彪的控製和欺騙。
林彪和葉群的關係,絕不是林豆豆說的“葉群對林彪欺騙和控製”的關係。葉群有時為了林彪的身體,不得不推卻或私下處理一些無關大局的小事,有所謂善意的“欺騙”。但絕不是在路線問題上、黨和國家的重大問題上對林欺騙,更不是為了毛澤東所願而欺騙林彪。林豆豆說葉群對林彪欺騙和封鎖等等,隻是林豆豆十分幼稚的為了“維護”林彪找托詞而已。
因此,我們說林豆豆筆下的林彪是不真實的。
這樣從時間上排排隊,說明葉群並沒有在哪個時間段和林彪根本上不一致,形成對林彪的“欺騙和控製的關係”。所以林豆豆杜撰的林、葉關係是站不住腳的。林豆豆旨在為林彪辯誣,想把林彪在文革中的錯誤,歸結成是葉群對林彪“欺騙和控製”而誤導了林彪,使林彪說了錯話,做過錯誤的決斷,甚至“九一三”事件,也是葉群(及林立果)對林彪的欺騙造成的。林豆豆的杜撰本身,就是政治上無知的表現。
林豆豆為了給林彪護短,搞出個聳人聽聞的“打針、吃藥”說。與其說鮮為人知,不如說聳人聽聞。
這是林豆豆式的護短,可是林豆豆又不會護短。林彪不需要這樣幼稚的護短,遮住了這頭又亮出了那頭。
林豆豆此時想告訴公審的主將彭真:我爸爸林彪還說過你好話呢!試問林豆豆是不是也被打了毒針改變了思維?這是給父親身上抹黑,還是為父親臉上添彩?
林彪在文革中是有錯誤的,但並不是林豆豆所說的錯誤,更不是打毒針造成的錯誤。有位了解關心林豆豆的老同誌說:“不是豆豆不想談,是她談不出來。……她受閱曆和學識所限,無法深入父親胸懷中的另一個世界。”曆史是人民寫的,不是帥府千金抖出幾個“鮮為人知”的“猛料”,就能改變曆史的。林豆豆為父親辯誣是完全應該的,可是,哪些林彪做對了,哪些林彪做錯了,哪些林彪要負責,哪些林彪不負責,她並未搞清楚。希望林豆豆努力呀!東隅已失,桑榆非晚。
如果林豆豆是對林彪熱愛的、負責的,就應當努力學習,認真思考,潛心研究。比如說在文革中,林彪哪些是跟著毛澤東和中央的路線犯了錯誤,哪些是講的違心的話,哪些是對毛澤東吹過了頭,哪些是傷害了一些幹部;又有哪些是對林彪的栽贓,哪些從過去和現在看都不是錯誤,這是要下功夫的!
正所謂:
王楊盧駱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不平按:“輕薄為文”到底是誰?“爾曹身與名俱滅”說的又是誰?不就是林豆豆麽?
餘汝信的《﹤林立衡關於『九一三』經過寫給中紀委的材料﹥解讀》(餘文)。
(餘文)去年9月,香港明鏡出版社出版了舒雲整理的《林豆豆口述》一書。筆者發現,書中聲稱“林豆豆口述、張清林記錄”的有關“九一三”的材料,實際上就是舒雲以“整理”名義進行了部分改寫的林立衡手書的謄清件。筆者還注意到舒雲的改寫,某些段落抄自李晨,某些地方改動得比李晨小,某些地方改動得比李晨更大。
基於上述原因,李晨、舒雲對林立衡原稿的大量改動(雖然,李晨、舒雲的改動並沒有觸及林立衡的基本觀點),已使李、舒兩書有關部分失卻了史料價值。故而,本文辨析的對象,僅為林立衡材料的原稿。
(餘文)在看到了林立衡材料的原稿、並經與李文普、劉吉純、宋德金等人各自的回憶相比對之後,筆者今天依然認為,林立衡的材料總的輪廓,還是反映了1971年9月12日當晚北戴河所發生的事情的大致經過的。當然,這並不等於說它完全真實地反映了林立衡當時的思想活動,不等於說它準確無誤地反映了事件的全部細節,更不等於說筆者讚同林立衡在這一事件中的處理方式。相反,看到了林立衡的原稿之後,我們今天更有條件去深入探究一下事件經過的一些關鍵點,從中得到一些新的啟發,而這些啟發所引申出來的一些思考,很可能與林立衡的觀念有很大距離,甚至截然相反。
二、被林立衡扭曲了的林、葉關係
林、葉榮辱與共,政治上是一體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這是林、葉關係的基本點。林彪、葉群家事中無關大局的磕磕碰碰,遠不能置換這個政治上的基本點。林立衡為了強說“林彪是被騙的”,扭曲了這一基本點,強將林、葉進行政治上的切割,就如官方為了維護毛澤東,強將毛澤東、江青進行政治上的切割一模一樣。官方稱,壞事都是江青幹的,毛是被江所利用;林立衡則說,“壞事”都是葉群做的,林彪是不知情或被騙的,兩者顯然都不是事實。
林立衡對林彪“主動走”與“被騙走”一直很糾結。她的全部精力,都用在編織“林彪是被騙的”這一神話。這正反映林立衡被“封建專政主義”給林彪戴上“叛徒”“賣國賊”的帽子而不知所措。
林立衡不願意向中央報告,自然有她的小算盤——她希望將天大的這麽一件大事,局限在北戴河的小範圍內悄悄地解決。她企圖將林彪與葉群、林立果分離,天真地認為如果8341部隊在北戴河將葉群、林立果處置了而不告訴北京,林彪就可以保住了,這是林立衡對中共黨內嚴酷鬥爭一點悟性也沒有的一廂情願,對8341部隊的行為準則更毫無所知。她想用紙包住火,不將信息透露到北京“以免被人利用”,以保住她父親的政治地位。林立衡的小算盤,可以說是政治上的小學生級數的,絕不現實。
五、林立衡的政治悟性
當我們將邱的談話與林立衡的材料對照著看,政治悟性的高下立馬可見。當然,你可以說邱的這些話是“九一三”三十年後才說的,那麽,我們倒想知道的是,林立衡寫這些材料到今天也已逾三十年了,她的那些觀念到底改變了沒有?改變了多少?
震驚中外的“九一三”事件,至今已將近四十二個年頭。林立衡給中紀委寫材料,也已過去近三十三年。在這麽漫長的歲月中,人們在沉思,曆史也在沉思。對這一段曆史的研究、探索在艱難中前行,曆史也在前行。“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麽多年過去,曾改名為“路漫”的林立衡本人,想必也會有不同於當年、精神境界高於當年的再思考和再認識。我們誠摯地盼望,林立衡的新思考、新認識,能盡早公諸於世,這不僅是一份沉甸甸的孝心,更重要的,是她應履行的曆史的使命。
《“九一三”回望――林彪事件史實與辨析》是2013年5月出版的。2013年8月出版的《新史記》總第15期,同時發表了舒雲的《“九一三事件”沒有陰謀嗎?――兼答餘汝信先生》和丁凱文的《林彪出走,幾分主動?幾分被動?--讀餘汝信<“九一三”回望>》,對《回望》進行了回複。舒雲的文章,說得確切一些,反撲。照理說,《回望》批的是林豆豆的材料,“雌雄雙煞”並無一定出場的必要。從這裏,也可以看出,“雌雄雙煞”和林豆豆,已經是一個“鐵三角”,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已經難分難解了。
《陰謀》一文開首便說:
餘汝信在2013年5月編著出版了《“九一三”回望――林彪事件史實與辨析》一書,本文主要質疑署名餘汝信的文章《<林立衡關於“九一三”經過寫給中紀委的材料>解讀》。
舒雲,編輯、出版了《林豆豆口述》,其後,在《《林豆豆口述》:特殊環境下的成果--兼複劉家駒《我寫林彪傳的遭遇》》一文中說: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林豆豆沒有任何資料可以參考,他們甚至還生活在黑暗當中,受到嚴密的監控,毫無人身自由。作為個人的申訴材料,它們難免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如個人回憶不夠準確,一些評述不夠客觀,急於為父親申冤而疏於理性的思考等等,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更何況這些申訴材料還可能涉及文革當中的某些要人,而這些人在粉碎“四人幫”後仍然活躍在當時的政治舞台上,林豆豆在申訴時也不能不有所顧忌,無法暢所欲言。
但是,諸位看到過舒雲對《林豆豆口述》提出過質疑沒有?沒有。有哪一些“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哪一些“個人回憶不夠準確”?哪一些“評述不夠客觀”?哪一些“疏於理性的思考”?舒雲沒有一個字的論述。相反,舒雲把《口述》作為一個寶藏,在裏麵精挑細撿,找到了一些寶貝,把它們充斥到自己的“四大名著”中去。在文化革命中,這是典型的“抽象否定,具體肯定”,給自己戴了幾頂帽子,卻說不出一個道道。如今,看到《回望》對《口述》的批判,可以說是火冒三丈,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口述》已經成為舒雲的寶貝蛋了,怎麽能隨便給人批判?大家知道,舒雲出版過一本書《百問九一三》,這一篇《陰謀》,正確的題目應該是《九問餘汝信》。裏麵向餘汝信提出了九個問題。
1、“九一三事件”誰該負責?
2、是誰的陰謀?
3、毛澤東怕林彪跑嗎?
4、誰耽誤了攔阻時間?
5、毛澤東南巡“勝券”不在握嗎?
6、林彪“主動出走”蘇聯?
7、葉群隻有小事敢騙林彪?
8、林葉怎能和毛江相提並論?
9、林彪不知毛要打倒羅瑞卿
下麵是一些文字摘錄。
餘汝信承認“林豆豆的材料反映了‘九一三’當晚的大致經過”,而餘汝信的“解讀”卻沒有反映這個“大致經過”。
餘汝信試圖對“九一三事件”作一番新的詮釋,把“九一三事件”的責任完全推給林立衡(林豆豆),從而回避了林豆豆上訴材料中最關鍵的部分,即8341部隊副團長張宏從開始全力支持林豆豆並報告上級,到後來卻消極應付,甚至奉上級指示讓林豆豆等人也一起上飛機,直到最後眼睜睜看著林彪專機起飛。
餘汝信說:“在‘九一三’中林立衡是否執行林彪的‘意誌’和‘囑咐’?”餘汝信認為林豆豆在最後五天中沒有與父親溝通,不能代表林彪的意誌。
這就奇怪了,最後五天沒有與林彪溝通,就不能代表林彪的意誌?難道林彪在最後五天的意誌與以前不一樣嗎?那麽請餘汝信舉出林彪另外的意誌。如果林彪真的在最後五天改換了一種意誌,那林豆豆沒有與父親溝通,恐怕就不能代表林彪的意誌。問題是“林辦”工作人員沒有一人揭發出林彪在最後五天改換了意誌,既然林彪一如既往,林豆豆怎麽不能代表林彪意誌呢?
什麽是林彪意誌?林彪有“殺害毛澤東”的意誌嗎?林彪有“逃往蘇聯”的意誌嗎?換句話說,林彪在北戴河有任何出走境外的物質或精神準備嗎?如果有,為什麽林辦工作人員沒有一個揭發出來?根據現有材料,林彪內勤倒是“揭發”出林彪說過是個民族主義者。這個“民族主義者”難道不是林彪的意誌嗎?林豆豆請求8341部隊不讓林彪上飛機,不就是代表林彪的這個意誌嗎?林彪有什麽理由背叛他流血流汗百死一生打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或者更明確地說,他有什麽理由背叛毛澤東?從林彪那封5月份未發出的給毛澤東的信就可以看出,林彪還是在向毛澤東低頭表忠,希望得到毛澤東的諒解,絲毫沒有背叛之意。
為什麽餘汝信閉口不提“九一三”當晚的種種怪異,卻把責任全推給林豆豆?林豆豆在“九一三事件”中的做法確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但是無論如何林豆豆不應該為“九一三事件”負責。餘汝信把“九一三事件”的全責任推到林豆豆身上,就有違事實了。
餘汝信指責林豆豆不讓8341部隊向林彪報告,向上級報告,是給8341部隊出難題。林豆豆不讓8341部隊向林彪報告了嗎?林豆豆隻是講了自己為什麽不向林彪報告的理由,是8341部隊副團長張宏主動說“就是不要向林彪報告”。據8341部隊二大隊大隊長薑作壽回憶,張宏根據上級指示,要上去向林彪報告,被他攔住了。薑作壽的理由是張宏上去,他也跟著上去,林立果有槍,萬一他們兩個指揮員都回不來,部隊誰管?而且8341部隊是外衛,從來不進林彪房間。這樣,張宏就沒有上去向林彪報告。
餘汝信說:“‘九一三’是8341部隊碰到的前所未有的突發事件。關鍵在於對中央上層鬥爭毫不知情的在北戴河的8341部隊,直接麵對的這場突發事件的當事人,是毛澤東的‘法定’接班人,中共中央第二把手,黨的唯一副主席!麵對這一場建國以來高層警衛工作中最具震撼力的爆炸性事件,8341部隊根本沒有經驗可供借鑒,也根本沒有處置預案可資遵循。即使處理得手忙腳亂,不盡人意,那又如何?又從何談得上有什麽‘陰謀’?!”
這一大段看似有理,但事件正在進行中,誰能知道這是“最具震撼力的爆炸性事件”?實際上8341部隊麵對“前所未有的突發事件”,並沒有如餘汝信所說“處理得手忙腳亂,不盡人意”,他們向上級報告了。問題是“上級”超“冷靜”,不下令攔阻,反而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態度?難道是欲擒故縱?
餘汝信說:“迄今為止,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證,在‘九一三’當晚,毛、周或8341部隊有任何令林彪出走的陰謀。一切關於‘陰謀’的猜測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臆想,都缺乏確鑿的證供。”
誰說周恩來、8341部隊在九一三事件中有“陰謀”了?周恩來在“九一三事件”中隻是一個“傀儡”,決不敢越雷池一步。至於8341部隊更是與“陰謀”無關。確如餘汝信所說:“當張宏的直接上級沒有明確指示時,他隻能按兵不動,當有明確指示時他隻能照原樣傳達,他並沒有做錯什麽。”上級沒有命令攔阻林彪專車和專機,8341部隊當然不能攔阻。
但是,周恩來和8341部隊沒有陰謀,不等於“九一三事件”中沒有陰謀。“九一三事件”是有陰謀的,陰謀來自毛澤東。為什麽8341部隊的“上級”不下命令?為什麽不采取措施攔阻林彪?為什麽毛澤東要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就是網開一麵放林彪走嗎?
餘汝信認為“九一三事件”中沒有陰謀,完全是“突發事件”。“九一三事件”是“突發事件”嗎?“九一三事件”是孤立的“當晚”那幾個小時嗎?沒有九屆二中全會,沒有華北會議,沒有批陳整風,沒有毛澤東南巡談話,能有“九一三事件”嗎?如果沒有陰謀,毛澤東南巡講話反複講林彪壞話是什麽意思?符合黨的原則嗎?黨的主席對黨的副主席有意見,為什麽不當麵談?林彪在九屆二中全會以後多次請求與毛澤東麵談,都被擋回或置之不理。難道這不是打“草”驚“林”、步步進逼嗎?難道這是餘汝信說的“不著邊際的主觀臆想”,與陰謀無關嗎?
餘汝信認為:“九一三事件”不僅出乎自詡料事如神的毛澤東意料之外,更出乎周恩來與林辦所有工作人員及8341部隊的意料之外。餘汝信怎麽知道“九一三事件”對毛澤東、周恩來會是意外?林辦工作人員、8341部隊意外是有可能的,而毛澤東、周恩來怎麽可能意外呢?
餘汝信在接受“德國之聲”采訪時說:“我們覺得‘九一三’的問題,主要的責任是毛,而不是林。”“九一三事件”的責任不是林彪,這話很對呀,但為什麽餘汝信又把“九一三事件”的責任推到林豆豆頭上?為什麽一再指責林豆豆在“九一三事件”中耽誤了時間,先是耽誤了“五天”,最後又耽誤了“一個半小時”?
事實上,是誰耽誤了攔阻林彪的時間?不是林豆豆,也不是8341部隊,而是8341部隊的“上級”,是毛澤東!
林豆豆在關於“九一三事件”的申訴材料中寫道:“結果,從96號樓(北戴河林彪別墅)到機場,從北戴河到山海關,在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內,對我們的五次報告和請求,除了叫我們‘跟著上飛機’外,所采取的唯一具體措施,就是列兵荷槍不動和隨後‘快追’。列兵不動和隨後‘快追’所起的唯一作用是什麽?這個作用造成的後果是什麽?康生‘四人幫’他們製造這一死無對證的結果的目的是什麽?產生上述這個‘材料’不僅對在我找8341部隊後長達近三個小時之久的時間內所急劇發生的眾目昭彰的嚴重事實極力回避,諱莫如深,並因無法回避而玩弄文字,製造了謊言,顛倒了事實,混淆了是非。”
這才是“九一三事件”的真相!
餘汝信在他的文章中這樣說:“毛要整林而南巡鼓動,但即將召開的九屆三中全會如何處理林?毛澤東並非勝券在握(否則他就不會南巡發動“諸侯”了)。”
餘汝信怎麽知道毛澤東“並非勝券在握”?毛澤東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從毛澤東南巡的沿途談話看,如果毛澤東“勝券”不在握,又怎麽敢在南巡時如此大膽地一再“炮轟”林彪?打“草”驚“林”呢?
總之,並不是像餘汝信所說“隻是在林立衡的報告後,毛才拿到主動權”,毛澤東早就“勝券”在握!
餘汝信認為:“按照林豆豆的觀點,林彪是被葉群騙上飛機的,按照林豆豆材料中的敘述中來說,林彪並不是被騙的,林彪很清楚他的目的是想跑到國外,林彪從沒有夜航習慣,也沒有這樣的先例,當天離開他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就是要跑到國外去。”
林豆豆的上訴材料中,觀點和事例都同樣指向林彪是被騙走的。林彪專機摔在國外,飛機上不僅僅有林彪,還有飛行員,有葉群,有林立果,餘汝信又是如何證實“林彪離開他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就是要跑到國外去”呢?至於林彪第一次夜航,與“跑到國外去”並沒有因果關係,難道目的地是國內就不能首飛夜航了嗎?
餘汝信在接受“德國之聲”采訪時說:“1971年8月毛澤東開始南巡並發表講話,林彪預感毛會將他作為曆史上中共的‘反黨頭目’看待,下場有可能會像劉少奇一樣,林彪於是采取了消極抵製的作法,準備一走了之。”“林彪不僅是有自主能力的,而且,他對此際自己的角色劇變心知肚明――這並非是堂堂‘副統帥’的一次正常出行,而是逃亡者前途未卜的一次倉皇逃命!”餘汝信認為林彪事件不僅不是陰謀、也不是被葉群、林立果騙上飛機,而是一場與毛決裂後的出走事件。
表麵看餘汝信是在讚美林彪的“壯舉”,但實際上是把“主動出走”強加到林彪頭上!
林彪有什麽理由“主動出走”蘇聯?
餘汝信有什麽證據證明林彪知道去蘇聯?
餘汝信的證據是“葉群明確提出‘去廣州不行,去香港也行呀’時,林彪沒有表態。其實,不表態至少也是一種未加反對的態度。”沒有表態,就是“未加反對”,這是什麽邏輯?難道就沒有不同意的可能嗎?再說,廣州、香港和蘇聯是南轅北轍。餘汝信拿這樣的證據證明林彪知道北逃蘇聯嗎?林彪還有一句著名的“民族主義者”的話,為什麽餘汝信不引用?這句話不是很清楚地說明林彪並不想逃往國外嗎?
原來,並不是林豆豆在編織“林彪被騙”的神話,而是餘汝信自己編織“林彪知道”的神話。
餘汝信猜測:林彪“所謂去廣州或去大連,隻是一種掩飾。”林彪臨走說去大連怎麽是“掩飾”呢?林彪想掩飾什麽呢?林彪不是普通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工作人員的視線中。假設林彪知道去蘇聯,如此大的行動,他不可能“掩飾”得如此徹底,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餘汝信對“德國之聲”說:“從目前看到的材料,麥克法誇爾的觀點也是參與本書的學者一致的看法:‘官方說林彪要搞政變,我們沒有看到林彪要搞政變的證據,而且說林彪要謀害毛澤東,我們也沒有看到這樣的證據。林立果確實有一些想法,都體現在‘571工程紀要’中,但是這隻是林立果幾個人的計劃,我們並不認為林彪知道和讚同他的這個計劃。’”
而餘汝信卻要把《571工程紀要》算到林彪頭上,他說:“集中體現了林立果真實思想的《“571”工程紀要》,……又何嚐不是林彪此際內心的獨白?!”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餘汝信通過想象,把《571工程紀要》和林彪綁在一起,製造林彪主動出走蘇聯的理由?餘汝信說:“林彪對文革的一套,已喪失熱情”。“林家大難臨頭!思前想後,林彪、葉群、林立果橫下心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一走了之!”餘汝信“大聲為林彪聲(申)辯――主動走,又如何?!”
餘汝信說的林彪“對文革的一套喪失熱情”,“林家大難臨頭”就是林彪出走原因?林彪是自己上的飛機,林彪專機摔在蒙古溫都爾汗,這就能證明林彪知道去蘇聯嗎?難道沒有別的因素讓飛機在空中改變航線嗎?
餘汝信承認:“對於毛的心計,不能說林彪沒有察覺,但林能做的,似乎隻是消極應對而已。”但為什麽餘汝信又認為林彪臨走說去大連是掩飾?是“主動出走”呢?
林彪“主動出走”還是“被動出走”,是研究“九一三事件”的關鍵之一。什麽叫“主動走,又如何”?主動就是主動,被動就是被動,不能憑主觀想象,需要確鑿證據,在沒有新的證據推翻林彪說去大連是掩飾之前,隻能認定林彪就是要去大連。可是事實上林彪殞命在蒙古溫都爾汗,那麽葉群是怎樣對林彪說的?去大連還是去蘇聯?這就牽扯到林豆豆所說的葉群騙林彪的問題了。
餘汝信對葉群的“騙”是這樣解釋的:“作為‘林辦’主任,葉群為林彪應付外間(界)的方方麵麵。葉群的心態,是林彪不要操那麽多心,有些既非原則又不那麽要緊的事,就不告訴林彪,情有可原,那不是什麽‘騙’,何況一般地說,所有‘首長’的老婆,都是會給丈夫擋事的。此外,有知情者稱,葉群對林彪身體方麵的照料,也是細心周到的。”餘汝信認為葉群與林彪“榮辱與共,政治上是一體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這是林、葉關係的基本點。林彪、葉群家事中無關大局的磕磕碰碰,遠不能置換這個政治上的基本點。”“因此不存在葉群欺騙之說。”
餘汝信把林彪在台上的“九年”一貫製了。林彪從1959年起主持軍委工作,到1971年“九一三事件”止,這九年多時間不能一概而論,而應該分為兩段。以最初幾年林葉關係類推這九年的林葉關係,就以偏概全了。餘汝信說的“林葉一體”,應該截止到1965年上海會議前。林彪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經常下部隊調查研究。但自從1962年林彪累病了以後,毛澤東把軍委日常工作交給賀龍,林彪退居“二線”,這一段時間林彪曾讓葉群替他下部隊搜集過材料。這時候,確如餘汝信所說“林葉一體”。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和葉群的關係發生了變化。而餘汝信僅舉出“文化大革命”前的兩個例子,並不能說明“文化大革命”中的林葉關係。林豆豆說“葉群騙林彪”,是特指“文化大革命”。隨著林彪地位上升,葉群這個“林辦”主任也被毛澤東提名為政治局委員,成了黨和國家領導人;加上毛澤東插在中間,林葉關係就開始複雜了。
餘汝信的話讓人想起李文普所說“葉群小事敢騙林彪,大事不敢騙”,而且更進一步具體化了。
餘汝信把林葉關係和毛江關係類比,認為林豆豆“強行切割林葉”,“就如官方為了維護毛澤東,強將毛澤東、江青進行政治上的切割一模一樣。官方稱,壞事都是江青幹的,毛是被江所利用;林立衡則說,‘壞事’都是葉群做的,林彪是不知情或被騙的,兩者顯然都不是事實。”
餘汝信說的是就是事實嗎?
餘汝信說:“對葉群職務和政治地位的提升,林彪也沒有堅決反對。”林彪怎麽能堅決反對?葉群進政治局是毛澤東之意,林彪把葉群的名字從政治局預選名單上劃掉,還不是堅決反對嗎?毛澤東再次把葉群的名字寫上,周恩來又做工作,林彪還能再反對嗎?正如林豆豆所說,在毛林之間,葉群隻能騙林彪。葉群騙林彪的罪魁禍首是毛澤東。
餘汝信說:“目前並沒有材料揭示,在九年多的時間裏,林彪對葉群(更多的是代表林彪本人)參與軍委和中央的工作有何不滿。”
目前,有材料揭示葉群參與軍委和中央的什麽工作了嗎?林彪對軍委辦事組沒有更多指示,唯一聲名遠揚的是1969年國慶節前,林彪在北京對總參副總長閻仲川、空軍司令員吳法憲指示,疏散西郊機場的飛機。國慶節後,林彪視察張家口駐軍,然後到蘇州,讓秘書張雲生給總參謀長黃永勝,傳達他關於防止蘇聯突然襲擊疏散部隊的指示,即所謂的“林彪第一號令”。這一段林彪為戰備做的這幾件事“轟轟烈烈”,瞞得了誰?如果林彪還有背著毛澤東給軍委辦事組的指示,早被批判得底朝天了。葉群雖然是軍委辦事組成員,但她隻是掛名,林彪不讓她幹預軍委辦事組的事情,葉群對軍事也一竅不通,很少參加軍委辦事組的會議。按邱會作的說法,軍委辦事組是在周恩來領導下工作的。既然葉群沒有參與軍委和中央的工作,林彪何來滿意或不滿?
林豆豆寫給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材料僅僅是個人的回憶和申訴,因各種因素難免存在一些問題。但是我認為,林豆豆是嚴肅的、認真的,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揭開了“九一三事件”真相的蓋子。讓人不可理解的是,對林豆豆的“圍剿”卻一直沒有停息。除了當年中央專案組的橫加指責,還有人屢屢拋出林豆豆被迫寫的或被改寫的交代材料,以此想封住林豆豆的嘴。
但是,“九一三事件”的真相是任何人也掩蓋不了的。
我們相信,“九一三事件”終會真相大白!曆史也終將證明,林豆豆關於“九一三事件”的回憶是正確的!
看看舒雲所說,那是火力全開,刀對刀,槍對槍,對餘汝信所說進行了逐條駁斥,為《口述》進行了全麵的辯護。“曆史也終將證明”的,豈但是“林豆豆關於‘九一三事件’的回憶是正確的!”還將證明林豆豆的所有回憶是正確的,譬如“‘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實際上一直處於被軟禁的狀態中,並遭到劇毒藥品的毒害。”譬如“在他不知道或拒絕的情況下被強行注射了能改變思維、意誌和記憶的最新進口劇毒藥品”,譬如“更是憂深責重,然而因處如縲絏,無力盡責,無法忍受封建專製利用和糟蹋他的聲名,憂憤交加,恨不欲生而幾欲自戕?以致我寧願陪他同歸,和工作人員商量過怎麽冒死幫助他服毒自盡,以便永遠結束他那令人不忍目睹的摧殘,被折磨因而被人得以利用的我無法形容的痛苦情狀!”譬如“‘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在自己的房間裏,甚至連出聲說話的自由也沒有。更不要說看書了,他作過眉批的馬列著作不得不藏在他自己坐的沙發墊子下麵。”
舒雲說了,“曆史也終將證明”,當然,如果曆史不能證明,至少,舒雲已經證明了。
我們可以看到,舒雲是挺著長矛,對著餘汝信一頓亂捅(至少捅了九下)。作為“雙煞”另一半的“雄煞”在做什麽呢?《口述》於2012年9月出版,沒有看到丁凱文的“讀後感”,《回望》於2013年5月出版,8月,丁凱文的“讀後感”就和舒雲的《陰謀》一起發表了。可見《回望》的威力之大。“雌雄雙煞”,向來是聯袂作戰,或則一左一右,或則一前一後,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在同期的《新史記》上,發表了丁凱文的《林彪出走,幾分主動?幾分被動?--讀餘汝信<“九一三”回望>》。比較“雌雄雙煞”的兩篇文字,如果說,舒雲的《陰謀》是“矛”,那末,丁凱文的《主動》便可以說是“盾”。一搭一擋,有功有守,可以保得主公無恙。
《主動》一文開首便說:
2013年5月,香港的新世紀出版社出版了餘汝信編著的《“九一三”回望--林彪事件史實與辨析》,筆者很快就收到餘先生從香港寄來的樣書,拜讀之後頗有一些個人的體會,願寫出來與讀者共享。
這一段話給筆者提供了一條線索。丁凱文不寫《極其珍貴的第一手資料---讀《林豆豆口述》》,是否因為舒雲沒有,或者說沒有及時,把《林豆豆口述》(樣書?)寄給丁凱文,使得丁凱文大為不滿,於是“罷筆”,鬧起了小脾氣?等到《回望》出版,看看再“罷筆”不行了,於是重披戰袍,再次聯袂。
當然,丁凱文的“本事”也就是“玩魔術”。《回望》的“內容提要”中說:“天穹、韓鋼、餘汝信的文章,各自對林立衡的有關說法尤其是「林彪被騙說」提出了質疑。”麥克法誇爾在該書的“序”中說“現在放在讀者麵前的這本香港新世紀出版社出版的《“九一三”回望》,就是對上述“口述”的反響。”丁凱文對這些都視而不見,偏要抓住麥克法誇爾所說“正如本書所示,曆史學者們掌握史料越多,就越來越不信任官方提供的版本。”變起了魔術:
筆者認為,無論是韓鋼先生的文章還是餘汝信先生的文章,實際上都否定了官方多年以來強加給林彪的罪名:篡黨奪權、陰謀政變、另立中央。《“九一三”回望》的出版將林彪事件的研究向前推進了一步,正如美國哈佛大學教授麥克法誇爾在該書《序言》裏所說:“曆史學者們掌握史料越多,就越來越不信任官方提供的版本。”誠哉斯言!
看看丁凱文所說:
林豆豆的申訴材料大致寫作於1979年下半年和1980年上半年期間,主要針對中共中央主導的“兩案”審判。由於這是林豆豆個人的回憶,這份申訴無疑具有相當的分量,值得研究者們的重視。
一、披露原始狀態的史料
二、揭露專案製度的黑暗
(1)林豆豆的申訴材料揭露了中共專案製度的黑暗。
(2)林豆豆作為“九一三事件”的當事人,其申訴書較為完整地敘述了9月7日到12日北戴河林彪住處發生的事件,雖然有若幹情節的細微之處還應與其他當事人回憶綜合起來加以考證。
(3)林豆豆的申訴材料完全否定中共中央多年以來對林彪事件的定性:林彪成立了“反革命陰謀集團”,從事了“反革命陰謀政變”、“謀害毛澤東”,是“資產階級野心家、陰謀家、反革命倆麵派、叛徒、賣國賊”。
三、剖析申訴材料的問題
四、“九一三事件”考疑
由於這是林豆豆個人的回憶,這份申訴無疑具有相當的分量,值得研究者們的重視。
正是由於這些問題的存在,其申訴材料難免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簡單地指責林豆豆編謊話顯然不夠客觀,還是應該作具體的分析為好。筆者認為,林豆豆的申訴僅僅是當事人留存下來的史料,史料不應與真實的曆史簡單地劃上等號,研究者應該對照其他史料,盡可能地還原那段真實的曆史。
最後還想多說一句。有關舒雲女士整理的《林豆豆口述》一書,近來國內有些批評之聲。筆者認為,舒雲這些年來探索林彪和林彪事件,自費走訪了很多當事人和知情人士,出版了《林彪事件完整調查》等多本著述,在這一領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這些著述中難免存在一些問題,但是不宜以此全麵否定舒雲的辛勞和貢獻,對《林豆豆口述》一書也應該站在客觀、理性和善意的角度予以評論。
丁凱文,你是文化革命研究學者,林彪研究專家,何不以身作則,進行一下“具體的分析”,你放了這麽多的屁,怎麽遇到《林豆豆口述》就放不出來了?“無疑具有相當的分量”,怎麽沒有看到你的“讀後感”出世?
說穿了,丁凱文說的就是:《“九一三”回望》沒有“站在客觀、理性和善意的角度予以評論”,“史料與真實的曆史簡單地劃上等號”。丁凱文手裏拿著獨門兵器、傳家之寶,也就是“官方”的帽子,甩又甩不出來,於是扭扭捏捏,欲說還休,迸出一句:
剛剛問世的這本《“九一三”回望》可算是最新的成果之一。
餘先生對“九一三事件”作了如此細致和深入的分析,其中一些看法筆者也有同感。
心裏的憋屈可想而知。
再來看看丁凱文是怎樣擦的:
三、剖析申訴材料的問題
作為一份個人的申訴,林豆豆的材料當然也存在一些問題。天穹在《研究林立衡材料的幾個切入點》作了深入、細致的剖析。從這篇文章來看,作者天穹是一位比較了解林豆豆及林彪家庭的圈內人士。因此,天穹在分析林豆豆、林彪家庭以及林彪在文革中的具體活動有獨到的見解,值得人們予以重視。
正是由於這些問題的存在,其申訴材料難免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簡單地指責林豆豆編謊話顯然不夠客觀,還是應該作具體的分析為好。筆者認為,林豆豆的申訴僅僅是當事人留存下來的史料,史料不應與真實的曆史簡單地劃上等號,研究者應該對照其他史料,盡可能地還原那段真實的曆史。
天穹認為,林豆豆與葉群之間產生如此的矛盾不能說林豆豆完全沒有責任。這應該是一個中肯之言。
林豆豆是林彪的女兒,生活在這樣的帥府家庭中,耳濡目染自然會了解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甚至一些中央高層的內幕,這從林豆豆的申訴材料中可以找到很多。但是這種了解的來源和渠道是什麽,這些了解又深入到什麽程度,其可靠性如何,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講清的。有些來自林豆豆的親身經曆,如有關羅瑞卿的問題,還有的也許來自林辦或其他知情人士等。但是林彪會否向自己的女兒做出什麽政治方麵的囑托則是大有疑問的。
再次,天穹用了很大的篇幅探討了葉群和林彪的關係。針對林豆豆申訴材料中“葉群對林彪欺騙和控製”說,天穹表示了不同意見。……筆者認為,天穹的這一看法應該說是有相當道理的。
天穹在文中對林豆豆頗有一些批評,筆者認為有些批評是語重心長,恨鐵不成鋼的,但是有些批評似乎還是言重了。比如天穹認為“林豆豆愛說假話”,“從基礎上(林彪、葉群、林豆豆之間的關係)就編假話,大事小事都在編”。林豆豆申訴材料中出現的一些問題,有些是林豆豆本身思想認識問題,有些是曆史局限性問題,還有些是言不由衷,不能一概而論地指責林豆豆故意編瞎話。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中國民眾的思想還受到長期以來黨化教育的束縛,其解放程度也遠遠不像現在這樣開放,林豆豆長期被關押與世隔絕,手頭也沒有什麽資料,全憑自己的記憶和過去的感受。此外,林豆豆急於為父申冤而在申訴過程中缺乏嚴謹的思考等。正是由於這些問題的存在,其申訴材料難免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簡單地指責林豆豆編謊話顯然不夠客觀,還是應該作具體的分析為好。筆者認為,林豆豆的申訴僅僅是當事人留存下來的史料,史料不應與真實的曆史簡單地劃上等號,研究者應該對照其他史料,盡可能地還原那段真實的曆史。
其實,所謂的“國內有些批評之聲”,不就是餘汝信的兩本書麽?官方對《口述》有批判麽?筆者隻看到高厚良的《九一三之後的林立衡--暨說給豆豆的知心話》。這一定使“雄煞”有點氣餒。這“雄煞”手裏攥著一大疊的“官方”的帽子,拋又拋不出去,正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對於“雄煞”來說,這是一個比“羅瑞卿案”更難解的問題:怎麽會是餘汝信的《回望》,而不是“官方”,來批判《口述》。要是“官方”來批判《口述》,丁凱文早就立馬橫刀,口誅筆伐,一頂頂的“官方”帽子,打得對方落花流水,落荒而逃了。如今偏偏是餘汝信組織的大批判,你讓這“雄煞”是硬好還是軟好?丁凱文看物,一向就是“非無即資”,不是“民間”就是“官方”,文字之中,幾百頂“官方”帽子都已經拋出來了。如今這“國內有些批評之聲”,到底是“官方”還是“民間”?
丁凱文好奇怪,扭扭捏捏,分析了幾大原因,你幹嘛不來進行一下分析,哪些是“林豆豆本身思想認識問題”?哪些是“是曆史局限性問題”?哪些“是言不由衷”?你可是文革研究的專家,你可是林彪研究的專家,怎麽碰到《口述》就縮頭了?拋出了幾頂帽子就躲開了?
你先要說說看,“‘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實際上一直處於被軟禁的狀態中,並遭到劇毒藥品的毒害。”是彌天大謊還是真實描寫?“在他不知道或拒絕的情況下被強行注射了能改變思維、意誌和記憶的最新進口劇毒藥品”是彌天大謊還是真實描寫?“更是憂深責重,然而因處如縲絏,無力盡責,無法忍受封建專製利用和糟蹋他的聲名,憂憤交加,恨不欲生而幾欲自戕?以致我寧願陪他同歸,和工作人員商量過怎麽冒死幫助他服毒自盡,以便永遠結束他那令人不忍目睹的摧殘,被折磨因而被人得以利用的我無法形容的痛苦情狀!”是彌天大謊還是真實描寫?“‘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在自己的房間裏,甚至連出聲說話的自由也沒有。更不要說看書了,他作過眉批的馬列著作不得不藏在他自己坐的沙發墊子下麵。”是彌天大謊還是真實描寫?你先要說說看,這些言論,是“林豆豆本身思想認識問題”?是“曆史局限性問題”?還是“言不由衷”?
丁凱文找出了幾大原因,你倒說說看,上麵的斷論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不能“全盤否定”,如果一個證人在法庭上宣了誓,然後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她的證詞還有可信度麽?不能“全盤否定”麽?你幹嘛不去和“雌煞”一樣,挖點寶貨出來,充填到你的《找尋》、《解放軍》中去?
這個“雄煞”很奇怪。幫林豆豆擦了不夠,還要幫“雌煞”擦。“這些著述中難免存在一些問題,但是不宜以此全麵否定舒雲的辛勞和貢獻”,把“雌煞”當成是可憐兮兮,受盡委屈的童養媳了。看看同一期上的《陰謀》一文,“雌煞”可以說是武功非凡。至少餘汝信身上已經被捅了九個窟窿。你“雄煞”硬要說人家“這些著述中難免存在一些問題”,你倒說說看,“雌煞”的《九問餘汝信》存在一些什麽問題?你要讀者“不宜以此全麵否定舒雲的辛勞和貢獻”,要讀者“站在客觀、理性和善意的角度予以評論”。丁凱文,你算是老幾?你的拍馬拍上去,你也不看看對方受用不受用。看看“雌煞”所說:“曆史也終將證明,林豆豆關於‘九一三事件’的回憶是正確的!”你這馬屁不是拍在馬腳上麽?“雌煞”正在英勇奮戰,殺得不亦樂乎,你卻要讀者“站在客觀、理性和善意的角度予以評論”,讓“雌煞”多捅幾刀吧。這世界怎麽這麽奇怪。
丁凱文,我看你玩魔術玩出了幾百萬的文字,也是“在這一領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所以就“不宜以此全麵否定你的辛勞和貢獻”?你征戰了無數,魔術了無數,垃圾製造了無數,別人要批判你,你就馬上“不宜以此全麵否定你的辛勞和貢獻”,你玩魔術的時候像一匹惡狼,形勢不利,形勢變了,就乞恕討饒,有這種道理麽?
對於“雌雄雙煞”的一矛一盾,聯袂出擊,餘汝信沒有回應,是難以回應?還是不屑一顧?估計可能是如同一個人走路聽到什麽吠聲一樣不值得理睬吧。相反,於2014年出版了《羅瑞卿案》。該書的“後記”中,餘汝信說:
然而,事情往往在行進過程中,可能會是泥沙俱下,魚龍混雜。個別「當事人」的所謂「回憶」,不僅對澄清歷史真相沒有絲毫幫助,反而,對歷史真相還起到扭曲屏蔽的反作用。這裏,我們針對羅瑞卿事件所指的,主要就是2012年9月香港明鏡出版社出版的《林豆豆口述》一書所載、林立衡與張清林寫於1980年間的《我所知道的有關經瑞同誌被誣陷和迫害的情況)。
如冬連兄所言,這份材料是1980年兩案審判期間寫給解放軍總政治部的,作者急於為林彪辯白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這篇材料有違事實即是明顯的,由於作者的特殊身份和見證人口吻,加上編輯者未經作者本人同意而擅自作了頗多改動及在境外公開出版,這就為厘清歷史真相增加了新的混亂,依據現有資料對它進行辯偽是必要的。」
新世紀出版社在今年5月間已出版了批評林立衡與張清林關於“九。一三”事件過程申訴材料的《“九。一三”回望》,本書可視為其姊妹篇。
《羅瑞卿案》的目錄如下:
《羅瑞卿案》中最有價值的是樊真、滬林的文章中披露了林彪在中央軍委常委上的指示:
林彪:徹底揭露,徹底批判,其他問題先甩開,集中力量開好這個會。肅清黨內危險分子,去掉軍內的大炸彈、大地雷。這個人(過去)背過兩支槍,很厲害,很會鑽空子。
看看“雄煞”的一貫所說。《“林彪事件”研究的再思考——與高華先生商榷》(2006年12月26日初稿2007年1月1日定稿,華夏文摘文革博物館增刊第五六六期(2007年4月3日)):
第三,林彪與羅瑞卿之間雖然有矛盾,但林彪從未表示過要打倒羅瑞卿。無論在1965年12月召開的上海會議還是1966年3月在北京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上,林彪都未在會議上露麵,亦未曾對會議作過任何批示。
林彪曾經對羅瑞卿有過批評,但至今尚未見到在對羅做組織處理(打倒)的問題上,林彪表過什麽態度,迄今為止也沒有見到林要求毛、希望毛打倒羅的史料。
《林彪百年誕辰的最好紀念——讀舒雲《林彪畫傳》》(《多維時報》2007年7月)
1965年12月毛澤東在上海主持批羅的會議,林彪不僅沒有出席,甚至沒有任何指示和言論,就倒羅一事,毛也從未征求過林彪的意見。事後林彪對毛澤東將倒羅的口實說成是羅瑞卿反林十分不滿。
《找尋真實的林彪》(2011年7月):
綜觀整個上海會議和三月北京會議期間,林彪既沒有露麵主持會議,更沒有發佈任何批判羅瑞卿的指示和談話,完全置身事外。
林彪曾經對羅瑞卿有過批評,但至今尚未見到在對羅做組織處理〔打倒〕的問題上,林彪表過什麽態度,迄今為止也沒有見到林要求毛、希望毛打倒羅的史料。
在整個倒羅的過程中,林彪從未直接出麵主持過會議,也未發佈過任何批羅的指示。迄今為止也沒有見到林要求毛、希望毛打倒羅的史料。
樊真滬林披露的林彪指示,無疑是打了“雌雄雙煞”的耳光。
*《羅瑞卿案》中的丁凱文
《羅瑞卿案》中收錄有丁凱文的文章《羅瑞卿事件始末與辨析--兼談林豆豆有關羅瑞卿事件的回憶》。根本就是垃圾。文章共有八節:
文章有幾大看點。
1、繼續沿續丁凱文的一貫所說:
這裏值得注意的是林彪的態度。無論是上海會議還是北京會議,林彪都沒有露麵出席,也沒有發表談話或下過指示,這與1959年的廬山會議上的表現判若二人。廬山會議時林彪是毛澤東臨時決定搬上山批判彭德懷的援兵,林彪在會上作了發言,表了態。可是這兩次倒羅的會議,林彪卻變得默默無聞。如果林彪是積極主動的倒羅者,林至少要出席會議發表講話,可是林彪似乎什麽都沒做,沉默以待。從這點來看,林彪內心對此是有看法的,是躲避的,是不願參與的,而非官史認定倒羅主謀。
和樊真、滬林披露的林彪指示一比較,就知道“雄煞”又在胡說八道。
2、對於《吳法憲回憶錄》中所說的“四條”經過隻字不提,文中引用《吳法憲回憶錄》兩次。
時任空軍政委的吳法憲回憶說:“據我所知,廬山會議以後,林彪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由羅瑞卿去辦。軍委的工作,實際上是羅瑞卿在那裏具體主持。……林彪實際上沒管多少事情”。〔5〕
此時的羅瑞卿正在雲南昆明視察,聽取昆明軍區政委閻紅彥、第二政委李成芳等的匯報並在軍區常委擴大會議作了報告。12月11日,羅接到通知中止行程,乘飛機到上海參加會議。周恩來指示吳法憲派一架飛機,配備最好最可靠的機組,到昆明接羅瑞卿到上海。吳法憲說他當即報告周恩來,“準備派空軍運輸十三師的副師長時念堂去駕駛這架飛機”。〔28〕
把吳法憲和“四條”聯係起來一次:
據1980年的“兩案”審判,吳法憲在法庭上說:“上海會議之後,葉群編造的‘四條’內容,人們有懷疑,要找證明人。找誰證明呢?誰也不能證明。那麽隻有找劉亞樓的愛人翟雲英,要翟雲英證明‘四條’,可翟雲英根本不知道。”〔43〕此後,官方認定劉亞樓的“四條意見”純屬捏造。
然後就大變魔術。其實,吳法憲“在法庭上說”並沒有錯,“官方認定”也沒有錯。《吳法憲回憶錄》中有詳細的文字,這可不是“在法庭上說”,而是“回憶錄說”。裏麵詳細說明了葉群如何威逼利誘,搞到了“四條”。可是“雄煞”對此置之不理。分析“羅瑞卿案”的文章,對於《吳法憲回憶錄》中的文字不置一詞,這樣的文章絕對是垃圾。你可以不讚同吳法憲所說,你可以駁斥他,但是你不能無視他。你可以不引《口述》,因為這是垃圾,毫無價值。但是你不能不正視《吳法憲回憶錄》。
看看“雄煞”在《艱難歲月的再回首——讀《吳法憲回憶錄》》中所說的:
我們聽慣了也看慣了官方就“文革”史和“林彪事件”的一家之言,幾十年來官方的說辭充斥著各種媒體,不少書籍和刊物也是東抄西抄、人雲亦雲,前後不一,矛盾百出,致使曆史的真相被掩蓋、攪渾,甚至被歪曲,但我們卻從未知悉當年這些身在其中、經曆其事的另一方的主要當事人是如何敘述這段曆史的,他們講述的親身經曆對解開那段曆史之謎無疑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吳法憲,作為“身在其中、經曆其事的另一方的主要當事人”,對他的所說,你極力掩蓋,你到底在“解開那段曆史之謎”還是在製造“那段曆史之謎”?
據羅瑞卿女兒羅點點回憶,葉群當晚緊急給羅打電話,請羅到林家談談,葉群要向羅解釋清楚此事。葉群說:“簡報是導火線,其實總結發言的事並沒有什麽。101憋了一肚子氣,不發出來是不行的。他隻好找自己最親密的人發了。我已經把他那個電話記錄追回了,這個事情可不能再擴大。總長啊,不要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他是把你作為最親密的人才跟你發脾氣的嘛。”〔52〕
《羅瑞卿傳》對此也有較多的描寫。我們看到的是葉群極力設法幫羅打圓場。當羅問“我怎麽過關”時,葉群說:“由我來轉彎,說服他(指林彪)不要公開此事。我說好後,通知你來。你見了他,不要再提此事,就報告你要去作戰會議發言,準備講什麽,問他有何意見。但不要講是總結發言。以後不管開什麽會,大家都講是發言好了,不要再講什麽總結發言。把開會的作風也改一改。”〔53〕
從羅點點的回憶和《羅瑞卿傳》的描述來看,葉群為了此事,特意連夜將羅請到家裏作了說明,葉群還告訴羅那份林彪的電話記錄已經追回,事情到此為止不再擴大。由此可見葉群作為調解人的一片苦心。
筆者認為,林豆豆的這份材料比較有價值的地方是……葉群為了從中調解,緩和緊張的氣氛,連夜請羅到家裏來作工作,並申明該電話記錄已經追回,請羅不要介意。葉群為了有證人還特地拉上了自己的兒女作陪。
可是七年以前,“雄煞”在《艱難歲月的再回首--讀《吳法憲回憶錄》》(華夏文摘增刊第五四六期二○○六年十二月二十日)中是這樣說的:
葉群在這次倒羅事件中的確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但是葉群去杭州向毛澤東匯報羅瑞卿的問題,是葉群(林彪指使?)主動要去匯報,還是毛澤東主動讓葉群去杭州匯報並聽取軍內各大佬的意見,以便決定對羅采取什麽措施?葉群與軍內大佬葉劍英、楊成武、蕭華等人相比,誰的能量更大?誰起得作用更大?
“作為調解人介入了林彪與羅瑞卿之間的關係”,“極力設法幫羅打圓場”,“由此可見葉群作為調解人的一片苦心”和“在這次倒羅事件中的確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是同一張嘴巴裏出來的麽?你這樣打自己耳光,你讓你的“丁粉”情何以堪?《辨析》中說:
會議列出了會議印發了十一份材料,即:1、1965年11月30日林彪給毛澤東的信;2、1965年10月25日雷英夫給林彪的信;3、1965年10月25日雷英夫:《我對羅總長的幾點具體意見》;4、1965年6月張秀川:《羅總長對突出政治的錯誤看法》;5、1965年11月27日李作鵬、王宏坤、張秀川給林彪的信;6、1965年5月20日林辦工作人員的揭發材料;7、1965年10月15日張秀川給林彪的信;8、1965年4月15日劉亞樓給羅總長的信;9、張秀川:《羅總長對主席思想的錯誤觀點》;10、雷英夫:《羅總長對待主席指示的幾個問題》;11、1965年12月6日雷英夫電話報告紀要。〔32〕
其中,“1965年5月20日林辦工作人員的揭發材料”,據《林彪傳》“還有一份關於《羅總長到處宣傳林彪同誌拒絕接見羅榮桓誌》的材料,這是葉群張羅的,她要"林辦"秘書關光烈等人簽上名。”這是不是葉群“作為調解人介入了林彪與羅瑞卿之間的關係”?
據1980年的“兩案”審判,吳法憲在法庭上說:“上海會議之後,葉群編造的‘四條’內容,人們有懷疑,要找證明人。找誰證明呢?誰也不能證明。那麽隻有找劉亞樓的愛人翟雲英,要翟雲英證明‘四條’,可翟雲英根本不知道。”〔43〕此後,官方認定劉亞樓的“四條意見”純屬捏造。
然後,《辨析》此進行了狗屁不通的駁斥:
當年葉劍英、楊成武、蕭華等人的揭發批判中就劉亞樓的“四條意見”都曾大引特引,言之鑿鑿,強調該材料的真實性。而現在官方和國內史學界以及羅瑞卿的家屬對此加以否認,認為這是林彪、葉群惡意陷害羅瑞卿的偽作。而涉及該事件的當事人劉亞樓、葉群等人早已作古,曾積極參與批判羅瑞卿的軍隊高層人士們日後或改口,或默然,均對此諱莫如深,由此導致文革研究者們的莫衷一是。那麽到底有無這“四條”的存在呢?
《辨析》中辯了半天,得出了結論:“以筆者分析,劉亞樓的這‘四條意見’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折射出羅瑞卿對軍委高層動向的看法,基本上可以看成是羅瑞卿對林彪的態度。”“即使沒有這‘四條意見’,羅瑞卿也難逃被整厄運。”什麽叫“空穴來風”?“並非空穴來風”算是“有”還是“沒有”?有,你就要給出證據,沒有,那就是林彪和葉群的誣陷。羅瑞卿是否“難逃被整厄運”,那是另外一回事。某人控告你丁凱文強奸了一個女子,你說你沒有,某人的律師從你的文字中找到了你愛慕該女子的證據,然後說:“以筆者分析,丁凱文的強奸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折射出丁凱文對該女子的看法。”你認不認?
《辨析》中說了“有關劉亞樓‘四條意見’最早見諸於文字的是葉群在1965年12月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上的發言。”如果沒有“最早見諸於文字的是葉群在1965年12月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上的發言”,會不會有“當年葉劍英、楊成武、蕭華等人的揭發批判中就劉亞樓的‘四條意見’都曾大引特引,言之鑿鑿,強調該材料的真實性。”?八屆十二中全會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劉少奇是“黨內頭號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劉少奇,是一個埋藏在黨內的叛徒、內奸、工賊,是罪惡累累的帝國主義、現代修正主義和國民黨反動派的走狗。”“大引特引,言之鑿鑿”,那末,劉少奇是不是“叛徒、內奸、工賊”呢?這個丁凱文,也虧他在中國生活了這麽多年。
《辨析》中引用了李作鵬的回憶:
李作鵬對此回憶說:“當時我參加上海中央批羅會議和北京中央工作小組批羅會議時,所聽到的發言中和看到的揭發材料上,不止葉群一人證明了此事是有的,而且劉亞樓還親自向林彪談過此事,受到林的批評。”“快要死的人為什麽進此之言?臨死之前的劉亞樓有必要再說一次假話嗎?據我所知,劉與羅瑞卿私人關係很好。”〔49〕
但是,李作鵬在回憶錄中明明說了“由於劉亞樓已死,沒有直接證據,此事確否成為懸案。”《辨析》對此視而不見,刻意隱瞞,是一種十分惡劣的做法。李作鵬所說“此事確否成為懸案”是不是也證明了你的“並非空穴來風”?當然,這還是一個小惡劣,更大的惡劣是把吳法憲回憶錄中葉群如何脅迫吳法憲為“四條”作證的內容完全抹去。我們就來看看吳法憲是怎麽說的。
到了上海,我剛剛在錦江飯店住下,楊成武和蕭華就來告訴我,說林彪要找我談話。緊接著,我就接到了葉群的電話,要我立即到她那裏去。我很快到了葉群那裏。葉群告訴我,毛澤東決定召開這次上海會議,主要就是要解決羅瑞卿的問題,因為上次她去杭州向毛澤東匯報羅瑞卿的事情時,對如何處理羅瑞卿,林彪沒有提什麽意見。這些天來,毛澤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最後決定在上海開會,背靠背地批判羅瑞卿。
聽到這個決定,我十分震動,想不到廬山會議才幾年的功夫,林彪和羅瑞卿的關係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想到這裏,我不禁問葉群:“羅瑞卿究竟有什麽問題?”
葉群說:“你不了解情況,我告訴你一點材料,你好在會議上揭發和批判。第一、羅長子反對林總突出政治的觀點,說什麽既要突出政治,也要突出軍事,政治、軍事都重要,搞折衷主義。第二、長期以來不向林彪報告工作,對一些重大的問題不商量、不通氣。有的事情林總根本就不知道。例如在北京十三陵搞的那次大比武,林總當時在外地,羅瑞卿就沒有報告他。這種作法林總是根本不同意的。第三、逼林總交權讓賢。有一次,羅長子到林總這裏來匯報工作,林總身體不大好,沒聽完就讓他走了。他在走廊裏大吵大嚷,說什麽‘病號嘛,還管什麽事?病號就應該讓賢,不要擋路’。把林總氣得差一點暈過去。第四、羅瑞卿曾經對劉亞樓講了四條意見,包括要林總退居‘二線’,或者隻搞中央工作,至於軍委的工作,放手讓羅瑞卿去管等等。還有,林總讓我去參加‘四清’,好得到第一手材料來向林總匯報,但是羅長子就是反對,還說‘你何必去搞什麽’‘四清’,主要是保護好林總的身體就行了’。”
說完這些,葉群就要我在會議上發言,說就講這些材料就行了。她還說:“現在知道這些材料的隻有楊成武、蕭華、雷英夫和你,別人都還不知道。你們幾個人要在會議上帶頭發言,把這些材料捅出去。”
我當時並沒有見到林彪,這些都是葉群向我布置的。由於我知道這個會議是毛澤東決定而且親自來上海坐鎮主持召開的,是一個相當高級別的會議,加上要我發言又是林彪的意思,所以我向葉群表示願意發言。話是這樣說了,可從內心來說,我並不願意作這樣的發言。羅瑞卿一向對我很好,我對他還是很有感情的,何況我確實也不知道他有什麽錯誤,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這個會議是十分保密的,與會的除了從北京趕到上海的中央、中央軍委、國務院及解放軍各總部和各軍、兵種的負責人以外,隻有華東局第一書記陳丕顯,總共不到一百人。我們全都住在錦江飯店,我住在八樓,同楊成武、蕭華他們住在一層。
十二月十八日上午九點,會議正式開始。整個會議由中央總書記鄧小平主持,周恩來協助。會議先是分組,把與會人員分為三組,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各負責一組。我被編在第三組,是鄧小平負責的那個組。毛澤東和林彪既沒有參加編組,也沒有在會議上露麵,但每天的會議開完以後,由毛澤東召集中央常委會議,聽取匯報和作出決定。
會議開始的第一天,我們第三組的人都不知道羅瑞卿究竟有什麽問題,一開始會上沒人發言。主持會議的鄧小平就說:“有人說,吳法憲知道點情況,是不是你先講一講。”
鄧小平這一點名,我隻好硬著頭皮,把葉群告訴我的情況在會議上說了一遍,主要講羅瑞卿是折衷主義。由於講這些話本來就不是我的意思,我說話聲音比較小,鄧小平就讓我過去和他坐在一起。我很快說完後,鄧小平問:“沒有啦,就是這些?”我說我就是知道這些,別的確實不知道,講不出多少。於是,會議就冷場了。後來在鄧小平的一再啟發下,大家這個講幾句,那個講幾句,但都講不出什麽名堂來。時間剛到十一點,鄧小平就宣布散會了。
與我們第三組相比,葉群、蕭華、楊成武他們所在的那一組,開得就比我們熱鬧多了。小組會議開始後,葉群在會議上連續發言了幾個小時,指責羅瑞卿有野心。葉群說,一九六四年以後,羅瑞卿就開始逼林彪讓賢,叫嚷“病號不要擋道,要讓賢”。
葉群在發言中還拋出了一個材料,說羅瑞卿曾經要劉亞樓轉告葉群四條意見:第一、林總早晚都是要出中央政治舞台的,現在不出,將來也要出;第二、要保護好林總的身體;第三、林總不要再幹涉軍隊的工作了;第四、要放手讓羅瑞卿工作,軍委的事情交羅瑞卿辦就可以了。葉群說,她聽了劉亞樓轉達的四條意見以後,當時就對劉亞樓說:“林彪的榮譽已經很高了,無意再進。”回家以後她對林彪說起這件事情,林彪說:“羅瑞卿是個野心家。”
葉群在小組會議上的發言,當晚就由主持第二小組會議的周恩來向中央常委會作了匯報。當天晚上,周恩來就找我談話。我剛到周恩來住房的門口,正好碰到雷英夫從裏麵出來。我一進去,周恩來就問我:“羅瑞卿是怎麽反對林彪的?”我很驚訝,反問他“你也不知道嗎?”他說他也不了解情況。於是,我就把葉群告訴我的事情又說了一遍。說完後,我還補充說:“聽說海軍有一些材料。”
第二天上午,劉少奇又找我談話,我又照樣把葉群告訴我的話說了一遍。到了中午,劉少奇請我一起吃飯,我乘機在吃飯時把在太倉搞“四清”的一些情況,向他當麵作了匯報。劉少奇聽了很高興,當即作了一些指示。我馬上將劉少奇關於軍隊“四清”工作的指示進行了整理,並報告了總政治部。以後,總政治部又將這個材料發給了全軍。
這個時候,我對這次會議產生了一些疑問:像這樣一個會議,連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都不知道什麽情況,這是怎麽搞的呢?但當時我是堅信毛主席的,既然毛主席都親自到上海主持這件事,我也就不多想了。
如果這種情況出在我們下麵的黨委,肯定是不正常的。但我當時連一個中央委員都不是,對中央的情況不太了解,所以隻好相信毛主席的決定是正確的。盡管這樣,我還是感到,在這樣一個高級別的會議上,讓我來帶頭發言,與我的身份是不相符的。基於這個考慮,一直到會議結束,我都沒有再發言。
會議的第三天晚上,周恩來突然來找我交代任務,要我派一架飛機,配備最好最可靠的機組,到昆明把羅瑞卿接到上海來。他特別交待,要我親自掌握好這架飛機,作好應變措施,飛機隻準往東飛,不準往西飛。我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就是要防止羅瑞卿跑到緬甸或印度去。
周恩來還告訴我,這架飛機到上海以後,隻要三個人去接:一個是陳丕顯,代表東道主;一個是謝富治,當時的公安部長;一個是我,是管飛機的。除了我們三個,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去。他一再強調,羅瑞卿到上海的事情,要嚴格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
聽完周恩來的指示,我當即報告他,準備派空軍運輸十三師的副師長時念堂去駕駛這架飛機。等他同意後,我又告訴他,羅瑞卿曾經從昆明打電話到北京找我講話。周恩來馬上問我:“接電話了嗎?”我說:“沒有接,我已經離開了北京,是留在家裏的秘書打電話告訴我的。”周恩來聽了後強調:“不要緊,就說你不在家。”
我剛剛想離開周恩來的房間,秘書就進來告訴我,說是彭真從北京來電話找我。我剛想去接電話,周恩來立即阻止我說:“不要接,就說找不到你。他可能是來了解會議情況的。”
我當時感到很奇怪,心裏想,彭真同誌是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為什麽不告訴他會議的情況?難道彭真也有了問題?但是我絕對不敢問,隻能帶著這樣的疑問離開周恩來的房間。
十二月二十一日下午兩點,接羅瑞卿的飛機回到上海。按照周恩來的規定,我和陳丕顯、謝富治一起到虹橋機場去接羅瑞卿。飛機降落以後,我看到昆明軍區司令員秦基偉和羅瑞卿一起走下機艙。羅瑞卿的臉色很難看,顯得很緊張,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同我們握手以後,就同陳丕顯坐一輛車向市區駛去。陳丕顯把羅瑞卿帶到錦江飯店裏的一個小院。周恩來、鄧小平等在那裏準備同羅瑞卿談話。我沒有資格參加這次談話,我就離開了。羅瑞卿來到上海以後,一直沒有見到他參加會議,我也沒有向任何人透露羅瑞卿已經到了上海。
會議進行到第四天,也就是羅瑞卿到達上海的那一天,大家繼續揭發、批判羅瑞卿的折衷主義。這時候,發言的人比較多了起來。第五天,大家就講得差不多了,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可以講的了,於是小組會宣布休息。同時,也宣布了紀律:不準上街,不準會見朋友。
第六天下午,在錦江飯店頂樓餐廳開大會,劉少奇、朱德、周恩來、鄧小平等領導到會,隻有毛澤東和林彪沒有露麵。大會由周恩來主持,鄧小平做總結發言。記得鄧小平一共講了五點:一、這次會議初步揭發了羅瑞卿的一些問題,會議暫時告一段落;二、羅瑞卿的主要問題是沒有堅決執行林彪同誌關於突出政治的指示,犯了折衷主義的錯誤;三、會議上揭發批判羅瑞卿的一些問題,將轉達到本人,給他一點時間來認識錯誤;四、對羅瑞卿的問題,不能擴散,隻限到會人員知道;五、會後怎麽辦,回京以後由中央研究解決。
鄧小平一共講了半個小時。他講完話,其他人全都沒有再講什麽話,就散會了。這個會議開得很沉悶。
回北京的時候,周恩來、鄧小平、羅瑞卿同坐一架飛機。按照慣例,我還是趕在他們前麵回到北京,然後候在機場接他們。在他們下飛機後同我一一握手時,我看到周恩來和鄧小平的情緒都還好,隻有羅瑞卿一聲不響,心情沉重。這是我最後一次當麵見到羅瑞卿。
上海會議剛結束,毛澤東就又召集中央軍委常委開會。他在與林彪、葉劍英、賀龍、聶榮臻、徐向前等老帥一起研究後決定:撤銷羅瑞卿的軍委秘書長兼總參謀長職務,由葉劍英副主席兼任軍委秘書長,楊成武代理總參謀長。從此羅瑞卿就算靠邊站了。羅瑞卿下台以後,由林彪、葉劍英、楊成武、蕭華形成了軍委新的領導核心,並由葉劍英及楊成武、蕭華三人主持著軍委全盤的日常工作。
隨著羅瑞卿的下台,楊成武的地位越來越高,並且在林彪那裏成了紅人。楊成武在上海時就曾經同我通氣,說毛澤東在上海同軍委幾位老帥一起商量過,準備安排十幾個副總參謀長,這裏麵包括所有的大軍區司令員以及我和海軍的李作鵬。但這個安排,以後並沒有全部實現。
上海會議結束以後,一直都沒有聽到有關羅瑞卿的消息。一九六六年三月初,我突然接到通知,要我到中南海懷仁堂去參加會議。這是一個由鄧小平總書記代表中央政治局召集的一個小型會議,到會的僅三十人,很顯然,這個會議是毛澤東決定召開的。
會上,鄧小平總書記跟大家說:“關於羅瑞卿的問題,上海會議已經揭開了蓋子,現在毛主席決定,繼續在北京開會,仍然是小型會議,以軍委為主,吸收各大軍區,各軍、兵種和軍委各部門的主要負責人,以及中央機關各部門和國務院的有關負責人參加,人數不超過一百人。軍隊方麵,由軍委副主席兼秘書長葉劍英和楊成武、蕭華組成領導小組,負責主持會議,領導這次同羅瑞卿進行的麵對麵的鬥爭。開會的地點在京西賓館,以便保密。”
三月四日,批鬥羅瑞卿的會議在京西賓館正式開始。這次會議,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林彪、鄧小平等中央常委都沒有參加。林彪當時仍然住在蘇州養病,沒有回北京。空軍參加會議的是我和餘立金兩個人。羅瑞卿這次參加了會議,但他到會時,大家對他形同陌生人,沒有一個人上前同他打招呼。他每次來參加會議,都隻是孤獨的一個人,拿著鋼筆和筆記本在會場的桌前,根據大家的意見作記錄。這個時候,羅瑞卿實際上已經被隔離起來了,每天的事情就是到會聽取大家的意見和批評。
會議的第一天,葉劍英首先說明了會議的目的和要求,要求羅瑞卿主動交代問題和深刻檢討,並要求其他與會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還規定要對會議的內容保密,任何人都不準外傳。彭真在這一天到了會,以表示對會議的支持。
在第一天的發言中,以裝甲兵司令員許光達大將的發言對羅瑞卿的震動最大。在發言中,許光達對羅瑞卿在延安的一些言行進行了揭發。看得出來,羅瑞卿對此很吃驚,也很生氣,但是卻敢怒不敢言。
會議期間,葉群經常同葉劍英、楊成武、蕭華保持聯係,有時也給我打電話,了解會議上的發言情況。會議的第二天,葉群從蘇州給我打來電話,問我發言了沒有。我告訴她沒有。她便叫我趕快發言,同時在電話裏再一次向我重複了上海會議時所講的“四條”內容。她還告訴我,這“四條”是羅瑞卿要劉亞樓轉告她的,一九六三年後劉亞樓幾次想談都沒有說出口,一直到上海養病期間劉亞樓自知不久於人世,這才把這“四條”意見轉告了她。她說,當她再次去劉亞樓那裏核實這“四條”內容時,有劉亞樓的妻子翟雲英在場。因此,她要我立即去找翟雲英了解情況,還要我帶上秘書,準備在一旁作談話記錄,以便作為旁證。她還叮囑我,談完話,一定要翟雲英在記錄上麵簽字,然後把這個材料立即送到蘇州林彪那裏。
我帶著秘書找到了翟雲英。沒想到翟雲英說,她在上海沒有聽見劉亞樓說到有關“四條”的事情。但後來她又說,當劉亞樓和葉群談話的時候,她曾經看到劉亞樓伸出過四個手指。這次談話我叫秘書作了記錄,經翟雲英簽字以後送到了蘇州。
會議開了一個星期,我仍然沒有發言。葉群就又從蘇州打電話來責問我,為什麽還不把“四條”重新捅出去,以證實在上海會議的發言。我對她說,這個材料我沒有聽劉亞樓講過,翟雲英又不能完全證明,隻是說看到劉亞樓伸出了四個手指。葉群聽我這樣說就急了,對我說:“劉亞樓是空軍的人,你不講誰講?隻有你最合適。你要趕緊發言,還要告訴餘立金也要發言。我向毛主席匯報的時候和在上海會議上,都已經講了這‘四條’,你還怕什麽?”
說實在的,我當時確實有些猶豫。從一九五O年我到北京以來,羅瑞卿真的對我一直不錯,我們倆的關係很好,現在他挨批鬥了,卻要我來衝鋒陷陣,提這個“四條”,我實在是下不了這個決心。於是,我把這些思想向楊成武作了匯報。楊成武責怪我說:“你不講,怎麽向林總交代?”
即便這樣,我當天還是沒有發言。結果第二天葉群又來了電話,對我說:“我已經問了楊成武,你在會議上還沒有發言。林總說,一定要吳胖子在會上講這‘四條’,現在講已經遲了,再不講你就被動了。林總說要你好好考慮考慮,究竟是跟林總還是跟羅長子?林總讓我告訴你,羅長子向黨伸手,要奪取軍權,毛主席親自主持和掌握這次會議,來解決羅瑞卿的問題。你要好好想一想,你把羅長子在空軍講的幾句話,到處張貼印發,把他抬得那麽高,為什麽?林總講了,你同羅長子的關係是很密切的,你一定要徹底揭發羅長子,同他劃清界限。
我聽了葉群這些話,好大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她這些話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我不照她的話去說,就要把我劃進羅瑞卿的圈子裏去了。想清楚了後,我忙表態說:“我當然是跟林總的,怎麽會跟羅長子呢?”葉群說:“那好,明天上午你就在會議上發言。劉亞樓說的事情你講最合適,你和餘立金都要在會議上講這幾條。我已經告訴楊成武,你們講了以後他們會跟上來的。另外告訴你,梁必業已經陷入羅瑞卿的圈子裏去了,你要注意。”
葉群當時打的是林彪的旗號,他們又遠在蘇州,我無法也不敢去林彪那裏辨別真偽。“一定要在會議上發言”的這個指示,是確實來自林彪,還是葉群假傳聖旨,我真的鬧不清楚,而且至今也不清楚。
就這樣,經過一夜的準備,我和餘立金都於三月十二日在會上發了言。我們發言之後的幾天裏,大家紛紛發言批判這“四條”,幾乎是一麵倒地批判羅瑞卿的“野心”。這一來,就使羅瑞卿的問題更加嚴重了。
《辨析》中說:
筆者認為,上海會議前葉群曾向李作鵬打招呼,並要李作鵬和林辦工作人員寫揭發材料不能看作葉群的個人行為。李作鵬就說:“如果主席和林彪不知道羅的問題,葉群也不敢給我打招呼。”〔55〕
《辨析》把李作鵬和“林辦工作人員寫揭發材料”放在一起。事實上,李作鵬的材料寫於1965年11月27日,“林辦工作人員的揭發材料”寫於5月20日,兩者相差了半年之久。“林辦工作人員的揭發材料” “不能看作葉群的個人行為”?你這個魔術玩得太過拙劣了。
《辨析》繼續了丁凱文一貫的漂林論
這裏值得注意的是林彪的態度。無論是上海會議還是北京會議,林彪都沒有露麵出席,也沒有發表談話或下過指示,這與1959年的廬山會議上的表現判若二人。廬山會議時林彪是毛澤東臨時決定搬上山批判彭德懷的援兵,林彪在會上作了發言,表了態。可是這兩次倒羅的會議,林彪卻變得默默無聞。如果林彪是積極主動的倒羅者,林至少要出席會議發表講話,可是林彪似乎什麽都沒做,沉默以待。從這點來看,林彪內心對此是有看法的,是躲避的,是不願參與的,而非官史認定倒羅主謀。
然而,就在《辨析》一文的同一本《羅瑞卿案》中,有這樣的文字:
的確,羅瑞卿的錯誤不是一般性質的錯誤。在1966年3月4日-4月8日北京批羅的會開始前,中央軍委常委在3月1日召開會議,林彪及老師們在會上狠批羅瑞卿,因為篇幅關係,隻簡要摘錄如下:
林彪:徹底揭露,徹底批判,其他問題先用開,集中力量開好這個會。肅清黨內危險分子,去掉軍內的大炸彈、大地雷。這個人(過去)背過兩支槍,很厲害,很會鑽空子。
難怪在1966年4月杭州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會議對羅的揭露就多了。一邊倒,群情激奮。光聽會上的揭發,羅的問題就大了(見李雪峰《我所知道的「文革」發動內幕》)。這次政治局擴大會議是毛澤東主席親自主持的,現在號稱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們基本都參加了,這次會議的與會人員在黨內地位高於蕭華、楊成武、謝富治、劉誌堅這個檔次。當然也絕對沒有葉群講幾個小時去煽動,可是會議“對羅的揭露就多了”,“一邊倒”,“群情激奮”,“光聽會上的揭發,羅的問題就大了”。
這是“默默無聞”麽?所以,丁凱文的文章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不值一錢。
筆者認為,林豆豆的這份材料比較有價值的地方是,間接地將羅瑞卿與軍內老帥們的尖銳矛盾點了出來,講清楚了1965年5月林彪為何發出電話指示,命令收回羅瑞卿作的總結發言。
有關羅瑞卿與老帥們的矛盾情況,邱會作對此有較為詳細的回憶,但是作為參與葉群、羅瑞卿談話時在場的當事人,林豆豆的說明更有說服力。
筆者認為,林豆豆這份申訴材料中比較會產生爭議的是,林彪對上海倒羅一事是否事先毫無所知。
所以,林彪對上海會議倒羅一事事先毫無所知一說難以成立。
林豆豆申訴中另一個較有爭議的是,林彪不知道葉群在上海會議上的發言。
林豆豆的申訴材料中用了很多的篇幅描述林彪在得知上海會議整羅後很傷心,甚至很衝動要去見毛。比如林豆豆說,林彪知道羅出事後“成天低著頭,坐著發呆,飯也不吃,老是憂傷哀歎,直流眼淚,幾次要衝出去找毛主席。”“主席到底為什麽要整羅長子?到底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啊……”“為什麽要背著我?可是為什麽又硬要把我的名字拉在一起整羅長子嘛……”
筆者認為,林豆豆的這份關於羅瑞卿事件的申訴材料之所以存在以上這些問題,原因大致如下:
(1)林豆豆的申訴是特殊的曆史環境下的產物。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時,人們剛剛從文革的陰影下走出,思想遠遠未如現在這般解放,思想認識方麵仍然難以跳出原有的格式。毛澤東還是一尊巨大的神像,文革乃至那之前發生的很多事件還是不能輕易碰觸的。再加上當時由鄧小平、彭真主導的“兩案”政治審判已經將林彪、江青定性為“反革命集團”,為林彪辯誣也要冒極大的政治風險。在這種巨大的政治壓力下,林豆豆的申訴難免會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這種時代的局限性使林豆豆未能從政治角度的高度來看待羅瑞卿事件,未能體認羅瑞卿的倒台實為毛澤東發動文革的前哨戰,而僅僅將羅瑞卿事件局限在林羅之間的一些矛盾以及羅瑞卿與軍內將帥們之間矛盾的問題上。
(2)林豆豆、張清林在“九一三事件”後被長期關押、審查,後來又被發配到鄭州,名義上是在鄭州汽車廠做個一般性幹部,實則受到嚴密監視,毫無人身自由。他們既不能與外界接觸,外人也無法接近他們。在“兩案”審判前後他們所做的申訴也不能公開化,隻能秘密進行。此外,他們手頭也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資料,申訴材料基本上全憑自己的記憶,所以在很多問題上的敘述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準確,難免出現時間、地點、人物、具體事項上的差錯,這些都在情理當中。
(3)羅瑞卿事件是文革爆發前軍隊內部一場大地震,其中涉及到軍中的一些大人物,而這些大人物在文革後依然活躍在中國的政治舞台上,如葉劍英、聶榮臻、楊成武、蕭華、劉誌堅等人。羅瑞卿在文革後複出不敢觸及這些曾在當年風風光光批判他的軍內大佬,故隻敢將批判和仇恨的矛頭對準早已倒台的林彪。現在的大陸官方和史學界也麵臨了同樣的窘境,在官史裏我們是看不到這些軍內大佬們倒羅的真實的曆史。林豆豆在那個年代寫申訴時同樣也不能不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作回避,而將軍內倒羅的責任放到江青和康生的頭上。所以,在林豆豆的申訴中,我們基本上看不到這些軍內大佬們是如何表演的,看不到他們所起的真實作用,而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倒羅的“急先鋒”。
(4)林彪家庭的一些內部矛盾,特別是林豆豆與母親葉群的關係一直較為緊張,由此導致林豆豆長期以來對葉群的所作所為的反感及不諒解。這一矛盾的產生與1960年以來嚴慰冰長期給林家寫匿名信有關,這些信件主要是挑撥林豆豆與葉群的母女關係,乃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林豆豆懷疑葉群是自己的生母,在很多事情上不認同葉群的做法,這一矛盾在“九一三事件”中有了充分的體現。這種心態也帶進日後與朋友的交流和申訴當中,難免給人以“捧林貶葉”的感覺。比如,林豆豆在與羅點點的談話中就說:“葉群辦了很多壞事,她不能代表林彪。”“葉群在他們(指林彪與羅瑞卿)的關係裏也起了壞作用。”〔68〕其實,這種傾向性在林辦的秘書中也普遍存在,隻是程度不同而已,如官偉勳所著的《我所知道的葉群》和張雲生所著的《毛家灣紀實》、《“文革”期間我給林彪當秘書》等。
第五,林豆豆的《我所知道的有關羅瑞卿同誌被誣陷和迫害的情況》,是文革結束後向解放軍總政治部所寫的一份申訴材料,是那段特殊曆史條件下的產物,可以看成是林豆豆個人的回憶和對那段曆史的認識。在這份申訴材料中,林豆豆就自己所知對羅瑞卿事件發生的過程作了較為細致的描述,一些內容確實值得文革史研究者們的重視,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對進一步研究這段曆史有積極作用。然而,由於林豆豆本人的時代局限性,在某些問題的回憶與真實的曆史有一定的差距,作為個人的回憶也是在所難免的。所以,研究者們既不必全盤照收,也不必徹底否定,而是客觀、理性地予以分析。
大家都知道一句話:“真實是文學的生命”,對於提供的材料,尤其需要真實,必須提供真實,不真實的材料,編造出來的材料,隻是一堆垃圾,一錢不值。人們評析材料的時候,首先就是評析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假。一個人在法庭上提供證詞,需要的是什麽?真實的所見所聞。你看到他偷竊,那就說他偷竊,至於他的偷竊所得是孝敬父母還是去嫖去賭,那是另外一回事。《羅瑞卿案》中樊真、滬林的文章標題就是《可悲的謊言---評《林豆豆口述》中關於羅瑞卿問題的述說》,要說的就是:《林豆豆口述》是謊言,而且是“可悲的謊言”。其中說到:
為了給林彪開脫,林豆豆極力編造林彪和羅瑞卿關係如何如何之好,羅瑞卿一些對林彪不恭的話(比如「讓賢」)其實不是針對林彪說的,中央整肅羅瑞卿林彪事前事後都不知道,等等。
實際情況如何呢?在羅瑞卿的女兒羅點點的《紅色家族檔案》173頁中已指出,「根據檔案記載,林彪和葉群早在上述事情發生以前,就已經下了整掉爸爸的決心了。」1965年5月20日,他們授意幾個秘書聯名寫了揭發爸爸的材料。羅點點明確說是「根據檔案材料」。
可見,林彪是完全知道毛主席和中央處理羅瑞卿問題的決心的,林豆豆所說並非事實。
上海會議林彪是在場的,即便有時林彪不在場,會議簡報林彪肯定會看的到的。在上海會議期間,葉劍英秉從毛澤東主席的旨意擬定了一份新的軍委工作班子的名單,就是葉帥的W秘書在上海親自交給藥群的,當時林彪也在場。如果林彪認為羅瑞卿被冤枉,林彪為什麽當時不找毛主席匯報,向黨中央說明情況,事後卻在家裏哭天抹淚,還要衝出去找毛主席,林豆豆所述的真實性,實在讓人難以置信!看了林豆豆的敘述,味同嚼蠟,實際上對林彪絲毫沒有幫助,沒有想到林豆豆給林彪翻案是這麽個翻法!
據說,林豆豆之所以在磨難中活下來,就是要給林彪翻案。可四十年來,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麽?人們甚至期盼林豆豆的「原子彈」,炸平一切對林彪的誣陷。可是《林豆豆口述》的出版,不但沒有炸平對林彪的誣陷,卻帶來很多謊言,不僅傷害了林彪,也褻瀆了歷史。人們等了四十年,林豆豆向人民交了信任、重用一張白卷,向歷史交了一張白卷。
當然,如果丁凱文認為林豆豆說的都是實情,沒有編造,也是正常的。你就為她辯護,你就證明,林豆豆所說,都是“應被視為第一手資料”,“無疑都是最重要的第一手資料”,“其可信性不容輕易予以否認”。奇怪的是,丁凱文並不在乎材料的真實性,他在乎的是“政治角度的高度”。真實不真實沒有關係,隻要你有了“政治角度的高度”就沒有問題了。看看丁凱文所說:
林豆豆未能從政治角度的高度來看待羅瑞卿事件,未能體認羅瑞卿的倒台實為毛澤東發動文革的前哨戰,而僅僅將羅瑞卿事件局限在林羅之間的一些矛盾以及羅瑞卿與軍內將帥們之間矛盾的問題上。
在林豆豆的申訴中,我們基本上看不到這些軍內大佬們是如何表演的,看不到他們所起的真實作用,而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倒羅的“急先鋒”。
在“雄煞”看來,林豆豆“看不到這些軍內大佬們是如何表演”,這是林豆豆“存在以上這些問題”的原因。隻要林豆豆看到“這些軍內大佬們是如何表演”,就不會出現:
林彪知道羅出事後“成天低著頭,坐著發呆,飯也不吃,老是憂傷哀歎,直流眼淚,幾次要衝出去找毛主席。”“主席到底為什麽要整羅長子?到底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啊……”“為什麽要背著我?可是為什麽又硬要把我的名字拉在一起整羅長子嘛……”
“在官史裏我們是看不到這些軍內大佬們倒羅的真實的曆史。”林豆豆的材料也“看不到這些軍內大佬們是如何表演”,這不是說林豆豆和官方穿一條褲子麽?丁凱文簡直要對林豆豆咆哮:“你看不到,你不會造點出來嗎?”
哎,這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垃圾!我們來看看一場場景對話:
林豆豆:以上所說就是我所看到的。
樊真、滬林:你的所說和我們所有的資料不一樣,你能否解釋一下?
天穹:筆者發現,有三個"關係",是林豆豆"思想體係"的基礎,她的思想認識和她的所寫,都是以這個三個關係為基礎的。這三個關係是:(1)林豆豆和葉群的關係;(2)林豆豆和林彪的關係;(3)葉群和林彪的關係。因此,弄清搞準這三個關係,至關重要,這三個關係搞不準,是很難研究清楚林豆豆所講述的具體問題的。
筆者認為林豆豆講的這三個關係,都是不真實的,至少是不夠真實的。
所以林豆豆杜撰的林、葉關係是站不住腳的。林豆豆旨在為林彪辯誣,想把林彪在文革中的錯誤,歸結成是葉群對林彪“欺騙和控製”而誤導了林彪,使林彪說了錯話,做過錯誤的決斷,甚至“九一三”事件,也是葉群(及林立果)對林彪的欺騙造成的。林豆豆的杜撰本身,就是政治上無知的表現。
林豆豆此時想告訴公審的主將彭真:我爸爸林彪還說過你好話呢!試問林豆豆是不是也被打了毒針改變了思維?這是給父親身上抹黑,還是為父親臉上添彩?
有人說林豆豆愛說假話,不是為了造假,而是為了自己的虛榮。這種說法,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林豆豆為什麽愛說假話,姑且不去探究,但她愛說假話是事實,很多人有同感。林豆豆從基礎上(林彪、葉群、林豆豆之間的關係)就編假話,大事小事都在編,必定是局麵不可收拾。一個假話說不圓,又編一個,這樣一個一個接下去,編造了一份林家的虛假曆史,把林家的群像畫得麵目全非。
餘汝信:林、葉榮辱與共,政治上是一體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這是林、葉關係的基本點。林彪、葉群家事中無關大局的磕磕碰碰,遠不能置換這個政治上的基本點。林立衡為了強說“林彪是被騙的”,扭曲了這一基本點,強將林、葉進行政治上的切割,就如官方為了維護毛澤東,強將毛澤東、江青進行政治上的切割一模一樣。官方稱,壞事都是江青幹的,毛是被江所利用;林立衡則說,“壞事”都是葉群做的,林彪是不知情或被騙的,兩者顯然都不是事實。
丁凱文:《吳法憲回憶錄》中說,他對你說:“你經常到毛主席那裏去,能不能請毛主席為《空軍報》寫個報頭?”你既然經常到毛主席那裏去,理應看到毛澤東是怎樣對發動文化大革命作“戰略部署”的?能不能說說你所看到的?
林豆豆:沒有,我沒有看到。我已經把我看到的都寫在《口述》裏了。
丁凱文:那末,當時軍中大佬經常到你父親這裏來串門,你總應該看到吧。你能否說說,他們是怎樣“倒羅”的?
林豆豆:我已經說了,我已經把我看到的都寫在《口述》裏了。
丁凱文:哎,你的“政治角度的高度”還是不行,你還得努力加餐才對。
林豆豆:你要我怎麽樣努力加餐,來提高我的“政治角度的高度”呢?
丁凱文:容易,容易。我已經泡製出了《林彪事件幾點問題的再辨析》,《林彪事件幾點問題的再辨析》,《“設國家主席”和毛澤東的困境》,《“九一三林彪出走事件”研究述評》,《林彪事件幾點問題的再辨析》,《林彪事件幾點問題的再辨析之二》,當然,還有《解放軍與文化大革命》,《找尋真實的林彪》。這些都是宇宙真理啊,是我費了十八頭牛四隻老虎的力氣造出來的。隻要你把這些文字熟讀了,你的“政治角度的高度”自然就高了,自然就能看到“羅瑞卿的倒台實為毛澤東發動文革的前哨戰”,自然就能看到“這些軍內大佬們倒羅的真實的曆史”。
林豆豆:我一定好好拜讀,提高我的“政治角度的高度”。如果我讀了以後,還是看不到你所需要的哪些東西呢?
丁凱文:你的“政治角度的高度”,和你父親比起來,是差得遠了。中國有句諺語:“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你把這些背熟了,自然靈感就會出來了。再不濟,抄一些過去總會吧。當年,你母親作為“作為調解人介入了林彪與羅瑞卿之間的關係”,“極力設法幫羅打圓場”,你不記得當年的情景了嗎:
葉群仍然叫我寫關於總長的材料。她說她叫我寫的這個材料決不會作為文件印發,隻是留個資料放在她箱子裏,誰也不讓看。
我說:“爸爸和總長那次談話,談得很好嘛。總長的話有什麼問題?!我也沒有聽到多少,我怎麼這個材料?”
葉群把筆塞到我手裏,非叫我寫不可。我按事實寫了一張紙幾行字,葉群一看,就忽地把紙撕得粉碎,說,“這怎麼行?!”葉群又叫趙根生和我一起寫,還是寫不出。葉群火了,接著由她口述,由趙根生整理,她再修改後,就叫我抄寫。
我迫於無奈,尤其是以為總長真的出了什麼“大問題”了,便胡亂抄了一下,很潦草。葉群也沒有看,就塞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知道葉群確實避免交出這個材料,她拖了一個多月.......可是,因為她在上海會議把話講出去了,她無法不交這個材料。
葉群說:“我把材料給他看後,他說「寫得很好,但字跡太草」,退回來叫我重抄一遍。”
葉群對我說:“你就重抄一遍吧。”
我說:“退回來才好呢!你不是說不給別人看嗎?!”我堅持不肯抄。葉群說:“我也不想交這個材料,可是上麵已經批了字了。”但是,葉群還是對我說,她不會讓印文件的,要我放心。接著,葉群就把材料給我,我見材料上有批字。
和當時的許多中央領導同誌一樣,這位軍隊領導同誌也難免被蒙騙了。
我在抄寫這份材料時,思想鬥爭更加激烈,服了大量安眠藥。想到材料有些話明明是葉群也說過,甚至是她先說的。在這種思想情緒下,我在材料中,有的地方把總長的名字寫成了葉群的名字,把葉群的名字又寫成了總長的名字。抄完後,材料被葉群拿走,她也沒有看,送到蕭華同誌那裏。
葉群知道我把名字寫顛倒後,當眾公開對我大發脾氣,說我“故意搗亂,是故意抄錯的”,甚至氣得說我是對她“搞政治陷害”等等。
接著葉群把我單獨拉到她房間裏,打開箱子,對我說:“難道就你聽你爸爸的,護著總長?!你看,你抄的兩份(葉群於上海、蘇州先後叫我抄的一共兩份材料)都在這裏,你放心了吧,我不會交出去印文件的,我隻讓看一看就都要回來了。不然我怎麼會看也不看一下就把材料交出去了?!”
我因反對抄寫這份材料,接了不少整,這是原“林辦”不少工作人員知道的。上海精神病醫院栗宗華院長、嚴和戰大夫和潘淑莊護士也有所聞(上海會議後,我在瑞金路招待所呆了三、四天左右。葉群為了不讓我和林彪接觸,就叫我治病去了)。因為他們見我又患了一場病,要瞭解我的病因。他們當時還直勸我:“想開些,不然又影響治療效果了。”工作很繁忙的栗宗華院長見我精神狀態很不好,出於同情和負責,還專門給藥群寫了一封信。
我雖然反對寫這份材料,但是在當時的那種歷史條件下,即便有林彪絕對不準葉群叫我寫任何材料的嚴厲規定,我也未能反對得了。當然,也不是葉群叫我抄我就抄的問題。
你看,你當年不就抄寫過材料麽?這次,故伎重演,再抄一遍,你的“政治角度的高度”就會大大提高了。你放心,我對你有百分之百的信心,這次你肯定不會抄錯,所以你也不需要重抄,當然更不需要吃安眠藥,我也不需要打老遠的去找嚴慰冰來頂缸。
當時負責毛澤東警衛工作的張耀祠說,他曾經三次短暫地進入會客室,催促結束談話。張說他聽到了葉群談話的片斷:“我過去對羅瑞卿是畢恭畢敬的,沒有想到羅瑞卿跟林彪的關係搞得這個樣子……羅瑞卿掌握了軍隊大權,又掌握了公安大權,一旦出事,損失太大了,他的個人主義已經發展到野心家的地步,除非林彪把國防部長讓給他。”“羅瑞卿反對林彪‘突出政治’,說什麽,‘病號嘛,還管什麽事,病號應讓賢!不要幹擾,不要擋路。’”〔58〕然而,我們將張的這個回憶與葉群在上海會議上的發言作一個對比,不難發現,張耀祠根本就是原封不動地將葉群在會上的發言抄襲在自己的回憶裏,張三次短暫地進入毛的會客室催促結束談話,居然可以把葉群談話內容如此一摸一樣地複製出來,不知是具有“順風耳”的特異功能,還是做了文抄公?
丁凱文對張耀祠的不爽是肯定的,其實,一個作者對某件事有回憶,用公開發表的文字矯正一下,並非個例。隻是“雌煞”把林豆豆的1980年寫的材料,冒充為1996年的“采訪“,怎麽會成了丁凱文的“而舒雲女士的這本《林彪畫傳》則本著嚴肅認真的態度,言必有據,在許多重要而關鍵的地方均注明所引材料的來源。”?
羅瑞卿與軍內老帥們關係的不睦和交惡是羅瑞卿倒台的另一個重要因素,而國內史學界對此卻長期視而不見,不願觸碰,因為它涉及到一些“德高望重”的軍內老帥和一批軍隊高級將領,國內史學研究者們寧可將倒羅的全部罪責放到林彪頭上,也決不碰觸到這些軍內的元老和將領們。但是這卻麵臨了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為何軍內元老和高級將領們積極參與了這場倒羅活動?
顯而易見,葉群在毛澤東部署的倒羅事件中充當了毛林之間信息專遞者的作用,大致可算個“助理”或“助手”吧,與那些軍內元老們所發揮的真實作用不可同日而語。毛澤東的意圖是,隻要葉群參加會議並發言,就給人葉群代表林彪的印象,加深所談內容的分量,形成倒羅的大趨勢。現在的官史極大地渲染了葉群的發言,誇大了葉群的作用,似乎葉群的發言左右了上海會議的進程,為倒羅事件定了調,而刻意隱匿了其他老帥和軍隊高級將領們的發言和倒羅中所起的更重要的作用。從事後發展的情況來看,葉群的發言未被列入中央下發的文件中,而葉劍英、蕭華、楊成武、謝富治的發言作為中央批轉的《關於羅瑞卿同誌錯誤問題的報告》的附件下發了。
總之,丁凱文的結論就是:林彪、葉群並不想打倒羅瑞卿,而是葉劍英、蕭華、楊成武、謝富治他們想打倒羅瑞卿。所以,吳法憲說的“提出問題是林彪,但下決心的是毛澤東。”,錯了,應該說“提出問題是葉劍英,但下決心的是毛澤東。”餘汝信先生在“後記”中所言:“幾位作者同時指出,雖然直至今日,羅瑞卿一案是毛亦或是林首先主動提出尚有爭議的空間,惟以下看法應該是一致的—毛澤東當然是羅瑞卿一案的最終拍板人。然而,林彪的確介入了羅案的處理全過程,完全無視林彪在羅案中的作用,是不符合曆史事實的。”錯了,應該說“羅瑞卿一案是毛亦或是葉(劍英)首先主動提出尚有爭議的空間”。
*2015年6月,餘汝信的《毛澤東、林彪與羅瑞卿關係大事輯要(增訂版)》發表。
《毛澤東、林彪與羅瑞卿關係大事輯要(增訂版)(1965年1月--1966年6月)》(《新史記》第26期,2015年6月)的發表是“羅瑞卿案”研究的一件大事。其中最主要的是披露了林彪在“羅瑞卿案“中所作的指示。
2月8日,林彪就羅瑞卿問題作指示:“這是個危險人物,他是不會承認錯誤的,承認了也是假的,不會真正的承認。他跟一般的好同誌不同,他要報複,反撲的。這個炸彈不搞掉,將來第二次爆發更難說。在戰爭爆發時,在黨和國家發生困難時,他要造反的。這個人比彭、黃危險得多。不要小看,不能放鬆對他的警惕性。他到處欺負人。他的思想與階級本質是農奴主,野心很大,先奪軍權,然後奪政權,元帥都不在話下。他要造反的,不能放鬆警惕。要長期管製,到下麵去,在黨和群眾的監督下進行改造。放鬆了警惕將來會出亂子的。他跟其他同誌犯錯誤不一樣。如果第二次爆炸,他要炸掉我們的國防,炸掉我們黨的團結。要打他的張牙舞爪,要消毒。把材料整理出來,軍一級都要看。有些材料編出來,搞十條、二十條。批判以後不要留在北京,下放,不要放在大三線,十年也不能來北京。這是個危險人物,危險的炸彈。毛主席、劉主席健在,他搞野心陰謀,如果黨發生了困難,他就會造反、出亂子的。”
3月1日,林彪指示:“徹底揭露,徹底批判。其他問題甩開,集中力量開好這個會。肅清黨內的危險分子,去掉軍內、黨內的大炸彈、大地雷。”
這裏,3月1日的指示,其實在樊真、滬林的文章中已經披露(《羅瑞卿案》),而且還有詳細那麽一點點。2月8日的指示則是新的。對於林彪的這一指示,樊真、滬林指出(《羅瑞卿案》65頁):難怪在1966年4月杭州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會議對羅的揭露就多了。一邊倒,群情激奮。光聽會上的揭發,羅的問題就大了」(見李雪峰《我所知道的「文革」發動內幕》)。這次政治局擴大會議是毛澤東主席親自主持的,現在號稱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們基本都參加了,這次會議的與會人員在黨內地位高於蕭華、楊成武、謝富治、劉誌堅這個檔次。當然也絕對沒有葉群講幾個小時去煽動,可是會議「對羅的揭露就多了。一邊倒,群情激奮。光聽會上的揭發,羅的問題就大了」「對羅的揭露就多了」,「一邊倒」,「群情激奮」,「羅的問題就大了」。
林彪也夠聰明的,上海會議,北京會議都不發言,因為這兩次會議級別太低。要發言,就要到級別高的,圈子小的會議上去發言,既可以提綱挈領,又可以把自己隱藏起來。於是,“雌雄雙煞”就可以拿著高音喇叭,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全世界廣播:林彪在上海會議沒發言,林彪在北京會議沒發言。
*2015年8月,丁凱文拋出《文革前軍內的一場大搏鬥--羅瑞卿案辨析》
除了老調重彈,魔術再變之外,這篇文章有幾個特點。
細讀韓鋼的《“羅瑞卿事件”的林豆豆說法之考辨》、樊真和滬林的《可悲的謊言》,他們認為林豆豆有關羅瑞卿事件的回憶在某些問題上頗有疑問,為林彪所做的辯護有些是難以成立的,無法自圓其說的。樊真和滬林對林豆豆的批評尤為尖銳、嚴厲。蕭冬連先生指出官方就羅瑞卿事件的解釋“顯然回避了主要事實”,而“軍內矛盾遠比我們原來了解到的複雜”。蕭先生判斷,由於軍內矛盾的激化,無論毛澤東是否信任羅,羅的命運已經注定,更何況毛正在醞釀發動文革運動,亟需林彪支持和軍隊的穩定。所以,蕭先生傾向認為“羅瑞卿的下台,提出問題是林彪,但下決心的是毛澤東。”
終於不再宣稱不再“越來越不信任官方提供的版本”了:
筆者認為,無論是韓鋼先生的文章還是餘汝信先生的文章,實際上都否定了官方多年以來強加給林彪的罪名:篡黨奪權、陰謀政變、另立中央。《“九一三”回望》的出版將林彪事件的研究向前推進了一步,正如美國哈佛大學教授麥克法誇爾在該書《序言》裏所說:“曆史學者們掌握史料越多,就越來越不信任官方提供的版本。”誠哉斯言!
也就是說,承認了林彪在“倒羅”中確有所為。不過當然,魔術還是要變的。在摘引了“幾位軍中老帥葉劍英、賀龍、聶榮臻、劉伯承、陳毅和徐向前分別談了各自的看法”之後,加上了評論“這些中共老帥們的談話雖然有政治性表態的成分,但是更多的是發泄對羅的不滿,羅對這些老帥的不尊重,使得他們難以忍受,這次他們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不過,在摘引了林彪指示以後,無一字評論。這是林彪“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這是林彪對羅瑞卿的愛護?看上去丁凱文不像是林彪研究專家,倒像是“葉劍英、賀龍、聶榮臻、劉伯承、陳毅和徐向前”研究專家了。看看丁凱文所說:
為了開好批羅的會議,葉劍英、蕭華、楊成武都談了批羅的準備工作。
根據毛澤東的指示和中央常委的決定,3月4日至4月8日,在北京召開由鄧小平、彭真、葉劍英三人負責的解決羅瑞卿問題中央工作小組會議,鄧、彭、葉三人是會議的主角。
從會議的過程來看,葉劍英是會議的絕對主角,負責主持會議的召開和運作,而具體工作則由蕭華、楊成武、劉誌堅和謝富治負責。會議期間,謝富治、蕭華、楊成武(與王尚榮、雷英夫聯名)作了主要發言,這個發言的分量很重,可以說代表了中央軍委和中央工作小組的態度。
現在看來,中共中央批羅的整體部署是在毛澤東領導下進行的,具體工作則是鄧小平、彭真和葉劍英負責,林彪雖然也有涉入,但並非主角,林也沒有參與北京會議,會議期間甚至不在北京。
綜上所述,《關於羅瑞卿同誌錯誤問題的報告》不是林彪主持搞出來的,而是在鄧小平、彭真領導下由葉劍英主導的中央工作組炮製出來的,並由毛澤東最後批準後下發到縣團級黨委的。黃瑤先生現在批駁《關於羅瑞卿同誌錯誤問題的報告》,首先應該批判毛澤東、鄧小平、彭真和葉劍英,可是我們通觀“黃文”,卻見不到黃先生對毛、鄧、彭、葉等人的丁點的批判,黃先生就羅瑞卿事件的解析算得上客觀和公正嗎?
從現有資料來看,林彪對羅瑞卿的批評基本上都屬工作範疇,諸如“大力加強政治思想工作”,“大抓毛著學習”等。針對羅與老帥們之間的不睦,林甚至把羅找到家裏拿出毛著和黨章,要求羅注意加強溝通,實際上就是告誡羅要搞好與軍內老帥們的關係。但是,羅瑞卿似乎並未聽進林彪的批評和規勸,其鋒芒畢露的個性,得罪了眾多老帥,引起軍中老帥們的強烈反彈,軍內最終形成了倒羅的強大勢力。至於林羅之間的矛盾,黃瑤先生提出的“遠因”說和“近因”說都沒有足夠的說服力證明林彪由此而惡意誣陷羅瑞卿主動發起“倒羅”鬥爭。
第三,羅瑞卿事件中,不可否認的是,毛澤東是最終拍板的決策人,林彪雖然也有涉及其中,但是林彪並未參與倒羅的具體工作。正如餘汝信先生所言:“羅瑞卿一案是毛抑或是林首先主動提出尚有爭議的空間”,研究者們還需要更多的史料還原這段複雜的曆史。
一篇題為《文革前軍內的一場大搏鬥--羅瑞卿案辨析》的文字,不提《吳法憲回憶錄》中葉群如何威逼利誘吳法憲去搞“四條”的材料,不提葉群的告狀中的十份材料,其中就有林府家丁5月20日寫的材料,這樣的垃圾文字,也隻有丁凱文這種垃圾拿得出來。
餘汝信說:“羅瑞卿一案是毛亦或是林首先主動提出尚有爭議的空間”,丁凱文證明了“林彪對羅瑞卿的批評基本上都屬工作範疇”。你要研究“羅瑞卿案”,就應該去批判“毛、鄧、彭、葉等人”,而不應該去批判林彪,這就是丁凱文的“客觀和公正”!
《羅瑞卿案》出版之後,沒有看見舒雲的《再答餘汝信先生》,兩年後,也即2016年,《林彪傳》可以看作是《九問》的繼續,也是對《回望》和《羅瑞卿案》的反撲。《林彪傳》對於披露的林彪講話不理不睬。盡管一些人一直在嚷嚷,官方不肯公布材料啊,不過,有了材料,我不睬總可以吧。丁凱文總算在文章中引用了林彪的指示,舒雲幹脆就不睬。《林彪傳》反映的是,舒雲認為,《羅瑞卿案》和《輯要》所披露的文字不可信,而下麵的文字則是可信的。
(339頁)林彪對羅瑞卿的疏遠倒沒有什麽,本來就是他放手讓羅瑞卿幹工作的嘛。林彪對葉群說:“羅長子摳得還挺細的嘛,對嘛。”葉群說:“那你過去講話說過‘頂峰’、‘最高最活’呢?”林彪很生氣地搖頭,說:“有沒有講過,我忘了,我不過是照本宣讀,也可能錯,甚至錯得更大。文字上的問題,怎麽準確你斟酌,多聽羅長子的意見,他接觸實際多。”
(341頁):葉群對羅瑞卿說,你不分晝夜的,一心想怎麽把軍隊工作搞得更好,敢管敢負責,當然難能可貴。但是你忙得東跑西跑,也別使人覺得你好像是橫衝直撞、盛氣淩人的。有些事別看得那麽太簡單了,各個方麵都要想到。林總是瞭解你的,但有些領導同誌有意見,也許以為你是按林彪同誌的意見辦的,他們也不好說。特別是對最上麵的事情,好心辦了好事,你還不知道犯了什麽忌諱。政治上你也請細心謹慎些,同各方麵的領導同誌、老帥們的聯繫更廣些,多請示多尊重他們,這樣,是否更好些……還是要多通氣,要不然有些事情反映到林總這裏,他都不好替你說話。今天總長專門來看我,是對我的信任。我勸你不要來,我是怕林總認為我插手辦什麽壞事了。我聽到一些反映,作為總長的下級,我感到有責任向總長反映,這都是我個人的意見,不見得對,供總長參考……
第二天,葉群拉著兩個孩子專門對林彪說:“昨天晚上總長找我談話,談得很好,我可是非常尊重和團結總長的,完全是出於好意。”林彪說:“叫你不要插手,你又插手!”
葉群說:“接電話的秘書和兩個孩子都知道是總長一定要找我談話的,叫我不要叫醒你,怕影響你休息。”
林彪說:“誰知道你說了些什麽?!”葉群說:“兩個孩子可以作證。”林辦工作人員都知道,葉群拉上兒女,是為了使林彪相信她是尊重總長的。在1965年9月之前的好幾年,葉群在工作人員中總是說她怎樣尊重總長,生怕林彪認為她在挑撥。
(349頁)羅瑞卿被打倒後,林豆豆曾問她父親:“為什麽打倒羅瑞卿?”林彪反問:“為什麽打倒羅瑞卿?”
(350頁)折中主義,顧名思義,是對幾種不同的意見進行調和,毛澤東突然說的“折中主義”指誰?誰“對於突出政治陽奉陰違”?葉群認為毛澤東皆定是指羅瑞卿,她說:“主席對軍隊一個師的關於‘反對折中主義’,在軍隊現在就是針對羅的,以後還不知道要弄到誰頭上呢。現在主席就看別人對羅抱什麽態度。看樣子,不單純是為了整羅長子,還不知道有什麽來頭呢?”林彪氣得全身顫抖:“管他什麽來頭不來頭,隻看對國家和人民是不是有利。搞折中主義,就是搞團結,不搞極左,也不搞極右,有什麽錯?解放以來根本就沒有什麽右傾機會主義,有的是一次次的極左,現在哪裡有什麽折中主義?”林彪堅持要去找毛澤東,被葉群拉住,騙服了加倍的安眠藥,葉群並交代李文普,他醒來後,一定要看住他,可別讓他去找主席了”。
(358頁)葉群回來對林彪說:主席在杭州見我,談了幾個小時,叫我吃了午飯,又接著找我談,我主要講“四清”,一直談了一天。我幾次要走,主席不讓我走。問來問去,就問到羅長子。主席說,聽說羅長子有事不找林彪。我說你長期在外休養,具體工作叫總長多請示其他老帥,羅長子和你也就通氣少了些。主席具體問了羅瑞卿在軍委擴大會議上的總結發言和五級幹部定級名單,主席說也不是軍委主席嘛,也不是軍委副主席嘛,黨內也不是政治局委員,怎麽由他做總結發言?聽說有的老帥組織了一個班子,準備了一兩個月的總結發言稿,怎麽不讓這幾位老帥發言呢?聽說羅長子的總結發言事先沒有經過軍委其他領導看過?大將也不隻他一個嘛,現在許多老帥和大將怎麽沒工作幹?怎麽都養起病來了?黨政軍的工作難道就靠羅長子一個人幹?主席還問,報到中央的軍隊五級幹部定級名單上怎麽連國防部長的簽批都沒有?葉群對林彪說,我就沒想到主席對軍隊這些事那麽清楚,那麽仔細,也不清楚主席問這些是什麽意思。我聽了很緊張,我就照實說了具體情況,說你不怪總長,是你讓總長大膽管的。主席聽了不滿意,說我是有話不敢講。主席說他早就討厭羅這個長子,開國大典那天,上下天安門的路線,非要他說了算數不可,我走一步,他跟一步,路都是他定。實際上他是要“炫耀自己”、“出風頭”,從那天起我就討厭他了。葉群極為震驚地搖頭,主席對開國大典那天這麽一件小事,十多年了,怎麽還記得這麽清楚(以後葉群要求林彪在天安門城樓上一定要走在毛澤東的後麵)?主席講羅長子限製了他的自由,他當公安部長,我真受罪,後來幸虧他沒有繼續當公安部長了。主席還說羅長子這麽狂,發展下去,很危險,說他早就看出羅瑞卿這個人“將來有野心”。葉群說,這當然不是指羅長子想當國防部長的問題,他已經身兼黨政軍好幾大重任。你長期休養,把工作交給他了,他參加政治局會議,是你叫他代表你去參加的,也是主席、中央同意的。不存在“篡國防部長的權”,有“野心想當國防部長”的問題。我聽主席講的意思是指羅長子要篡黨的接班人劉少奇的位置,這你怎麽好去保他呀?可這次會議上又說羅長子篡國防部長的權,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林彪對葉群大發脾氣,我早就交代你,不準說羅長子的壞話,你在杭州背著我搞什麽鬼?葉群說我可沒有背著你搞什麽呀,主席見我,我隻想著給主席彙報“四清”。主席問了羅長子和你的事,我才反映了一些一般情況,說我們沒有發覺總長有什麽大問題,我隻是讓主席知道羅長子和你沒有太密的關係,沒有搞什麽陰謀。羅長子是你的部下,不說一下也有個責任問題,葉群還說主席當時也沒有說要對羅長子怎麽樣。你也知道,主席多年說話不算數,決心多變,剛剛說的話馬上就推翻,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當時聽了很緊張,不知道到底真的要整誰,感到又要“釣魚”了。我可沒想到主席要整倒總長呀,我說總長的壞話,對我有什麽好處[1]?
(369頁)上海會議結束兩三天後,葉群對林豆豆說:“你爸爸知道總長‘出事’後,成天低著頭發呆,飯也不吃,老是憂傷哀歎,直流眼淚,幾次要衝出去找主席。”第二天,葉群對黃永勝和蕭華也說了同樣的話。葉群專門交李文普注意防止林彪去找毛澤東。葉群首先急著要林豆豆去勸慰林彪,林豆豆不去,她就把林豆豆拽到林彪麵前。這時林彪頭也不抬,正淒然淚下。葉群叫林豆豆去勸,林豆豆沒動,葉群就在背後使勁掐她,林豆豆還是沒動,隻叫了一聲“爸爸”,她實在不忍見他如此傷心。
林彪淚眼紅紅,看了女兒一眼,便猛地站起來,要衝出去找毛澤東。葉群緊張了,把林豆豆推到一邊,把林彪按在沙發上。
林彪全身顫抖,悲憤得直跺腳,流著淚大聲說:羅長子到底有什麽錯嘛?主席到底為什麽要整羅長子?到底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啊?……這樣做,到底有什麽好處?為什麽要背著我?為什麽又硬要把我的名字拉在一起整羅長子嘛?……葉群見他聲音很大,急得直哭,趕忙把門關上,勸林彪說:求求你,求求你聲音小一點,冷靜點!你這樣傷心,脈搏又這樣快了,你身體受不了呀。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心裏也不好受呀!
(370頁)葉群說:“可這次會議上又說羅長子篡國防部長的權,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林彪氣得發抖,說:“羅長子篡我的權,這真是笑話!根本不存在這個問題嘛,是我有病讓賢,叫他對軍隊工作大膽管,多管的嘛,我不找主席說清楚,不是太冤枉羅長子了?我也冤枉呀,這麽大的事他不找我,我得找他去!”林彪說完猛地站起來,又要去找毛澤東。“葉群還是把他按倒在沙發上,勸他說:“主席突然召開中央緊急會議,聽說是為了防止羅長子‘搞政變’。到底是怎麽回事,主席掌握了羅長子什麽事實,我們長期在外麵休養,和羅長子一年見不了幾次麵,可能是我們不知道,你怎麽能去保?到時候就該說你在背後慫恿羅長子“搞政變”、“篡接班人劉少奇的位”了。你去保他,還以為是你心裏有鬼,怕牽連。想捂住什麽事,保你的兵權呢,這你怎麽能去保呀!何況現在中央已經開會作出決議了,越保越糟。讓主席去查嘛,查不出什麽事,看主席怎麽辦嘛,不然主席老是對你和羅長子的關係不放心。林彪搖頭長歎,淚流不止,說主席事先找我談一分鍾的話也好嘛。
(372頁)1969年及以後,葉群曾拉著林豆豆的手對林彪說:“主席整掉羅長子原來是為了解除你的兵權,為搞掉彭(真)陸(定一)楊尚昆)、劉少奇)鄧(小平)陶(錯)做準備的,就是為「文化大革命'做準備的,你能保得住嗎?主席就是要以你的名義整羅長子,就像開始要以彭真的名義批什麽「三家村”,以劉少奇的名義批彭(真)羅瑞卿;陸(定一)楊尚昆那樣,你要是身體好,管事的話,像戰爭年代,像東北時期樣對主席,邀你那個思想和性子,早完蛋了!
1966年3月4日至4月8日,毛澤東決定軍委常委在京西館繼續揭批羅瑞卿,林彪、葉群都沒有參加。整個會議沒有聽到林彪的任何指示,林彪連麵都沒有露,這和開彭德懷的會完全是兩個樣子。
看看最後一段話,和“雄煞”比較一下,簡直如出一轍:
這裏值得注意的是林彪的態度。無論是上海會議還是北京會議,林彪都沒有露麵出席,也沒有發表談話或下過指示,這與1959年的廬山會議上的表現判若二人。
“判若二人”也是有點說對的。廬山會議是老大起意反擊彭德懷,林彪助陣。林彪不需要準備材料,隻需要臨場發揮。話往狠裏說,隻要挑得老大心頭怒火愈發高漲,從此你彭德懷要想複出,那是比登天還難。“羅瑞卿案”中,要把老大信任的羅瑞卿活生生拉下馬,畢竟不是穩操勝算。故而要整材料,告黑狀,動員葉劍英,封官楊成武,拉攏肖華,索要材料李作鵬,威逼利誘吳法憲,自己躲在背後,運籌帷幄,小圈子會議上發號施令。形勢相異,手段上當然需要調整。隻是,總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建立林氏根基。若沒有廬山會議上助陣老大,焉有國防部長到手?若不是硬生生板倒羅瑞卿,焉有“四大金剛”上台?千言萬語,“得一人而得天下”。不二法寶:反毛主席,反黨中央,反毛澤東思想。“羅瑞卿案”中,更加具體:反對“政治掛帥”。隻恐這些難以取信老大,於是再加上關鍵的材料:“野心很大”,要讓你的“親密戰友”下台。
*2019年2月28日,《昨天》第125期再次發表舒雲的文章《打倒羅瑞卿是毛澤東戰略部署的第一步》,其中提到了林彪2月8日的指示:
毛澤東對羅瑞卿究竟是什麽打算,當時林彪並不知底。邱會作是上海會議親曆者,還差點被打成羅瑞卿分子,他明確說“林彪並不知底”,天穹先生怎麽就斷定林彪“自始至終什麽都知道”呢?事實是林彪根本不清楚毛澤東“倒羅”的戰略部署。至於天穹先生為證明林彪知道,舉出1966年2月8日林彪關於“羅這個人是個危險人物……”的一番話,這不僅不能證明林彪知道,反而證明林彪不知道。天穹先生省略了林彪這番話的最後一句:“……毛主席、劉主席健在,他(羅瑞卿)搞野心陰謀,如果黨發生了困難,他就會造反、出亂子的。”這時上海會議已經結束兩個月了,元帥們都爭先表了態,大罵羅瑞卿,林彪能不表態嗎?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林彪2月8日這一番話不是指示,而是表態。恰恰林彪這番話證明他並不知道毛澤東“倒羅”的戰略部署,不知道毛澤東打倒羅瑞卿是為了打倒劉少奇,否則他就不會說“劉主席健在”之類的話了。
“雌煞”總算知道一點羞恥,沒有用她的“舒氏邏輯”證明:這是林彪對羅瑞卿的“最大關懷,最大愛護”。
再看看其它一些文字:
林彪與羅瑞卿本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卻在“倒羅”運動中被扭曲成“主導”和“實質”。不僅當時,就是現在,仍有大量髒水理所當然地潑到林彪頭上。比如黨史界認為毛澤東為了換取林彪支持以發動文革而“倒羅”;再比如毛澤東聽信了林彪、葉群等人的誣告……。林彪一夥采取突然襲擊的方法,誣陷羅瑞卿“反對突出政治”、“篡黨奪權”等。天穹先生不是也提出“是林彪要打倒羅瑞卿,毛澤東當時很需要林彪,就順了林彪的意願”這樣的研究課題嗎?
林彪為規避責任,在給毛澤東的短信中明確說“好幾個重要的負責同誌早就提議我向你報告”,此外沒有一句揭發批判羅瑞卿的話。這說明:1、林彪摸不清毛澤東的態度,不知道毛澤東要如何處理羅瑞卿,隻能按照毛澤東的要求讓葉群去應付。2、林彪沒有發現羅瑞卿有反黨反毛澤東的言行,認為羅瑞卿是人民內部矛盾。林彪在信中最後說:“如主席找我麵談,我可隨時到來。”從現有的材料看,毛澤東並沒有找林彪談過羅瑞卿的問題,更不可能告之“倒羅”部署。
毫無疑問,林彪最先批評羅瑞卿,而且非常嚴厲。林彪的原則一向是“狠狠地批評,狠狠地使用”,他寄希望對羅瑞卿的教育,他批評羅,甚至罵羅,但這和想要打倒羅是兩回事。林彪希望羅瑞卿改正錯誤,做好工作,絕不是想一棍子打死。也就是說,林彪是按人民內部矛盾來處理羅瑞卿問題的,正如天穹先生所說“林彪不是始作俑者”,“林彪也不是羅瑞卿問題的主導”。
邱會作說:林彪沒有出席上海會議。……整個會議沒有聽到林彪的任何指示,林彪連麵都沒有露,這和開彭德懷的會完全是兩個樣子。也就是說,在羅瑞卿的問題上,林彪沒有給任何人打過招呼。他自己沒有揭發羅瑞卿,也沒有讓葉群寫揭發羅瑞卿的材料,更沒有什麽指示之類。
邱會作說:“回到北京開會,林既無參加,也無指示。”李作鵬參加了京西賓館的“批羅”會議,他說:“我沒有聽到林彪對此會議做任何指示。”從現有材料看,林彪既沒有參加上海會議,也沒有參加京西賓館會議,更沒有關於“批羅”的任何指示。
十、林彪在毛澤東“倒羅”時在忙什麽?
1965年11月10日,在楊尚昆免職的當天,上海《文匯報》發表經毛澤東親自修改的姚文元《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的文章。此時林彪在忙些什麽呢?
11月12日,林彪指示廣州軍區,把部隊經常碰到的60多個“怎麽辦”好好抓一下,搞出一個真正能夠通行的東西,準備在全軍推廣。11月16日,林彪給毛澤東電話報告:“我根據海、空軍最近的情況,提出了五條原則,擬作為明年全軍工作的方針,用以統率各種業務工作。”這五條原則是:1、活學活用毛主席著作,特別要在“用”字上狠下功夫,要把毛主席的書當作我們全軍各項工作的最高指示。2、堅持四個第一,特別要大抓狠抓活思想。3、領導幹部要深入基層,狠抓“四好”連隊運動,切實搞好基層,切實搞好幹部的領導作風。4、大膽地提拔真正優秀的指戰員,到關鍵性的負責崗位上。5、苦練過硬的技術和近戰夜戰的戰術。11月20日,毛澤東批示:“此件已閱。同意五項原則。退林彪同誌。”11月25日,中央軍委根據毛澤東指示,決定把林彪所提五項原則作為1966年全軍工作的方針,望全軍遵照執行,頒布時作了一些補充和修改。
從以上史實可以看出,林彪仍在一如既往地忙著抓部隊政治思想工作。他對毛澤東“倒羅”的部署毫不知情,也不可能預見八屆十一中全會毛澤東打倒劉少奇後讓他當接班人。
所以,林彪對毛澤東主導的“倒羅”全過程,絕不可能“自始至終什麽都知道”。羅瑞卿問題的實質當然不是林羅的關係問題,那隻是借口。毛澤東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把林彪拉上“倒羅”戰車,讓林彪充當替罪羊。而至今林彪仍沒有逃脫“一麵之詞”的下場,難道我們不應該把曆史的本來麵目還給曆史嗎?
對於一個連1980和1996都分不清的女人來說,要她理解林彪2月8日的指示,按照“雌煞”的說法,“不是指示,而是表態”,確實是有點困難的。她理解的極限就是“最先批評羅瑞卿,而且非常嚴厲”,“寄希望對羅瑞卿的教育,他批評羅,甚至罵羅,但這和想要打倒羅是兩回事。”她所能理解的是下麵的文字:
至少“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實際上一直處於被軟禁的狀態中,並遭到劇毒藥品的毒害。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林彪在自己的房間裏,甚至連出聲說話的自由也沒有。更不要說看書了,他作過眉批的馬列著作不得不藏在他自己坐的沙發墊子下麵。
“羅瑞卿案”是文革初的一個大案,也是“雌雄雙煞”漂林的一個著力點。舒雲有“四大名著”:《林彪事件完整調查》(2006年),《林彪畫傳》(2007年),《為林彪元帥辯護》(2007年載於《百年林彪》,2012年載於《林豆豆口述》),《林彪傳》(2016年)。其中三本書都提到了“羅瑞卿案”。《林彪畫傳》出版後,其中一節“林彪與毛澤東,是誰搞倒了羅瑞卿?”被各大網站紛紛轉載,包括《愛思想》,《華夏文摘》,《胡耀邦史料信息網》。《為林彪元帥辯護》中有一節“上海會議‘倒羅’是毛‘文化大革命’部署的第一步”。2016年,《林彪傳》出版,其中有一章“上海會議”。該章後以“重新解讀1965年上海會議”為題發表在《昨天》2018年11月30日第121期(簡記為《羅3》),文字前有說明:
說明:打倒羅瑞卿是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的重要一步,而毛澤東卻說是聽了林彪一麵之詞,錯整了羅瑞卿。實際上羅瑞卿從不承認反對林彪,林彪也從未說他挨過羅瑞卿的整,更沒有說過羅瑞卿要打倒他。本文是作者據2016年在明鏡出版社出版的《林彪傳》中的一章重新修訂的新稿。
筆者倒也確實找到了一個“重新修訂”之處。《林彪傳》:
毛澤東1966年1月5日在南昌同楊尚昆、方誌純等人談話時,說羅瑞卿“這個人盛氣淩人,鋒芒畢露。”而在處理羅瑞卿的問題上,毛澤東沒有找林彪談過關於羅瑞卿的一句話,林彪也再也沒有說過羅瑞卿一句話。
《重新解讀1965年上海會議》是這樣的:
毛澤東1966年1月5日在南昌同楊尚昆、方誌純等人談話時,說羅瑞卿“這個人盛氣淩人,鋒芒畢露。”而在處理羅瑞卿的問題上,毛澤東始終沒有找林彪談過。而林彪人在上海,卻沒有出席1965年的上海會議。回到北京,他仍然沒有出席批羅會議,也沒有揭發羅瑞卿一個字。
這一個改動是不是因為林彪2月8日的講話引起,不知道。
總之,“雄煞”雖然扭扭捏捏,畢竟承認了,當然,承認不承認,也沒有多大的區別,觀點是不會變的,如同林彪說羅瑞卿:“他是不會承認錯誤的,承認了也是假的,不會真正的承認。”
“雌煞”研究“羅瑞卿案”有她特殊的方法,《吳法憲回憶錄》中關於“四條”的文字絕對不碰。甚至連《林彪傳》中所說的“還有一份關於《羅總長到處宣傳林彪同誌拒絕接見羅榮桓同誌》的材料,這是葉群張羅的,她要‘林辦’秘書關光烈等人簽上名。”也棄之不顧。對於林彪2月8日的指示,那是理解為“不是指示,而是表態”。
那末,舒雲2019年的文章和她的“四大名著”有什麽區別呢?不但有區別,而且是有很大的區別。區別在於,“四大名著”中,《口述》是主心骨,2019年的文章中,“林豆豆”三個字不見了。《林彪畫傳》中的一節“林彪與毛澤東,是誰搞倒了羅瑞卿?”一共35次提到林豆豆。《林彪傳》中有一章《上海會議》,引用林豆豆的文獻,共23處。而《打倒羅瑞卿是毛澤東戰略部署的第一步》一次都沒有。什麽原因?是不是認識到了林豆豆的材料是由謊言組成的?《“九一三”回望》(2013年)和《羅瑞卿案》(2014年)的出版可能是一個原因。也可能是舒雲聽從了天穹(《天穹談對121期舒雲文章的意見》,《昨天》122期,《“九一三”回望》中有文章《研究林立衡材料的幾個切入點》)的勸告,於是壯士斷腕,忍痛割愛,把林豆豆踢出去了。天穹說:
舒雲是很努力耕耘的人,但她把一些“直接原因”、“直接事實”串起來,當成主導,當成本質,那永遠是找不到真相的。這麽大的一個曆史事件上的曆史性的結論,她是以林豆豆的回憶為基礎的,這是她最大的失策。
時代還是在進步,丁凱文寫了《艱難歲月的再回首--讀《吳法憲回憶錄》》,《鐵骨錚錚一老兵--讀《李作鵬回憶錄》》,《真實而沉重的曆史回顧--《邱會作回憶錄》述評》,終於沒有寫《來自林彪女兒的聲音---《林豆豆口述》》,看到的還是2002年的“應被視為第一手資料”,“無疑都是最重要的第一手資料”,“其可信性不容輕易予以否認”,“絕非坊間傳聞可比擬”。在寫了《在曆史的細節上下功夫——讀舒雲《林彪事件完整調查》》,《林彪百年誕辰的最好紀念——讀舒雲《林彪畫傳》》,終於沒有什麽《一部人間稀有的傑作---《林彪傳》問世》。
當然,曆史的發展是反複的。“雄煞”2006年說的是“葉群在這次倒羅事件中的確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七年一過,成了“由此可見葉群作為調解人的一片苦心”。無疑的,今後丁凱文還會繼續“辨析”“羅瑞卿案”,那時候,葉群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未可預測。
舒雲的最新文章《打倒羅瑞卿是毛澤東戰略部署的第一步》,一反“四大名著”的所為,連“林豆豆”三個字都不再出現。於是,下麵的文字也就消失了:
上海會議結束兩三天後,葉群對林豆豆說:“你爸爸知道總長‘出事’後,成天低著頭發呆,飯也不吃,老是憂傷哀歎,直流眼淚,幾次要衝出去找主席。”第二天,葉群對黃永勝和蕭華也說了同樣的話。葉群專門交代李文普注意防止林彪去找毛澤東。葉群首先急著要林豆豆去勸慰林彪,林豆豆不去,她就把林豆豆拽到林彪麵前。這時林彪頭也不抬,正淒然淚下。葉群叫林豆豆去勸,林豆豆沒動,葉群就在背後使勁掐她,林豆豆還是沒動,隻叫了一聲“爸爸”,她實在不忍見他如此傷心。
林彪淚眼紅紅,看了女兒一眼,便猛地站起來,要衝出去找毛澤東。葉群緊張了,把林豆豆推到一邊,把林彪按在沙發上。林彪全身顫抖,悲憤得直跺腳,流著淚大聲說:“羅長子到底有什麽錯嘛?主席到底為什麽要整羅長子?到底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啊?……這樣做,到底有什麽好處?為什麽要背著我?為什麽又硬要把我的名字拉在一起整羅長子嘛?……”葉群見他聲音很大,急得直哭。她怕工作人員聽見,趕忙把門關上,勸林彪說:“求求你,求求你聲音小一點,冷靜點!你這樣傷心,脈搏又這樣快了,你身體受不了呀。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心裏也不好受呀!”
《口述》是舒雲“四大名著”的主心骨,如同天穹所說:“這麽大的一個曆史事件上的曆史性的結論,她是以林豆豆的回憶為基礎的。”舒雲用她的最新文章證明:“我不用《口述》,照樣能夠撐起半邊天。”林豆豆撐不動了,邱會作接著撐。反正隻要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火眼金睛,善於尋找材料,精於用舒氏邏輯來處理材料,還怕撐不起舒氏的“羅瑞卿案”嗎?《口述》已經溶入了“雌煞”的血液中,滲入到“雌煞”的骨骼裏,拿掉不拿掉《口述》,有什麽關係麽?
今後,舒雲有沒有可能再寫一本《林彪二傳》(簡記為《林二傳》)?不知道。如果寫的話,寫不寫“采訪林豆豆”?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裏麵不會有葉群威逼利誘吳法憲搞“四條”的內容。
丁凱文關於“羅瑞卿案”的辨析已經夠多了,翻來覆去,就是這麽車軲轆話,其實也就是三句話:老大的“戰略部署”,高層的倒羅風潮,老二的沒有出麵。今後,估計也翻不出什麽新花樣。魔術這玩意兒,看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筆者倒可以給丁凱文一些建議,如果能夠翻出一點新的魔術,這碗飯還能繼續吃下去。
4、評析一下“雌煞”的《九問餘汝信》,看看“雌煞”所問有沒有道理,道理在何處?你好歹也是在《羅瑞卿案》掛了名的。對這《九問》不辯不否,有失做人的道理。《羅瑞卿案》的編輯被人捅了九個窟窿,你不想表示表示麽?
三國大戰,至少看起來有點硝煙退了,至於是不是降下帷幕?不知道。諸位且拭目以待。
“曆史學者們掌握史料越多,就越來越不信任官方提供的版本。”誠哉斯言!
如果把“官方”替換成“魔術師”、“垃圾”,讀起來好像也是滿通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