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看過電影《原野》。
該片改編自曹禺的同名話劇,講述了在民國初年北方一個偏僻農村裏的複仇故事,農民仇虎被惡霸地主焦閻王奪取土地,活埋父親,搶走未婚妻,自己被打到半死扔進監獄,仇虎命硬,大難未死,後麵還從監獄逃脫出來向惡霸地主複仇,並與未婚妻修好。
《原野》是南海影業公司出品、淩子執導的劇情片,由劉曉慶、楊在葆主演,於1981年在中國香港首映 ,後麵長期被禁,直到1988年才在內地公映 。
後麵得知電影導演淩子是葉帥二女兒,葉向真一直都挺活躍,近日YOUTUBE上有人上傳她的訪談,講葉華汪抓四人幫的故事。講得還非常詳細,生動。
葉向真,筆名淩子。1941年出生於延安。葉劍英的二女兒(葉帥其他子女分別為葉選平、葉楚梅、葉選寧、葉選廉、葉文珊)。
文革中,因為反對江青曾被投入監獄四年。出獄後改學醫。
文革後,中途改行學醫的葉向真又回到文藝界,開始在中新社拍攝紀錄片。
因導演《原野》,奠定了在中國電影界的地位。《原野》雖一度遭禁,但時隔7年之後,還是獲得解禁,在1988年中國電影百花獎的評選中,《原野》獲得最佳故事片獎。
葉向真後麵還導演了《風吹嗩呐聲》、《三寶鬧深圳》等幾部影片後離開了電影界,1987年和丈夫羅丹一起來到香港經商。
葉向真第一任丈夫是著名鋼琴家劉詩昆;後任丈夫是著名的攝影師羅丹。
“文革”毀了第一次婚姻
1959年初,劉詩昆在中央音樂學院禮堂演奏,葉帥在女兒的陪同下趕來觀看。劉詩昆的眼睛不禁被葉向真吸引了,她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好像會說話。離開後,葉向真的模樣在劉詩昆的腦子裏縈繞不能消失。這時,劉詩昆收到一封信,是一首專門為他創作的詩,落款是“葉向真”。作為回信,他把自己的鋼琴演奏帶寄給了葉向真。在詩與音樂的交換中,愛情就這樣悄然開始了。1962年,兩人正式舉行了婚禮。婚禮之後,劉詩昆作為葉帥家的一員正式入住元帥家。
1966年“文革”開始,在短時間內,葉帥六個孩子中的四個以及兩個女婿和在劉詩昆家照顧毛毛的保姆都被抓進了監獄。
劉詩昆和葉向真最後在北京衛戍區司令部辦理了離婚手續。
葉向真下海經商
“十年浩劫”結束,劉詩昆再次回到中央樂團,葉向真也成為電影導演。但沒能複婚。
20世紀80年代初,葉向真導演了轟動全國的《原野》,電影中的音樂就是劉詩昆負責錄製的。在《原野》的拍攝過程中,葉向真認識了著名的攝影師羅丹,並開始與他交往。隨後,葉向真與羅丹結婚。
附1: 經典電影《原野》
該片獲得第11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故事片獎。
1930年代,一列北上的囚車上跳下了回鄉複仇的仇虎(楊在葆 飾)。當回到家鄉,才知仇人焦閻王幾年前已死,而曾經的未婚妻金子(劉曉慶 飾)已成了仇人家的兒媳婦。仇虎愛恨交加,不知如何是好。而金子在焦家並沒有應得的地位,瞎眼婆婆對她非打既罵,丈夫焦大星則站在母親一邊,仇虎知道詳情後,有意幫金子脫離苦海。焦母發現端倪後,加緊了對金子的看管。終於有一天,在金子房中遇見仇虎,而不知就裏的焦大星則把仇虎當兄弟。焦母差人叫來民團抓人,情急中仇虎殺死了焦大星,帶金子逃入森林,焦母則錯殺了睡在炕上的孫子。逃跑路上,仇虎為掩護金子自殺身亡
附件2:陶鑄女兒陶斯亮回憶文章:相逢一笑在梅州
葉帥子女盛情邀請梅州大聚會
2007年5月12號清晨,我接上發小曾延麗夫婦同赴機場,此次是去梅州參加葉帥誕辰110周年的紀念活動。
有130多位開國元勳、將帥、前省部級幹部的後代前往參加此次活動,可謂一次空前絕後的大聚會!用一位元帥之子的話說“也就是葉家能做到,別人誰家都不行!”我理解是因為誰家也沒有葉家這麽寬泛的人脈和實力,當然葉帥的威望更不言自明。
葉家枝繁葉茂,五代人就有好幾百口。葉選平、鄒家華是國家領導人;葉選寧神龍一個,連江主席都戲稱他“老板”;葉向真是著名的電影導演;葉選基、葉選廉……個個不凡。
從這次請的人就可以體會到主人的良苦用心。特別是向真,皈依佛門後,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就更是想促成子弟們的“大和解”。在這裏有四部分人在過往的所謂路線鬥爭中是受到牽連的:
毛遠新來了;劉源、鄧林和我,代表“劉鄧陶”來了;“彭羅陸楊”的子女也來了。
林小霖來了(林豆豆也被邀請但沒來)。無論什麽場合,即便晚宴上,她都背著個漂亮的小草帽。我問她幹嘛老背著呀?她說沒地方放。大熱天也總是圍著一條長紗巾。總之她是個與眾不同、有個人特色的人。
1958年被錯誤打成“教條主義”的劉伯承元帥、粟裕大將、蕭克上將的兒子們來了。
胡、趙、華家都受邀派了後代來,他們父親都是前國家領導人。
除我外,方方的兒子方超,古大存的兒女,馮白駒的女兒馮爾敏,也都受到了邀請,這分明是想讓“反地方主義”的雙方握手言和。
最意外的,向真前夫,大名鼎鼎的鋼琴大師劉詩昆也受邀來了。現在與向真相依為伴的是著名電影攝影師羅丹,其外祖父是我黨傳奇特工錢壯飛。
打小就認識選寧,早在 50 年代就認識了他,是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場合。
那時我在廣州第十五兵團小學上學。有天上體育課,跑 50米, 我穿了雙皮鞋,鞋有點大,我又很笨,沒跑幾步就摔了個大馬趴,一隻鞋飛出去老遠,隻聽見旁邊一個男生哈哈大笑:“陶斯亮,陶司令,飛鞋司令!”那男孩就是葉選寧。從此以後,隻要一見我,第一句話準是“飛鞋司令”,這一叫就是半個世紀。
不過我們隻是偶爾碰麵並無深交。我知道他是個有權勢又神秘的人物,從事高層情報工作,就更覺得有距離感。葉選基曾指著選寧對我說:“你的檔案都在他那兒呐!”這意思是說我的一切情況選寧都門兒清,我的小命兒攥在他手裏。但他是葉帥的兒子,特別他母親是我崇敬的曾憲植阿姨,因此對他又有幾分敬畏。
我們抵達梅州後,選寧親自來機場迎接。印象裏那個風流倜儻的小生,變得完全認不出了。選寧不幸,在文革中失去了右臂, 但是他練就了用左手寫得一筆漂亮書法的本事。別看他現在是一個又矮又胖的小老頭,但那落拓不羈的做派,透著帥門虎子的霸氣。他一見到我就來了句“飛鞋司令!”除了我沒人聽懂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有著人中龍鳳的父母,選寧占盡基因優勢,既有父親的才華智慧,又有母親的豪俠仗義,活出了自己的不同凡響,也因此他能超越父輩的恩怨(在土改和反地方主義的事情上,葉陶有分歧是眾所周知的),雍容大度地對待我。
90年代到本世初,我在廣州撲騰得很厲害,為市長協會建聯絡處和培訓中心,為中國醫學基金會建醫院,那十來年幾乎每個月都會飛去廣州1-2次,折騰得一溜夠。選寧長期生活工作在廣州,選平當時任廣東省長。現在回想,葉家人對我是很寬容的,他們從未為難過我,否則我在廣州的事業不會那麽順風順水。
2015年夏,選寧因肺癌已癱瘓於輪椅上,他請戰友文工團的老演員重拍了《長征組歌》,並請了他的一眾朋友去廣州,名為聽紅歌,實際上是向大家告別。選寧也邀請了我。我知道選寧請的都是他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密友和同事,都是與之交情很深的一批人,按說輪不上我,所以接到他助手電話時,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選寧見到我依然幽默地一聲“飛鞋司令”。離開廣州前我給選寧助手發了個短信,大概意思是:我這次才算真正領會到了為什麽有人說選寧是我們這些人的“精神領袖”。我感謝他一以貫之地叫我“飛鞋司令”,隻有我能從這個稱呼中悟出童年時光的美好……助手後來告訴我,選寧聽他念了我的短信後落淚了。一年後選寧去世,那規格哀榮備至。唉,相識半生,我對選寧一直是敬而遠之,直到他生命的盡頭,才切身體會到他對我的友善。
向真,即大名鼎鼎的導演淩子。我們同一年在延安出生,是發小,後來還是初中同學,我們私底下都叫她“牛牛”。聽我媽媽說,由於牛牛的母親有病,所以她是葉帥親自帶大的,應該是葉帥最疼愛的女兒。
從小到大總覺得向真跟我們不一樣,她比我們長得高,長得漂亮,打扮洋氣,很有文藝天賦,在實驗中學是出名的人物。記得有一次與《董存瑞》的主演張良聯歡,全年級去爬八達嶺。那時我們崇拜英雄已經到了角色和演員不分的程度,張良在我們眼裏就是董存瑞,能夠呆在他身邊是不得了的榮耀。而當時能夠陪在他左右的隻有向真等一批比較出色的學生,而我們,隻能去陪扮演穆仁智的演員。
後來向真果然走上藝術之路,考上了北京電影學院導演係。我們上大學期間是決對不許談戀愛的,但是向真在大學期間不僅結了婚還生了孩子,她的夫君是當時如日中天的鋼琴家劉詩昆。
向真在文革中經曆坎坷,文革後她導了一部高水平的文藝片——由劉曉慶主演的電影《原野》,令她聞名遐邇。可惜片子被禁,我們是想盡一切辦法走後門才看到的該片。不知是不是受電影被封的打擊,總之向真以後就淡出了影視界,並且皈依了佛門,成為一名虔誠的佛教徒。謝晉十分稱讚她的才華,認為她後來不拍電影太可惜了。
向真還非常熱心公益慈善事業,現在任“孔子研究會”的副會長。這十來年,她利用全國政協委員的身份,一直在不遺餘力地弘揚中國傳統文化,推行書院式的教育,主張以“孟母節”代替現在的母親節。還經常能在媒體上聽到她發聲,批評官場貪腐現象,反對轉基因食品……愛爾公益基金會推出孤獨症兒童救助計劃後,她頭一個讓她的基金會來找我們合作,惜因她病倒而末能實現。
抵達梅州當晚,即參加廣東省委省政府晚宴。鄧林、劉源、陳偉力、林小霖、毛遠新等與張德江,黃華華在主桌就坐。我被劉丹拉到他那一桌坐下,這桌上陸德、曾世平是老熟人,安民、耿誌遠、薄熙成等都是小弟小妹級的。坐我旁邊的曾生的兒子曾世平挺逗,哈軍工畢業的,卻操一口廣東普通話。席間他給我講起當年他父親是如何被我爸爸點將當了廣州市市長。曾生原是南海艦隊副司令員,海軍少將,是位將軍市長。
我去向毛遠新敬酒,說“我最後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男孩兒呢!”五、六十年代,有幾年冬天,我總會在廣州小島賓館的江青住處見到他和李訥。少年時期的遠新樸素低調,上哈軍工後,他是被總政認定為表現突出的三個學生之一(另兩個是羅箭和羅東進)。遠新現在的狀態遠比我想象的要好,白白淨淨,麵色也紅潤,但拄拐杖,他說雙膝關節都做了人工關節置換。
文革前選寧與遠新是好朋友,後又同為哈軍工的同學。文革中兩人命運卻天上地下,一個下放到工廠勞動,被機器絞掉臂膀。另一個則飛黃騰達,成為文革中的大紅人,甚至有望成為欽點的新國家領導人。
1976年葉帥、華國峰和汪東興等神武果斷地逮捕了“四人幫”,毛遠新也應聲倒下,被判 17 年有期徒刑。1993年,毛遠新出來後被安排到上海汽車工業質量檢測研究所工作,開始工資隻有幾百元,妻子是工人,女兒和外孫女都有聽力障礙問題,自己也成了半個殘疾人。而選寧卻已成為隱蔽戰線的顯赫人物,榮獲少將軍銜。這真是造化弄人,世事無常啊!
我到網上重新搜索“張誌新事件”,試圖找到選寧隆重請出毛遠新的政治依據,很遺憾,沒有找到,沒有一篇文章為毛遠新開脫,看來時任遼寧一把手的他實在難推其責。倒是有一小段文字把我氣得七竅生煙,這篇文章為了抹黑張誌新,竟說張誌新的丈夫曾真是我媽媽的弟弟,依靠這層裙帶關係,倆人升遷都比較快。如此厚顏無恥地造謠,真讓人無奈!
既然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那麽選寧的舉動就是人性本能,是惻隱之心,是曆史的仁慈。念朋友舊情和同窗之誼,選寧請遠新來參加這次大聚會是可以理解的。一位上將的虎子就說“阿寧,你請遠新來做的對,大家都別扯過去那些事兒了!”
5 月 13 日,上午參加葉劍英紀念園剪彩儀式。
這個紀念園由故居和新的紀念館組成。展館建築麵積3000多平方米,展出了600多幅相片。看後,我深感葉帥不愧是一代偉人!他的革命生涯和人生閱曆都太豐富了!毛說葉帥是“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這個評價我認為非常符合葉帥的大智慧。
13號中午是葉家的答謝宴會,向真做主持,選寧代表葉家講話。我沒想到向真“導演”了最轟動的一幕。
酒席至中間,突然聽向真喊道:“陶斯亮,到台前來!地方主義的都到台前來!”我想向真隻說“地方主義的”沒有說“反地方主義的”,應是種善意的表達吧。盡管意外,我還是第一個站到台前,接著馮白駒的小女兒馮爾敏來了,古大存的一雙兒女在等待了一會兒後也都上來了,我們四個加上向真和選寧站成一排,場上掌聲雷動,無數相機對準我們,一片閃光和哢嚓聲。向真又讓我們四人手拉手合影,我喊話方方的兒子方超,但他始終沒有上來,不知是沒有來,還是不願上來?我與方超、古夢賢都是小學同學,如果沒有“反地方主義”這件事,那該多好啊!
對這件事我覺得有點不自然,有種被導而演的感覺。但向真的心意令我很感動。事後我對向真說:“謝謝,你用心良苦,我心領神會了。”
晚上在梅州市的劍英體育館觀看演出。前半段是頌揚葉帥的,用的形式都是客家山歌,漢劇等,體現了厚重的客家文化。後半場千百惠、高勝美、黃安等港台歌星表演,他們惺惺作態,在葉帥的畫像前扭來扭去,與晚會主題顯得格格不入。
最後的壓軸,也是最感人的一幕出現了——劉詩昆鋼琴獨奏。他一上場,就掌聲雷動,畢竟是元帥的前女婿呀!當他轉過身向葉帥像深深一鞠躬時,我的眼眶竟然濕潤了。劉詩昆今晚演奏了四首曲子:《解放軍進行曲》,《長征組歌》,《歡慶粉碎四人幫》,《長江之歌》。這四首特定的曲子象征意義很強。演奏完畢,當他將人們獻給他的一束鮮花恭恭敬敬放在葉帥畫像前時,人們都深深地被感動了。
梅州風景如畫,我們去遊覽參觀了雁鳴湖、靈光寺等著名景區。一路上我都和彭鋼坐在一起。彭鋼談起我爸爸給他家送薑的事,我則回憶起了彭總接我去他家過周末的事。
對這件事,我是難以忘懷的,至今細節都很清晰。那大概是1955年的春天,在一個周六,剛放學,就見一女同學(估計就是彭鋼)走過來,說彭總知道我在北京實驗中學上學後,讓她帶我去中南海過周末(當時我家在廣州)。
彭伯伯的家非常樸素,隻有用具而沒有任何擺設,最顯眼的,是在他的書房裏掛著一張碩大的軍用地圖。站在地圖前的彭伯伯非常和藹可親,說他在井岡山時就認識了我媽媽,還說我像媽媽,管我叫“小曾誌”。彭總夫人浦安修清秀苗條文靜,在我眼裏就像是古畫裏的美人兒,與“橫刀立馬的彭大將軍”簡直就是陰陽兩極,又像是太極的黑白相合。
彭總請我吃了頓簡樸的晚餐,然後由浦阿姨照顧我睡覺,至今記得那間小小的房子和那張幹幹淨淨的小床。臨離開前浦阿姨將幾個小日記本放在床頭櫃上,說是送我的禮物,這幾個小本子我至今仍保留完好。
59年廬山會議上,我父親曾批判過彭老總,雖然他話說的不是那麽狠,但他的“從一而終”論充滿了封建主義的迂腐,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父親!彭鋼說陶鑄之左與賀龍一樣,都是太過盲從了。廬山會議後,賀龍雖然當了彭專案組的組長,但彭總始終相信賀的人品,是不會幹無中生有的事的。
讓我們陶家後人感到榮幸的,1978年12月24日在人民大會堂,中共中央同時為彭德懷和我父親召開了追悼大會。能與彭老總同一天洗清沉冤,恢複名譽,我為父親感到欣慰。
這次活動,媒體的表現有點奇怪。他們先期采訪之熱與後期報道之冷,形成了明顯差距。
5月12號,下了飛機,剛進酒店房子,《梅州日報》的記者就緊跟著來采訪。
當日晚,參加晚宴後,剛進屋就接到《羊城晚報》記者的電話,要求采訪。我說我封口了,她說她已經站在門口,隻好開門讓她進來。
我談了幾點感受,一是葉家利用這次機會促成二代大和解,用心良苦,情真意切。也提到這樣的規模,空前絕後,除了葉家誰家也搞不起來。我還談到後代們的熱烈響應,我說:“我們來這兒是為了憑吊我們共同的父輩。”
參觀葉劍英紀念園時,更是見到各路記者,長槍短炮,四處找人采訪,我又被他們抓到,隻好又說一通。
5月15號,在廣州,我特意買了幾份報紙,發現我們在梅州那些熱氣騰騰的事情,居然沒有被媒體炒作!葉帥110周年的新聞,也不像我想的那樣轟動。
14號的《南方日報》有個小標題,提到我在葉帥紀念館翻拍相片,說“葉帥年輕時真帥!”文中還寫了周秉德、劉源的心得。15號的《羊城晚報》在第十九版右下角登了一幅向真的相片,標題引用的是我說的那句話——我們憑吊共同的父輩,副標題是“葉帥110誕辰周年紀念活動上,眾多開國元勳後代聚首”,但完全沒提人名,也沒提我與古大存、馮白駒後代的合影之事,更不會轉發手拉手的相片了,這樣的題材一點沒被炒作,網上也沒有,真是奇怪!向真的意圖悄悄被淡化了,甚至被抹掉了。
媒體刻意地淡化,我想原因不在媒體,應是上峰的意思,畢竟活動涉及的敏感人物太多。“反地方主義”更是廣東的一樁曆史公案,很複雜,少碰為妙。
文革前,從來沒有感覺到“反地方主義”與我有什麽關係?因為我兩位最好朋友的父親恰恰被認為是犯有地方主義錯誤的幹部(廣東副省長馮白駒、廣東省委組織部長雲廣英),我們幾乎形影不離,我父母很喜歡她們,她們父母待我也是和藹可親。文革結束後,中央為被錯誤打成地方主義分子的一批幹部平反,我方如夢初醒,極力想為父親做補救,一些人也熱心地想幫助我。除了向真,王任重叔叔和他的小兒子四龍,廣東省委黨史研究室的劉主任,都曾很真誠地為我們做調解工作。
(上圖:高中時期,陶斯亮與好友——雲廣英之女雲粵波。下圖:2021年,陶斯亮與好友——馮白駒之女馮爾超。)
接受作家米鶴都采訪時,我說“當時那種DANG文化就是我把你打成反黨分子,後來我也變成反黨分子,最後實際上大家誰都不是反黨、反主席的,絕大多數所謂反黨集團都站不住腳,這就是我的觀點。”
最近癡追電視劇《跨過鴨綠江》,邊看邊浮想聯翩。我想到僅在朝鮮戰爭停戰六年之後,1959年,彭老總、鄧華、洪學智即被打為“反黨集團”;文革中楊勇、解方、秦基偉等,還有“楊餘傅”一批戰將紛紛倒下;梁興初、溫玉成等又受到“林彪反黨集團”牽連。總之在抗美援朝中戰功赫赫的一代猛將,在以後的歲月中風蝕雨浸,沉沉浮浮。一網民寫道“將軍沒有在戰爭中犧牲,卻在鬥爭中倒下”。所幸的是他們最終都得以平反。當然,我這裏指的是文革和文革前黨內政治基本生態,現在的事,我就不甚了了了!
我不知葉家子女是怎樣看待黨內路線鬥爭的?但他們這次做的,實際上就是為了消除黨內鬥爭對我們這一代人的影響,彌合長期以來留在我們心靈裏或深或淺的創傷。雖然他們的好心未必能得報,和解也許隻是一廂情願,但他們的善舉彌足珍貴。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轉眼梅州行過去14年了,當年歡聚之人就如同老樹枯葉一樣,隨時都會被秋風卷走。如今主人選寧走了,選平、選基走了,向真仍在病中,彭鋼,小魯,文惠,愛琴,遠誌都隨風而去了……
此刻,我呆在海南這個小漁村旁,遠離了繁華與喧囂,耳旁隻有大海的聲音。心一旦靜下來,大腦就會異常活躍,我突然產生一個願望,要把“梅州行”寫出來,以告慰天堂裏的選寧和病中的向真。今年是葉帥124歲華誕,也是選寧5周年祭,這篇文章就算是我獻上的一束白花吧!
2021年2月寫於海南陵水縣港坡村
現在很多年青人已不知我文中提到的那一串的姓指的是何人,故注明如下:
1,劉鄧陶:指劉少奇,鄧小平,陶鑄。
2,彭羅陸楊:指彭真,羅瑞卿,陸定一,楊尚昆。
3,彭黃:指彭德懷,黃克誠。
4,楊餘傅:指楊成武,餘立金,傅崇碧(均參加過朝鮮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