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7）

飯後，老馬抓起幾個桔子坐進沙發，一絲不苟地剝去桔子皮，一絲不苟地剝掉桔子絲。他這個無知的習慣，以前我曾試圖幫他改掉：“不要剝掉桔子絲，我叔叔是老中醫， 他說桔子絲是好東西可以吃！”為了讓老馬信服桔子絲是好東西，我又補上：“我叔叔還說，桔子絲可以賣成錢！”

那天，老馬認真聽完我的話後，更加一絲不苟地剝桔子絲，然後把剝下的桔子絲放進我手心：“以後，桔肉歸我，所有桔子絲都歸你，你可以吃，可以拿去賣錢。”

“跟你說個事。”我用腳丫踢踢沙發那頭的老馬，“周末在大姐家的事，我寫成日記了，我還用中文喊出pénis。”

“我們這裏，以前這詞也忌諱說。一個詞而已，有啥可怕。“老馬推開我的腳丫，噔噔下樓添柴去了。

我歪歪頭，是那些的聯想讓人羞恥和害怕吧。我滑下沙發，躺平在地毯，這是我預治脊椎痛的秘方。

“好熱！”老馬噔噔上樓了，邊嚷邊拉掉睡褲，然後兩腿分開站在我的腦袋上方，我開始笑。

“你從沒從這個角度看過Zizi吧？”老馬說，我開始大笑。

“我也沒讓人從這個角度看過我的Zzi。”老馬說，我開始狂笑。

“這樣做，我很害怕的，動都不敢動，這麽大的球，砸你臉上，可不是好玩的。”老馬說，我撲向電腦。

“別，這個故事隻為你，不是給別人的！”老馬大叫著把電腦扔進壁爐。

雪，大朵大朵
月光垂下了眼眸
記憶開始
白色的歌舞
所有風暴中生長
將有寬大的翅
寬厚的胸
我吻過的
會微笑
吻過我的
將始終歡喜

2020年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