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the courage to be myself and myself
alone."
~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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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男二號》第12章 夫唱婦隨

(2022-06-18 14:37:01) 下一個

對麵船上五個男人見宅健露了這麽一手,不敢輕敵。每人右腿後退半步,側身對著宅健,雙拳一遠一近守在下巴前,當中有二人呈半蹲姿勢。

即便外行也能看出五人會些拳法,而恭子則很清楚,這些人練的是泰拳。她甚至敢打賭,幾人若是脫去外衣,至少有一兩個雙臂上纏著臂箍,泰語中稱“八戒”。

“太翼,把船開近些。高橋哥,急救箱在船尾,麻煩你幫孝智處理一下傷口,”恭子一邊指揮身邊的兩個男人,一邊將披散的秀發在腦後綁成馬尾。她得過去幫宅健。

恭子和宅健修習的鬆濤館空手流派,講求的是“寸止”。與人對打的時候,是不允許像極真流派那樣全力擊打對方身體的。當然,像她和宅健這樣的高手,平日裏沒少用沙袋和木板練習,但那畢竟和真人不同。

一腳踢在木板上,同踢在對手的肘部是不同的,據說肘部的骨頭和人的頭骨一樣堅硬。要知泰拳的特點不僅是重拳重腿,肘和膝也是致命利器。所以宅健以一敵五,恭子免不了擔心。

己船還未靠近,宅健已出手。先是一記右拳打向麵前離得最近的敵手,這拳並未使出全力,對手輕易躲開了。恭子還在納悶,卻見宅健右腿上前一步,再抬左腿衝另一人來了個“三日月蹴”,這一腳就踢中了對方的肝髒部位。而被踢之人正是先前用螃蟹打傷孝智那人,原來這才是宅健的目標。

“嗷——”那人一聲慘叫,蜷下身子,被身邊的同伴扶住。

這一踢看得恭子倒吸一口涼氣。首先,肝髒是格鬥中不易防護的一個部位,有點兒上不著天、下不接地兒。然而要想踢到對方肝髒,就得用左腿,大部分人的左腿不如右腿有力,所以能踢中肝髒的本就不多。

其次,三日月蹴原本就比空手道中常見的前踢路徑更長、更容易使上勁兒。宅健左腳在離地前是放置於身後的,那這一腿就更加有力。這是計劃好了的嗎?

這些念頭在恭子腦海中隻是電光火石地劃過,她這一口涼氣還未吸完,宅健又讓她大吃一驚。在他一腳為孝智報了仇之後,原本在他左側的男人一拳向他打來,又被宅健一個“縱向舍身蹴”擊中頭部。

舍身蹴屬於“滾踢”的一種,基本步法要求出招者前滾,在身體處於倒立姿勢時踢中對方頭部。縱向舍身蹴的先決條件是對方頭部必須前伸,否則隻會踢中對方置於胸前、作防守之用的雙拳。而正常防守情況下,誰會把頭伸出來給人打呢?

所以很多拳手在使這一招前,要麽先引誘對方出拳,導致頭部探出體外。又或者先攻擊對方腹部,讓對方彎腰低頭。宅健無需這樣做,他在攻擊上一個目標的時候,距離左邊的男人較遠,所以男人打向他時自然要上身前傾。宅健要是一上來就出這招,便無法奏效。

所以恭子真的懷疑,宅健是在還未打出第一拳之前,就把所有後續招數以及敵人可能的應對統統考慮在內了嗎?單就這點來說,比能夠連續使出兩個空手道必殺招的素質,更為難得。

******

此刻兩船相距近在咫尺。沒等恭子過去,有一人主動跳到這邊來。漁艇實在太小了,承載靜止不動的五六個人沒問題,一旦打起來,三個人都不夠伸腿的,再多了也幫不上手。

當然了,過來的這人定然是有陰謀的。恭子這邊雖有肌肉男太翼,但顯然沒被對方瞧在眼裏。除此之外有傷員有女人,對方隻需劫持一個,便可讓宅健住手。為預防這種可能性,恭子反而不能離開了。

太翼倒不是個膽小鬼,揮舞著雙拳攻向入侵者。客觀來說,他的每一拳都很有力,關鍵是能否打到對方身上。對方身法比他靈活不說,泛泛來講,大肌肉男在拳賽中其實更“怕疼”的。肌肉多,觸覺神經也多,所以“大塊頭抗打”,實在是種誤解。

果然,太翼沒過幾招就疼得彎下腰去。恭子原本立在船尾,見狀飛身前躍,在空中轉身,來了個後旋踢。恭子這個後旋踢乃是岩崎大師真傳,身子在半空中左轉,腿不動,繼續旋轉、又旋轉,在第二圈背對敵人時,才踢出左腿,落地後身子剛好轉了720度。

因為女人畢竟力道不如男人,岩崎大師在平日指導恭子時有兩個側重點。一是“快”,搶占先機,這自然無需多言,其二便是最大可能地利用身法來增加力度。果然,被踢中的男人倒地後,一時半時爬不起來了,被太翼製住。對麵船見同伴被製,又飛身過來一人。

恭子正要迎敵,朝對麵船上瞅了一眼,不好!怪不得對方敢派人過來,那邊剩下的三人中有一人從船艙中取出一把二尺長、兩邊鋒利的彎刀。這種凶器可不是鬧著玩的,管你腿腳再厲害,畢竟是血肉之軀,碰上就得傷筋斷骨。恭子急著要過去幫忙,可新來這人比先前那個要厲害,抽不出身。

宅健見凶器出,怒了。身子下蹲,左手扶到船舷上,左腳在地上點了一下。隨後身子橫起離地,右腿上掃,直中持刀男的左肋。刀飛了出去,落入海中,男人坐倒在船艙中,口吐鮮血。

恭子知道,這招蹲伏側踢起源於巴西的卡波耶拉拳,力度從點地的左腳開始,順著左腿、臀部,傳至右腿,這一踢可謂匯集了全身的力量。頂級高手能踢出超過一千斤的重量,別說讓對方肋骨折斷,心髒都能停止跳動。看男人的反應不像傷及內髒,肋骨有沒有受損就不得而知了。

******

到了這時候,再打下去也沒意義。五個水賊主動道歉,並將兩籃螃蟹歸還。在剛才的激烈打鬥中螃蟹們也跟著遭了殃,死的死、掉腿的掉腿,被高橋倒回海中。

宅健鬆了口氣,以為麻煩總算完結了。誰知在對方漁艇走得看不見影兒的時候,高橋發現己船無法啟動。原來操作裝置在太翼和入侵者激鬥時被打壞了。眾人都帶了手機,立刻同碼頭聯係,順便報了警。碼頭說會盡快派船來接,讓幾人原地等候。

“宅健學長真是令人欽佩啊,”太翼忽然冒出這麽一句,“先前不知天高地厚,讓學長見笑了。”

宅健臉頰發燙,“你、還年輕啦,大家都是在不斷進步。”

一旁的高橋點點頭,“我雖然對格鬥一竅不通,可也知道任何實戰都會讓人變得更強、更有經驗,也算難能可貴的機會。而且……今天可真是夫唱婦隨,嗬嗬。”

宅健的臉更紅了。然而此刻太陽已落山,海上驟然起了寒風。畢竟是歲末,眾人本沒計劃在漁船上久留,都穿得較單薄。尤其是宅健最關心的兩人——孝智頭上纏著紗布,半躺在座位裏,麵色鐵青;恭子下穿呢子裙和短靴,雙臂環繞胸前,貌似上下牙在打顫。

宅健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外套,隻有一件,該給誰呢?輪番看了那二人幾眼,將外套脫下,遞給恭子。再走到孝智身邊坐下,一把將他攬過來,抱在懷裏。最初的感覺如同抱了座冰雕,讓宅健打了個激靈。

冰雕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兒了,扭頭小聲衝宅健說:“我知道,其實你更想把衣服給我啦。”

話音雖小,同船的都聽見了,恭子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泛起紅暈。

“嗯嗯,”宅健含糊地應道。心裏琢磨,方才他若是去抱虎丫頭,會讓她也開口笑呢,還是揮拳將他打入海中?這,他還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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