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

"Art is the depth, the passion, the des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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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t Schne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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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惱人的階下囚(上)

(2021-01-08 10:16:10)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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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惱人的階下囚(上)

很快,魅羽就飛到剪刀下方,用手震斷身上的繩索。同時使了個虛空藏印,將兩個麻袋穩穩拖在半空。兩艘巨型戰艦還在緩緩轉動,像獵人的弓在追蹤獵物一樣。

就在這時,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後方的蜾蠃艦。糟了,他們的身份肯定被敵軍發現了。蜾蠃艦的不遠處有一艘體積是它幾十倍大的橢圓形母艦,正在將主炮朝著蜾蠃艦瞄準。

怎麽辦?要不要回去救人?雖然現在趕回去也晚了。正想著,頭頂上的巨艦停止了轉動,兩個前端又開始射出強光。位於剪刀射程內的船隻見狀,立刻開始逃命,當中卻有一艘小型修羅驅逐艦反而在朝著巨艦衝過來。

她已經別無選擇。雙手握住麻袋口兩條炸藥線的末端,用內力點燃。跟著繞著兩個麻袋橫著飛了一圈,又縱向一圈。在引線就要燒光之前,兩手分別向上方的兩艘戰艦一指。

“移——”

麻袋消失了。雖然看不到戰艦內部的情況,但估計炸彈已經爆開。這種級別的炸彈對戰艦來說是毫發無損的,但由於是全密封的戰艦,細密的竹葉灰一旦擴散開來,不久便會順著通風裝置充滿每一間艙室。

果然,兩道強光依然在亮著,可並沒向中部匯攏,估計裏麵的夭茲人正在咳嗦和掙紮。就在這時,那艘修羅艦已經衝到了右方巨艦的近前。接著便看到巨艦某處燃起了熊熊烈火,然後是一連串的爆炸沿著艦身蔓延開來。

魅羽急忙轉身,朝著原路奔回,剛好看到橢圓母艦張大的艙門將起火了的蜾蠃艦吞入體內。來不及多想,她加快速度,一頭衝了進去。

******

魅羽還從未進到過大型母艦的內部。裏麵的空間大得嚇人,像座城堡。除了剛剛被吞進來的蜾蠃艦,還停著大大小小十幾艘戰艦,以及各種鋼鐵吊臂和搬運車輛。一側著火了的蜾蠃艦剛一入內,上方便有水噴下來,將火熄滅。

魅羽進門後就躲在兩個大油桶後麵,眼瞅著一個夭茲士兵按了下門口一個機關,大門便轟隆隆地關上了。接著一隊荷槍實彈的夭茲人走進蜾蠃艦,片刻後將境初和八個船員都帶走了。船尾倉庫的後門也已打開,由於翼龍還在裏麵沉睡,隻留了兩個手拿長槍的夭茲人在外看守。

她快速地合計著。想要探知那九人的去處並不難,然而這麽多人再加上沉睡的翼龍,如何全部從敵人眼皮子底下救出去?夭茲人的槍彈她見識過,單是她一個人逃生就已不易,況且還要乘船才能離開。

正想著,耳中聽到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她從油桶後方偷偷探頭出來查看,見一個高大的夭茲軍官和一個身高和魅羽差不多的黝黑男人一起走過來。那人留著寸長的黑發,筋骨結實,精神頭十足,竟然是地獄道泥天軍的琴鶴。

哼,果然這小子叛敵了。

此刻琴鶴正在費力地邊走邊衝一旁的夭茲軍官說話。用的是六道的語言,裏麵夾雜著一些夭茲詞語,同時用雙手使勁兒地比劃著。

“……請盡管放心,再嚴實的嘴我也能把它給……”

夭茲軍官則皺著眉,一副困惑的樣子,偶爾點下頭。

魅羽雖不能完全聽清,但猜上一猜,應當是在向夭茲人擔保,審問俘虜的事就交給他了吧?若真是這樣,也許倒給了她救人的機會。

琴鶴同夭茲人在蜾蠃艦裏繞了一圈出來後,手中拿著境初的破譯機走了。還好他們沒注意到那麵鏡子。她記得之前離開時,鏡子是扣在桌麵上的,背麵看著和普通的梳妝鏡差不多。

遂在油桶後坐好,雙目微閉,用探視法追著二人。隻見琴鶴同夭茲人離開這個室內碼頭後,走進一個走廊。在走廊盡頭向右一拐,跟著開門進了一間屋子。果然,裏麵的小牢房裏關著八個修羅兵和境初。琴鶴和夭茲人在一張桌後坐好,便開始查看破譯機。二人身後站著四個全副武裝的夭茲士兵。

確定了這些人的所在後,魅羽將神識延伸出去。目前他們是在橢圓母艦的第三層上。除了審訊室外,其它的房間像是工作和開會的地方。

第二層是所有船員吃住的地方,最底層是與船隻運作有關的各種操作台和機械。在魅羽頭頂還有一層,住的應當是身份較高的一些軍官,一個人就占一個很大的艙室套間。除此之外,還有個小屋,裏麵密密麻麻地疊放著閃著小燈的各種盒子。盒子之間有數不清的粗線連著,也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魅羽睜眼環顧四周,見有那麽六七個夭茲人在附近,但都在忙,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於是捏了個攝心術變成琴鶴的樣子,從油桶後出來。先進到蜾蠃艦內把鏡子裝入懷中。在艦橋內四處瞅了瞅,看樣子這艘船是廢掉了。

出了艦便朝著走廊的方向走去。是的,琴鶴剛剛已經離開了,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又回來一趟?一個卑微的地獄道叛徒對科技先進的夭茲人有何威脅?不會有人在意的。

頂著琴鶴的樣子,信步穿過碼頭進入走廊,朝著審訊室走去。不料快到目的地時經過一個艙門半掩的房間,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的嬉笑聲。

“我呀,都是往他們的茶裏吐口水,嗬嗬嗬。”

“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這幫巨妖光叫咱們服務,也不給錢。”

“還錢不錢的,能留下這條命就不錯了。”

“嗤——小聲點兒吧。我先前看到個和咱們差不多的男人走過,別再去告咱們的狀。”

魅羽駐足。這四個說話的人中,至少有三個是她認識的!用探視法看了下屋裏,果然,裏麵坐著六個老少不一的女子,看打扮都是長雲坊的姑娘。於是收了攝心術,快速閃進屋內,隨手關上門。

“別出聲,阿香、露豔、園園,是我。我待會兒回來救你們出去。”

由於魅羽穿的是修羅軍服,六女怔了怔才認出她來。“你是柳昭娥?你怎麽會在這兒?”

魅羽環視屋裏,到處是衣服和胭脂水粉。

“我參軍了,專門來救俘虜的,”她敷衍地說,“等著我回來啊。”

出了門繼續使攝心術,扮作琴鶴的樣子。沒走幾步,便來到審訊室外。此刻整個走廊就隻有她一人。艙門關著,門上沒有窗。審訊室的隔壁是個小儲藏間的樣子。她先將儲藏室的門打開,然後敲了敲審訊室的門。靈識中見琴鶴起身出來應門,便飛身上躍至走廊頂部,像隻壁虎一樣貼在頂上。

琴鶴出門後,見四處無人,自然有些疑惑。又見隔壁的小門開著,就走過去查看。魅羽一掌隔空打在他後腦勺上,他當時就失去了直覺。在摔到地下前被悄然落下來的魅羽扶住,推進儲藏室,關上門。前後隻是眨眼的功夫。

******

她若無其事地走進審訊室,把門在身後關好,坐到夭茲軍官身邊。隻見她麵前擺著紙筆,上麵用六道文寫著之前審訊的記錄,並不長。掃了一眼,明顯沒有問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想起曾在夭茲人書店裏取走的那本介紹夭茲文化和科技的書,是用六道文寫的。看來敵人一早就破譯了人類的語言,但她不相信每個夭茲人都能通曉,否則也不需要琴鶴來審訊了。他們應當也有什麽類似破譯機的東西,所以才需要琴鶴做筆錄。

現在她的計劃是,盡量引得對麵幾人開口說話,把這個所謂的審訊糊弄完,她才好找機會救人。至於說些什麽倒無所謂,反正她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於是拿起桌上的筆,衝俘虜們說:“我剛剛得知,船上本來有十人。這第十人現在去哪兒了?要想少受皮肉之苦,就老實回答。”

她知道這次被派來行動的八個修羅兵都是錚引的心腹。果然,這八人就像沒聽見她的問題,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境初之前一直目光低垂。這時卻抬起頭,隔著柵欄看了她一眼說:“就在這艘船裏。”

啊?魅羽心頭一震。這家夥怎麽知道她也來到母艦的,難道剛才下船時看到她了?即便如此,也不用這麽快就把她供出來吧,她被捉了誰來救他們啊?還好在場的夭茲人聽不懂。

“就在這艘船裏?”她忍住怒氣,一邊在紙上仿照琴鶴的筆跡寫了些無關緊要的信息。剛好她也知道一些夭茲詞匯,雖然不會講,但摻在其中這麽一寫,倒是和剛剛琴鶴的講話方式十分接近。“此人男的女的,長什麽樣?”

他看著她說:“自然是女的。外觀嘛,就不忍描述了。做人得厚道。”

魅羽差點兒把手中的筆扔他腦袋上。“你不描述,我們怎麽去找?”

他考慮了一下。“簡言之就是——

安靜時乏善可陳,憤怒時如夜叉雷神。

說話綿裏藏針,一笑攝人心魂。

師長麵前裝萌扮混,同輩當中盛氣淩人。

占便宜時六親不認,吃點虧要掘人祖墳。”

他這一番話說下來,魅羽臉上連變幾種顏色。這家夥,可真是……真是她的克星!他要是全篇杜撰、蓄意貶低她便罷了。偏偏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以事實為基礎來發揮的,讓她無可辯駁。

“你、你這個描述狗屁不通,一聽就是存心來愚弄本大人的。待會兒第一個斬首。”

心下卻暗暗好奇,難道她的攝心術不管用了嗎?可那樣的話,屋裏這麽多夭茲人,應當一早就察覺了啊?

這時又見境初目光低垂。她循著他的眼光,看到自己在燈下的影子,這才恍然大悟。這是攝心術的一大破綻啊!

攝心術固然可以讓別人把自己當成某個見過的人,可影子是無法隨之改變的,隻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沒人在意而已。那自己以後可要注意了,盡量不要去冒充和自己身材差別太大的人。事實上,她和琴鶴個頭相當,單看影子的話,沒什麽明顯不對頭的。也隻有境初這家夥才會觀察得如此仔細吧?

當下在紙上寫了一堆,都是看著很有用其實已經過時了的信息,交給身邊的夭茲軍官。對方果然看也不看,拿上筆錄和境初的破譯機,帶著身後的四個夭茲士兵走了。

此時除了俘虜們,隻剩下魅羽了。她想了想,現在救人不是不可能,但救出後又如何?感覺計劃還不成熟。倒不如回長雲坊姐妹們那裏,向她們打聽些情況後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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