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兩千五百多年前後,是全球思想和精神大爆炸的時代;公元元年前後的曆史,是宗教集中出現的時代;當代,則為人性總暴露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兩千五百年前後的那段曆史,之所以成為了中國史上最偉大輝煌的一段曆史,不是因為別的重大原因,而是因為一個有點令人匪夷所思的小理由:那是一個群龍無首的歲月。
讓我們來審視一下兩千五百年前後的那段春秋戰國曆史。那是一段既沒有什麽所謂的光榮勝利,也沒有什麽所謂的可恥失敗的曆史。發生在各個小國之間你咬我一口、我踢你一腳的這類恩怨小事,不屬於我在這裏要討論的範疇。令人十分費解的是,這個時間段中,竟然產生了無數的思想和精神的勝利者,全都是勝利者,居然沒見到灰溜溜的失敗者。這裏所謂一麵倒的勝利,指的是一係列了不起的思想成就,當然也包括各種各樣下作的流氓行為,均都被曆史無可爭議地認可了,一致同意將其留存在我們思想精品的曆史文庫之中。這就是勝利,是精神和思想的勝利,比起後來一個接著一個的刀劍和拳頭的勝利,這些勝利才是真正值得我們民族驕傲的瑰寶。
和平有和平的好處,動蕩有動蕩的好處,這一切都看由誰來論說。兩千五百年前後的春秋戰國時期,也許是曆史上少有的非集權的時期。混亂和動蕩,自然是那個時期的主題曲,但就是在那樣一個相對動蕩的時代裏,中國卻出產了無數偉大的思想家,而在日後相對和平安定的一個個集權朝代中,除了盛產數不勝數的一代代馬屁精、老戲骨之外,卻很難再見到偉大的思想家了。
在五千年的中國曆史上,兩千五百年前左右的那段曆史,應該是最光輝燦爛的,它讓華夏一族走到了世界民族之林的前列。秦始皇的出現,應該是物極必反的一個例證。最輝煌之後緊跟著的,很有可能就是最昏暗不明。秦始皇,作為個人,無疑是一個最偉大的君主之一,他的很多成就都是千年的功績,但是,不能不說的是,他的某些作為,卻指向了另一個可惡之點:一個悶騷了兩千年的中央集權製。
那個時間(大約兩千五百年前後)的古希臘和中國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不僅偉大的思想彼此心心相印,就連腳下的政治製度和體製,也有那麽多驚人的相似之處,彼此都處在一種離散的,或者說是鬆散的政治管製下,而不是處在隨之而來的中央集權的重壓之下。
在想,兩千五百多年前後,孔夫子打的一個噴嚏,是不是現在正傳到我們的時空中來。老子出生的時候,他家周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棵新的樹苗開始發芽了,還是玉米正在成長,夜間還放肆地在漆黑的大地上引吭高歌?誰知道,誰聽見了?誰又敢矢口否認曾經發生過此事?
2024-02-07:摘自《隨筆雜感 – 曆史篇》 (3)
毫無例外的是,共產國家一出現偉大領袖,一出現愚笨的思想,那個國家肯定走向末落,肯定一天不如一天。
一個封建的垃圾,不管你套上共產也好,不管你美化成初心也罷,甚至套上資本主義,弄個什麽國家資本主義之類,終究避免不了被人民拋棄,被世界遺棄的結果。
祝友人龍年吉祥!:)
額外多說兩句:我覺得對一國國名的理解,應該將目光放得更寬廣些,這樣才更便於理解很多曆史事件。比如說希臘吧,馬其頓,從本質上來講,是不是一個泛希臘的國家呢?它的文化思想,到底有多少是它自己的,又有多少是希臘的舶來品呢?馬其頓亞曆山大大帝的老師是誰呀?亞裏士多德,而他又是哪裏人?希臘人。亞曆山大的精神和思想中,到底有多少是屬於馬其頓的,多少是希臘的?亞裏士多德是一個空談家嗎?是,也不是。沒有他,也許就沒有日後的亞曆山大的輝煌成就。從這點上說,亞曆山大就是他的一個影子和外延。
經濟也是,幾千年的強權統治接近農奴製度經濟模式,讓中國經濟舉步艱難。任何新的經濟因為不符合統治者的利益而很快破滅。鄧小平趙紫陽的經濟改革給中國帶來經濟發展,說到底就是打破中央控製,讓經濟領域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無論是政治經濟文化,還是社會文明,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才能長久繁榮富強,中央集權隻能帶來落後腐敗和墮落。古今中外從未列外。
漢字所記載,編選和宣傳的曆史,粗俗而言是井底之蛙YY史。一是角度狹窄,二是缺乏詳細全麵,缺乏實證。基本上就是一個文明角落的八卦文學。
說到角度狹窄,可以形象地說,這些故事的觀察點就是洛陽。大體上可以看到黃河中下遊華北平原而已。往北往西是高山,往東是大海,都看不到什麽。往南是長江丘陵,模模糊糊。好大一口井。
當然了,絕大部分文明都有自己的局限性,能看到的也都主要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沒什麽了不起。了不起的是,有些人看到很少,但也知道自己沒看到看不到更多更多的東西。總想著去多看看。而中國曆史則有意無意地就真以為天下就是自己看到的那麽大。
其實中國一詞的本意就是中原,甚至隻是首都特區的意思。擴展到國家,乃至整個東亞大陸或者滿清疆域,是清末及以後的事。而近現代所謂中國文明的主體,其實是兩大部分。一個是黃河中下遊的中原地區。一個是長江中下遊尤其是下遊地區,江南地區。而這兩個地區實質上也不是中國文明的原生地區,而是中國文明的征服地區或者殖民地地區。
那麽中國文明是哪來的呢?準確來說所謂中國文明隻是曾經或者現今在中國(中原意義上)存在過的文明。大體上有四大文明在中國(中原)存在過。
一個是商殷。實際上商殷可以說隻是當時諸多中原文明裏麵比較大,比較有傳說下來的一個。比如殷可能是商被另一個邦國征服以後的傀儡政權。周伐殷時就聯合了諸多其他的邦國部落。這些邦國並沒有記載或者考古。但這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存在過。而是中國曆史特意回避這些拆穿大一統的東西。
二個是西周開啟的,在東周基本成型的諸夏。相對於殷商時代,各個邦國之間的交往更密切,文化更融合。秦統一。或者說秦和匈奴分裂諸夏,兩者就又走向了不同的文明道路。秦這一支又演變成漢,最終基本上滅絕於東晉南朝。
三個是消滅諸夏古漢文明的五胡鮮卑文明。也可以說是匈奴或者諸夏北支又打回來了。因為匈奴鮮卑突厥蒙古可以說就是河南河北山東的差別。鮮卑魏隋唐,到宋就又滅亡於崖山。接下來的就是,
四個蒙滿代表的延續到現在的這個中國文明。
所以不難發現,一個比中原中國更重要的,或者說是多次長期征服和殖民統治中國的,在曆史上地位更高影響更大的文明,其實是大草原文明。換句話說,秦漢唐宋元明清的正統性,遠不如匈奴突厥鮮卑契丹蒙古女真的正統性。中原最大的對草原的勝利也就是漢武帝的兩敗俱傷的出征。而且並沒有建立有效統治。而反過來的統治,隋唐元清幾乎占據了中原的主要曆史。更別提加上南北對峙的時期了。所以東亞文明中心在蒙古可能更符合曆史。
大草原主要又分三大部分。核心部分是蒙古高原,今外蒙古北疆中亞諸國的範疇。其次是滿洲凍土平原地帶。再次是西域南疆隴西等所謂絲綢之路地帶。基本上都存在著適應自己地理環境條件的文明形式。大草原文明的衰落,是大航海興起,釜底抽薪地取代了東西方貿易通道的結果。
如果把觀察點從洛陽移到烏魯木齊,對阿富汗的認知就會比對河北的認知清晰得多。甚至對北印度的交流也遠遠比孔子更親近。哪怕對伊朗的關係也比對江淮的關係更密切。而如果把觀察點挪到首爾,則對女真孔府幕府的感受可能是差不多的。而把探照燈打向拉薩的時候,也難免影影綽綽地看到南亞各國。雲南貴州緬甸的內陸東南亞又是一個小圈子。廣東的粵可以說是越北的簡稱。加上福建甚至浙江,越南菲律賓等等其實就是大南洋,或者海洋東南亞圈。三星堆巴蜀文明,日本文明等等都是大圈小圈的多種地域多種文明的生態森林。
而中國這個概念最可惡的地方就是要毀滅文明的多元化發展,實行大一統的統治。
如果說古秦漢文明的統一還有一定的原創性本土性,但也最終導致自己的徹底滅亡。那麽古唐宋文明則主要是由大草原貿易南路,經西安到洛陽,進入中原。並隨即在洛陽開封一帶的港口碼頭區域,建立殖民統治城堡首都。然後征服江南,吸血江南來養活奢靡的首都。而元清俄則是以大草原貿易北路為主,由北京入主中原。同樣以江南的財力來供養首都的繁華。
以中原的漢八旗綠營,山東土八路為主要打手,武力上的偽軍掃蕩隊伍對更廣泛的地區實行二次殖民駐軍征服。以江南讀書人翻譯官,讀好北方話的書,講好北方話的故事,讓沒有武力但有腦力的南方聰明也能做官,分享一些人上人的快樂。這樣就把被征服的中原人和江南人,收服為二老板包工頭。所以嚴格意義上的中國,指的就是大草原殖民者,加上中原和江南二殖民者組成的這麽一種統治模式。畢竟嚴格說起來,這三家在人種,語言,風俗,飲食等各個方麵都其實是想查甚遠的。所以統稱為中華民族實在很扯。
所以中國這個詞指的是一種體製,而不是一個民族,一個文明。中國人狹義而言是中國體製內的人。廣義而言是中國體製統治下的人。包括中原族人,滿族人,蒙族人,維族人,藏族人,巴族人,大理族人,越北人,閩族人,江南人,江淮人,日本人,朝鮮人,等等等等。也就是說,中國的意義,就是大草原對中原和江南一次殖民以後,再以中原的地理標誌和江南的文化中原幌子,對周邊地區尤其是長江以南的所謂南方地區,從巴蜀到閩台的二次殖民侵略。
昂撒人高盧人因為沒有悠久的曆史文化而覺得底氣不足,於是生拉硬扯地把自己說成是古希臘的繼承人,盡管他們之間既無血統也無文字聯係。昂撒百姓說的大實話,更是令自我貼金的“哲學家”“史學家”們難堪。我剛學昂撒語言的時候,看到一個句子說:“That is Greek to me."。我開始還以為昂撒人在以古希臘繼承人為驕傲時說的話。後來老師告訴我,那句話的真實含義是,“對我來說,那是艱難晦澀令人費解的東西”。嗚呼,打臉哪,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