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時20分,麥克拉斯基率領的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群穿出雲層,猶如一幅大戲的幕布拉開,機動部隊盡收眼底(《中途島》電影 11/15)。當時激戰正酣,從10時15分開始的來自約克城號的第三波魚雷攻擊尚未結束,全部零戰都在低空獵殺“蹂躪者”,全部高炮都在對準漏網的魚雷機猛轟。趾高氣揚的機動部隊幾乎沒人注意到大難臨頭。雙方參戰人員和後世的曆史學家都同意麥克拉斯基機群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出現是“神來之筆”。
更神的是約克城隊的17架“無畏”在萊斯利(M. Leslie)中校率領下盡管09時才起飛(比企業隊最早起飛的飛機晚了兩小時),但他們在預定地點沒找到日艦後機靈地右轉,沒有像麥克拉斯基機群那樣走了彎路,所以也在10時20分趕到機動部隊上空。50架俯衝轟炸機在關鍵時刻合兵一處,事先要是彩排過也不可能如此恰到好處地會師。
“敵俯衝轟炸機!”日艦瞭望哨在最後關頭幾乎絕望地大喊,隻有少數高炮轉向從天而降的敵機,大多數高炮和全部零戰沒反應過來。零戰即使反應過來也需幾分鍾才能爬升到足夠的高度來攔截“無畏”。美飛行員們機智沉著的借著陽光向下俯衝,迫使少數發現目標的高射炮手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被迫閉眼,影響操炮(《中途島》電影11/15)。當時日艦為閃避魚雷隊形打亂,赤誠,加賀,蒼龍相隔較近(見圖13),飛龍離它們2海裏(4公裏,2.3英裏),所以沒受攻擊。
圖13 四艘日航母6月4日10時20分時的位置:下排左起:赤誠,加賀,蒼龍。企業隊攻擊了赤誠和加賀,約克城隊攻擊了蒼龍。飛龍在上方沒受到攻擊。
【資料來源】S. E. Morison, 1949, Coral Sea, Midway and Submarine Actions, May 1942–August 1942 (History of United States Naval Operations in World War II, Vol. IV, p. 123), 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麥克拉斯基兵分兩路。他親率一個中隊向加賀號投彈。從《中途島》電影裏(11/15)可看到他的炸彈近失,他的戰友四彈命中加賀號。貝斯特率另一個中隊直撲赤誠號,命中兩彈。《中途島》電影裏(12/15)有最戲劇化的鏡頭:貝斯特將赤誠號甲板上的一架零戰炸斷了翅膀,飛了起來,然後座機右翼劃水,騰空而起。萊斯利率約克城隊攻擊了蒼龍號,命中三彈。《中途島》電影(12/15)通過在飛龍號上山口的望遠鏡用遠鏡頭描繪蒼龍是如何中彈的。
表9 美SBD “無畏”式俯衝轟炸機擊沉三艘日航母的曆史性空襲
母艦 | 數量 | 長官 | 攻擊時間 | 擊沉 | 命中 | 沉沒時間 | 被擊落 |
企業 | 18 | 麥克拉斯基 | 1026 | 加賀 | 4 | 1925* | 7 |
企業 | 15 | 貝斯特 | 1026 | 赤誠 | 2 | 6月5日0500** | 7 |
約克城 | 17 | 萊斯利 | 1027 | 蒼龍 | 3 | 1915 | 2 |
* 鸚鵡螺號潛艇於14時向起火的加賀號發射三枚魚雷。兩枚未中,一枚命中但是啞彈,戰鬥部和彈體分離,有浮力的彈體被落水日軍作為逃命的浮筒。為此鸚鵡螺號遭到一天中第四次深彈攻擊,但又成功脫險。
** 赤誠號被野分號等四艘驅逐艦擊沉。野分號意外地開創了該艦作為日海軍“補槍王”的傳奇生涯,最後野分號成為擊沉噸位最大的日艦。
【航母對決二:中途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