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北島的詩《很多年》| 寒原
詩是一種抽象的藝術,一首詩是適合於一個特定的群體去賞析,不是為所有人而寫的。
既便是在這個特定的群體裏,毎個人的知識水平會不一樣,每個人的修養不同,從不同的角度出發,對一首詩的理解和詮釋也會有所不同;除非作者明確解釋了他的這首詩的含義和感情指向,留給讀者的想象空間極其有限,否則他的詩往往會被解析成不同的意境,產生出和作者本意相脖的意向。很有可能會有讀者擁有更新穎、更獨特的詮釋,可能連作為詩的原作者(暗地裏)也會為之驚歎。從這種意義上來講,一首詩隻是一個由詩人精心編織的藝術框架,詩人有意或無意地留下一定的想象空間,讓讀者按照自己的想象來填充裏麵的內容,來裝飾它,這就是詩歌的解析或者賞析的魅力所在。
北島(1949年8月2日-),原名趙振開,中國當代詩人,為朦朧詩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先後獲瑞典筆會圖霍爾斯基獎、美國西部筆會中心自由寫作獎、古根海姆獎學金、金花環獎等多個獎項,並被選為美國藝術文學院終身榮譽院士。北島曾經十年中三度(1996,2004,2006)入圍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提名。
所謂朦朧詩,其主要特微是以內在精神世界為主要表現對象,采用整體形象象征、逐步意向感發的藝術策略和方式來掩飾情思,從而使詩歌文本處在表現自己和隱藏自己之間,和一般意義上講的現代詩來比較,朦朧詩更傾向把自己隱藏得更嚴、嚴深,和讀者之間的心理距離更大,呈現為詩境模糊朦朧、主題多義莫名這樣一些特征。但詩境再朦朧,意境再混濁也會多多少少露出其端倪來。
下麵我就來解析這首歌所要表達的東西。
北島的這首詩總共二十一句,分成為三節,第一、二節各由八句組成,第三節則由五句組成。
【思想是飛翔的鳥】
有句話說得好,思想是天空中的鳥,在語言的籠裏,也許會展翼,卻不能自由地飛翔。當鳥要飛翔時,翅膀就會張開,要想飛的更高、更遠、更快,翅膀就要張得更大、張的更開,張開的翅膀就會遮住太陽的光芒,飛得越高,遮住的就越多。被遮擋住太陽的地方,就會變得陰暗,寒冷就會因而形成,忽明忽暗而產生的陰冷就會讓處在陰影中的人感覺不適,這是直觀、形象的比喻。用於談論意識形態,思想可能會是倆種,一種是自由的思想,另一種是束服人的思想,可以想像,當任何一種思想占主導時,都會對另外一部分人造成“寒冷”和不敞亮的環境,會有人感覺到不愉快。
思想是飛翔的鳥,會對另外一些人產生不適的影響,現在的影響,它已經存在一段時間了——很多年了。
【不出來看不知道世界之大,思想之廣】
黑夜之後定是白天這是肯定的,黑夜也肯定向著白天移動。這裏的黑夜是正在向著白晝發展,但我能看到的黑夜是在以令人窒息的緩慢速度向著白晝移動,慢得讓人感覺好象沒有了時間,象是有人更喜歡和維護黑暗中的燈紅酒綠,有意讓這種移動放慢,雲鬱鬱,霧騰騰,天空像得了抑鬱症,壓抑、憋悶、扭曲,不好說,隻好選擇沉默。呆在房間裏麵的人們是不會感覺到夜晚移動的慢,因為房子裏麵根本沒有時間。門永遠是關著的;離開的人看到外麵的世界,會感覺到這種異常,這已經好多年了,真是煩透了,仿佛沉陷在濃霧之中,隻有口哨的聲音偶爾會提醒人們,有人在這,或許會僅僅是叫個倒好而已。
旁觀者清,當事者迷。不出來看不知道世界之浩大,思想之紛繁,不會意識到自己正在經曆的東西不合時宜——這也有好多年了。
【為更需要的人們做更有用的事情】
建築橋梁不容易,維護橋梁也不容易,目的是為了讓火車從橋上通過——火車啊,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能夠去那有更多資源的地方,送到那更需要的地方;而不僅僅是年年守著門前那些屈指可數的小樹旁,用盡心力,精心載種,等其開花結果,來顯示春滿花開的繁榮景象。
期望春滿花開在更廣闊的地方。
《很多年》北島
這是你,這是
被飛翔的陰影困擾的
你忽明忽暗
我不再走向你
寒冷也讓我失望
很多年,冰山形成以前
魚曾浮出水麵
沉下去,很多年
我小心翼翼
穿過緩緩流動的夜晚
燈火在鋼叉上閃爍
很多年,寂寞
這沒有鍾的房間
離去的人也會帶上
鑰匙,很多年
在濃霧中吹起口哨
橋上的火車馳過
一個個季節
從田野的小車站出發
為每棵樹逗留
開花結果, 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