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古小說《妾乃黃花》第五十九章 定邊

《妾乃黃花》第五十九章 定邊

白雲朵朵的藍天下，綠色的草甸叢林一望無際，和這個美麗的原始的大自然山川不協調的是幾十萬的麓川士兵正刀光斧影的將定邊城圍得的水泄不通，形成了一個即將滅頂之勢。

“沐將軍，思倫發的幾十萬大軍已經圍城了，他們修築了堅固的土木工事，建造大量攻城武器攻城，定邊府已經被他們攻打得搖搖欲墜，我軍到了他們才停止了攻擊，定邊城暫時守住了，目前看圍城敵軍足足有三十萬。”

精幹的崔參軍騎馬到沐英身邊匯報的時候，沐英帶著挑選驍勇三萬人，晝夜兼行已經到達在定邊城外，並在麓川軍營對麵高坡安營紮寨。

沐英用單孔望遠鏡觀看山下敵營和定邊城的情況，他收好了望眼鏡說，“他們的攻城技術不亞於漢軍啊，軍營紮得也很堅固。傳令下去不急於進攻，先探探他們的虛實。”

金色鎧甲全副武裝四十多歲的沐英， 一手習慣性的握劍，壯誌在胸雄霸氣場加身的回首看向晴空萬裏的藍天，眼睛在天上的蒼鷹停留了一會，問劉萱：“七星風向如何？”

“報告將軍，果然是西南風，半個時辰後，風力會加大，符合我們之前的測算。“

劉萱一身道袍，手拿佛塵，觀測天象，三十多歲的她已經跟著沐英參加了幾次平叛的行動，戰爭對她已經不再陌生，她已經在戰鬥中成長，幫助沐英呼風喚雨，穩定軍心，防虐治病。

自從傅友德幾十萬大軍撤出雲南，沐英隻有三萬大軍駐守，一三八四年，曲靖部族首領暴亂，一三八七年其他部族的暴動都被沐英給鎮壓下去，最危險的一次是沐英離開昆明去平亂，昆明城守軍被暴亂軍隊圍困還下了蠱，守軍官兵大部分病倒後，在昆明城內的劉萱帶領道士積極的用葛洪的藥方熬湯藥給官兵喝後迅速治療，讓缺糧虛弱的官兵堅持到沐英回撤昆明，裏外夾擊叛軍，才保住了昆明。這幾次洗禮，讓沐英覺得要劉萱來雲南是最正確的事情。

沐英聽到劉萱說的天氣因素沒有變化後，看到遠處敵軍大營裏麵，密密麻麻的裝備了盔甲威猛的大象群問，“營外的火雷陣都布好了嗎？“
身邊站著的一名年輕的白色鎧甲將領機敏的回答，“都布好了，是按照七星提供的九宮格火雷陣布的局，他們再多的大象衝過來也沒有問題。”

 

四十歲的滿臉橫肉的思倫發是麓川的首領，坐擁百萬人口，號稱擁有三十萬雄兵。這個在曆史上新崛起的麓川王國，虎踞西南，曆史上屢挫元軍，影響力輻射到整個東南亞，武力充沛，堪稱中南半島霸主。極盛時期,麓川政權勢力範圍北至永昌、大理,南至猛潤(今泰國),西達今印度阿薩姆邦,東至猛老(今老撾) ，讓元朝在雲南隻剩下大理、昆明兩座孤城。

而麓川的核心領地，早期已經是在漢疆唐土之內，而非緬甸境內。讓麓川這樣一個西南小霸完整地存在於大明的國境當中，是個讓朱元璋難以下咽的恥辱。在大明平定元朝在雲南殘餘勢力的最後一年，霸主朱元璋已經開始籌備經略麓川。

地形上麓川險遠，山地縱橫，充滿蚊蟲和瘴氣的雨林，不適合明朝北方兵活動。傅友德率大軍還師之後，明軍指揮王貞進入麓川境內，在永昌築城，預備駐軍。但是附近少數族裔以“不恤眾”為由，勾結麓川王思瓦發率兵數萬來攻，“生擒王貞。

一三八二年，明朝大軍占領雲南同時，麓川的思倫發上台殺了思瓦發與明朝交好，派使團出使明朝，送還王貞，並將元朝所賜印信交於明朝，希望維持麓川在中南半島的影響力。

王貞被擒的消息傳到朱元璋那裏，為了穩住思倫發，他派人出使麓川，不動聲色表示同意和解，同時也加緊了對麓川情況的了解，知己知彼才能定乾坤。

和如同鬼蜮原始的部族軍隊戰鬥過的思倫發並非庸主，他在王權的內部鬥爭的血雨腥風中殺出，將麾下眾多土司治理得井井有條，更助長了他目空一切的王者之心。在派出使節的同時，心思詭譎狡詐的思倫發也做了全麵決戰的準備。

當朱元璋的使臣到麓川傳達了朱元璋和好的旨意，讓思倫發得意忘形的狂妄自大起來，覺得當年蒙古鐵騎尚且折戟沉沙，再厲害的強龍也難鬥他這條地頭蛇。

他得意沒有多久就被朱元璋的打臉行動給激怒了，他在南亞諸國雖然厲害，但是看要和誰能比，生不逢時的他最倒黴的是遇到史上最難纏最有耐心和狠心的大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

朱元璋如同下棋一步一步的行動，先是在洪武十五年三月，原本屬於麓川的威遠、遠幹等地被朱元璋劃到楚雄府境內。

接著一三八四，明帝國改鎮康府為州， 灣甸為縣，並親自設置土官管轄，而這些地方此前曾是麓川設官管轄。

 除此之外，朱元璋還於一三八五年，二月再次建立金齒衛，並大置屯田，自楚雄至景東，每百裏設營，率兵屯種。

這些已經讓思倫發憤恨睡不著覺，更加苦惱的是雖然麓川是個新生的朝氣蓬勃國家，但是內部各部族整合程度還不夠。在大明朝發出的優厚條件下，土司們紛紛倒向大明朝庭一方，麓川的控製範圍正在急劇縮水。

用流血打出天地奪得王位的思倫發知道，這種問題隻能用武力來解決。他出其不意的率軍先取了大明朝的景東府，景東府知府兩萬官兵都被他給消滅幹淨了，麓川軍一戰成名，氣勢如同泥石流裹挾而下，思倫發狡詐的更是利用當地霧氣的氣象條件，巧妙的設下伏擊打敗了明軍火速來馳援的都督馮城，力戰之下，馮誠艱難逃走，兵力損失近半，千戶王升戰死。景東被麓川軍占據。

吃了鱉的朱元璋開始動員全國之力，準備和思倫發決一死戰，但是狡猾的思倫發決定不給朱元璋時間，他明白時間是決定戰爭成敗的關鍵因素，因為他知道和大國鬥，更要在對手沒有準備的時候才會有贏的機會，如果給了朱元璋在足夠的時間，就等於是給自己挖墳墓。

所以沒有等朱元璋準備好，思倫發先先發製人的開始出擊，動員了他全國之力，率軍三十萬，和一百多頭大象進犯雲南的定邊府，這縣城距離大理隻有咫尺。思倫發要的就是這個虎口拔牙，占領定邊後大理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以後時機成熟再一舉拿下昆明，他就徹底的砍掉大明朝伸向雲南這隻虎腳。

思倫發早都知道幾十萬的明朝大軍已經回撤，那個朝代的皇帝都不會讓邊疆的守軍有重型的部隊，現在雲南沐英隻有三萬人的守軍。思倫發這次他要集中優勢兵力一舉斬掉朱元璋在雲南的鎮邊之人，讓其它歸順了大明朝的其他部族受到震懾，放棄和大明朝合作。

有著王侯氣場的平西侯沐英轉過身來朝身邊的將士望過去，若是往日他們都不敢和沐英對視，可是今天，這些將士都是憋足了勁，充滿了渴望沐英點自己出戰，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畏懼，他們跟沐英打仗太多回了，沐英的戰術和頭腦他們都相信的，沐英的決心他們也是了解的。

沐英望著將士們的眼睛，希望每一雙眼睛都受到自己的鼓舞，他要給自己軍隊的人心的火爐再添一把柴，克服心裏上麵對自己十倍敵人的畏懼心理，做好以少勝多的戰前思想動員。沐英戰術上蔑視的口氣說：“麓川軍隊依靠的就是這打仗的大象，他們的步兵出戰不列隊，說明沒有章法，他們最厲害的就是叢林作戰，他們善於用標槍，這些裝備的幾十萬大軍在我們大明朝的火炮威力麵前，根本不足為懼。”

接著他又擺出明軍的戰略優勢說：“再一個他們都是習慣打山地戰，叢林戰，這樣開闊的視野和居高臨下的位置，是最有利於我們揚長避短，以少勝多。蠻軍沒有山林樹木的遮擋，可以讓我們的火炮發揮最大優勢。”

沐英說完，眾將士沒有發言都等著他下一步的部署，沐英看到將士聽了他的講話的神情都是充滿勝利的信心，大聲說：“張因！”

“到”

一個三十多歲的銀盔銀甲的威武將士出列，

“你帶三百人鐵騎去挑戰，去挫挫他們的銳氣，給定邊城守軍和我軍將士打打氣，這次先不用火雷陣，也不用火炮，就是常規武器！”

“李密，你可以助攻張英，用神火飛鴉去逗逗他們的大象。“

“遵命！“

“遵命！”

另一個身材高大儒生氣味的白色鎧甲將士帥氣的也領命而去。

“嗚！！！！！”

出陣的號角戰鼓響起了，身穿白色鎧甲的張因如同玄天霸武神帶著三百的全服武裝的鐵騎像一股鐵流衝出大營，朝麓川軍營駛去，現在的明朝的騎兵都是裝備著鐵質圓環鏈接的鎖子甲，美觀柔軟好加工便於行動，唯一的缺點是無法抵禦重擊，在鎧甲下要先穿一層厚襖。

看著張英氣場全開的帶鐵騎出了大營，沐英豪氣萬丈的說：“大家跟我都上觀戰台，去看看麓川軍的作戰，熟悉一下他們的戰術裝備的情況！“

劉萱跟著沐英等眾將領登上了觀戰台，就看在綠色的原野裏對麵，戰鼓號角齊鳴，旌旗晃動，在圍牆高建的麓川軍營殺出一隊人馬迎上來，足足有步兵數千人排列在三十餘頭戰象後麵出戰。

劉萱一看麓川軍絕非很多人想象中使用竹槍、赤裸上身作戰的蠻族部隊，而是個個身穿銅製的或是銅鐵的鎧甲武裝到位的士兵，在陽光下銅甲熠熠生輝反射列隊，映照在藍天下一片銅鏡森林的肅殺之氣。

劉萱想果然麓川富產銅鐵啊，銅甲可以裝備三十萬大軍每個士兵，真是富得流油啊，大明朝是貧乏鐵礦和銅礦，所以士兵都是布甲衣。

這些鎧甲武裝的士兵手裏武器則是落後的長矛，有的士兵擁有一簇的長茅在手。另有一部分看似職業的老兵，是用弓箭的士兵，這樣裝備確實是比那些部落士兵好很多。

麓川的領軍黑麵貓眼矬子將領乘坐戰象帶隊直衝明軍陣列，其戰象全部身披鎧甲武裝到牙齒，背上立有戰樓，象兵便立於戰樓射箭。戰象左右兩旁又各有短槊一根，配合戰象衝刺。

過去南漢王國的戰象兵曾被北宋名將潘美用強弩所破，此後熱帶各國都開始訓練鐵甲戰象，而麓川的象兵裝備最為精良，刀槍箭弩皆不可入，冷兵器時代的最厲害的殺手大鱷。

在雙方助威的戰鼓號角聲中，雲南明軍前衛指揮張因一馬當先的率領前鋒騎兵，隨著他的手中劍的指揮，整個明朝騎兵像雁翅一樣迅速張開和麓川出戰的敵軍對決。

擒賊先擒王，張英率五十餘人直衝對方統帥戰象，麵對龐然大物的全副武裝的大象陣，富有作戰經驗的明軍騎兵手用弓箭集中攻擊戰象的膝部薄弱環節。

李密則在軍營配合帶隊朝天發射了一群神火飛鴉，天上神火飛鴉飛來，在空中圍繞著大象噴火，三十頭大象受到了些驚嚇，衝在最前麵的幾頭大象一齊被明軍弓箭擊中膝部同時倒地，敵軍的指揮官看到後亂了陣腳。

張因見機騎馬射中敵將乘坐的戰象左膝，果然戰象膝蓋不敵，身體如同龐然大物受傷撲倒後，麓川將領被飛身甩落在地，還沒有等他爬起來，就被張英渾天的霸王弓連發幾箭給釘在地上，張英身邊的明軍騎兵一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給，圍過來閃電般的一劍劈下了敵軍將領的頭顱，用長矛挑起來高掛在陣前。領戰的將領剛出戰就被斬於陣前身死，麓川軍無不膽寒往大營撤退。明軍三百名騎兵趁勢全軍突擊敵陣，麓川軍抵擋不住徹底崩潰逃回營寨。

此戰，明軍告捷，斬首數百級，大大打擊了麓川士氣，大大提高了明軍的信心。

觀戰後沐英做了決戰前的最後總動員：“大家今日都看到了張因今日帶隊三百人就打敗了麓川的千人和大象組成的的軍隊。我們是大明最英勇的戰士，擁有最好的戰馬裝備，明日之戰，我們火力齊發，南蠻小國不足為懼。“

眾將士士氣高昂的齊聲說：“效忠大明，視死破敵！“

第二日，定邊城外，陽光充沛萬裏無雲，原野裏無邊的草色如同織就的畫布，時間和山川都非常期待記錄這一曆史上輝煌的以少勝多的對決。

明軍三萬名騎兵分為三隊，旌旗招展士氣高昂的在大營內列隊整裝待發。

一身金色鎧甲披掛的沐英將軍英姿勃發的發令說：“都督馮誠領前隊，都督同知寗正領左隊，湯昭領右隊。”

“遵命”，“遵命，”遵命“

沐英出發前最後告誡明軍眾將士：“今深入寇境，與之相持，勝則必生，敗則必死，吾輩受主上深恩，報德成功正在今日，吾與若等約，有功者必賞，退衄者必斬！”

麓川軍隊今天也是幾乎全部出動，隻留下少量的兵力圍城，將近三十萬人和三萬人的明軍對壘，氣勢如虹的吹起了戰鬥的號角，一百頭鐵甲的大象在最前麵開路，上麵坐著射箭和扔標槍的士兵，黑壓壓的像吞日的黑雲一樣朝明軍紅色的方陣逼過來，十分的囂張。

敵人的大象前陣越來越近，一直走到了明軍埋伏了九宮地雷陣的地帶。

沐英在陣中搭起一座高台，步騎兵按照八卦陣環繞，左右兩側是騎兵營，中陣在前的是三排的列陣，每一個列陣都是火銃，神機箭錯雜有序的排開。

看到鎧甲武裝的大象群浩浩蕩蕩的走到了預定的伏擊距離，

“開火！“沐英站在指揮高台上一聲令下，

戰鼓越敲越緊，號令兵傳令下去，火銃兵紛紛開火，硝煙彌漫，明軍的神機箭呼嘯的衝向敵陣，火箭亂飛。

麓川士兵第一次看到火藥的威力，不知道是什麽，隻看到身邊的人不停的倒下，紛紛膽寒。然而戰象披著鎧甲經過嚴格的訓練，十分悍勇，起初竟然不怕，頂著槍彈向明軍繼續衝擊而來。

地動山搖，大象緩慢的逼近，龐然大物最能夠震懾人心，李密開始用神火飛鴉攻擊大象，無奈大象群太大了，像一個巨浪向明軍的孤舟襲來。

劉萱在軍營內看到西南風越來越大，讓信號兵吹號，所有參戰的明朝的士兵聽到號角開始帶防毒氣的麵罩，劉萱在山坡上開始房放濃霧刺鼻有毒的煙氣，濃煙順著風勢朝敵軍戰場方向散去，沒有提前喝解毒藥水的敵軍士兵和大象都受到了嚴重的幹擾。

明軍選在麓川軍營安營對麵山坡上紮寨就是占據這個有利地形，定邊大部分時間都是刮西南風，蠻軍就處在低坡的風口下，順風利於明軍軍的火炮攻擊，而不利於敵軍逆風拋標槍。

“轟，轟，轟，”李密借敵軍慌亂時機點燃了事先埋好的九宮火雷陣引信，一陣連環炮的地雷炮震，持續的巨大的聲響在周圍的群山中回響，回聲來回激蕩，讓敵軍的大象陣亂了陣腳，戰象開始狂躁受驚胡亂的踩踏，戰象不敢再往前衝，全部掉頭往回跑，麓川軍戰場上一片混亂。

追擊敵軍的明軍步兵則沉著的按照計劃，紀律嚴明有組織的擺成三列朝前行進攻擊，第一排射擊完後退到最後一排填充火藥，第二排接著射擊，這樣用火器循環往複的射擊，火銃聲響滿震山穀，天上地下火炮槍聲打成一片火海，把麓川的正麵部隊殺的如同切菜殺瓜一般，一下子和沐英正麵對決的十幾萬的敵軍像沙土塌陷一般的開始潰退。

看到自己的隊伍被打亂，思倫發果然是有備而來有過各種戰前的戰術推演，戰略上早有多手準備。

大象衝鋒下失敗後，思倫發看到中央失敗口後，他仗著自己人多，發令安排在兩翼待命的騎兵朝明軍衝殺過來，他的算盤是在兩翼獲勝後，再向中央夾擊。

他有三十萬人，車輪戰和三萬人的明軍對壘，怎麽算他都是穩贏的。

看到兩翼的敵軍騎兵烏泱泱的襲來，沐英指揮張因、千戶張榮祖馬上乘勝率領騎兵跟進，與麓川騎兵廝殺在一起。麓川騎兵雖然數量上很多，但是馬匹體型較小，無法披掛厚重的馬鎧，防禦力不足，隻加適合叢林山地作戰，是近戰的格鬥騎兵。

今天在平原開闊地作戰，和大明朝全服鎧甲武裝的戰馬比，麓川騎兵就處於劣勢。盔甲精良的明軍騎兵在兩翼斜向的衝擊麓川騎兵群，再大角度的變向邪刺回麓川的騎兵群，經過拉回反複的絞殺衝鋒，明軍騎兵猛攻戰術，就像一個絞肉機，麓川騎兵雖有數量優勢，卻像待宰的牛羊，被殺的屍橫遍野潰不成軍。

讓思倫發起火的是更沒有料到的，沐英還有道高一丈的火炮營，沐英下令擺出火炮勁弩，連環炮箭，連發炮箭一起發射，“砰，砰，砰。”清脆的弓弦聲響震天，一排排響箭飛向天空，撲向麓川兩翼的騎兵和步兵，半空中啪啪啪的爆炸後，火藥狂暴的火力打擊在麓川軍陣中，頃刻間慘叫聲不絕於耳，麓川軍四散奔逃，令麓川軍的混亂越發加劇。

不甘心的思倫發仍然像作困獸之搏，不信自己三十萬人還包不了這個三萬人的餃子，下令麾下驍將昔剌亦率國王直屬的精銳武士，直衝明軍左軍。他想先既破明軍的一方，用自己人多去和明軍纏鬥。

這些精銳的死忠武士在亂軍當中，秩序全然不亂，組成一個方陣，慢慢穩紮穩打的朝左翼明軍逼近，衝著明軍火銃陣型逼過來，明軍開火後，麓川敢死方隊前麵的死掉一批後麵馬上又補上一批，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前進中他們先投標槍，同時弓箭和精銳標槍手互相配合，形成很強的遠程火力，命中率極高，明軍倒地後他們馬上揮刀衝上來斬殺，造成明軍的巨大殺傷，明軍左翼竟然一時被逼退。

沐英在高處掌握全局，以令旗和號令指揮全軍戰鬥，看到敵將昔剌亦在陣中縱橫馳突，馬上意識到自己方兵力較少，局部的退卻很可能導致整體與勝利失之交臂。

他馬上下令：“來人，取佩刀，給我取左路軍大將，都督同知寗正的首級來”。

因為先有軍令“退衄者必斬”，這是完全正當的。

說完沐英身邊兩位白色盔甲的將士拿著沐英的軍刀 騎馬朝戰場左方駛過來。

慌亂的寗正眼見有人從高地上持沐英的佩刀奔下，心知不妙，為了立功贖罪，立即抗聲高呼，：“給我殺，誰後退，軍法從事”

說完身先士卒的奮勇衝向敵軍的敢死隊方陣，親自領兵突進敵軍陣營，士兵看到主帥衝在前麵都不敢懈怠，一鼓作氣的和敵軍敢死隊戰在一起，遂漸的反敗為勝。

敵軍敢死隊帶隊的首領昔剌亦見寗正部突然間銳氣百倍，不知何故，但他再支撐不下去，脫陣而逃，讓麓川軍失去鬥誌，三十萬的大軍，就像泥牛入海一樣，自匱成一盤散沙。

逃亡的麓川兵試圖逃入圍城的工事和軍營，進行頑抗。然而明軍以火炮粉碎了工事的關鍵部位，攻破麓川營寨，隨後放火油焚燒，麓川軍崩潰奔逃。

此戰，明軍大獲全勝，斬首三萬餘級，俘虜一萬餘人，還捉獲了三十七頭戰象。麓川戰象幾乎損失殆盡，士兵除了被明軍擊殺、俘獲外，在回逃的路上或傷病，或失散，或饑餓，死者不知凡幾，死屍枕藉。

沐英高坐於定邊府外，指揮如神，三十萬麓川大軍，轉眼灰飛煙滅，沐王爺一戰定邊疆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