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沙丘
記錄寫作的故事
《山風蠱》第十八章 通天
飛廉一聽女媧說的話，感動的熱淚盈眶，自己不過是地元的創始之神師父，當初身體一絲陽火化出來的一隻昆蟲。沒有想到經過十幾萬年陪著師父修煉，幻化出真身後，自己曆劫在人間留下的後代子孫會是人間的第一個皇帝。這是多大的功德啊，看來風蠱曆的任務是自己對後代的福報餘蔭。
“鐺！鐺！”
天庭的會議結束，幾乎所有宮位化天鏡的火焰了都熄滅了。隻有女媧娘娘的化天鏡中的火焰環在閃亮著，裏麵的萱草花堆漫天散開，留下有幾組長長短短爻組成的半個八卦圖光影。
空間留下女媧的聲音，“飛廉，剛才我和元始天尊鬥法，給你的後世爭來了32世王朝的命運，元始天尊的徒弟薑子牙的後代也有32代帝王的命運。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
“啊，我怎麽感謝你？”
“剛才你尊重我，不敢看我，閉著眼，因而沒有看到我和元始天尊如何鬥法，嗬嗬。要謝我，以後你見到萱草花，就拜拜吧，那是我人間的化身。”
女媧娘娘話音說完，天空中的萱草花都化成了一道道金光，光雲經過飛廉的頭頂，將半塊的八卦圖丟下來。飛廉手中捧著光影圖，回想著自己後代和薑子牙的關係，有些糾結起來。薑子牙還在人間，可以教導孩子，可是自己在天界不停的出任務，老婆青蚨和孫女也被昊天壓為人質了，人間真的沒有助力的他們，也不知如何了。
坐在一旁假裝睡覺的黑龍寶和飛廉心意相通，他伸個懶腰安慰，“嗬嗬，當初師父創造你，為了容易鑽洞和縫隙找食物，就給你化出小頭並安了個盾狀的背板保護，上古洪荒太廣大，你每天要爬行很多的路，所以你的臀區特別發達。一般後代進化出生靈的樣子，都擺脫不了先天的元神。你跑的快，環境適應力強，所以你的後代最起碼都是善於跑的能人異士。”
飛廉看到龍寶吐出的焰火中出現了自己的孫子季勝的畫麵，已經過了成年禮的他渾身肌肉飽滿發達，幾乎裸體的古銅色的身子在山中奔走，比馬都跑的快，他身後是一群野馬追著他在原野上奔騰。
飛廉和黑龍寶飛回紫霄洞，鴻鈞看到從鳥頭鹿身又化成人形的飛廉問，“你現在可滿意？”
飛廉一叩首，“師父，我的後代，我覺得還是不要爭帝王了。”
“你怎麽這樣想？”
“反正都是天地循環，何必那麽辛苦，想想帝辛的商朝幾百年江山的結局，還不是照樣化為泡影。”
鴻鈞典雅莊重臉上飄動白眉，超凡的智慧眼打量著飛廉解惑， “人間道就是向死而生，生命生生不息的循環往複。死亡是所有事物的終點和起點。我不是在賞賜你，而是爭天地的氣運。你是我身上的一絲陽火，是我在神界和人間的執法真火的化身，也是風神。所以人間道的第一個帝王必須是你我的後代，作為人間帝王標杆，為天地立道。”
“知道了師傅。”
“這個伏羲先天的八卦盤你收好，這個可是寶貝。”
“怎麽說？”
“不用管它，他就像一個無極的爻影光跟隨你，你需要時念咒就可以。”
說完，飛廉鬆開手，手中的先天八卦的爻圖，化作幾道光影消散了。飛廉有些呆呆的看著空間無一物，又眼巴巴的望著鴻鈞的眼眉。
鴻鈞嗬嗬一笑，“怎麽發呆了，你念咒啊。”
“什麽咒？”
“天地定位，雷風相搏，水火相射，山澤通氣。”
“這個啊，好吧。”
飛廉念了一遍，果然頭頂上有金光的八卦圖出現，像一個太極旋轉的華蓋，罩在飛廉的頭頂上空。飛廉想抓但是抓到手裏是空的，就像手伸到光影中，不能握住任何光粒子一樣。
“怎麽是有八個爻的全息卦圖了？不是半個嗎？”
“那隻是女媧娘娘和元始天尊開玩笑的遊戲。”
“這個我怎麽才能拿下來，送給大禹呢？”
“大禹是人間道的主，看不見，拿不到天上的東西。”
“那怎麽辦？”
“不急，今天叫你來，就是讓你在天外天，看看天道的先天八卦的位置。大禹治水就要領略天地的變化之道，能夠參悟出先天八卦圖，掌握天地運行的秘密，引導人類順應天道的規律，才能治理水患，解決後續的人類生存問題。”
“啊！這麽高深啊，對不起，剛才我沒有認真聽你們開會，我都不懂，怎麽傳授給他天道？”
“沒關係，女媧娘娘都會幫你解決。”
“就是這送我的八卦雲禮物。”
“伏羲一劃開八卦，送給人間道的氣運，所以她親自來天外天，就是在爭人間道的第一氣運。”
“人間道氣運？”
“對啊，你不僅要給大禹送去八卦圖，做為交換，你要和女媧回上古，在她主持的天風姤元世天，待上幾千年。”
“啊？”
“你沒有看風蠱曆？”
“風蠱曆？我一直在世雲天中反轉，還沒有時間理理。”
“不用擔心，女媧給你的半個八卦盤，就是河圖的人間道最先的一半氣運，也是你在人間子孫後代氣運。以後你參悟完了，可以在大地成象給大禹，助他治水。”
“這個容易嗎？”
“不容易，伏羲隻有一個妻子女媧。又稱媧皇、是華夏民族人文先始，是福佑社稷之正神。有她在，你有了老師和引導人，多學習就行。不過，你的任務裏，需要帶著我的徒弟通天。”
“通天教主可是聖人？我帶他？這是折煞我也。”
“不用。你是在幫我救他？”
“我救他？”
“對，救他也是在救這個元世天。”
”啊！”
飛廉大腦缺氧般立定在原地，腦筋在心空使勁的翻跟鬥雲，自己的曆劫時光中是錯過了什麽嗎？通天教主是誰？可是鴻鈞老祖的三個徒弟之一啊。 通天教主在封神之戰中， 以一己之力對戰四大聖人， 可見他修為的高深莫測。
自己上次曆劫商朝時候好友聞太師說，在萬仙陣中， 元始天尊、老君和西方二聖接引道人、 準提道人聯手對付通天教主都沒能將他製服。最後還是燃燈道人用定海珠偷襲， 才使通天教主落敗。這一戰中， 四聖人對戰通天一人， 雖然他被群毆後落敗， 卻不能否定他的能力。
通天教主是鴻鈞老祖座下第三個弟子， 大師兄是老君， 二師兄是元始天尊。 三人各創辦了道教、闡教和通天的截教。通天教主作為截教聖人，其大神通和老子、元始、接引、準提四聖相差無幾。一對一單挑，除了大師兄老子，通天還真無懼其他三聖。奈何四聖圍毆，通天不敵，接連慘敗於誅仙陣和萬仙陣之戰。要不是他被偷襲，封神榜的結局都要重寫了。
“啪！”
一思考就原地凍僵的飛廉挨了黑龍寶一龍爪，“好了，別糾結了，聽師傅的，就是天下大道。”
被拍後飛廉元神的鳥頭鹿身蛇尾現形，他定睛一看四周空蕩蕩的，鴻鈞老祖已經不在了。看到大師兄黑龍寶在，性情鬆弛的飛廉學著女媧娘娘的樣子，把他長蛇尾巴盤起來，鳥頭學著孔宣的孔雀樣子不停的擺動。
“可是，我糊裏糊塗的，怎麽完成師傅的任務呢？我救通天教主，就是救世界？我怎麽也想不通。”
黑龍寶也隨性龍身盤的臥在飛廉的身邊，“你現在這個尾巴看著不那麽礙眼的肥嘟嘟的了，嗬嗬。”
“多少年沒有用元神了，我都以為自己是人樣了。”
“以後就這樣吧，等你送了先天八卦圖給大禹，就會回到女媧娘娘的上古世界。那裏麵都是各種厲害的飛禽走獸，你有個惡惡惡的尾巴好處太多了。”
“為什麽我要跟著女媧娘娘回去？”
“剛才開會你睡著了，會上鴻鈞老祖，給每個大聖都分配了一項指導人間教義的任務，需要他們各自完成一本能夠流傳千年的經書。”
“這個好啊，那他們各寫什麽題目了嗎？”
“女媧娘娘說，她是在天地之初創世存在的神，補過天，就寫一本關於山和海的書。老祖的大徒弟老子說，他要寫一個關於天道運轉的書。二徒弟元始天尊說，他要給後世留下一部警示的預測書。通天教主說，他要寫一本乾坤大挪移的書，換一個公平的世界。”
“啊，他這麽霸道？”
“當時聖人們聽後都臉綠了，公平二字戳心啊，還是元始天尊反應快，幫助師傅說話。”
元始天尊是天地造化之神，是天地的元始之神。如果玉帝不當值，選可以接班的聖，雖然天界並沒有具體指哪位，大家都認為是元始天尊。
“封神榜後他好處最多，當然他要維持不公平的說法啊。”
“對，他說，世間的事情就是老太太穿針眼，心是偏的。當初師父分寶貝的時候，你得到的最多，那時候你怎麽不說公平了。”
老子也附和說，“對啊，現在你看我們三個徒弟現在分到的八卦天道宮，還不是一樣，沒有長短。結局公平你怎麽不說？”
女媧娘娘幹脆直接戳心，“封神榜就是爭一個天運，你再厲害，也必須輸。”
通天氣得臉通紅不服，“可是我創辦的截教都沒了，他們創辦的教派還在，我損失太多了。”
女媧娘娘輕鬆的一揮手笑了，“那有什麽我賠給你，”
“你怎麽賠？”
“你問飛廉啊？”
聽著黑龍寶講會議上的發生，飛廉發傻的一撲棱孔雀的翅膀，後悔怎麽自己在會上真的睡死了。本以為這些大聖間說話沒有自己的份，“我怎麽會成了焦點人物？”
“就因為你是這個焦點，女媧娘娘才理直氣壯的，從元始天尊的太極卦氣圖中撕下一半。讓元始天尊不服的反對。”
元始天尊，“冰消瓦解的小神，寸功未立，他的後代怎麽能夠在人間道成為第一代皇帝？”
這時候，不蒸饅頭蒸口氣的通天教主挺身而出，凡是元始天尊支持的他就要反對，“我同意，一家一半，最公平，我相信女媧娘娘的眼光，她是天地創物者，特別是創造了人，人間道自然她說了算。”
“嗬嗬，”大夥都笑了，
鴻鈞老祖說，“對對，女媧娘娘選中的人和元始天尊選中的人，都是造化之主選定的人，一家一半運氣最公平，你們沒有意見了吧。”
能掐會算的老子看透天機，不說破，“通天，你可要好好問問飛廉。”
“什麽，什麽，問問我，我又不是他們的師父鴻鈞老祖。”飛廉聽黑龍寶的敘述，搖頭晃腦的反對。
黑龍寶會心一笑，“你是鴻鈞老祖身上化出來的一絲陽火啊？”
忽然空間一道刺破天穹的強光襲來，飛廉閉眼的霎那間就被吸走了，空中留言，“黑龍寶，告訴我師父，我這就跟著飛廉走了，讓他老人家放心。”
黑龍寶看著空間的餘光，搖搖頭歎口氣，“你們到底是誰跟誰啊？你這是跟？簡直就是武力綁架。”
飛廉眼前一黑又一明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個潮濕溫暖的世界，身體上還有一股股的熱氣流吹過。難道這裏是天外天的上古蠻荒的元世天？飛廉張開了翅膀在黑乎乎無光的世界中飛翔，四周看不清邊界。天空中有漿糊一樣的雪落下，不一會飛廉的翅膀上沾滿了粘稠的汁液，飛廉覺得翅膀越來越重，不由的一甩翅膀，哪知道身體猛的下沉。原來翅膀上的粘液粘連到地麵後，反而像一個定錨，將飛廉拉下空中。
“啪唧！“
飛廉落地，圓滾滾的蛇尾巴先接觸地麵，地動山搖的大地上，有好多咯裏咯嚓的尖銳大石塊，咯痛了飛廉的蛇屁股。
“這是什麽鬼地方！”
“這就是天外天的異世界，嗬嗬。”
空中有個聲音傳來，但是看不到任何動物或神或人的影子，“你是誰？”
“你不是剛見過我。”
飛廉剛剛被黑龍寶回充了上古的內存記憶，通天教主乃是開天辟地的盤古大神三道元神之一所化。他參與開天辟地時，通天和鴻鈞師徒鬥法，從水中銜一口泥造乾坤。奈何和他爭寵的水神元始天尊使壞，銜泥失敗無數次。最後通天教主機智的把泥土放在一個浮出水麵的鼇魚背上。
鴻鈞老祖見好念了一句漲土咒，那點泥土就長起來了，慢慢的就長成了大地。有了土地後，盤古才開的天地，要是沒有大地，盤古的腳也沒地方站呀！那隻鼇魚的腳後來被女媧娘娘砍了下來做成了頂天的柱子，所以鼇魚從此以後就沒有腳了。
“見過通天教主，可是您在哪裏？”
“我就在你腳下，”
“啊，我怎麽敢，請您將我放下來。”
“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你就永遠在我的混沌天出不來了。”
“什麽問題？”
“你到底是誰？”
“嗬嗬，想想當初蠻荒世界，沒有食物的時候，初你最愛吃的食物是什麽？”
“鹿肉？”
“嗬嗬，也算對吧。”
“原來你就是師傅養的蠱，可以變出鹿肉的蠱蟲？”
“對，我就是老祖養的一隻蠱蟲而已。”
“上古的蠱蟲，怪不得女媧娘娘幫你？”
“因為她是我的再造之母啊。”
“好吧，你出來吧！呸！”
飛廉被地上的卷曲的力量給吹出了混沌，啪唧又落地。飛廉看清了，原來自己被通天吃到嘴裏，那些黏糊糊的是他的口水，咯的蛇尾巴痛的原來是通天的磨牙。怪不得沒有光呢，多久沒有刷牙了，怪不得都是熏人口臭氣。
“哇，臥槽！”
想起剛才他舌頭不停的像吃糖果的吮吸自己的身體，飛廉惡心的幾乎要吐。通天教主收縮了身體，變成一個和飛廉同高的人形，穿著一身玄色仙袍，“你不如帶漿的毛毛蟲，咬不動，不好吃。”
“哼哼，你自己吃自己試試？”
“告訴我，風蠱曆為什麽你是主角？”
“我哪裏知道，也許就是我是風神。”
“我今天看老子大師兄看你的眼光不同尋常，女媧娘娘也對你關愛有加，我就好奇了。再說天外天是什麽地方，不是聖的人根本上不了，就是不擇手段的上來了仙也會被壓為螻蟻。”
“我本身是冰消瓦解之神啊，不就是螻蟻麽。”
“嗬嗬，也對，是我以前疏忽了。師父看著不爭一物，但是獨有你，這個我是要好好思考學習。也許你就是師傅說的小衍之數秘密。”
“什麽大眼，小眼的，我就是一個蠱蟲而已。”
“嗬嗬，你蠢得可愛，我喜歡。”
“謝謝，通天教主。”
“師父說和你在一起，就可以領略深刻的宇宙道理。那麽我們開始吧。”
“開始什麽？”
“我跟著你完成你的任務啊。”
“對，我都忘了，我下一個任務是給大禹送八卦圖。可是這個卦圖就是一道光影的爻，我怎麽才能拿下來給他呢？”
“然後呢？”
“師，嗷不，老祖說，讓我去女媧娘娘的上古天風姤的元世天待幾千年。”
“嗬嗬，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女媧娘娘值守的天風姤元世天有四千多年，果然需要風來寫她的山和海的傳世經書。”
“風？我？”
“你是萬古的蠱神，怪不得女媧娘娘要幫你呢，原來這個經書要靠你傳送給人間道。老祖說流傳不了千年的經書，就算作業失敗，就要交出天道八卦的宮位。女媧娘娘幫了你後代贏得人間運的第一皇帝氣運，自然她的經書就會流傳下去了。”
“謝謝，那麽複雜啊？”
“你是蠱蟲，腦袋簡單，溝回少，不明白沒關係。反正這次我不能輸。我們開始吧，先給大禹送八卦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