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黃花》第二十二章,除妖
劉萱和宇初四個人站起身來,一個扶著一個開始在洞中搜索,腳下的石頭都很滑,跟隨著幽冥鏡的光亮,感覺到這個洞有十幾米寬,但是有多深就不知道了,幾個人分別在左右兩個方向摸了摸冷冰冰的石壁,都沒有可以撼動的地方,於是幾個人隻有繼續摸索著朝前走,洞裏麵黑漆漆的遠處都看不清,劉萱想幸虧沒有風,四個人從水裏出來都濕漉漉的,衣服還滴著水,身體沒有那麽寒冷到骨的感覺,互相作伴就忘記的恐懼。
為了搞清楚時間和空間的關係,劉萱問:“師弟幾點鍾了”,清虛道士是主攻煉丹的道童,他最大的特長就是身體對時間的感應,因為煉丹爐對各種藥物和礦物質加入的時間有嚴格的要求,璿璣道長就是慧眼看到清虛有這個優勢才收他為徒的,他的道觀道童的名額隻有五人,都是有各種天賦才能的少年。
清虛回答:“師姐,戌時了”
宇初及時的提醒:“小心,這邊地上有個洞,別掉下去”,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繞過了一個地下深淵的陷阱,沿著奇奇怪怪的鍾乳石緩緩的走了幾十丈,也沒有見到任何和人類生活關聯的有價值的東西和物件,別說什麽財寶和武功秘籍的,就是連個蝙蝠和蚊蟲類令人討厭的山洞生物也沒有,這個洞穴就像是與外界徹底絕緣了的空間,宇清說擔憂的問:“哥哥,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
到了一個三叉路口,大家不知道該往那條路走,劉萱說:“大家注意到沒有,隨著幽冥鏡向前移動過,黑暗霧狀的東西在收縮,好像往那個方向過去了”,
讀了很多家藏道法秘籍的宇初警覺的說:“那是妖氣在逃跑,因為他們看到你的幽冥鏡, 走,我們追過去”,
說完幾個人加快步伐追過去,他們走的越快,前麵的黑暗就收縮的越快,宇初鼓勵大家說:“我們要是堅持到過了子時就可以使用驅魔陣法,所以我們最好找到妖的來源,等過了戊日的時辰,到了時間我們就可以把妖鏟除了“,
幾乎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幾個人氣喘籲籲的追黑霧來到了一處高大的的絕壁死胡同前,黑暗的妖霧一下子從石縫裏鑽進去沒了蹤影,劉萱和宇初四個人大家剛互相拉著手站定,就見絕壁上有很多熒瑩發光的符咒在絕壁石縫的兩旁,在咒語旁的石壁上刻有碑文,宇初和劉萱使勁辨認,光不夠亮字跡覺得還是有些模糊,煉丹的清虛有超凡透視的眼神,念出了碑刻:“右法存北海,黑水湧發,吸來齒縫中,瀃出婦女,寒冰萬片吸入,吸水噴空,存八金字符在黑霧中,作一拍下,罩童子不見,隻現八金字符在上次見敕咒曰”
落款寫著“太一十神專管鬼門酆都鑒五嶽招魂北溟黑,水須來下將急急如律令“
催捉附提魂如殼咒: 唵嗚輸呢帝攝啼嗚●●啼攝
總號役諸將咒:唵●運烏輪嚤呢加帝攝
原來這是多少代以前道士法師在此用降妖咒符封住了酆都的一個鬼門,因為要用童男子念咒,一般的童男子的功力修為都不夠,所以就把咒語都刻在石壁上,為後來的人除妖提供便利。
也許是因為時間久了,有些地震和人們盜墓挖墳的行動把符咒給弄鬆了,鬼門有了縫隙,有些鬼魂就從這跑出來,幸虧被有幽冥鏡的劉萱和懂得降妖的龍虎山少主宇初遇到,跑出來的野鬼孤魂還沒有形成勢力作妖害人。
這時候就見石縫中的有黑霧噴湧囂張湧動出來,宇初提醒:“你們看上方有些符咒脫落了,看碑文說明這裏的酆都的鬼門,所以有鬼魂從這裏跑出來,七星先把你的幽冥鏡收好,節約能量”
劉萱聽到指令就把幽冥鏡包好塞進懷中,洞裏麵一下子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宇初說我們四個人抱緊在一起,七星你手裏握好幽冥鏡,鬼魂就不敢靠近我們,等挨過了子時,你拿出幽冥鏡照亮碑刻上的咒語,我們三個童男子一起做法念石刻上麵的咒語就可以把鬼門重新封好“,
宇清回味的說:“怪不得這片懸崖上麵有上千個懸棺,原來還真是鬼門“
四個人緊緊的相互纏繞胳膊抱住,身體之間霎時有了能量的傳遞,沒有那麽冷了,周圍的黑霧變幻出各種恐怖的形狀糾纏他們,可是劉萱的幽冥鏡在手,那些黑霧總是不敢接近劉萱他們的身體,劉萱說:“大家都閉上眼睛,還是戊日不要念咒,但是可以冥想,調動自己的大周天保護自己的元神“。
四個人緊緊的貼身在一起,濕透的衣服傳遞著彼此體溫,少年人的宇初和劉萱都有些莫名溫暖的潮湧從心裏湧動出來,心思好像在冥想中交換中朦朦朧朧的春意,劉萱使勁的摒棄自己的念頭,心裏反複想著“就是兄弟,兄弟“,黑暗之間沒法看彼此的眼睛,劉萱想黑暗真好啊,要不是自己燒紅的臉龐顯露了就麻煩了,清虛和宇清也都一動不動好像很享受這樣被大哥哥大姐姐擁抱的感覺,出家修行久了,很久沒有人像母親般的擁抱自己的身體,何況是夏天濕透的衣服後挨著一起就如同和肌膚貼在一起一樣的感覺。
清虛雖然很陶醉這擁抱,但是心思還是很清醒的,子時初一過,就提醒大家:“師姐準備好了,馬上就子時尾了,大家都調整好心態急中精神等待著,清虛終於說:“寅時到”,
宇初指揮說:“七星你拿著幽冥鏡,我和清虛,宇清擺出五雷陣,一起念石刻上的咒語”,
話說完,劉萱打開幽冥鏡的包裹手帕,高舉起,一股藍色的幽光升騰而起照亮了石壁,周圍的黑霧恐慌的朝石縫裏鑽進去,宇初,清虛,宇清雙手用手指作劍訣,指向石壁,開始大聲的誦咒,隻見沒有進入石縫的黑霧扭曲著在幽冥鏡的光照下消失,石壁高處的符咒在誦語中被慢慢的修複,最後石縫合緊,宇初他們打了個五雷訣手印結束了法事。
幾個人終於歇了口氣的坐在地上,劉萱和宇初都不敢看彼此的眼睛,呼吸加快心裏砰砰的跳動著,一種甜蜜的味道從身上的各個毛孔散開去,黑暗的洞中就像天堂一樣的美好。沉默中宇清終於說話:“哥哥我們怎麽出去呢?”
宇初收起自己的紅潤甜蜜自享的情緒,抬頭看看四周說,“我們找找有沒有風, 有風的地方也許就是出口”,
四個人前後牽手在石洞內盤旋,過來幾個轉彎,清虛單薄的身體一顫說:“師姐好像這裏有風”,
於是劉萱和宇初他們就朝著風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到了一處石牆,一人高的地方上麵有個巴掌大的洞,風就是從那裏投過來來的,可是幾個手無寸鐵,沒有辦法打穿石牆,宇清在地上揀了石塊說:“用石頭砸”,說著手裏的石頭砸向了石洞附近,沒想到嘩啦啦的一聲,大批的碎石掉落,露出一個臉盆那麽大的洞口,上麵是腐爛的棺材板,原來是盜墓賊盜墓破壞了墓穴和放墓穴的地麵。
宇初蹲下,把宇清雙腳抗在自己肩上說:“弟弟你身形小,你先爬上去“,
宇清機靈的踩著哥哥的肩頭爬進了墓塚中,這些墓塚有千年了,又經過多少次的盜墓,屍首早都不見了,接著瘦小的清虛也被宇初給送到了洞口,然後宇初喊:“這個洞口我們兩個出不去,你們兩個看能不能出了墳墓,小心點“,
“好,哥哥,師姐你們兩等著”,說著清虛和宇初在墓道裏爬行,終於看到一處有月光透過來的光線,尋著光線使勁一推,是一個重複壓在上麵的的棺材板哐當一聲掉了,他們倆爬出棺材,來到了懸棺的懸崖絕壁洞口上,無路可上,無路可循,往下看則是月色下波光湧動蘆溪河水,
宇清讓清虛守著洞口,然後靈活的爬回去給宇初匯報,“哥哥有出口,是在懸崖絕壁中間,上不去下不來怎麽辦啊“
宇初說:”你在上麵用腳或是石頭踹這個洞,把洞口再搞大一些,我們倆爬出去才能想辦法“
”好,你們等著“,說完宇清用腳使勁的揣洞口邊緣,可是沒有再那麽幸運,宇初畢竟年紀太小,在墓穴裏麵也展不開手腳,石洞還是臉盆那麽大。
宇初說:”弟弟算了,你回到懸崖口,去等,爹爹他們一定會來尋我們,今天水妖的事情肯定有人報給了天師府,加上我們都沒有回去“,覺得哥哥說到有道理,宇清就聽話的出去守石壁洞口了。
在黑暗的洞裏,由於牆壁的洞口比以前大多了,有涼風呼呼的透過來,加上衣服都是濕的,劉萱身體冷的不由的有些發抖,宇初黑暗中摸著劉萱的手覺得好冰冷,不由的關切說:“七星我摟著你把,這樣會好一些“,說著很自然的伸出手搭在劉萱的肩頭,劉萱根本沒有拒絕,而是有些期待,兩個人緊挨著一起坐著,覺得寒冷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卻了,兩個人心裏是火盆一樣暖洋洋的。
兩個人就側著身摟著,為了打破尷尬避免睡著了,劉萱就開始唱歌,蘇北小調,《姑蘇風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有西湖,蘇州有清塘,哎呀兩處好地方,哎呀兩處好風光“
“正月裏梅花開,二月玉蘭放,哎哎呀,三月桃花滿園香噴噴,,,,,,,,,,,“
宇初默默的聽著,小曲溫綿柔暖的走在心裏的一條河流被收藏起來,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這個夜成了他們倆此生最難忘的夜晚。
夜深沉,兩個人彼此靠在一起,最後還是累的在快睡著的時候,聽到了有人爬過來的聲音,然後有人大聲的喊:“宇初,宇初“,然後就是錘頭砸石壁的聲音,果然張真人帶人來了,砸開的洞口,扔下繩索把宇初和劉萱救出了石洞。
爬出來洞口,劉萱就看到懸棺洞口的上方的懸崖上眾人舉著火把將天空照的通亮,上麵的有繩索降下來係著筐把劉萱和宇初救到了山頂,張真人已經聽宇清說了緣由,現在又聽到宇初的匯報,居然是酆都一個鬼門,張真人命人把整個墓穴封死了,眾人才回到天師府。
回到龍虎山天師府,天都大亮了,張真人命令在家宅府邸院中騰出一間雅室給劉萱居住,現在他知道了劉萱手裏有兩個絕世珍寶,不敢再讓她居住在混合的道姑宿舍裏麵,這次因緣聚會的劉萱帶的幽冥鏡幫助除去了酆都鬼門側漏出來的妖魂,促成天師府少莊主及二少少莊主斬妖除魔的偉大壯舉,周圍的百姓都可以作證,可以濃筆重彩寫進天師的大事記道考裏麵。
璿璣道長要求在大事記裏不要寫上清虛和劉萱的名字,因為他們又不參與到以後天師繼承人的認證程序裏麵,並且提醒張真人,最好不要讓人知道劉萱的身份,以前多嘴的弟子在劉萱寢室透露的背景要把話收回來,情誼保持暗的就好,免得遭人猜忌利用,還有幽冥鏡也不要在斬妖行動中透露,張真人覺得提議非常好。
張真人最後不好意思說:“那麽七星不會心裏不痛快吧,做了這麽大的好事?沒有任何表彰和揚名立萬“
璿璣嘴角輕邪一笑的說:”兄長不如給女兒家實惠的獎賞吧“,
張真人抬眼差異的望著一向看不起物質的四弟說:“什麽實惠?“
璿璣:“不如給她一個“天寶玉清令牌”,天師教任何道觀都可以出入修行,包吃包住,敬為上賓,包括隨行的人員“,
張真人聽後哈哈大笑,想璿璣那是給劉萱要牌子,其實就是為自己要牌子,父親在的時候璿璣是兒子,回到龍虎山從來就不用付錢,就是回娘家的感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人們也不敢說什麽。後來張真人繼承了天師的位置,璿璣就變成了兄弟,又有了自己的道觀,手下那些管賬的比張真人還用心,親兄弟明算賬的規則,所以璿璣每次回龍虎山,看門的都要給他顏色看,覺得空手套白狼的人又回家了,手下的管家說到好:“如果每個道觀弟子都不作為,都回來白吃白住的,豈不是大家都要要飯,何況張家多少代了,叔叔伯伯侄兒侄女的多了去了,不能壞了規矩”。
有了這個玉牌璿璣隻要帶著劉萱,一輩子隨心修行不用考慮操心賺取功德費,這個”天寶宇清令牌“就相當於天庭的玉清雷王神駕到,天師教一共就幾個牌子,璿璣以前的身份都沒有資格擁有。
看著張真人還在憂鬱,璿璣道長開導說:“其實按照七星現在的功德已經有資格擁有這個玉牌了,而不是你施恩,她斬過龍脈,現在又除了妖邪,想想現在龍虎山那個道家有她這樣的功德,她本身就是玉清殿的,你還看不透?要不是幽冥鏡好好的沒有求過,就莫名其妙到她手裏,寶物認主是最準確的“,
張真人聽後大驚,眼睛朝著璿璣瞪得老大,璿璣悠悠坦然說:“你是在俗塵雜物中滾得太久了,仙氣和皇權糾纏太多,當然我認為你對道教發展貢獻很大,但是就少了透骨敏銳性“。
此話說的張真人心服口服。
就這樣劉萱又稀裏糊塗的又有一個天師教的寶物“天寶玉清令牌”,清虛師弟則收到了一本秘藏版《太乙煉丹心訣》,劉萱有了玉牌現在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張真人私宅內的居士雅間了,那天掉入水中衣服濕漉漉的一晚上,又受了風所以身體有些發燒,劉萱在床上躺了幾天。
身體稍微複原後,師父璿璣來看她,看她精神還不錯就把那些在他那裏保管的金豆子都拿來,說:“這些東西還是你拿著吧”,
劉萱看著師父甩了心理負擔輕鬆的樣子就說:“師父有了玉牌我們真的不用交錢了”
璿璣看破說:“玉牌到必要時再拿出來用,常住使人厭是人的本性,我們該交的錢還是要交的,特別是我有了你們幾個寶貝”,
劉萱被師父的話給逗樂了,不由得好奇問:“師父!你是怎麽看出清虛是個報時的仙童的,他太厲害了,心裏好像有日晷在走似的“
璿璣高深莫測的說:“天機不可泄露“,就離去了。
自那天除妖落水後,劉萱住進了天師府張真人和宇初家的私邸,按理說劉萱住進府,兩個人見麵的機會要多很多了,可宇初一直都沒有露麵,吃飯的時候也躲出家,去和其他道童一起在飯堂吃,隻有宇清師弟親親熱熱的來找劉萱說話,有空就纏著劉萱,問東問西的。
“七星姐,你斬龍脈的時候害不害怕?“
“龍脈是不是就和我們除妖霧一樣,你用了什麽寶貝?“,
“七星姐,我能看看你的寶貝嗎“,
其實劉萱在那晚回啦後就調整好了心態,“朋友!就是朋友!“,所以回來後晚上睡得特別香,想著見了宇初也沒什麽,何況作道醫的男女肌膚接觸過也沒有過於的禁忌,特殊情況下特俗對待罷了,反正自己是一輩子修道的命,和紅塵無緣就不要想這些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