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孤雁出群” 我的見解

所謂“孤雁出群” 我的見解

摘要

律詩或絕句 (包括七言五言律詩絕句) 首句押鄰韻，即押通韻的，謂之“孤雁出群/入群”, 或“飛雁入群/出群”. 在一首詩裏，任何一個或幾個韻腳皆可押通韻, 凡不是首句押韻而是韻腳押通韻的情況, 看作一般的通韻情況. 通韻的查詢，可以直接從唐詩裏查，也可以參見 “所謂鄰韻通韻出韻 - 我的筆記” 一文總結的表。

所謂的孤雁出群，實際上是用後人的平水韻或其他韻來套唐詩，說唐詩出韻的一種誤解，是對唐詩實際用同韻的誤解。如果以切韻或唐韻的角度看（可惜沒辦法直接查了），或者根據諸多唐詩用韻的實例看，有可能就不存在所謂的 “孤雁出群”。起碼，從現有的流傳的書，沒看到唐時代 詩說 裏有過這個詞。

 

1. “孤雁出群” 的出處和理解

 “孤雁出群”一詞現在能查到的最早出自 四溟詩話 (明 謝榛). 原文如下: 七言絕律，起句借韻，謂之“孤雁出群”，宋人多有之。寧用仄字，勿借平字，若 子美“先帝貴妃俱寂寞”,“諸葛大名垂宇宙”是也。

 

看文獻裏一般地理解就是，律詩或絕句 (包括七言五言律詩絕句) 首句，可以押韻，也可以不押韻。如果押韻，自然可以押本韻，沒有任何問題，就不必說了; 也可以押鄰韻，即押通韻，而宋朝的詩人多有這樣做的。當然借的韻也是平聲,這種情況，謂之“孤雁出群”。謝榛建議的是，首句寧用仄字，勿借平字韻。並用杜甫的兩首詩為例，說明用仄字是首選。我不同意他這一點。我認為首句入韻（或入鄰韻旁韻近韻）的詩，比首句不入韻的詩，讀起來要上口些。當然首句入韻不入韻，要看詩興所至及如何構思和寫。杜甫的兩首詩如下:

 

例1.解悶十二首 其九 唐·杜甫

七言絕句　押寒韻

先帝貴妃俱寂寞 (寞：十藥,仄聲不押韻)

荔枝還複入長安 (安：十四寒, 押韻)

炎方每續朱櫻獻

玉座應悲白露團 (團：十四寒, 押韻)

 

例2.詠懷古跡五首 其五 唐·杜甫

七言律詩押豪韻

諸葛大名垂宇宙 (宙：二十六宥,仄聲不押韻)

宗臣遺像肅清高 (高：四豪, 押韻)

三分割據紆籌策

萬古雲霄一羽毛 (毛：四豪, 押韻)

伯仲之間見伊呂

指揮若定失蕭曹 (曹：四豪, 押韻)

運移漢祚難恢複

誌決身殲軍務勞 (勞：四豪, 押韻)

 

在這句大家都引用的話前，還有一句： “宋人專重轉合，刻意精煉，或難於起句，借用傍韻，牽強成章 ，此所以為宋也。”

 

明朝詩人謝榛這句話，對宋朝詩人一褒一貶。實際上，在唐詩中，首句 “借韻” 的例子也很多, 即通韻用在首句的例子也很多。

“孤雁出群”也有人叫做 “孤雁入群”: 或“飛雁入群”, “飛雁出群”

清汪師韓撰《詩學纂聞》中說：“唐律第一句多用通韻字，蓋此韻原不在四韻之數，謂之‘孤雁入群’。然不可通者，亦不可用也。” 可通或不可通，誰說了算？當然是唐詩本身。

所謂的孤雁出群，實際上是用後人的平水韻或其他韻來套唐詩，說唐詩出韻的一種誤解，是對唐詩實際用同韻的誤解。如果以切韻或唐韻的角度看（可惜沒辦法直接查了），或者根據諸多唐詩用韻的實例看，有可能就不存在所謂的 “孤雁出群”。起碼，從現有的流傳的書，沒看到唐時代 詩說 裏有過這個詞。

2.“孤雁出群” 唐詩例子

 

例3. 投簡梓州幕府兼簡韋十郎官 唐·杜甫

七言絕句押魚韻

幕下郎官安穩無(無：七虞 通韻)

從來不奉一行書(書：六魚)

固知貧病人須棄

能使韋郎跡也疏(疏：六魚)

 

例4. 使東川 其一 駱口驛二首 唐·元稹

七言絕句押支韻

郵亭壁上數行字(字：四寘 通韻)

崔李題名王白詩(詩：四支)

盡日無人共言語

不離牆下至行時(時：四支)

 

例5.與微之唱和來去常以竹筒貯詩陳協律美而成篇因以此荅 唐·白居易

七言律詩押冬韻

揀得琅玕截作筒(筒：一東 通韻)

緘題章句寫心胸(胸：二冬)

隨風每喜飛如鳥

渡水常憂化作龍(龍：二冬)

粉節堅如太守信

霜筠冷稱大夫容(容：二冬)

煩君讚詠心知愧

魚目驪珠同一封(封：二冬)

 

例6.憶樂天 唐·劉禹錫

七言絕句　押真韻

尋常相見意殷勤 (勤：十二文通韻)

別後相思夢更頻 (頻：十一真)

每遇登臨好風景

羨他天性少情人 (人：十一真)

 

例7.獨酌憶微之（時對所贈盞） 唐·白居易

七言絕句押真韻

獨酌花前醉憶君 (君：十二文通韻)

與君春別又逢春 (春：十一真)

惆悵銀杯來處重

不曾盛酒勸閑人 (人：十一真)

 

例8.戲答皇甫監（時皇甫監初喪偶） 唐·白居易

七言絕句押真韻

寒宵勸酒君須飲 (飲：二十六寢通韻)

君是孤眠七十身 (身：十一真)

莫道非人身不煖

十分一盞煖於人 (人：十一真)

 

例9.為人題 唐·鄭穀

七言絕句押真韻

淚濕孤鸞曉鏡昏 (昏：十三元通韻)

近來方解惜青春 (春：十一真)

杏花楊柳年年好

不忍回看舊寫真 (真：十一真)

 

例10.新栽竹 唐·韋莊

七言絕句押真韻

寂寞階前見此君 (君：十二文通韻)

繞欄吟罷卻沾巾 (巾：十一真)

異鄉流落誰相識

唯有叢篁伴主人 (人：十一真)

 

例11.兩賢 唐·韓偓

七言絕句押真韻

賣卜嚴將賣餅孫 (孫：十三元通韻)

兩賢高趣恐難倫 (倫：十一真)

而今若有逃名者

應被品流呼差人 (人：十一真)

 

例12.九日 唐·杜牧

七言絕句押江韻

金英繁亂拂闌香 (香：七陽通韻)

明府辭官酒滿缸 (缸：三江)

還有玉樓輕薄女

笑他寒燕一雙雙 (雙：三江)

例13.陳宮 唐·羅鄴

七言絕句押江韻

白玉尊前紫桂香 (香：七陽通韻)

迎春閣上燕雙雙 (雙：三江)

陳王半醉貴妃舞

不覺隋兵夜渡江 (江：三江)

 

例14.杏園 唐·徐夤

七言絕句押江韻

杏苑簫聲好醉鄉 (鄉：七陽通韻)

春風嘉宴更無雙 (雙：三江)

憑誰為謔穆天子

莫把瑤池並曲江 (江：三江)

 

例15. 秋齋 唐·白居易

五言律詩押冬韻

晨起秋齋冷(冷：二十三梗 通韻)

蕭條稱病容(容：二冬)

清風兩窗竹

白露一庭鬆(鬆：二冬)

阮籍謀身拙

嵇康向事慵(慵：二冬)

生涯別有處

浩氣在心胸(胸：二冬)

 

例16.秋野五首 其一 唐·杜甫

五言律詩押魚韻

秋野日疏蕪  (蕪：七虞通韻)

寒江動碧虛 押韻

係舟蠻井絡

卜宅楚村墟 (虛：六魚)

棗熟從人打

葵荒欲自鋤  (鋤：六魚)

盤餐老夫食

分減及溪魚  (魚：六魚)

 

例17.秋野五首其二 唐·杜甫

五言律詩押微韻

易識浮生理  (理：四紙通韻)

難教一物違  (違：五微)

水深魚極樂

林茂鳥知歸  (歸：五微)

吾老甘貧病

榮華有是非  (非：五微)

秋風吹幾杖

不厭此山薇  (薇：五微)

 

例18.春怨 唐·金昌緒

五言絕句押齊韻

打起黃鶯兒(兒：四支 通韻)

莫教枝上啼(啼：八齊)

啼時驚妾夢

不得到遼西(西：八齊)

 

例19.久雨 唐·殷堯藩

五言律詩押冬韻

雲影蔽遙空 (空：一東通韻)

無端淡複濃(濃：二冬)

兩旬綿密雨

二月似深冬(冬：二冬)

詩酒從教數

簾幃一任重(重：二冬)

孰知春有地

微露小桃紅(紅：一東)

 

例20.廣州蕭都督入朝過嶽州宴餞得冬字 唐·張說

五言律詩押冬韻

孤城抱大江 (江：三江通韻)

節使往朝宗 (宗：二冬)

果是台中舊

依然水上逢 (逢：二冬)

京華遙比日

疲老颯如冬 (冬：二冬)

竊羨能言鳥

銜恩向九重 (重：二冬)

 

例21.罷和州遊建康 唐·劉禹錫　

五言絕句押寘韻

秋水清無力，(力：十三職通韻)

寒山暮多思。(思:寘韻)

官閑不計程，

遍上南朝寺。(寺:寘韻)

 

例22.荅表臣贈別二首 其二 唐·劉禹錫　

五言絕句押霰韻

嘶馬立未還，(還：十五刪通韻)

行舟路將轉。(轉:霰韻)

江頭瞑色深，

揮袖依稀見。(見:霰韻)

 

例23.照鏡 唐·白居易　

五言絕句押震韻

皎皎青銅鏡，斑斑白絲鬢。

豈複更藏年，實年君不信。

鏡：二十四敬

 

例24.盛山十二詩 唐·韋處厚　

五言絕句押震韻

綆汲豈無井，顛崖貴非浚。

願灑塵垢餘，一雨根莖潤。

井：二十三梗

 

例25.陪孟都督祭嶽途中有贈 唐·韓翃

五言絕句押陌韻

封疆七百裏，祿秩二千石。

擁節祠太山，寒天霜草白。

裏：四紙

 

例26.登台 唐·錢起其二十 鬆下雪

五言絕句押職韻

雖因朔風至，不向瑤台側。

唯助苦寒鬆，偏明後彫色。

至：四寘

例27.石上藤 唐·顧況　

五言絕句押寘韻

空山無鳥跡，何物如人意。

委曲結繩文，離披草書字。

跡：十一陌

 

例28.晚思 唐·司空曙　

五言絕句押遇韻

蛩餘窗下月，草濕階前露。

晚景淒我衣，秋風入庭樹。

月：六月

 

3.“孤雁出群” 其他朝代的詩例

 

例29.寄獻潤州趙舍人宋·王禹偁

七言律詩押江韻
南徐城古樹蒼蒼 (蒼：七陽通韻)

衙府樓台盡枕江 (江：三江)

甘露鍾聲清醉榻

海門山色滴吟窗 (窗：三江)

直廬久負題紅藥

出鎮何妨擁碧幢 (幢：三江)

聞說秋來自高尚

道裝筇竹鶴成雙 (雙：三江)

 

例30.泛吳凇江宋·王禹偁

七言絕句押江韻

葦蓬疏薄漏斜陽 (陽：七陽通韻)

半日孤吟未過江 (江：三江)

惟有鷺鷥知我意

時時翹足對船窗 (窗：三江)

 

例31.曉登多稼亭三首 其三 宋·楊萬裏

七言絕句押江韻

尚無池水泛荷香 (香：七陽通韻)

幸有園英照竹窗 (窗：三江)

雪白葵花持玉節

柿紅萱草立金幢 (幢：三江)

 

例32.之官五羊過太和縣其二 宋·楊萬裏

七言絕句押江韻

廬陵山水說西昌 (昌：七陽通韻)

天遣金華印此邦 (邦：三江)

詩本道他將取去

如何遺下一澄江 (江：三江)

 

例33.題沈上舍洞庭移居圖六首 其五 （辛未） 清·朱彝尊

七言絕句押冬韻

濕銀三萬六千頃(頃：二十三梗通韻)

兩點青螺髻子濃(濃：二冬)

生怕東山鵝鴨鬧

輕帆徑度莫釐峰(峰：二冬)

 

例34.柬王徵君其一 清·龔自珍

七言絕句押江韻

歸安醰醰百怪宗(宗：二冬通韻)

心夷貌惠難可雙(雙：三江)

徵君力定乃其亞

大呂合配黃鍾撞(撞：三江)

 

例35.記夢回文二首，並敘 其一 宋·蘇軾　

七言絕句押鹹韻

酡顏玉碗捧纖纖(纖：十四鹽通韻)

亂點餘花唾碧衫(衫：十五鹹)

歌咽水雲凝靜院

夢驚鬆雪落空岩(岩：十五鹹)

 

例36.次劉晞顏韻 宋·蘇庠

七言絕句押江韻

校書絕足騰飛黃(黃：七陽通韻)

不數向來何與江(江：三江)

錦囊詩句隨雲表

十襲未啟心先降(降：三江)

 

例37.雪作 宋·曾幾

七言律詩押蒸韻

臥聞微霰卻無聲 (聲：八庚通韻)

起看階前又不能 (能：十蒸)

一夜紙窗明似月

多年布被冷於冰 (冰：十蒸)

履穿過我柴門客

笠重歸來竹院僧 (僧：十蒸)

三白自佳晴亦好

諸山粉黛見層層 (層：十蒸)

 

例38.過楓橋寺示遷老三首 其一 宋·孫覿

七言絕句押冬韻

白首重來一夢中 (中：一東通韻)

青山不改舊時容 (容：二冬)

烏啼月落橋西寺

攲枕猶聞半夜鍾 (鍾：二冬)

 

例39.梅花 宋·盧梅坡

七言絕句押陽韻

梅雪爭春未肯降 (降：三江通韻)

騷人閣筆費平章 (章：七陽)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香：七陽)

 

4.“孤雁出群”其他的解釋

清仇兆鰲在杜詩詳註一書裏這樣說杜甫客舊館詩: 此題客舊館本用青韻,而後借八庚聲字, 謂之孤雁出群格. 又有雙入雙出, 謂之進退格. 如前二聯用東韻後二聯用冬韻, 前二聯用寒韻後二聯用刪韻, 是也.

例40.客舊館 唐·杜甫

陳跡隨人事 (事：四寘, 不押韻)

初秋別此亭 (亭：九青)

重來梨葉赤

依舊竹林青 (青：九青)

風幔何時卷

寒砧昨夜聲 (聲：八庚通韻)

無由出江漢

愁緒月冥冥 (冥：九青)

 

仇兆鰲並把例3 （首句用通韻入韻）叫成 “孤雁入羣格”. 按仇兆鰲，通韻不在首句的，皆可成為出群. 下二例（詩的最後一個韻腳用通韻）即是 “孤雁出群”:

 

例41.故行宮 元稹

五言絕句押東韻

寥落故行宮 (宮：一東)

宮花寂寞紅 (紅：一東)

白頭宮女在

閑坐說玄宗 (宗：二冬通韻)

 

例42.中夏晝臥 唐·劉兼

七言絕句押東韻

寂寂無聊九夏中(中：一東)

傍簷依壁待清風(風：一東)

壯圖奇策無人問

不及南陽一臥龍 (龍：二冬通韻)

 

可以看出，仇兆鰲所說的，就是唐詩裏押通韻的一般情況，即在一首詩裏，任何一個或幾個韻腳皆可押通韻。因此可以把不是首句押韻的情況放入通韻裏考慮，而把孤雁出群／入群專用於首句入韻的情況，這樣就可以避免誤解和幾種不同的說法。

 

注:這裏宗字按平水韻是二冬，但是唐韻是在一東. 據清代 段玉裁《說文解字注》:

“宗, 作冬切。九部。按唐韻當在一東。”

這裏龍字按平水韻是二冬，按《正韻》是在一東:“龍《正韻》音曨。(東韻)”.

 

5. “孤雁出群” 仄韻詩例子

在寫這篇文章時，筆者發現非常多的仄韻詩 “孤雁出群”的例子。舉一些五絕的如下, 皆是首句用通韻：

 

例43. 其二 宋·蘇軾 押陌韻

誰謂江湖居，而為虎豹宅？

焚山豈不能，愛此千竿碧。

居：六魚

 

例44.五泄山三學院十題 其二 西源 宋·釋鹹潤 押陌韻

造化鑿紳維，千岩鬥空碧。

有時雲雨開，殘陽落幽石。

維：四支

 

例45.戲效子夜歌體其二 元·傅若金 押陌韻

織錦望成匹，終朝不盈尺。

誰知方寸間，千絲萬絲積。

匹：四質

 

例46.山中 明·李攀龍 押陌韻

君去何時歸，山中春草夕。

莫將白雲廬，不及紅塵陌。

歸：五微

 

例47.春閨曲 其三 明·李孫宸　押陌韻

春雨夜來多，春潮添幾尺。

今朝江口望，或有南歸客。

多：五歌

 

例48.薌林五十詠 其十九 無熱軒 宋·楊萬裏 押職韻

南北與東西，溪光仍樹色。

人間無熱軒，物外清涼國。

西：八齊

 

例49.初秋普明寺竹林小飲其四 宋·歐陽修　押葉韻

勸客芙蓉杯，欲搴芙蓉葉。

垂楊礙行舟，演漾回輕楫。

杯：十灰

 

題蘭竹雙蝶圖 元末明初·胡奎　押葉韻

湘浦歌竹枝，湘皋采蘭葉。

二妃招不來，貞魂化為蝶。

枝：四支

 

例50.至燕城第九十六 宋·文天祥 押寘韻

往在西京時(往在)，

胡星墜燕地（別唐誡）。

登臨意惘然(登惠義寺)，

千秋一拭淚(酬薛判官)。

時：四支。

 

例51.雜詠下 垂絲海棠 宋·洪適　押寘韻

脈脈似崔徽，朝朝長看地。

誰能解倒懸，扶起雲鬟墜。

徽：五微

 

例52.天冠山題詠二十二首 其十二 道人岩 元·趙孟頫　押寘韻

道士本避世，問之無姓字。

如何千載後，石室有人至。

世：八霽

 

例53.臨刑詩 其一 明·楊繼盛　押麌韻

浩氣還太虛，丹心照萬古。

生前未了事，留與後人補。

虛：六魚

 

例54.雨花台 清·錢大昕 押藥韻

說法雨曼陀，高風宛如昨。

坐久寂無人，惟有鬆花落。

陀：五歌

 

例55.題張複畫二十絕 其三 明·王世貞 押陌韻

樹樹鴨頭綠，溪溪魚鱗白。

欲覓酒家胡，雲深斷行跡。

綠：二沃

 

例56.瀑布詩 宋·米芾　押職韻

吾有瀑布詩，古今賽不得。

最好是一條，界破青山色。

詩：四支

 

例57.偶題小園 其二 明·王世貞　押職韻

蘿薜長自衣，桃梅猶未色。

唯有東風來，悠然酒中得。

衣：五微(平)，五未(仄)

 

例58.續畫蝶詩 其二 明末清初·毛奇齡　押葉韻

謝女本吟絮，比來兼畫蝶。

點黛作翅花，塗粉上衣葉。

絮：六禦

 

例59.措處吟 宋·邵雍　押寘韻

在未定之時，當難處之地。

方事之危疑，見人之措置。

時：四支

 

例60.寄楊軒 宋·邵雍　押寘韻

淇水清且泚，泉源發吾地。

流到君家時，盡是思君意。

泚：四紙

 

例61.雜夢三絕句（夢三日而應）其三 明·王世貞　押寘韻

夢讀老親書，醒來無一字。

稍覺孤枕寒，惟殘兩行淚。

書：六魚

 

例62.九日訪張子直五首 其四 宋·程顥　押語韻

下馬問老仆，言公賞花去。

隻在近園中，業深不知處。

仆：七遇

 

例63.漁村夕照其六 瀟湘夜雨 明·李夢陽 押陌韻

夜響起秋竹，浩浩楚雲白。

曉來看沙觜，新水添一尺。

竹：一屋

 

例64.蔬圃 清·戴亨　押麌韻

野老愛佳蔬，種植資膏土。

林中灌汲聲，軋軋鳴秋圃。

蔬：六魚

 

例65.奉同張敬夫城南二十詠 其十 石瀨 宋·朱熹 押陌韻

疏此竹下渠，漱彼澗中石。

暮館繞寒聲，秋空動澄碧。

渠：六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