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封後的澳洲 (15)
文革中的傳奇知青變身澳洲農場主
前幾天和朋友聊天,她說最近見到一位名人叫孫立哲,這個名字聽上去很耳熟,她又說了句:他是六七十年代知識青年中著名的赤腳醫生。這下知道他是誰了,因為我讀過一篇《想念史鐵生》的文章,文章的作者就是孫立哲。
朋友說沒想到已經年過七十的孫立哲竟然英語呱呱的,我也很好奇,從網上看了諸多有關他的介紹後,才知道孫立哲在上山下鄉的間隙就自學英語,更不用說後來出國念書工作好多年。
文城裏有不少經曆過上山下鄉的,相信不少網友知道這位當年鼎鼎大名的赤腳醫生。麥子原來一直認為赤腳醫生都不是科班出身,肯定是胡亂蒙事的,所以有時候還在家裏自封為家庭赤腳醫生。但讀了孫立哲的經曆,才發現赤腳醫生中確實有一些非常出類拔萃的,他們是那個特殊年代造就的一批特殊人才。
今天提起孫先生是因為這麽多年來他兜兜轉轉,現在落腳在麥子生活的澳大利亞昆士蘭州,他在陽光海岸北努薩鎮附近辦了個生命之光知青農場,據說此農場占地麵積上千畝,建有住宅、會議室、員工宿舍、活動室、足球場、圖書館、百果園、菜地、飼養場、牛場、羊圈,不少五湖四海的知青慕名而來。
生命不息,折騰不止,可能是孫先生最好的寫照,他的人生可謂傳奇也可謂神奇。
孫先生最出名的地方大概算是他由一名普通的上山下鄉知青突然變成了全國著名的赤腳醫生,他被當地的老鄉們稱為“神醫”。這可不是浪得虛名。
據報道,在延安北京知青博物館,陳列著一張20世紀70年代的老式手術床,長175cm、寬130cm、高52cm。被老鄉們稱為“靈神神”、“活菩薩”的赤腳醫生---- 孫立哲就是在這張手術床上做了3000多例手術,為8萬名患者解除了病痛。當年風靡延川的《延川十唱》第一唱唱的就是孫立哲:“一唱孫立哲,赤腳好醫生,天天出診在山村,土窯洞裏治大病。”
20世紀60年代末,孫立哲還在清華附中上初中,天資聰穎的他愛好廣泛,尤其喜歡圍棋和芭蕾。他下得一手好圍棋,據說曾經打敗海澱西城無敵手,直到遇到聶衛平才敗下陣來;他跳芭蕾,可以一人撐起《白毛女》全場,一會跳喜兒,一會跳楊白勞。
他那時的理想是當數學家或者天文學家,然而文革的到來改變了他人生的軌跡。和全國1700萬中學生一樣,他中斷了學業,到農村接受再教育。1969年1月,他和同學們一起來到陝西省延安地區延川縣關莊公社關家莊村,並且在那裏一呆就是七年左右。
孫立哲常說,好友史鐵生是他學醫的引路人,剛下鄉,史鐵生就教會了孫立哲針灸。史鐵生有腰腿疼的老毛病,來陝北前,專門參加了一期街道組織的“紅醫工”培訓班,學了一些基本醫學知識,他帶來一整套針灸家什,是準備給自己紮針止疼。孫立哲離京時帶了一箱書,其中有一本《赤腳醫生手冊》。沒想到,從此以後,本對醫學一無所知的孫立哲為了缺醫少藥的陝北鄉親們走上了懸壺濟世的赤腳醫生之路。
網上有很多關於孫立哲如何治病救人的故事,篇幅所限,這裏摘錄其中一段:一天晚上,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把熟睡的孫立哲從夢中驚醒,原來一個年輕婦女和婆婆鬧架後想不開上吊了。孫立哲趕到時,她已經麵色慘白、氣息全無。孫立哲正想壓迫眼球看瞳孔能不能複原時,突然感覺病人的胸口似乎動了一下,他立即猜想到會不會是假死?趕忙取了針就紮,先紮人中、再紮會陰,沒反應又換了長針往腳心紮。突然,病人喉嚨裏“嗝”地響了一聲,他又趕忙進行人工呼吸,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人終於活了過來。第二天,“神醫”治活“死人”的故事便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
1969年4月,關家莊大隊正式成立合作醫療站,孫立哲和其他四名同學成為首批“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的說法來自上海《文匯報》於1968年發表的一篇相關報道,稱赤腳醫生是“不拿工資、幫助種地、亦工亦農、赤腳行醫”。後來毛澤東批示“赤腳醫生就是好”。很快,這個製度在全國90%以上的農村推廣開來。
在接下來的近十年時間裏,孫立哲在陝北簡陋的土窯洞中,他通過自學掌握了許多醫療技術與知識,中西醫融會貫通,在延安的窯洞中為數萬名農民診治病患,做了上千例的手術。他所做的手術從簡單到複雜:從闌尾到腸胃,到心肺到大腦……
孫立哲漸漸成了典型,上了報紙,甚至在有30多萬人參加的北京市學習雷鋒會議上,作為全國知青的代表向北京人民匯報,由普通知青成為全國名人。
1973年,北京醫學院和北京第二醫學院由院領導親自帶隊,組成一個專家考察團,深入到孫立哲所在的農村進行實地考察,認定他的醫療技術水平達到了文化革命前大學畢業的、有了兩三年臨床經驗的正式醫生水平。1974年,毛主席欽點孫立哲等五人為“全國優秀模範知青”,那一年,他23歲。
任何時候,個人的命運都與社會和時代緊密相連,任何人都躲不過時代車輪的碾壓。粉碎“四人幫”以後,孫立哲從天上掉到了地下,由一個千萬知青學習的榜樣變成“四人幫”在衛生戰線上的爪牙。他日日在政府大院打掃衛生,天天在小黑窖裏反思交待問題;先前,他由於自己是全國五個知青榜樣之一需紮根農村而錯過了上大學的機會,而幾個月後,不僅大學沒能上成,還成了被眾人批判的對象,苦悶中的他還差點送了命。
但陝北老鄉們沒有忘恩負義,他們跑來看他,給他送吃送穿,為他簽名請願,最後弄出一個“萬民折”。在史鐵生等人的幫助下,孫立哲的申訴材料被遞到了胡耀邦手裏,胡耀邦找到王震讓他關注下此事。他終於回到北京,
1979年,經曆了曲折坎坷後的孫立哲以總分和三門主課第一的成績考入當時的北京第二醫學院(現首都醫科大學)攻讀碩士學位,1982年春他先去澳洲國立大學醫學院留學,後又遠赴美國西北大學醫學院攻讀博士學位。
從土插隊到洋插隊,孫立哲留學時也沒有什麽積蓄,他和妻子都需要打零工維持生活,包餃子、餐館打工、搬家具、翻譯、教書等等都幹過。由於做器官移植實驗要經常與動物接觸,孫立哲得了嚴重的哮喘,不得不放棄他所鍾愛且擅長的醫學事業。
1986年,他與當時的愛人吳北玲從給人印名片開始,創建了芝加哥萬國圖文公司。憑著過人的智力與超負荷的勞動,夫妻倆熟練地掌握了現代電腦圖版技術,並開發了具有世界級水平的多文種PostScript字庫,這使得公司在幾年內迅速發展,在美國各地逐漸打開市揚,成為美國多文種電腦圖版技術領域中最著名的公司之一。
上世紀90年代初,夫妻倆開始回國創業。也就是前後腳,妻子發現患肝癌晚期,禍不單行,之後他的父親也得了肺癌。這段時間,他承受著精神和經濟的雙重壓力。家中兩位親人在兩年內相繼離去,然而,苦難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三年後他又被確診為膀胱癌。他說:“我當時真的覺得,自己離死亡就隻有那麽一點點距離。”
但孫立哲又站了起來,前前後後他辦了二三十家公司,有醫療器械的,有進出口的,有教育型公司,有學校、印刷廠,還在全國辦了七八個圖文公司,引入蘋果電腦。他曾與十多家出版社成立合資公司,無數計算機、經管類暢銷書的引進,都是他在背後牽線搭橋,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的外文引進圖書的半壁江山幾乎都和他有關。他還先後在哈佛商學院杜克大學、馬裏蘭大學、美國西北大學和沃頓商學院進修法律、醫學、金融和MBA等,同時或先後擔任清華大學、東北財經大學和延安大學兼職教授。
2014年10月14日,孫立哲回到當年插隊的延川縣關莊鎮關家莊村,一千多名鄉親們到村頭熱烈歡迎他的到來。他們扯起大橫幅,扭起大秧歌,把整個村頭圍的水泄不通。從村頭到合作醫療站隻有短短的一公裏左右,孫立哲卻走了一個來小時。2016年9月由導演徐童執導的紀錄片《孫立哲》(後改名《赤腳醫生》)首場看片會在延安舉行。
《赤腳醫生》片花(沒找到完整的紀錄片)
孫先生在動蕩時代的裹挾下,達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也經曆了身陷絕境和生與死的考驗。現在,七十一歲的孫先生又在澳洲當上了農場主,他的農場就像是知青們的一個據點。當年的老插們把這裏當作知青之家,來養病的,來體驗的,抒懷著那個時代獨有的傷感和惆悵,共同回憶過去的酸甜苦辣,享受現在的田園牧歌。他的跳躍人生依舊在延續。
麥子的文也跳躍一下,澳洲的聯邦大選的計票工作已經結束,眾議院席位已經全部塵埃落定:工黨77席,自由聯盟黨58席,綠黨4席,其他獨立議員12席。
澳洲工黨拿到了77個席位,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執政的多數派政黨,新組建的內閣中的22位成員中,女性占了10位,創下曆史紀錄。
俄烏戰爭進入第103天,俄羅斯已經控製了烏克蘭近20%的領土,即近12.5萬平方公裏。其進攻目前主要集中在烏克蘭東部的頓巴斯地區,以及戰略城市北頓涅茨克。烏克蘭正在等待美國總統喬·拜登承諾的更強大的導彈發射係統的交付,希望這將改變實地的戰鬥力量平衡。聯合國烏克蘭衝突協調員、聯合國秘書長助理阿明·阿瓦德在一份聲明中強調,“這場戰爭沒有勝利者,也沒有任何一方會取得勝利。相反,在這100天中,我們看到了大量的損失,包括人們的生命、家園、工作和機會。”
今日疫情:澳洲各地本土新增病例:維州7,557例,西澳4,849例,新州4,486例,昆州2,548例,南澳2,255例,塔州513例,北領地143例,首都領地無更新;全澳新增病例共22,351例,新增死亡19例;全國人口兩針疫苗接種率84.93%,16歲以上兩針接種率高於95%。根據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發布的統計數據,澳洲累計病例為7,425,669例,死亡人數增至8,749例;全球累計病例超5.31億,死亡人數逾629萬,疫苗接種數約116.62億劑;全球單日新增確診病例317,372例,新增死亡病例663例。數據顯示,美國、法國、澳大利亞等國家位列單日新增確診病例數最多的五個國家;美國、俄羅斯、澳大利亞等國家位列單日新增死亡病例數最多的五個國家。
根據相關報道, 1)隨著新冠病毒變異株逐漸進化,專家們一致認為需要研發一款能夠避免突破性感染的疫苗,否則人們永遠都將經曆一而三、再而三地感染。流行病學專家Aubree Gordon推測每個人每三年就會重複感染新冠,不過目前此狀況沒有規律模式可依循。
2)6月5日0—24時,中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報告新增本土確診病例25例(內蒙古16例,北京5例,上海4例),無症狀感染者61例(內蒙古33例,遼寧13例,四川5例,上海4例,吉林2例,廣西2例,北京1例,雲南1例)。中國內地疫情總體呈穩定下降態勢,官方明確疫情防控“九不準”,包括“不準隨意將限製出行的範圍由中、高風險地區擴大到其他地區”,“不準對來自低風險地區人員采取強製勸返、隔離等限製措施”,“不準對符合條件離校返鄉的高校學生采取隔離等措施”,“不準隨意關閉低風險地區保障正常生產生活的場所”等。
3)北京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領導小組研究決定,從6月6日起,除豐台區全域及昌平區部分區域外,餐飲經營單位開放堂食服務;在高三年級學生提前返校備考基礎上,中小學其他年級學生6月13日返校,幼兒園幼兒6月20日返園;快遞、外賣服務人員可進入小區(村)。實現連續7日無社會麵病例的地區,轉入常態化防控階段,同步調整實施社會麵防控措施,進入公共場所持72小時核酸證明。
(文中參考資料和圖片來自網絡)
同代能人之一
習近平是垃圾。。。
文革命時曾見過張鐵生,後來聽說也成為百萬富翁。
史鐵生和北玲一塊兒天天商量怎麽給領導遞材料。北玲在北大逃課跑外線,通過師大女附中同學關係,找王任重、顧秀蓮,最後遞給了胡耀邦。他們說胡耀邦還真是知道我。胡耀邦、胡啟立都了解我,明確表示說:這個孫立哲抓錯了,他怎麽會是“四人幫”呢?胡耀邦在開會時就找到王震說:小孫不是“四人幫”,請王震同誌關注一下此事。
一起擠擠,原來《想念史鐵生》文章的作者就是孫立哲。多謝麥子詳細介紹,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