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這個小區不大,左鄰右舍比較了解,而我們因為還是在家工作,與外界接觸有限,疫情期間的社交活動鄰裏關係占了很大的比重。
有一天我家鄰居安吉拉發短消息給我說她不舒服。這個鄰居因為身體不好,偶爾會抱怨哪哪不適,我就安慰了她一下。再過一天我問候她,她說太難受要去看急診。到了急診室等了幾個小時,醫生倒是看到了,可是沒有給她開藥,隻是讓她回家休息,第二天去做核酸檢測。
第二天做核酸檢測,三天後出結果,這時候她的家庭醫生給她開了點止咳糖漿,鄰居說晚上睡覺好一些了。再過幾天鄰居的結果出來,她老公老約翰也有點不適,兩個人一起關著門在家裏呆著,直到周日,老約翰才一早出去了一趟。
病毒不斷的變異,從以前在媒體上看到的數字慢慢就成為自己身邊的親戚朋友,左鄰右舍了。安吉拉兩口是離我最近的新冠病例,每天早上我都會看看她家車道上老約翰的工具車。老約翰是自雇,一年365天基本上都在上班,所以他的工具車在車道上連著停了四五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了周二早上,沒看見老約翰的工具車,我知道他的隔離結束了,應該是開始工作了。
老約翰家對門鄰居今年三月份剛從國內出來,他們也挺關心老約翰兩口的情況,這件事情帶給他們的衝擊已經不再僅僅是新冠本身了。
他們本來計劃是2020年初來探親,因為疫情把機票取消,後來反反複複兩年都沒能成行,直到今年三月份,終於從上海飛到多倫多。他們後來直呼幸運,因為離開上海不久上海病例增加,晚幾天他們住的那個小區就出不來了。
不知道國內是怎麽報道的,他們對加拿大的疫情管理是抱著一個非常不信任的態度,他們說國內的親戚在微信上不斷提醒他們要注意安全。
老約翰第一天出來上班的時候,鄰居見麵問我他們需不需要再做一次核酸檢測確定陰性。當他們聽到鄰居們隔離結束不要再做核酸檢測,不需再次確認核酸檢測結果轉陰就可以自由活動,覺得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隔離靠自覺,生病沒有藥,這些也還罷了,怎麽最後結束都不需要測試陰性就可以回歸社會呢?!我能感受到我的鄰居,一位高校退休老教授的困惑,他倒也沒有試圖和我們繼續討論,自己搖著頭回家去了。
我們在這邊一直很關注上海疫情。鄰居說到全員檢測,上海的六個方艙醫院,這些都令他們感到驕傲,雖然也認為這種方式代價大,可是又認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是對中國最有效的也是對社會危害最小的方法。我在文學城裏看到的因為封控對市民造成的各種傷害,甚至人命的代價,在上海東方台的新聞上沒有看到相關報道。東方台和中央台的新聞還是滿滿的正能量,時不時東方台還會來個辟謠的新聞,我在這邊看的新聞偶爾會出現在辟謠的係列裏。
兩年多的新冠,我很少和國內朋友交流,但是輿論的強大力量這次有點體會了。我想我是被這邊宣傳洗腦了,所以對於某些言論不能理解,尤其是這些言論是以很真誠的態度表達出來的時候,經常使我陷入困惑,是我的眼睛有問題嗎?還是皇帝他真的沒穿衣服呢?
這次疫情如同一麵照妖鏡,照出了東西方決策者的狹隘與自私,而我們在這個大環境裏也很難有足夠的智慧做到客觀。所以啊,都無所謂,皇帝穿沒有穿衣服不重要,啥時候看戲的不再給皇帝抬轎子才是最重要的了。
徹底服氣,“東方台和中央台的新聞還是滿滿的正能量”,上海的朋友都看不下去了!
封得都快憂鬱了,還拿不到藥,煤氣壞了也沒人管,還是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