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神奇,自從covid-19開始,我的身體就如同知曉生病的嚴重性一般,不要說頭疼腦熱了,連咳嗽都不曾有過,讓平時的生活少了些許的擔憂。
就在我以為日子就應該是這麽平平安安地往前走的時候,一個正常的意外,讓我意識到了現在是一個連鼻涕都不敢輕易往下流的時代。
其實意外真的很正常,就是在院子裏幹活給凍著了。 我家這邊到秋天了,該種的花花草草,該剪的枝枝葉葉,都是這個季節的任務。以前剛買房子的時候不懂,經常秋天該做的沒做,漂亮的院子,沒住幾年就變成了魯迅先生的百草園。
秋天幹活挺好,就是有時候溫度會突然降下來,然後越幹越冷,等到收工回家的時候,發現有點不對勁了,頭開始疼,嗓子也疼,身上發冷,腦門發熱,開始流鼻涕。雖然心裏非常明白這是在外麵凍著了,可是卻不由自主的開始往前找,我這幾天幹啥了,我去哪裏了,我和誰碰麵了,和誰說話挨得太近了?
想啊想,沒見誰啊,除了在電話裏和各路人馬進行正常溝通,現實生活裏就是我家貓,貓的姐姐和爸爸。每周的采購都是一個人完成,而且還帶著口罩。四周鄰居偶爾會閑聊兩句,恭喜一下對麵的布萊恩退休了,同情一下旁邊老約翰客戶太難伺候了,或者和安吉拉散散步,也就如此了。我覺得我見到的人還沒我家貓在外麵四處閑逛見到的人多,前兩天我家貓被後麵那條街的老太太抱在懷裏送了回來,而我,這半年了,不要說擁抱,連握手都已經免了。
雖然我自己確認了暴露給病毒的危險很低,可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還是對我家進食習慣提出了改進的建議。我首先給我自己準備了一雙公筷,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感覺,既有點小題大做, 又好像不得不做,反正就是覺得自己如同唐吉柯德一般,在同一個虛無縹緲的敵人做戰。其次我盡量把自己隔離在樓上,抱著電腦拿著手機,以生病的理由拒絕所有的家務勞動,我老公最後很無奈地認為我這是在碰瓷兒。不過吃完飯我還是挺放心的,因為據說新冠患者會喪失味覺,而我吃出了各種味道。
第二天我覺得我的頭更疼了,不知道是因為生病了, 還是因為看手機太多了。我繼續休息,還專門請了一天病假,老板電話裏很溫柔地安慰我說,沒事兒,休息休息就會好的。我估計她可能也拿不準可以給我什麽更好的建議。她的外孫也被關家裏了,因為流鼻涕,daycare現在有一點症狀都不再接收,所以孩子的爹媽就隻能輪班請假在家帶娃。
後來不敢玩手機了,隻能閉著眼睛聽廣播,聽到了川普總統決定回白宮繼續工作的新聞。這算什麽? 輕傷不下火線?戰術上重視敵人,戰略上藐視敵人? 聽到這個新聞,我老公可能更覺得我流點兒鼻涕就休息兩天絕對是在碰瓷兒了。不過問題是川總下崗的壓力比我大吧?而且他回去還帶著個醫療團隊,我隻有隨手的一杯熱水,根本不具可比性嘛。話雖這麽說,榜樣地力量還是無窮的,我決定第二天我也要回我的home office繼續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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