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打完,我笑了,這明顯是為了搏點擊率的標題黨的做派,太不好意思了,不過想來想去還是不想換題目,就這樣吧,各位看官敬請見諒了。
我的這位上司是我的現任直接老板,是我的manager,manager上麵還有一級一級的領導,但是和我在工作上的關係就不太大了。
首先我們公司有個神奇的現象,換組特別頻繁,據我同組的那位老印說他進我們公司4年換了5個老板,平均下來不到一年換一個。
我討厭換老板。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同事關係如空氣中的花粉一般,以前從未帶來過困擾的存在,突然開始讓人打噴嚏流眼淚了。以前換個工作有各種原因,不換工作隻有一個原因--錢。現在一想到換個環境需要重新適應方方麵麵,尤其是老板同事,就立馬偃旗息鼓了。不知道這算不算中國式不離婚的心理 ,換一個可能還不如這一個,能將就就將就吧。
我的現任老板和我應該算是原配,當年她老人家組隊的時候我第一個被圈進她的組裏。把我送出來和親的前任老板因為自己是個兒皇帝,所以一有外嫁機會就趕緊給我發出去了。雖然他是好心,可是那種身世浮沉雨打萍的飄搖還是讓人印象深刻的。進到這個組以後我第一個希望就是可以穩定幾年,當然別的老板願意拿錢砸我也不是不能商量,不過和諧社會,穩定還是硬道理。
後來發現也不僅僅是我討厭變動,我的老板好像也不喜歡。有一次說起來加拿大的大城小鎮,提到了一個美麗的加西小城,位於號稱加拿大唯一的沙漠地帶。我說很想去那裏住幾年,看看能不能治療一下winter blues順便也提高提高後院蔬菜的收成。老板說那個城市不錯,不過她建議我可以把她送退休以後再考慮。雖然是開玩笑,不過兩情相悅總是好過一廂情願,而且她的退休計劃就在街道拐角,短期穩定既可以休養生息又保留變動的機會,這簡直是一段關係的最佳節奏。
我的這位老板是我在加拿大工作環境接觸到的職業女性中數為不多的性格比較溫和的一位,她的溫和不是真正的性格溫柔,而是因為教養的原因,在工作中表現出來的一種內斂。這種風格也好也不好,好的一麵就是她不強勢,所以相處起來壓力不大。不好的一麵就是她很少直接表達意見。以前可以麵對麵交流,就會少一些誤會。現在大部分都是郵件往來,一件事情需要她來拍板,要來來往往好多封郵件,我經常需要read between the lines。經過這麽久的郵件往來,我直觀認為我已經具備了英語裸考六級一次通過而且必須是優秀的能力。同時她也成功顛覆了我以前對老外與人交流直接了當的淺薄認知。
在加拿大工作這麽多年,我的好多想法都已經不複從前。比如說以前被教育的無等級觀念,領導和群眾是平等的,領導是服務於群眾的。現在知道這是忽悠群眾的,被忽悠的群眾曆經了痛苦的洗禮才知道領導和群眾在某些方麵是不可能平等的,就像每年的performance review,就是領導給群眾做的,從來不是群眾來給領導review。
還有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多帥啊。以前國內每個單位總會有幾個特別恃才自傲的才俊,整天念著伯樂和千裏馬,好像自己沒有從圈裏出來就是才高九鬥被庸才壓製。現在知道了酒香也怕巷子深,再才高好幾十鬥,也要學會營銷自己,學會接受別人,要不然像世間少有的喬布斯不也曾經有過敗走麥城的經曆嗎?
有了這些墊底,我和我的老板對對方的期望一直都保持在一個務實而有所保留的標準上,對對方偶爾偏離自己期望的行為也能寬容大度地接受,順便還能反思一下自己,爭取以後有所提高,所以上下級關係到目前為止一直還算相敬如賓。我有時候會想婚姻裏的夫妻關係是不是偶爾也可以借用一下在公司裏與老板的相處之道,雖然合約期長短不同,更換對手的代價也不同,但是某些方麵還是有相似之外的。
目前我們這個組成立四年,組裏同事已經換了兩撥,其間我拒絕了另外一個老板的挖牆腳舉動,因為他太沒有誠意,隻挖人不提錢。我的老板也已開始了她的退休計劃,好像是三年之內她應該會正式退休。都說疫情後的社會會和以前完全不同,不知道反應到職場會有什麽大的改變,且行且珍惜吧,畢竟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所有的相逢都是為了某天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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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evil Wears Prada, 2006年的電影,輕鬆幽默,沒看過的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