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看見了安靜的尾隨而至的貓,他看看我,躺了下來,我擼著他的下巴,他舒服的翻了個身,然後跑了,過了一會兒,看我沒追過去,就又悄悄走了回來,作為一隻從不出門的宅貓,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餓了。
我家這隻貓領回來的時候還沒有7個月大,那時候新冠已經開始,主要集中在中國,加拿大根據世衛的觀察並沒有要求市民對日常生活做出什麽改變。所以動物領養組織在某個周末全省範圍內搞了一次領養動物的活動。想養狗的老爸和想養貓的閨女沒有達成協議,最後遞了兩份申請,一份是狗的,一份是貓的。
貓是小盧同學一見鍾情的,表遞進去以後要等領養機構進行調查,提供的證明人是我的電話號碼。我覺得挺奇怪的,這難道不算是related party,不怕有利益衝突嗎?萬一我為了滿足領養的目的,隱瞞實情呢?後來想想也沒啥實情,估計是領養的時候我沒去,人家要確認一下我是否也同意領養,歡迎新成員。
猜不到為什麽,周一接到了機構打來的電話,問我領養人所說的是否屬實,我認為他們適不適合領養這隻貓?天呀,我突然有一種大權在握的心情,我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這隻貓的歸屬了嗎?我激動了一小下,然後開心的說他們都非常適合養貓。
再過一天,老盧接到通知說可以接他家的貓了,感謝神明。狗我們沒有拿到,因為她不喜歡貓,所以當我們決定領養貓的時候,小盧同學給領養狗的機構寫了封郵件解釋了一下情況,人家給了一個選擇,我們要貓,那狗就等於是自動放棄了。
再次感謝神明,我們隻領養到了貓,從沒養過動物的三隻人類,如果真的同時領回來一隻貓和一隻所謂的中型狗,估計他倆沒打起來,我們都會瘋了。尤其是這種被領養的狗大部分都已經成年,對於沒有經驗的主人,能不能駕馭的了都是一個問題。
對於即將加入的新成員除了給他添置了各種生活必需品外,我們還專門給他買了一個一米多高的貓架子。因為對貓的無知,我們一開始是專門打掃出來了一個房間作為他的專屬領域。等我下班回家,貓已經接回來了,就關在他自己的那間屋,我們輪流進去陪著,連晚飯都是替換著吃的,感覺跟領養了一個小孩子一樣。
貓在屋子裏呆著很安靜,我們試圖拿玩具逗他,沒有什麽反應,放的貓糧也沒怎麽吃,買的架子更是完全忽視,隻是慢慢慢慢的走貓步。我們從他屋裏出來和他道別,他也隻是安靜的看著,沒有一點要跟著出來的表示。
我們三個坐在客廳,想著另外一間屋裏的貓,有點糾結。好吧,民主家庭不能有歧視,憑什麽我們可以在屋子裏自由活動貓卻隻能呆在一個房間裏?會議進行了3分鍾,全員投票同意授予貓自由。老盧打開了貓的房門,貓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然後跟著人屁股後麵出了房間。
我覺得我家貓當時可能覺得天啊,這個世界怎麽這麽大,他東走走西看看,不和任何對著他微笑的人打招呼,隻是在房間裏麵看來看去。我們當時的底線是不準上樓,其他的都好說。把貓的家當也都搬了出來放在公共場所的一角,這樣貓身邊總是有人陪著,希望他能夠很快習慣我們。
貓的第一晚是在樓下過的,給他留的貓糧明顯吃的不多。小盧說是因為接他回來之前那個機構才給他做了人道手術,貓還會痛,需要恢複一段時間。好吧,我們把帶回來的藥給貓吃了,接著讓他自己活動,作為長期沒有添過新丁的家庭,貓就像自帶閃光燈一般,走到哪裏都收獲著我們三個迷弟迷妹一樣的目光。
現在貓和我們漸漸熟了,會在我們看電視的時候放鬆地躺在沙發上肆無忌憚地睡覺,還會抱著我們的手拚命往他嘴裏塞,還會用無聊的表情表達他想讓你陪他玩的要求,還會在早上我們都沒醒的時候四處巡視或者急速奔跑,用行動提醒我們天亮了他餓了。
我很遺憾不能帶他出門,尤其是看到狗的主人帶著狗在外麵跑步的時候我總想過去告訴他我家有隻貓。無法想象帶著貓跑步是一種什麽樣的場景,估計會被貓鄙視吧,畢竟貓是帶著狩獵天性的,萬一帶出去說不定就會追隨著某一片飛旋著的花瓣去浪跡天涯了。
疫情之下,我們罐頭的沒搶,廁紙的沒囤,而是跑到門口的獸醫診所給貓買了一袋貓糧,不能出門就不能出門吧,我們現在都不能出門了,就這麽和貓一起過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