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說,xxxx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的弊端,怕太傷眾和重,所以拿掉幾個字。我不是想說優劣,隻稍微聊幾句我的觀察和觀點。
納蘭小空嘩啦啦啦寫了十幾,幾十(?)棵樹,也不知道後麵還有多少排隊在等。無所謂了,這一片枝枝葉葉看下來,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規律可循。
第一,這些樹長得都很模糊。盡管納蘭小空一再強調什麽臨風臨海的。你說臨我既要信嗎?萬一長得象Stephen Hawking怎麽辦?當然這樣說稍顯不敬,我向來不喜(不適應?)中文輿論愛拿人外貌做文章的習慣,認為那很幼稚以至於可笑。
萬幸的是,中國畫從來不寫實,無論男女,皆長圓臉眯眯眼,男冠女髻,永遠是二維紙片人風格,那些樹就算有像留下來,我很懷疑能信到多少度。
其實長得模糊不是我想說的,我最想說的是寫的模糊。
寫的模糊起碼有兩點可以討論,一是作者模糊,二是內容模糊。
原來跟人開玩笑,我說,子曰子曰,難道真的都是“子曰”的嗎,10之89是別人曰借他的名字而已,不過是怕自己聲音不夠大。
今天還不是一樣。例子遍地滿眼。
這種例子拋開中文也並不鮮見。
前一段追Homer,索性把Odyssey和Iliad找了幾個不同的(免費)版本看(近年新譯的要花錢買),都提到,一直有懷疑掛Homer名的作品是一個group人跨時代聯合成書,包括出現在匈牙利的版本。
所以我並不是很信中文裏這些流傳到今天的各種傳也好說也罷是出自一人之手。
不過這個沒什麽關係,最多是一個神還是很多神的差別。我想,內容模糊才比較$%§%$&$%/)(/=)(=()。
人類向內探索生命尋求自我靈魂歸宿,向外觀察宇宙外太空,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三個字,弄明白。翻一下這一類中國古典社科類作品,在今天最大的問題我認為是,說的不明白。以至於後人很多的演繹和解釋,按照熱力學觀點,這種演繹和解釋是不可能不產生entropy的。結果?
歧義甚至錯誤啊。所以任何人對任何一本中文古籍的講解,我都不怎麽信,如果我想多了解一些,我會自己去找原文(如果有的話)。多說一句,我很厭惡拿網上隨便翻出來的一個鏈接做自己理論和觀點的證據,那不是成年人該有的行事原則。
所以Wittgenstein的一個觀點是,許多哲學問題是由於語言使用不夠精確造成的。
幾年前吧,我專心帶孩子那會兒,在網上有兩次意外之喜。一次是一個大學的圖書館被我誤闖進去(很有名很有名的大學我不提了,我幾乎可以肯定100%會有校友在這裏),他們書的鏈接居然沒上鎖,而且是按數字編號,也就是我隻要按數字順序就可以掏空他的整個圖書館。當然我沒那麽幹,隻是花了幾天一本一本看下去,喜歡的就當下來。
另外一次是在DRIVE遇到一個開源,也是包羅萬象(Host花那麽多心思整理不拿去賣錢我都替他覺得虧死了)。
這些我能遇到,我想大家應該也都會有最起碼類似經曆。我們能生活在今天本身已經是幸事中的幸事,學習知識變得很容易很多捷徑,語言應該不是障礙。
我也看到網上有討論,說中文表達不(能)夠精確。這個觀點我是不同意的,我並不認為在表述理念方麵某種語言有特別的優勢,但是我接受表達的主體,也就是人的邏輯思維方式和對自己表達的客體標準有差別。
人是文化的載體,(如果說)文化(有)缺欠,隻能是人為。
拋開內容,另外一點我不是很接受的,是和時代的脫節。
Hegel提過一個概念我很認同,Zeitgeist,其含義是說從曆史層麵來看的話,不同曆史時期有不同的哲學觀(精神),Wilhelm Dilthey對此的解釋是,一個時代的人們生活在其思想,情感和需求方麵的(必要的)限製。
我想,這是人性裏共性的那一部分,應該跟地域沒太大關係。我不是說那些不能拿來參考,但是應該有critically的意識。
這就是為什麽我一直笑陶三或者納蘭的一個方麵,他們都忽略了Zeitgeist這件事。這是我一直對中國文化相對更懷疑的一部分,或者說我認為的一個弊端,在人文科學方麵的表象,是當很模糊的概念出現之後,(幾乎)沒有成長。
我說他們少進化500年,會是沒有根據的嗎?我怎麽會說沒有根據的話。
不要跟我說Stoicism,Stoicism從最初的學校到今天的研討包括專門的網站,從來沒有間斷過。現代社會學心理學的分枝,有多少不是從那裏長起來的?
第三點我想提的,是任何一個理論/學說/體係,沒有成長和逐步積累完善,是不對的。如果說完美是極限狀態,我不會相信最初形成的那一刻是它的極限——我隻會很懷疑有沒有可能達到那個極限。
特別是關於人和人之間,人和他所處的community之間關係的這一類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