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賣拐》裏有這樣一句台詞,“同樣是生活在一起的兩口子,做人的差距咋這麽大呢?” 台下的觀眾爆笑,不知是否聽出來了其中的味道。
人和人真的是不同的。
生於上個世紀50、60、70年代的人,多有兄弟姐妹。生於同一父母的兄弟姐妹之間性情之大相徑庭,為人、做人、處事之大不相同,從不是特例。兄弟姐妹之間親疏有別,也是常事。我有一個忘年交的朋友,家裏兄弟姐妹七人,她隻和大姐、二哥要好。轉一圈,看看自家的親戚,你會發現,你隻喜歡某一個姑姑或舅舅,隻願意和某個堂姐或表弟一起玩兒。這是血脈親情之下的人和人之間的同與不同。
轉向社會,人和人的不同更是明顯。大學裏,幸運的話,你會結下一、兩個知己,否則一個朋友也交不下。工作了,如果同事中能遇到性情相近、進而成為朋友的人,是難得的幸運。推及開去,街坊四鄰、 朋友的朋友、生意往來等等各種的你能觸及到的生活、社會情境中,能遇到情投意合之人,是更難得的幸運。
《論語·陽貨》:“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 現代的解釋是,性,是指人先天具有的純真本性。 習,是指後天習染積久養成的習性。這也是呼應了那個普世的道理,人之初,性,本是善的。善,非僅限於字麵上的意義,而是泛指著人之初人性的整體上的潔淨、無汙染。
然而,人和人之間,實是迥異有別的:性不相近,習自更是相遠。
人的品性/習性中有瑜有瑕,這好理解,也容易感受得到。究其根本,絕大部份是社會環境塑造成的。這樣說,不是為人們的劣行找借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雖然不乏出汙泥而不染者。
而人們行為上的差距,人和人之間的思想上的距離,從根本上講,是人的秉性的差異的結果。
有些人生性敏銳、敏捷,如俗話所說,頭腦靈活。這些人非常善於從周圍、從社會汲取“營養”。
然而,社會所蘊含的“營養”,本有良莠之分。良莠的定義、鑒別,因時代而異。取其良,取其莠,是個人的選擇,也就是老百姓說的,學“好”與學”壞”之不同。
隻是“良“與“莠“、“好”與“壞”,有著鮮明的時代印記,是以特定時代的主流的思想意識、理念作為尺度而度量、標識的,而且,隨著時代的變遷,會有翻天覆地般的翻轉。就如同女人的時尚潮流,即使是最經典的款式,也從未是一成不變的。
就天下之普眾而言,天資、聰慧程度大致同,即使有差距,相去毫厘而已。所以,世間或世態的是非曲直,人人都看得見,都心裏有數。區別在於如何取舍,也即,在能夠自主自願選擇的前提下,究竟選擇行怎樣的事,做怎樣的人。這是一種選擇。而人的天性中的某些特質的差異,決定著這種選擇的意向。
小品《賣拐》中的那對夫妻,或者一開始就迥然不同,或者日經月久而漸行漸遠。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們隻願意和本性、習性相近的人親近,做朋友。
大浪淘沙般淘洗過之後,社會的各色人物,大概有三種人:
一是時勢所造之“英雄”。任何時代,順勢、順時,則為取其“良”;否則“倒行逆施“,則為取其“莠”。這些“英雄”,多是社會中製造潮流、引領潮流、驅動潮流者。
另有些人則略鈍,反應緩慢些,或者平緩些。這些人,即使已經浸在了社會的潮流中,要麽渾然不覺,木然不知;要麽茫然,不知如何動;要麽盲目順潮流而動,不知所終。
還有一些人,同樣是敏銳、洞察,卻是寧願秉承己願、己誌,獨立於世,而不願苟合於“眾“,堅拒合流之事。
眾生相之演變與差別,大致如此。
寫於2019年12月20日
改於2021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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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人明擺的是吃虧的一類,他/她的所得就是做了自己,比較適生活在自由民主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