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執掌家中廚務之初,我簡直是不懂做飯的章法:不知搭配,不識順序;大部分的時候,是由著性子胡亂做的。幾樣東西放到鍋裏,翻翻攪攪,盛到盤子裏,就成了一道“菜”,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色香味幾乎一樣也顧不上,廚藝根本無從談起。
而且,囧事連連。
記得有一次,去同學家裏聚會,我自告奮勇地要做一盤素炒青椒。原本應是清脆嫩綠爽口的一道菜,被我放了很多醬油又炒又悶地一通忙活後,做成了一盤黑乎乎的“軟柿子”。同學開玩笑說,我的這盤菜根本不及格的。
那一段時間,我很著迷煮一些據說有調養功能的滋補甜湯。把諸如冰糖或紅糖、銀耳、紅棗、百合、山藥、枸杞、當歸、黨參了、黃芪、幹蓮子等等一股腦兒放到鍋裏,隨它們自己自由翻滾兩、三個小時。煮好的“湯”,琥珀色,或深或淺,甜甜的,有股子藥香味兒,我自己覺得超好。於是,向單位的同事誇口。一位略諳中醫之道的老同事,終是不忍我喝出“毛病”,好心相告說,有幾樣東西,“藥性”是相背的,本是不可以在一個鍋裏混的。很是尷尬!
無奈,為了“糊”口,為了“生計”,隻好從最基本的練起:麵條不要煮爛;青菜要青,紅燒要“紅”;炒不是煮,炸不是煎…… 。
回想起來,那時候,我做飯的最好的水平是照依蘆畫瓢。偶爾在外麵餐館裏吃到一樣喜歡的菜,便琢磨它用了什麽調料,便會在家裏試著做。記得當時非常喜歡老莫(莫斯科餐廳),尤其喜歡那裏的紅菜湯、罐燜羊肉、煎豬排、牛排等等。於是,那一陣子,老莫風格的菜式成了我們家餐桌上的主打菜。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好笑,那些年,紅菜湯不知煮了多少鍋!
就這樣,漸漸地,擺到桌上的飯菜有了味道,有了模樣。
隻是難為了我家夫君,隱忍、苦捱著,伴我撐過了那段時日。 (待續)
2015年8月上旬 改於2020年1月
(題頭照片:燒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