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的臭鹹魚與毛主席的芒果
卜一
先父六十年前曾對我說:"卓別林(Charles Spencer Chaplin)的電影非常了不起:一個戲院裏看他電影的人,有的在笑,也有的在哭。 笑的人覺得隻是在"搞笑";但也有的人見到他描述小老百姓的悲傷,激起了自己慘痛的回憶,而感動落淚!”
請讀下麵這段(真實的)小故事:
文革期間有一個非洲代表團訪華,帶了一籃芒果送給毛主席。 毛本人舍不得吃,遂轉送給當時立了大功的首都工宣隊(毛澤東思想工人宣傳隊)以示慰勞。首都工宣隊不敢“獨享”,於是就把芒果來個大量“複製”,然後以最隆重的方式,轉送給全國各地的工宣隊。
其中陝西省的工宣隊派代表上京迎接芒果回西安。 全西安工廠停產、學校停課、商店停業,五十萬人上街列隊去迎接一個好大的“蠟造”芒果。 當時還有一位年老的“工人老大哥”,非常認真地“瞻仰”,並用力去嗅,且不斷地說:“好香呀!好香呀!” 但也引起許多人啞然失笑。
這個芒果故事令我想起我們蘇北老家在清末、民初時,因列強侵淩、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一旦老天爺不幫忙,就是旱災、饑荒。 一般人吃的“飯”從來沒有白米或白麵,頂多就是一些粗雜糧,荒年還得再加些沙土(觀音土),雖是難以下咽,但還非得吃下肚。
據說有一個老頭,養了四個兒子。 有一次又遇上荒年,老頭家裏的雞、豬,連狗都已殺盡,四周的菜根、野草也都吃光了,就隻剩下一條發黴的“臭鹹魚”。 老頭舍不得吃,因為這餐下了鍋,以後就沒“菜”了。
老頭愁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計上心頭,於是對四個兒子說:“今後每當開飯時,我就把這條鹹魚掛在飯桌上的梁上,你們每人抬頭看一眼鹹魚,一定會感到很鹹,而能『下飯』,就趕緊扒幾口飯,然後再抬頭看一眼鹹魚,再低頭扒飯。”
那天到開飯時就照此辦了。 老頭的大兒子、二兒子和三兒子都像那“工宣隊員”和“工人老大哥”一樣,十分“上道”,抬頭看一眼臭鹹魚、低頭扒幾口飯、再抬頭看一眼臭鹹魚、再低頭扒幾口飯,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卻是那老麽——四兒子,一上來愁眉苦臉地瞧了一眼那粗糧加觀音土的“飯”,然後抬頭看著臭鹹魚,就盯著不放了。 老頭一看,火了,對著老四腦袋瓜就是一巴掌,大罵道:“你這敗家子,老盯著鹹魚不放,齁到了!,怎麽辦?”(注:齁,音:hou,北方話,意思是太鹹,喉嚨受不了也!)
我們應該感到欣慰:今天幾乎所有的中國人都可以吃到芒果和鹹魚了!我們也誠摯地希望所有的中國人民再也不要經曆那種荒唐、悲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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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字舞
就可見到 有許多有關當年,或回憶當年的珍貴錄影。讓大家一笑,或流下幾許辛酸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