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靠, 又他媽下雪了。 MICHIGAN的冬天沒完沒了,整個幾個月都因為這鬼地方的天氣而混混沉沉的。今天尤其看不進去Java,漫無邊際的看著一個又一個新聞,聽著阿杜事兒逼似的歌聲,突然想起了大學那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和我那些親愛的寢室弟兄們。突然有種想寫點什麽的衝動。也算是跟著大家湊湊熱鬧。
劉老二
劉老二,我最想念的弟兄, 也是我寢室裏最有特點,最搞笑的哥們。剛入學的時候, 我是第一個到寢室的。剛安頓下,就看這B莽莽撞撞地進來了, 後麵跟著他老爸。讓我驚奇的是,他爸穿的太有創意了, 一件綠軍上衣,蘭褲子,大皮鞋,還斜背一軍挎。老二見到我,麵帶羞愧的說:“你好, 我叫劉X,這是我爸…” 老二給我的第一個感覺是---矛盾, 這孩子肯定來自個不太富裕的家庭,但為什麽還留了個長頭發,很飄逸,很F4的樣子。 明顯覺得老二對上外語學院很興奮,一會收拾收拾這個,一會弄弄那個,再一會,竟然拿個全球收音機煞有介事的問我:“你知道美國之音怎麽調嗎?” 我他媽的那時候還在緬懷我的高中初戀那,哪有工夫吊你,裝B犯。
陸續的,寢室的6個同學來全了,因為後來導員為了分化瓦解我們,給我們分配到不同的寢室,在這裏隻挑和我住的最長的室友寫。
報道不久,全年級開會,我靠,那叫壯觀。全年級122人,男生隻有18個,6個班,平均每班3個男生,17個女生。 第一次開會,所有男生做到了一起,大家都不敢抬頭,隻覺得周圍有很多炙熱的目光像刷子一樣在我們身上刷來刷去。那感覺,就象是被嫖客待價,晚上要被若幹禽獸侮辱蹂躪,NB。 畢業後,隻有在戀歌房看到同樣的架式,隻是那些小姐的眼裏少了我們當時的矜持。 更沒想到,那個傻X導員第一句話就是:"那啥~~,男生,都把頭抬起來吧,還臉紅啥呀!" 我在心裏罵啊---我去你媽猴猴!
劉老二被分到了一班,趙老三在三班,張老大和我被分到了四班。來到四班心裏頓時瓦涼瓦涼的。17個女生,沒一個能入眼的啊,我真不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們班是全學年分最高的班,也是全年級最重的災區。我有人證--後來我們班轉來倆留級的哥們,爽兒和小白楊。 小白楊第一天就對我很嚴肅的說:“操,我怎麽這麽雞巴倒黴,到哪哪貧瘠,上一屆我們班就不能看,還指望在你們班找個順眼的, 誰知道,就象是從火葬廠到了雞巴墳地。” 爽兒象吸了毒似的蒙著眼,表示認同。 畢業時,我們班男生都沒要全班的畢業照。
回到寢室,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但誰都不說,都裝X似的裝清高,裝純潔。後來,臥談會時大家形容言語之粗俗,真切,的確讓我吃驚不小。
開學第一件事,就是各辦報貧困學生的名單,一個寢室一個。據說,貧困學生能減免學費,還有800多塊的補助金。 我們寢室由張老大主持召開會議, 每個申請人都說說自己的貧困程度,之後,投票決定。老二第一個發言, 他坐在下鋪,沉著頭,喃喃的說:“我爸媽離婚了,我跟爸住一起,我爸沒工作,又有肺病,每月都是媽接濟一點,為了上這個學,我們家借了很多錢,我還等著開學去做家教來還。。。我的身體也不好,常有病。。。。” 說完,老二用手擼了擼長發,眼光非常迷離的說:“希望各位同學能給我個機會,共同幫我度過難關” 當時,我覺得我的心很酸。我覺得東北人都有點吃軟不吃硬。當時記得老大沒讓別人發言,底著頭,一拳砸在桌子上,斬釘截鐵的說:“行,就老二了。” 老二如願的拿到了錢,但過不了多久,我們發現,這廝每餐必然少不了肉,最次也是辣子雞丁,我們當時最好的也不過才2塊1的白菜灌腸那。再後來就更不對了。 你想,94年啊, 他在我們寢室第一個用碧柔洗臉,第一個穿佐丹努,第一個擁有NIKE,第一個上小康之家買瑞士軍刀,第一個買七龍珠連環畫,第一個買電腦打炎龍騎士團,第一個。。。。他的很多奢侈品讓我們大開眼界,目瞪口呆,直到最後五雷轟頂。後來,有一個周末晚上,老二回家,老大跟我們說:“不對啊,這老二也不象困難的樣啊,我他媽的比他困難多了。” 我們幾個也覺得可疑,於是大家仔細回憶他說服我們的話,都覺得除非賣淫,要麽他是決計不會這麽闊綽的。最後,所有的疑點落在他媽身上-----肯定是他媽有錢。 等老二回來,我們設了個套,騙他把他母親的職業說出來。老二中招,還不無得意的說:“我媽在教育局,管雞巴財務。” 說完,原本營造在虛偽的歡樂氣氛下的寢室突然變的死寂。大家誰也不說話,都各自上床狠狠的睡了。第二天,老二的一切都被寢室成員共享了,他的NIKE,他的碧柔,他的飄柔,他的大寶,他一切的一切,還有他的辣子雞丁。
其實到最後男生寢室裏的一切都是共享的。沒什麽雞巴衛生不衛生的,誰不知道誰啊。有一次,我用老大的缸子泡黑胡椒牛肉麵, 吃完了,很懶,就沒給他洗,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了。後來,老大對我說: “老四,是你不?” 我說:“ 是, 咋的?” 他很誇張的說:“兄弟,要是還能做朋友,就幫我洗了。” 我很藐視的看著他說:“去你媽的,給我跪下!” 老大跟著真的跪下,雙手捧著缸子說:“老四,我求你了” 我二話沒有,抓起缸子,直奔水房。 大學生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做出一些有背道德常理的事情,這也可能是為什麽都愛看<<大話西遊>>的原因吧。但後來,我們對道德和衛生標準的認識因為一次事件而有了很大的觸動。
我們寢室的臉盆最早是分開用的, 可是還沒過一個月就混了,因為都是一樣的紅色塑料的那種。 誰也沒在意過混, 我們通常會在水房光著洗澡,所以大家都它用來洗臉。有一天,劉老二很早就回寢室,當時我們都在寫做業。不一會兒,見他打來熱水, 肩上搭著黃毛巾, 鎖門, 挑起一個臉盆,倒水,脫褲子,蹲在水上, 手輕撩起熱水,水濺在臀部發出象漿擊打水麵聲音一樣的聲音,頭大幅度的晃,連聲稱讚到:“爽啊,爽啊。” 我和其他幾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的不知所措。但誰都沒有表現出來,繼續埋頭寫,當時,隻記的趙老三很大聲的問我:“老四,這段咋雞巴翻譯啊?” 我清楚的很, 老三這是受不了視覺和聽覺的雙重刺激,企圖用他的聲音蓋過老二,進而發泄自己。 趁老二洗完出去倒水,我們瘋了一樣抓起臉盆,刻上自己的名字,並發誓不再和老二串用。隻是老二的話讓我們有種吃蒼蠅的感覺。老二打完水回來說:“操個雞巴的, 這幾天痔瘡犯了,得勤洗點” 說完還做痛苦狀。
劉老二是那種學習很認真但老也不得法的那種人。
外語學院裏,每天早讀是一道風景線。所謂早讀,就是早上課前50分鍾,站到教學樓裏的窗前,耳朵聽著VOA或是BBC,抑或大聲朗讀課文,或是俯瞰整個城市熙熙攘攘的上班車流,或是呆呆的看著對麵的女生寢室。老二屬於最後一種。他準是第一個站到走廊的窗台,聽著收音機,目光呆滯的看著對麵女生寢室樓早起的女生。他老覺得天道酬勤,第一個來上早自習的人應該得到老天的照顧,無論學不學習。
老二的學習總是不太好。一天,視聽說課上, 老二理所當然的在走神,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 (因為剛開學啊,沒人能聽的懂多少,再加上老師又急於賣弄他的加州音,) 老師問:“LIU X, PLEASE DESCRIBE WHAT HAPPENED IN THE SECOND EPISODE,” 劉老二哪能聽的懂, 但又怕同學笑話,以一個標準的特殊疑問句回答:“WHAT DO YOU WANT?” 老師反應很快,說了一句一語雙關的問句:“WHAT DO YOU HAVE?” 這句老二聽懂了, 便答出了令世人驚愕的一句:“YOU ASK ME, ME ASK WHO?” …。
課是肯定上不了了, 因為大家光暴笑就笑了10分鍾, 課堂上東倒西歪,老師笑的完全說不了話,一張口還要笑。 隻有老二, 很睿智的看著大家,因為剛才的回答而微微含笑。 結果期末, 老二的口語考試掛了。
第二個學期開學,我們寢室一起上樓,看到黑板報上寫著:口語補考在英語係308,大家知道, 這就是給老二等幾個人說的。等第二天,我們再看到補考通知的時候,它被人改成了: 口交補考在英語係308。我們望著老二的嘴,老二依舊微微含笑, 說:“看雞巴啥啊,性感不?”說完,還努了兩下嘴, 說:“那群騷B們遲早不得學這活嗎?”
老二的棍子很小,我們經常嘲笑他沒有生育能力,老大形容他是:草盛豆苗稀。他常不以為然,說:“那麽雞巴大有什麽用,關鍵是要有快感!” 我說:“對啊, 你隻能把蒼蠅幹的亨亨叫。”
老二的愛情世界很伯拉圖。他要求的是,地域上遙遠的,身形上漂亮的,文章寫的幽雅的純純小妹。老二的幻想能力很強, 他老去願意幻想著漫畫書中那個夢中情人能呼之即出,但僅限於思想交流,決不辦事。因為大家都是外語學院的,對動不動就辦事很厭惡。為此,他老是願意聯係在本市的高中同學,成天的奔波在各大高校間。他總喜歡繪聲繪色跟我們描述在車上,在校園裏,在寢室中不經意看到的女生,描繪那一刻他的想法,盡管有時候,他的想法非常下流。 要是給他那些幻想定罪,他被斃五個來回都死有餘辜。他也處過幾個高中同學,走的最近的算是我們學校日語學院的一個他的老鄉。那女的長的還行,就是胖,可是我們老覺得那女的象是坐台的,因為她看人的眼神老象要脫你衣服。老二喜歡就好,而那個女的也表示過對老二的好感。願意跟著他。從此後,老二天天跟我們描述他們的進展情況,比如: 今天他們一起回家了,車上她靠著他睡著了,他很詩意的摟住了她.又比如:她今天晚上抱了他,他感到了她的胸好偉大,好舒服。
在我們期待著更精彩的意淫片段的時候,老二硬逼著給這段戀曲畫上了個淒美的句號。他說,他們分手了, 原因是老二不想去這樣過分的愛一個人。他還說分手的常麵特別經典,就跟漫畫裏的一樣:一輪落日,一個深情的吻,一段蒼白的結束語: “對不起,我太愛你了。” 我們誰都不想去安慰他,因為覺得這廝根本就是欠幹。 後來,他又硬逼著自己抽自製的毒品----就是三塔的煙絲卷去痛片粉末。
他說:“ 老四,我要墮落!”
我說:“ 滾雞巴蛋!”
得,又下大雪了,學校的課也停了,那正好就繼續寫點。
趙老三
老三算是比較正常的。就是長的特殊的黑。他要是形容人長的黑就說:“操,長的比我還雞巴黑。” 老三話不多,但出口必是經典。這可能跟他的出生地----鐵嶺有很大關係。那地方淨出趙本山。拒他說,他媽還和趙本山是小學的同班同學.還給我們述說了幾個趙本山不為人知的童年軼事.
老三成天想的就是怎麽上進,怎麽賺錢,怎麽出國,怎麽能讓自己過的舒服點。大一的時候,他跟導員走的很近,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年級總負責和班長。我曾經很鄙視過他,就因為他的裝X。後來,他因為跟導員的政見不同,被導員一擼到底,連班長都辭了,黨也沒入成,他還說:“啊,是因為太雞巴累,不想幹了。”後來,他到校學生會去當了個差,但幹了不久也因為太懶,就辭了。我後來在學校的“飛黃騰達”,也是依仗老三在學生會時對我的提拔,任用。這是後話。
應該說,我跟老三最好。 並不是因為他對我的關照,而是因為他為人很仗義。他挺能喝。沒事的時候喜歡打一暖瓶啤酒,買袋花生米,蹲在床上,一口酒,一顆花生,頭也不抬,腦子裏老有想不完的事。喝到高處,還自言自語:“哎呀~~~~,操~~~,”一幅很落莫,很懷才不遇的感覺。讓人看了心裏很想抱抱他---其實男人也有母性,尤其是在外語院校的男生。
感覺上,外院的男生在性別上有點錯位。可能是因為陰氣太重的原因。每個人白天還好好的上課,好好踢球,好好扯蛋,但到了晚上,尤其是關燈後,大家好象都要把白天具斂在身上的陰氣散掉,不然真的會變成二椅子。於是,大家拚命的比著變態。比如:老二經常會請求老三撫摸他的身體,老三通常都來者不拒。老大和我也很喜歡湊這個熱鬧,經常壓在他倆的身體上一通亂摸,還要大聲疾呼,用最下流的語言羞辱他們,以配合他們發出的淫聲浪語。刺激!鬧夠了,就各回各的床,沉沉的睡去。你可以說我們做的很過火,但是誰也不認為這是同性戀,因為我們都沒真的怎樣。但有一次,隻有這麽一次,老二開著玩笑的要給老大(我實在沒有勇氣寫這段,估計你們也決沒勇氣看。具體情節請酌情參考《東宮西宮》)或是《藍宇》)。到了後來,由於我經常在院裏主持節目,很是風光了一陣。大批的女孩有事沒事的找我談理想,談感情,談人生。我也很樂於裝X,給予大哥哥般的關懷。可越出名,哥幾個對我越過分。尤其是每當我主持完晚會,回到宿舍都免不了遭到暴風雪襲擊。第二天還得裝人似的裝名人。用老大的話說:“你越是名人,我們就越要搞你。”有時候我在台上主持,看著台下第一排坐的寢室弟兄衝我各懷鬼胎的笑,我雙腿都直哆嗦。還要強言歡笑。真是很能理解小宋和曉慶。“做名人的確很難!”
日子久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其實遠遠超過了兄弟,又不是夫妻。就是覺得很在乎寢室的弟兄,會為了哥們不顧一切。但有一次我和老三還有老二都對老大確實不太仁義。
大三的時候,老二弄了個望遠鏡,因為女生寢室搬到了男生寢室的對麵。他那個望遠鏡小的很,隻有巴掌大,效果也不好。但大家也很知足,有的看就不錯了。正好那時候,我給一家公司打工,到了月末,老板很莫名其妙的給每個人發了一個熊貓牌35X高倍望遠鏡作為獎勵。我很納悶,怎麽老板都知道我們好這口。回到寢室,大家自然歡呼雀躍。架上一看,靠,別說女寢,就是隔了個400米操場的研究生樓都看的一清二楚(導員家就在其中,沒少知道他的齷齪,於是更藐視他)。當晚決定由老大排好值日生表,由當天的值日生兼顧觀測女寢。可是衛生還是一日沒搞,偷窺倒是一天沒少。
有一天9點多,我當班觀查女生的動靜。遠遠的看見老大拉著他女朋友的手回來了。他倆順著操場壓了400多米,走走停停,老大還不時的指指月亮,估計是在對著發誓。他女朋友屬於那種很乖巧,很聽話,很聰明的乖乖女。再加上她是跳級讀的,比老大小整整6歲。他倆是我們年級最大和最小的。老大很疼她,她也很懂的撒嬌,裝嗲。
9點半,寢室關大門,老大依依不舍地把他女友送回到門口,深情的吻別,末了,還在屁股上抓一把。他女朋友倒沒怎麽,老大倒象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跳一跳的飛回來去樓下買他的夜宵了。原本,我想就算了,因為都是弟兄,從來不看他女朋友那個寢室。可那天,真的很不巧,全女寢的窗都被蓋的嚴嚴實實,就剩他女朋友寢室那扇窗還開著。他女友又住在窗邊,我心裏真是矛盾,痛苦。於是我征求老二的意見,老二二話不說,抄起家活,直奔窗戶。說:“哪呢,哪呢?”於是,我和老二倆一眼大一眼小的看了起來。沒一會兒,老大的寶貝回到寢室,一進門就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然後一個健步踏上桌子,到了她在窗邊的上鋪。老二不禁讚道:“好輕功!”也許是天氣太熱,寶貝一上桌子就很誇張的脫掉連衣裙,仍在床上,一屁股坐到窗邊,用手絹煽著風,雪白的大腿在下鋪蕩來蕩去。肉色的乳罩和白色的小內褲相映成趣。我和老二都沒說話,覺得時間在此刻完全停滯了,我們仿佛到了另一個空間,在這個空前裏什麽都沒有,又什麽都有。光怪陸離的東西讓我們心裏有種好甜的滋味,這種滋味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體會過,估計也不會再嚐到了。由於視角的關係,我和老二隻能看到脖子以下,這反而更增加了我們想象的空間。就這樣,我們的心被那雙大腿蕩了很久。直到老大一腳踹門。
老大一進屋就嚷嚷:“有啥雞巴好看的嗎?”“就今晚上沒勁,走,老二,衝涼去”我根本不容的老大反應,抓起盆就和老二奔向水房。到水房的時候,趙老三全身打滿了肥皂,正要一盆涼水衝到底。我和老二衝到他麵前,爭先恐後的描述剛才的情景和自己的感受。老三聽過了,嘿嘿一笑,罵我們太不道德。可是我和老二驚奇的發現,老三直了。特別的堅挺,簡直要暴掉了。我和老二連澡都沒洗,又衝回到寢室,趴在床上狂笑不止。也不去理會老大的問訊。一會兒,老三回來了,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靠,今天的水怎麽這麽涼,我都硬了。”
那天晚上,我們讓老大裝女人在他床上鬧了很久,老三是最拚命的一個。
剛在MSN上碰見老三。聊了一會兒,老三最近混的不錯,最好的時候一個月能掙一萬美子。最差的時候也把他愁出過甲肝來。上來就問我是奧迪好,還是雅閣好。我給他介紹了在美國這些車的使用情況,勸他攢點錢,買富康得了。他說那哪行,要進口牌子的,深藍的,流線的,音響要“賊畢的。” 我說:“要不那你把錢給我,我回去穿一身藍色西服馱你,行不,我保證一邊背,一邊唱,專挑你愛聽的二人轉。”
我問他缺什麽嗎,我好下回回去帶給他。他說:“帶點偉哥。”我警告他不要開玩笑。他說:“真的,老四,我不行了。”
突然間,我感到很悲哀,為老三悲哀。還不到30啊。把老三逗硬了的事好象才發生不久,那麽個精力旺盛的兄弟怎麽被錢折磨成這樣?值嗎?再想想自己,來美國遭這份罪倒底為什麽?在國內呆的好好的,怎麽折騰到這來了?理想?奮鬥?物質享受?出人頭地?自由民主?得到了又怎樣?值嗎?都是他媽的扯蛋。我們學校一中國教授,哈軍工的碩,清華的博,82年就和鄧普方他們一起被公派出國。來美後,又在MIT做博士後,學術上絕對是泰鬥。畢業後如願在美國大公司做研發,高薪,豪宅,名車,兒子今年又哈佛畢業。我敢說,他是我們很多在美國學子的偶像,他應該滿足了吧,應該在美國享清福。可是他現在成天想的就是怎麽挨到退休回到那個髒,亂,差的中國去,回清華,回軍工,會同學,搞校慶,教書。他成天上課老是中美之間的對比。把美國分析的一無是處,把中國表揚的慘不忍睹。他讓我們多思考思考歸屬感的問題。他說:“美國社會是個白人統治的社會,不要說中國人,就是黑人,墨西哥人也永遠溶不進白人主流。我為老美幹了這麽多年,太知道他們這一點了。中國人最大的悲哀在於隻知道身份,賺錢,回國在一群仰慕者中炫耀,永遠不知道抗爭,永遠不能夠象個‘人’似的活在美國。” 我倒是想抗爭,可是我有這個資格和權利嗎?
其實教授說的很有道理。可我就覺得自己就是一條蟲子:現在的我是一條可憐蟲,沒工作,沒錢,沒綠卡。將來要是等美國這棵大樹枝葉又茂盛了,興許能碰上個片大樹葉,吃他個飽,變他個白白胖胖的綠豆蟲,要是我蟲子哪天攀上個高枝兒,嫁個洋妞,那就是條能成天幹洋事的蟲子,可我也永遠不會變成樹,永遠也看不到天。你把樹當家,可樹從沒把你過當親人,哪天你把他吃急了,他樹幹一揮,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蟲子就是蟲子,永遠沒有歸屬,永遠沒有根。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蟲子吧。突然想起何勇的《垃圾場》裏麵的歌詞:“人們就象蟲子一樣,正在裏麵你爭我搶,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剛開始挺煩這歌,嫌它太吵,後來才越聽越入味。
頓了好久才想起來問趙老三:“怎麽弄成這樣的?壓力嗎?”
老三說:“是啊。”
我關切的問他:“能跟老婆解釋一下嗎?”
老三說:“啊~~ 不~~,吃偉哥是為了找小姐。不能浪費錢那。”
我當時真想把他從電腦裏拽出來痛扁一頓,專踢下麵,然後給這B灌一瓶偉哥,直接暴掉他。
為了怕將來張老大,劉老二,趙老三看到這些文章,我決定先給他們紮點預防針。我說:“老三,我想寫點東西紀念我們寢室。”
老三說:“好啊,發在CHINAREN上吧”
我說不用了,想發在美國一個網站,你想看還看不著的地方
老三說:“哦,那你別忘了寫我硬了那段。”
這廝!
張老大
張老大,謎一樣的賤人。首先,沒人知道他倒底多大。剛入學的時候,他說他是72的(72是我們這屆年齡的上限)。在一次醉酒之後,他哭著說:“你大哥我欺騙了你們,欺騙了學校,欺騙了所有人――其實我是71的,為了上學改的身份證。。。”等他酒醒了,我們問他倒底多大,他又死活不承認是71的了。從那以後,每當我們和張老大鬥嘴,我們都極盡羞辱之能事來笑話他的年齡。 大二的時候,他三弟來看他。我一進寢室,看到他弟弟坐在他床上,上前用手輕拍他的肩膀,裝X似的問候:“小夥子,多大了?”他弟弟用一種很疑惑的口吻說:“我啊,22啊!”我嚇的趕緊把手縮了回來―――靠,人家比我還大兩歲呢。其次,沒人知道他家倒底是幹什麽的。一會兒種地,一會兒養蝦,一會兒在北京搞房地產。再次,我們都覺得老大有點神道道的。在一次臥談會上,我們的話題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故事......
我講的是兩次夢到我死去爺爺的真事。爺爺很疼我,因為我是長孫,也是家族裏唯一的大學生。爺爺臨終的時候飽受腦血栓的折磨,到了做最後一次手術的時候,爺爺根本就不能說話了,隻能用哭和笑來回答家人是與否的問題。由於那時的我正上高三臨考,爸爸不讓我去看爺爺最後一麵。後來聽我媽說,爺爺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時候,隻有看到奶奶,爸爸的時候哭了兩聲,對其他二十幾口人都不理睬,然後就用目光在整個家族裏搜尋了很久,大家都很納悶他在找什麽,突然奶奶意識到我沒去就問:“你是不是在找大孫子啊?”爺爺頓時哭了起來。爺爺之後隻挺了3天就走了。我們都覺得患病的爺爺早走早解脫。我們家有個遠房親戚,今年80多了,她從小出家當尼姑,現在在S城的玉祥寺當主持。爺爺出殯的那天,她也來了,她勸眾人不要難過,她說爺爺是笑著走的,說是南海的一個什麽菩薩缺5個侍衛(記得不太清了,大概就是秘書之類的職位),爺爺去了就是當這個差.爺爺走了後三個月的一天,我突然很想爺爺,當晚就夢到爺爺,爺爺看上去很發福,微笑著看我,也沒說話。二爺在旁邊說:“小冬啊(蟲子的小名),你爺回來看你了。”醒了之後,跟媽講了這個夢,媽突然想起來―――昨天是爺爺的生日。 還有一次在農曆鬼節,晚上又夢見了爺爺,爺爺還是那樣笑著看我,一語不發。
老二講的是他小時候的事情。他放暑假去鄉下的奶奶家,一天夜裏,他無緣無故的醒了,之後他莫名其妙走到了豬圈的旁邊,看到有個渾身發光的小人在裏麵。他一直叫:“喂,你是誰啊?”叫了很久也沒人回答。老二累了,就回房睡覺了。可是第二天,他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豬圈裏。
聽老二講完,我們都笑著說老二肯定夢遊。可是老大卻說不是,因為他有過很類似的經曆,而且很多次他根本都無法解釋。接著他講了一個讓我們更為驚愕的真事。
他說:“我一直不想講是覺得太鬼道。我前天半夜起來上廁所,剛出了寢室發先走廊的燈壞了。50米的走廊隻有水房門口的燈亮著。燈光很昏暗。走向水房的時候,老覺得背後有人,可回過頭隻有雞巴黑洞洞的走廊。走廊裏好象老有人要出來似的。我挺害怕,剛進水房,看水池裏有一把舊的雨傘。當時就想一會兒出來把它拿走,俺寢室還能用用。等我尿完一出來,看到那把傘張開了,撐在那裏。我尿的時候可是啥也沒聽見啊。我當時想也不敢想跑回寢室,回來躺在床上想都不敢想就混沉沉的睡了。”
老大說完我們都僵在黑暗裏,在各自的床上想象著當天的情景。突然,傳來老二的一聲慘叫,原來老大從上鋪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來,摸到了老二的床上,正摸老二的大腿呢。老二隨手跟老大撕八起來。我和老三自然而然的加入,我扒下老大的褲叉,突然發現老大屁股後麵長了個小尾巴。大家以前就是在生理書上見過,但從來沒有見過活的啊。怪不得老大老也不跟我們一起洗澡。從此之後,我們覺得老大更神道了,有時都想搭板給他供起來。
老大是農村來的。他剛來的時候,穿了一件淺白色的西服夾克,藏藍色的褲子,一雙“老人頭”鋥明瓦亮,一付“江李”式的水晶黑框眼鏡占去臉的二分之一弱,眼鏡的後麵閃爍著一雙天真浪漫的小眼睛,37小分頭梳的一絲不苟,離老遠就能聞到老大頭上噴的“膠王”的味道,額頭上兩絲劉海還不經意的搭在鼻梁上,好一個小生!再往下看,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老大長的一張絲瓜臉---又細又長,整個一張臉被曬的中間是古銅色,兩頰幾乎是黑的,一雙新潮的皮鞋裏是一雙同樣惹人注目的紅襪子。老大手裏拎的是那種我小時候長見的印著“上海”字樣和外灘路燈的綠礬布旅行袋。
剛開始自我介紹時,老大連說他能上大學挺不容易的,他們村也就出了他這麽一個大學生。說實在話,寢室裏其他人的條件都比老大好,但是我們從一開始就盡量不讓老大感覺到這種差距,最起碼,我們從來沒有因為他胡搭亂配衣服還硬裝“許文強”而笑話他。我們甚至希望在老大這種中國廣大農民階級的學子身上會有很多讓我們學習,進步的地方。比如說吃苦耐勞的精神,比如說勤勞簡樸,孝敬父母,比如說為人善良厚道。可是我們都錯了,老大是個不折不扣的黃/蝗蟲,就是那種整天飛來飛去,什麽事也不幹,就知道吃莊稼禍害人的蟲子。不過,我們還都挺喜歡這個“老壞蛋”。他很護著我們幾個。
我們在外語學院裏的“性解放”也完全屬於農村包圍城市,講的明白點,就是老大,這個農村的孩子解放了我們城裏幾個的封建性思想。
剛開學不久一個下露水的早上,那時候我們早起上自習的積極性還很高,7點半不到,大家就全去早讀了。在到英語係的路上,金色的陽光灑了滿地,混著露水味道的晨風撲到臉上,很濕潤,很舒服的感覺。生活在這個城市裏,你根本不用搽什麽化妝品,保證你皮膚又白又嫩。養人啊!那時候的我們身體漂輕,象一塊塊海綿,隨時準備汲取一切養分。走過英語係門前的布告欄時,有幾個人圍在那裏看著什麽東西。本來那塊布告欄就是留給黨的,平時很少有人光顧留連,“歡慶元旦”的標語一直能掛到夏天,紅底褪成了白底,也沒人想起來換。我們幾個很自然的圍上去,看個究竟。裏麵貼的是一個豆腐塊,大家都秉住氣看著。上麵寫著幾行娟秀的小字:
“我是一名英語係大四即將畢業的學生,英語係的張文清教授是個王八蛋。他在教室裏摸我下麵。他還答應給我介紹工作,幫我落實戶口,可是現在他什麽都不管了。請同學們認清他這個老色鬼,不要上當受騙。”
看完了,我們幾個一臉的驚諤,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今天早上這第一堂課就是上老張的英美報刊選讀啊。老大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撕下小字報,幾下就撕的粉碎。說:“耗子腰疼---這才多大點個腎(事)啊”。說完,甩開大步奔合班教室去了。當時我想,這他媽該他什麽事啊?不過,在那樣清新的早上,發生這麽一件事,的確讓人不舒服。
每次上合班課,男生基本都集中在最後一排,一來是睡覺方便,二來也是不想成為眾多女生品頭論足的對象。來到大教室,四個班的同學差不多都到了,老大在最後一排向我們招手,我們魚貫而入,經過他座位時,發現老大象女生怕凳子涼一樣,屁股下坐了個花花綠綠的棉坐墊。老二隨口罵到:“你來月經了?”老大頓時做痛苦狀,趴在桌上,手捂著肚子說:“量大,痛經,怕涼!”老三隨即撫慰性的拍拍老大的肩,說:“寶寶別怕,哥幾個今晚回去闖你個紅燈,就好了!”
攤開書,突然發現今天教室裏靜的出奇,完全沒有往常上課前象大菜市一樣的喧囂。“不會是因為那張小字報吧。”我暗想,同時也期待著老張的來臨,不為什麽,就想看看他的那張豬臉是紅還是白。
“當”的一聲,門開了,進來的卻是三班412寢室的8個女生。這8個女生被老大形容為“八女投江”,意思是說她們虎B槽槽。不過,她們為人,做事的確很風風火火,跟年級其他柔弱女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8個女生長的都不錯,基本上都是1米65以上,身材挺拔傲人,目光犀利。讓人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女生。用老大的話講:“隻有老外或是驢才能降住這群騷B!”現在,這8個女生是女生中混的最好的,一個在外交部美大司,一個在VOGUE當責編,四個在美國,一個在法國,一個在丹麥。不過,沒找驢也沒找老外,找的都是中國人。
老大多少有點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我們都知道,老大對她們的頭兒,現旅居丹麥那個叫雪的女生很有意思。因為在老大的嘴裏,對外語學院的女生通常會被老大貫個“騷B”的稱號,就是對雪,老大從來沒有叫過。雪身高一米72,青春活潑,但眼神裏有一種讓你無法抗拒的成熟,好象你說什麽她都不會驚奇,什麽都逃不出她的心思一樣。因為個子高,所以看人總有點向下看的味道。雪的家境很好,又很會穿衣服,唯一不美的地方就是雪的皮膚,有點疙瘩,還有點黑。但雪的這兩個缺點在老大眼裏一個代表年輕,一個代表健康,可要是換了別的女生,老大會說“操,沒老爺們弄,憋的!結婚後就好了。”
自從雪進教室,老大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雪,雪穿了一件小底胸白襯衫,配了一條藍色網球裙。不光是雪,今天她們寢室的人穿的特別漂亮,好象故意要晚來,要讓全體同學欣賞她們似的。哎,現在想想看,真是個清爽的早晨!
看這樣,8女準備就在我們前一排下塌,我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因為,上課無聊了還可以看看女生背後若隱若現的文胸帶,然後在晚上臥談會上再評價評價,意淫意淫。
“越是想,越要裝。”這是老三的名言,雖然很想,我們還是不約而同的底下了頭,或是望著窗外,假裝滿不在乎。老大還用書皮使勁蹭了蹭桌子,裝很愛清潔的樣子。隻有老二很老實趴在桌上,象一條友善的狗,笑眯眯的欣賞這一切。
8女在我們麵前, 一字排開在仔細的擦桌子,在她們高大的身形下, 是那個”小的我們”在背後仔細的觀察著。8女不約而同的弓著腰,或是用紙巾,或是用坐墊在擦麵前的桌子。自然,有的露出了小蠻腰,有的因為擦的太多用力而豐臀微擺,而雪更是因為美臀微翹而露出細長光潔的大腿,一般外語學院女聲很少有穿絲襪的,雪也不例外。
那時那刻,樹立了我一生的審美觀---真美來自於自然,來自於不經意的流露。畢業後,在卡拉OK裏,看著那些精心雕琢的美女,從心裏往外惡心,反而往往是假裝進錯包房的小姐的一瞥給我留下的印象深刻。
那時那刻,我們被眼前的一切定住了形。老大坐的筆直,身體僵在那裏,兩個眼珠子凸得要跳出來一樣,緊盯著雪的大腿。老二使勁壓底了頭,屁股撅的老高,眼神直往雪的短裙下找,老三的眼神在1到8之間來回興奮地掃蕩著,很有一覽眾山小的神情,我因為受不了這種刺激,不時的眼光還得蘸一下窗外的景色當作料,再轉回來飽餐這滿眼的秀色。
突然,雪轉過身來,頭依舊低著,麵朝著我們,仔細的擦著凳子,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八隻眼睛在用炙熱的目光刷她。張老大抓了一把劉老二,劉老二拽了一下趙老三,老三捅了一下我大腿,我們四個人的目光便集中在雪的身上,更確切的說,是她的胸。
雪穿的是一件底胸的白襯衫,她彎腰擦桌子,就把她的胸完全暴露在我們這四個理論上的性學專家,可現實中還是處男的麵前。雪的兩個乳房,略黑,形狀很漂亮,象兩個倒立的鍾乳石,粉色的乳頭隨著擦凳子的頻率在輕輕的摩擦著不起任何作用的白色文胸上,而整個乳房也和著頻率輕微晃動,那種晃動讓我覺得她身上漂亮的衣服真是多餘,再漂亮也多餘。
我感覺全身的血“騰”的一下全他媽衝向了大腦,臉肯定是在一秒鍾內紅掉,兩秒鍾的時候已經感覺發燙了,而心髒幾乎因為供血不足而停止跳動。我不得不底下了頭,怕雪抬頭看見我,更我怕雪的乳晃倒我,那就糗大了。側眼一看老三,老三也底著頭,嘴無聲的嘿嘿笑,臉黑紅黑紅的。老大更慘,整個頭埋在臂彎裏,趴在桌上,身體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害羞在激烈的晃動著,兩條腿前後蕩的都快飛了。就他媽老二,還在傻嗬嗬地盯著雪的胸,不肯鬆口。還好,雪什麽都沒發現,一轉身,坐下,開始上課了。
我們完全不知道張文清是怎樣進的教室,他的臉是紅還是白,反正他肯定沒我們四個激動,臉也肯定沒我們紅。好象老張那天什麽異常也沒有,講的還是一個星期以來US TODAY的要聞,按舊例還是先讀,後翻譯再講講生詞,用法什麽的。
我猜,那天早上,所有人耳朵都在聽著老張的課,心裏都在厲聲譴責老張:“你說,張文清,你幹過沒有?”而惟獨我們四個想的不同,我們根本不在乎是他幹的麽,幹了又能咋樣?我們的魂早已經飛了,腦子裏,眼前全是從雪進教室那一刻開始播放,擦桌子,翹屁股,大腿,轉身,擦凳子,黑乳房,晃啊,晃啊,晃啊,再轉身,坐下。暫停,倒帶,播放。。。。。。暫停,倒帶,播放。。。。。。暫停,倒帶,播放。。。。。。直到自己出現了幻覺,好象A片中的白人男主角換成了自己,黑人女主角變成了雪,變幻著姿勢鬧騰著,翻滾著。
我們的小臉就這麽紅著,燙著整整一天,誰也沒怎麽跟誰說話,誰也不願意打攪別人在腦海裏播放的圖象。那一天過的真長,不過,過了那天,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少。
晚上十點半,準時熄燈,往常這是我們臥談會開始。老大通常會講一些農村的開放的性事。老二,老三和我通常會講個什麽黃色笑話啊,要不就一個一個零件地把女人分解掉,要不就幹催打開收音機聽清風夜話,跟著個SB王醫生學習計劃生育知識。
可是那天晚上好長時間,我們誰都沒出聲。快半夜的時候,從老大的床那邊傳來了一陣頗有節奏的“咯吱咯吱”響聲。我急忙用被子蒙住頭,在被窩裏,大口大口的笑著。突然,聽見老二暴發出了一陣狂笑,老三也吱聲了,老三問:“老大,你手淫呢麽?”老大矢口否認。接著大家便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雪的那對乳房。
老三說:“我原來一直以為越大越美,本來將來想找一個長一對大錘的,為的就是一下能把我悶死在裏麵,可是今天發現,還是小點的精致的好,而且也不能太白。”
老二說:“多美麗的一對乳房啊,它沒讓我有別的想法,真的,我就覺得真美,怪不得以前古代的人老用裸女做模特,畫成畫,那可真美,我可惜不會畫,要是我會,我一定就畫“雪擦桌子圖。”
我說:“其實,最好的SEX存在於我們想象中,假如說,今天我們看到的不是雪的上邊,而是雪的下邊,很可能我們就會很惡心,而不是現在這樣。”
老大半天還是沒說話,我急了,逗老大說:“老大,你幹啥呢,你咋想的啊,那雪不是你的夢中情人麽?說說看,你的情人讓我們兄弟看了,你咋想的啊?”
老大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說:“啥也沒有,啥也沒有用,就一個字,兩橫加一豎
-----------幹!”
今天病了, 在家休息一天, 剛好就再續一段。想想這些文章我從大雪紛飛一隻寫到烈日炎炎,聽起來好象挺長時間,但在MICHIGAN這不過2個月的時間。
爽和小白揚。
爽和小白楊是留級生,本來不應該對口留到我們班,但因為傻比導員不想因為他們拉了其他的3個班的成績,就把他們塞到我們班,誰讓我是四班班長,又公開跟導員對著幹。但他倆給我們帶來的東西遠遠超過那些狗屁期末班級評比。
爽和小白楊不是普通的留級生,他倆都大我們整兩屆,也就是說,連續留了兩級。留到我們這屆,連老師都對他們肅然起敬。爽長的很象頹廢詩人,長長的頭發斜遮住半邊臉,一雙無助的眼睛,透過長發,時刻堤防著來自周圍的冷嘲熱諷。爽很聰明,除了外語幾乎無所不通,上到五千年野史,下到日本A片女主角,雪村跟他比也不算個啥。但爽有個小毛病――口吃。這個毛病嚴重影響了他學習英語的積極性。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來外語學院,聽外院的老人說,爽高考的數學是滿分。爽在外院過的很苦,因為他不想被人笑,不想說英語,但又不肯向生活低頭。很象我們在美國的生活,明知道這裏不屬於自己,但還要撐下去,想證明給人家看―――我行。
一天上課,老師有意要鍛煉一下爽的自信心,讓他站起來讀課文。爽很勇敢地大聲朗讀,讀出的英語早就走了樣,大家在下麵笑癱了。可爽勇敢的迎著笑聲前進,大家笑的越狠,爽讀的越大聲。老師在台上又不能讓讀了一半的他坐下――那樣會更傷他的心,結果整個教室就僵在那裏,笑的笑,朗讀的朗讀。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心情,一種痛,我也被人笑過,我知道那是怎樣的滋味。我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很憤怒,突然大喝了一聲:“別笑了!有啥好笑的?”整個教室頓時靜了下來,隻有爽還在那裏把最後一段讀完。那天的太陽很刺眼,陽光透過樹隙印在每個人的臉上,表情各異。爽筆直的坐下,眼光始終不離手中的書,頭發擋住了他的臉龐,我看不清。
下課了,爽找到我,問我:“她們為什麽笑?笑什麽啊?”
我窘迫地說:“爽兒,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
在我27年的生命中,我有幸結識過很多人,不同背景,不同地域,不同知識層次。從國家元首到監獄牢犯,從金融大亨到街頭乞丐,從美國國會議員到我的酒鬼室友。有錢的,破產的,健康的,肮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