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本身就是紐芬蘭,三萬公裏的海岸線贈予紐芬蘭無數珍寶。由拉布拉多海和北大西洋共同組成的紐芬蘭東北海岸,直麵大西洋,許多形似章魚觸角的海岬半島沿海岸排列。去年駕車去過加西,太平洋海岸一帶多姿多彩,森林廣闊,而紐芬蘭北大西洋沿岸卻是荒蕪的岩石峭壁綿延無邊,透著未經雕琢的自然力量。許多在大西洋狂風巨浪經久不息的衝擊下斷裂坍塌,潰散的巨石被風浪碎屍萬段,或陡峭尖利,或圓滑斑斕,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點綴了整個海岸線。同時因為廣闊的水域被形象地稱為冰山巷而比南岸更吸引遊人前往。
離開南岸向北向東更廣闊的天空和荒原。颶風過去,天空一碧如洗,高懸的太陽發出熾熱的白光,深不可測的海水在陽光照映下藍得空曠無邊,不停地穿過海灣、漁村和田野,美景使得頻頻停車,我們已不再關心走了多少和還要走多少路,在風景裏我們隻是行旅。奔馳在遠方無限延伸的的海岸線上,讓陽光刺痛皮膚和雙眸,讓風吹散頭發,永遠都不會令人厭倦。從自然風景走到曆史風景,走到人內心深處的風景。
當意大利探險家卡伯特在哥倫布航行五年後,首次遠航將目光投向美洲大陸,Bonavista就是卡伯特的初登之地。他對這塊地方的幸福景象由衷地讚歎,於是五百年後加英政府首選此地作為官方認定的卡伯特發現紐芬蘭的登陸地並為其塑像,後來成為曆史遺址公園。同時還將到達此遺址的230公路命名為發現之路Discovery Trail。因為北大西洋豐富的鱈漁資源,Bonavista成為紐芬蘭重要的城鎮之一,歐洲漁民包括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法國人和英國人紛紛駕船飄洋過海來此捕撈,後來主要以法國人和英國人為主,再後來就是英國人的地盤了。而炸魚薯條最終成為英國的名菜。
不同於其他沿海定居點,Bonavista半島開闊平坦,無樹地依卻無處不在,有地衣生長的地主才是純淨的荒野。大西洋暗藍的海麵顯現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沉靜,由沉積的岩層形成大小不一的礁石山體以各種姿勢屹立於海天之間,被歲月風化得奇形怪狀,千姿百態,似山非山似峰非峰,經過時光沉澱而留下斑駁參差的色彩,顯得怪異崢嶸。標誌性的紅色雙線方型燈塔如高牆聳立,在蔚藍的蒼穹下顯現出耀眼的光芒。
卡伯特站在高處,俯視著腳下這片他為英格蘭新發現的土地——New Found Land。人們仰望著他,想象這位探險家在他史詩般的美洲航行中的感受。
沿著鋸齒狀的海岸線,目之所及都是自然力量蝕刻下突兀而起的岩石峭壁和小島,斷裂讓山體高低錯落,讓岩石崩塌形成陡崖。
海岸忽左忽右與公路共舞,漁村農舍點綴田野,在這宜人的風景中行車完全沒有負擔。
海邊隨處可見無數路過這裏的遊人用岩石壘成的印第安人特有的北極人形
燈塔重建於1870年代,現為省級曆史遺址。沿著遍地風化礫石中的Trail走一走,四望無樹,卻更想念樹,風不停地掠過身體和心情,數百年前無數的靈魂遠航而來。
海岸附近的Dungeon地質公園。懸崖經過多年的海洋侵蝕墜入大海變成一個大天坑,中間有兩個海蝕拱門洞,洶湧的海浪衝進去並流出洞穴。總有一天,拱洞會越變越大,就像魁北克Jaspe半島的巨石一樣,不斷受海浪侵蝕正在垮塌變小。
Bonavista半島古老的過去都記錄在陸地和海洋中。盡管如此,曆史和遺產並不隻是她的唯一。如今,Bonavista隻是一個古老的漁村小鎮,自然環境孕育著人類生產和生活,其實從卡伯特登陸的那一刻起,似乎從來沒有消失和改變過,仍保留著幾個世紀以來的曆史風貌。當然小鎮依然是由一條Main Street,一兩個小教堂,岸邊漁屋和停泊的漁船組成。
太陽西斜,我們開始返回住處,並順道去Eliston,想去看Puffin,哪知進入九月Puffin已經遷徙離開了,看了塘鵝沒看到Puffin甚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