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詩歌》
XLIII
第四十三首
我從夢中醒來
I Wake from Dreams and Turning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I wake from dreams and turning
My vision on the height
I scan the beacons burning
About the fields of night.
Each in its steadfast station
Inflaming heaven they flare;
They sign with conflagration
The empty moors of air.
The signal-fires of warning
They blaze, but none regard;
And on through night to morning
The world runs ruinward.
我從夢中醒來,
轉頭望見高山,
細看燃燒的烽火,
將黑夜的原野燃遍。
每堆烽火都有個堅定的基站,
搖曳的火焰染紅整個天;
烽火給空曠的荒原,
抹上戰火的氣焰。
這是發出警示的火光
燃燒著,人們卻視而不見;
烽火燒了整夜直至清晨,
世界奔進毀滅的深淵。
二 0 二二年四月八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是詩集《更多的詩歌》中的第 43 首。
英國古時也有類似中國古時的烽火台。隻要見到敵兵臨近,就在烽火台上燃起 焰火,於是全國都可進入戒備狀態。1588 年,西班牙入侵英國,英國人就燃起過烽火。 這首詩寫的烽火不一定是真實的事情,很可能是詩人的想象。
在第一節中,詩人說他“從夢中醒來”,就看見高山上燃起烽火,“將黑夜的原野 燃遍”。這既可能是詩人的實見,也可能是詩人的夢境所見。後者更像是詩人所想表達 的。第二節描寫烽火燃燒的景象。第三節,詩人說,“這是警示的火光,燃燒著,人們 卻視而不見”,我想,詩人是想說:戰爭的危險已經近在眼前了,但是人們還沒有注意 到,所以,最後一句詩人說:“世界奔進毀滅的深淵。” 要是這首詩寫於第一次世界大 戰前夕,那麽,詩人一定悲觀地認為,世界末日就要來到了。
原詩三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an/ian/u?an] 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