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人與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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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性”?

(2004-10-30 15:21:18) 下一個
由於“性”的太普遍,看起來太簡單,實際上又太複雜,和人人的關係太蜜切,而且還太神秘,幾乎每個人都可以有他自己的說法,但,恐怕不會有哪一句話能夠把它說全、說透、說準、說得人人信服、不需要再加以糾正或補充。 假如一個人說:“性是歡樂之源”,一定有人會說:“性是痛苦之根”,而且都能用自己的、或別人的親身經曆來加以證明; 假如一個人說:“性是愛之父,愛生於性”,一定另有人會道 :“性是愛之子,性生於愛”,而且都能振有詞地用自己的、或別人的親身經曆來加以證明; 假如一個人說:“性是人生幸福的保證”,一定還有人會斷言:“性是社會罪惡的肇因”,而且都能繪聲繪色地用自己的、或別人的親身經曆來加以證明。 活躍在美國舊金山灣區的華文散文作家、詩人劉荒田在他的《隨筆專輯:‘性’致勃勃》的“作者自白”中寫道(《美華文學》1999年1-2月號,第4頁): “性”這玩藝,愛情是它,銷魂是它,佳話是它,荒淫是它,陰謀是它,強奸是它,騷擾是它,卑汙是它,誰也不好自認壟斷真理。 他的話雖帶諷喻,卻是“入木三分”,道盡“性”字實難簡單化地“一錘定音”。 去問研究“性”的專家,他們卻也是分門別類,各據一方,各說一辭: 一位遺傳學家可能會說:“性之種種不過是來自‘性染色體’XX與XY,特別是那個Y基因起決定性作用。” 一位內分泌學家也許會說:“性腺和它們分泌的性激素決定性的表現和性的差別。” 另一位神經生理學家馬上會補充道:“下丘腦和腦下垂體控製性腺和它們分泌性激素的功能。 實際上決定性的表現和性的差別的,應該說是下丘腦的性中樞。” 一位解剖學家會出來描述男、女性器官和第二性征的種種表現,當且會讚美地說:“這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性,那性的吸引、性的歡快正是來自這可觸可摸、活生生的奇妙人體呀!” 可是心理學家為了維護“腦科學”的尊嚴,不得不反駁說:“其實,那吸引、那歡快、那性的歡樂高潮,都是一種心理體驗,都是來自那號稱‘萬物之靈’的大腦,大腦才是最重要的性器官!” 既然科學家們都不能用一句包含一切的、一致同意的話,來告訴我們“性”是什麽,普通人就更莫衷一是了。 美國著名電視節目“芝麻街”的製作組,拍了一部很好的性教育片:《男女青少年對於性和生長發育想知道些什麽?》 ,其中有一段是大家來回答 “性”是什麽,摘譯如下: (女教師)要是你去問人們到底什麽是“ 性”,你會發 現每個人的回答是不一樣的。 (胖男孩 )“ 性”是男人的精子進到女人的卵子中去,產生一個小孩。 (穿玫瑰紅衣 女孩) 嗯--嗯 (黑孩子 )“ 性”就是人們作愛。 (紅衣女孩 )“ 性”就是性。(笑) (女教師)你們看見了吧, 各有各說,讓我們再來講一講,到底什麽是性? (音樂) ;(字幕:性是什麽? ) (女教師)有的時候我們講到性,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男孩還是女孩,指的是一種“性吸引”,常會想到一些漂亮的、很性感的廣告,用來吸引人們去買那種產品。有的時候我們講到性,就是指“性交”,有的人說得文雅些,就是“作愛”。這種事情是大人做的,當他們互相感覺到很有情意,願意互相照顧,並且互相同意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候,就會這樣去做。但當互相作出了作愛的決定的時候,還需要作出另一個決定,就是要不要懷孕生孩子,假如不願意馬上懷孕生孩子,就要考慮和決定到底用什麽避孕的措施來有效地防止受孕。 這一小段引文,雖說是並無什麽高深大論,卻真是提到了幾個又大、又深的問題:性與愛、性與人際關係、性行為的“年齡要件”,性的自決權、性行為的“互相同意要件”、性與義務、性與生育、性與不生育(避孕)、以至性與廣告和商業經濟的關係。看來,“性”這 個詞的份量是越來越重了。 君不見,還有人早在1927年就在一本題為《性而已》(T·M著,北新書局出版,北京·上海)的書中出來說: 人生是什麽?簡單地說一句,性而已。從禮教而至於裸體遊行,從教育而至於革命工作,舉凡一切人類的行為,以及社會的組織等,無一不直接或間接,多量或少量地由於性的指揮而形成。偉哉,偉哉,性的威力! 雖然筆者並不認為以上的話是很準確的,但畢竟不失為一種大聲疾呼地對“性”的強調。 七十多年以後,曆經一次又一次的革命洗禮,一位年輕的女作家,說了相類的話: 仔細想想,性愛難道不是宇宙間一切關係的根本?性當中包括理想、美學、哲學、政治、一切。 ──嚴歌苓:“從雌性出發”,《好書快遞》(4),北京席殊書屋有限公司,1998 在2000年春出的《北美周報》(3月3日)“時尚”版,刊出一篇長文:“在二十一世紀的新紀元裏,我們還會需要性嗎?”(佚名),在羅列了1960年代避孕藥的應用,使“性隻為性、不為生育”成為普遍的事實;1978年第一個“ 試管嬰兒”誕生後,現已有幾十萬個“ 試管嬰兒”誕生;“無性複製”的“桃莉羊”誕生,使“人的無性複製”成為一種現實的可能;對“同性戀”的社會接受程度也日益擴大,都使“性”與生育漸行漸遠,似乎人們有根據發問:在二十一世紀的新紀元裏,我們還會需要性嗎? 然而,該文在結尾,以極大的肯定態度寫道: 自然界中我們認為美麗怡人的事物,大都歸功於性。要不是有性,就不會有花開鳥鳴。開滿花朵的草地,回蕩 黎明時分的鳥兒合唱,這其實是激烈的性競爭場景。倫敦大學學院進化心理學家米勒指出,人類生活中每件鋪張 耀的東西,從 詩詞到快速跑車,都是根植於性的逞強好勝。船王歐納西斯曾說:“如果女人不存在,世界上全部的金錢也沒有什麽意義。”他(曾是世界首富並娶世界級的美女、美國甘乃迪總統的遺孀傑克琳為妻)應該是懂的。或者如季辛吉(中國大陸譯“基辛 格”,美國尼克鬆總統任內的國務卿)所說:“權力是最好的春藥。”那麽人類文 明如果沒有了性,會是什麽樣子?我猜大概會和蚜蟲、蒲公英一樣:毫不費力地 生殖,但建造不出大帝國或大教堂。 這種把偉人和人類的大功業和“性欲”相連的觀點,多年前,一位在1912年因“血管縫合、血管與器官的移植”而獲得諾貝爾醫學獎金的著名的醫學家,卡雷爾 (Alexis Carrel, 1873-1944),在他1930年代風行全球的名著《MAN,THE UNKNOWN》(Harper &Brothers, New York,1935,我手中有一本已是第54次印的。1940年周太玄的中譯本譯為《人的科學》),就曾明確表達過: 一般說來,偉大的詩人、藝術家、聖人、以及征服者,都是有很強性欲的。幾乎所有偉大的藝術家,都是偉大的情愛者。靈感看來取決於性腺的一定狀態。愛情刺激心靈,特別是當追求而未達成目標的時候。假如畢特蕾絲真的成為了但丁 (1265-1321,義大利偉大詩人)的情人和妻子,可能根本就不會有《神曲》的出現。 (據說但丁由於對他心中的美女畢特蕾絲的強烈單戀,而在1307-1321年間寫成其不朽的長詩《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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