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矽穀
有興趣地努力工作，感悟人生。
上接《斷片5秒（中）》
斷片5秒（下）
2024年9月12日，坐上從達拉斯（Dallas）返回聖何塞（San Jose）的飛機上、剛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在座位上以準備起飛後可以工作，就接到心髒科勞倫斯·王醫生的電話，告訴我8天的心髒監測結果出來了，不但有之前心電圖測出的房撲（Atrial Flutter）現象、還有房顫（Atrial fibrillation，A-fib）心率不齊現象，且平均14%時間心率不齊。他說我8天內出現3次心髒停跳6秒以上，最長的一次6.5秒，有一次是8月29日（就是安裝心髒監測器的當年）中午12點39分，說我3次長時間的心髒停跳都沒有按壓按鈕（button），反而有2次在其他沒有什麽問題的時候按壓了按鈕。我回答說這3次心髒停跳、我沒有明顯的感覺，他說我肯定是暈厥（pass away）過去了，不知道而已，但我知道肯定沒有暈厥過去（過後細想，當時有一點短暫的頭暈感覺）。他要馬上安排其他專科醫生給我按裝心髒起搏器（pulse meter），並告誡我在這之前，不能開車、不能獨處，因為隨時可能有暈厥昏死的可能。聽到飛機上正在廣播的喧鬧聲，他問我現在在哪裏？我說我剛上飛機馬上從達拉斯（Dallas）飛回聖何塞（San Jose），他驚歎了一聲：“Oh，Boy”。這一次他一改以前他一再堅持我的斷片5秒是由於體位性低血壓引起的，堅決地認為我的斷片是和心髒停止跳動有關，說那斷片的5秒實際可能是6秒以上，心髒停止跳動了，腦部供血不足而暈厥過去了。而倒地的動作刺激了心髒重新起搏，加之身體躺平後，身體的血液容易流入大腦，所以很快就醒過來了。
2024年9月10日，我去達拉斯（Dallas）出差，去一家我在大學時就很崇拜的叫做霍尼韋爾公司（Honeywell International）的一個半導體器件製作分部（霍尼韋爾公司總部位於美國新澤西州莫裏斯鎮）修理我們公司提供的半導體刻蝕設備，Honeywell是一家營業額達300多億美元的多元化高科技和製造企業，在全球範圍，其業務涉及：航空產品和服務、樓宇、家庭和工業控製技術、汽車產品、渦輪增壓器以及特殊材料。我上大學時，國內幾所重點大學的大型計算機（可以帶100以上的服務終端）都是Honeywell機型，我有幸帶著低年級的學生上機實習，通過對這種計算機原理和結構的學習，對我以後的計算機控製技術打下非常堅實的基礎。雖然這次出差違背我自己定的規矩：坐飛機盡可能不做AA航空公司的飛機（因為有太多次痛苦經曆，就在前不久，到洛杉磯出差，為了能在上午10點之前到客戶那裏，特地選了較早的7：30的AA航班，結果因故坐在飛機裏等了2個半小時，眼睜睜地看到本來計劃坐的9：30起飛的西南航空Southwest的航班從我們飛機旁超過去先飛，大概他們是正點。飛到洛杉磯後，才發現AA像是後娘養的，它的航站不在1到6的準備的中心航站裏，還需要大巴轉送到中心航站，然後才能再乘shuttle去租車。那天到了客戶那裏已經是午飯時間），幫我訂票的經紀人說達拉斯是AA的總部，至少飛到達拉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確從聖何塞飛到達拉斯一切順利，帶著對 Honeywell公司崇拜的心情，這次行程還是很愉快的。出了加州就像出國了一樣，從機場租車、開到路上，感覺德州比加州更像美國，打心裏非常新歡德州。第二天9月11日那天在客戶那裏連續工作了14小時，解決了設備所有問題，並讓設備在夜間自動運行測試工藝和連續運行的可靠性。9月12日早晨到機場之前，再路過Honeywell公司檢查一下夜間運行情況，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就放心地開車到機場，還車、安檢、登機。
我本來計劃在飛機上寫完這次維修客戶半導體設備的服務報告，然後寫一些文章。自從很多年前坐長途飛機，我就養成習慣，在飛機上用電腦工作。以前我們公司很多的軟件編程和電路板設計都是在飛機上完成的，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除了看電影，無法幹別的事情，設計電路板和軟件編程，這種本來就需要專注的的工作，剛好在飛機上容易心無旁騖地進行。
然而今天心髒科醫生勞倫斯的電話讓我有些心神不寧，一時無心工作，思緒萬千，於是把手提筆記本電腦（laptop）放在飛機前排座椅背麵放雜誌的袋子裏。人們思考問題的情緒大多是從最壞的反差模式開始，然後才有可能理智地回到正常的模式。首先我想的是從達拉斯回到聖何塞（San Jose）後，趕緊把我的各種密碼告訴夫人和孩子們，告訴他們在哪裏可以找到銀行賬號、付賬賬戶，以免突然離開這個世界給家人造成很多不便。其次，在對待生死的態度上，對於自己可能會沒有痛苦地突然離世也感到很欣慰，一直以來我沒有對死亡感到可怕，唯有對家人造成痛苦的不安。想到我斷片5秒倒地時，二女兒盡管看她朋友斷片過幾次，對斷片有所了解，但她還是哭得梨花帶雨。所以我認識到健康的活著是一種責任，是對家人情親的負責。我感覺我的情緒已經從最低穀慢慢開始從反向往正向提升，我開始思考如何盡快和醫生配合，如何能健康的活下去。
2個小時的飛行很快就過去了。下機時，思緒還沒有從浮想聯翩中出來、仍然處在懵懵懂懂的狀態，生平第一次把筆記本電腦忘記收回到背包裏，到家後發現背包很輕、這才發現筆記本電腦丟在飛機上了。因為最近較忙，有幾個月沒有備份我的筆記本電腦，我最近所有的電路板設計和沒有發表的文章都在筆記本電腦裏，如果筆記本電腦丟了，這些工作都得重新做。另外客戶還在等著我的維修報告和後續維護的指導。當時腦袋真是“嗡”的一下，情緒在雙重打擊下跌落到又一個更深的穀底。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問題，通常我都是在飛機開始下降、在降落前30分鍾前把電腦放回背包裏，偶爾沒有來得及放，也是緊緊地抱住電腦，等到飛機停穩後，首先從行李架上拿下背包（有時背包就放在腳下）把電腦裝進去。這次有些魂不守舍，下飛機時大概和木偶差不多，但當時還注意到有3個打掃機艙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清潔前排座位，因為第一次看到清潔機艙人員這樣不等乘客全部下機就急吼吼地開始打掃機艙，出於好奇，就留下了深刻印象，這對後來尋找筆記本電腦很有幫助。
想起兒子小的時候我們全家去夏威夷度假，當飛機快要降落時，他還在貪玩遊戲機、不肯講遊戲機放到行李包裏。這樣在飛機開始降落時，他隻能將遊戲機放在飛機前排座椅背麵放雜誌的袋子裏。下飛機時，他不知道被什麽分神了，忘記拿他心愛的遊戲機。直到酒店我們入住登記時他才反應過來，傷心不已。酒店工作人員很熱心地幫我們給機場打電話，經過幾次轉接，終於告訴我們，遊戲機已經放到機場的失物招領處了，可以在他們上班的任何時侯去取。借鑒那次經曆，使得我沒有六神無主、無處下手。我給聖何塞機場打電話，告訴他們的電腦丟在飛機上了。他們讓我先上網填丟失報告，然後等通知，因為該飛機已經繼續飛到其他城市，如果失物在飛機上，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把它送到聖何塞機場的、位於航站A（terminal A）在航站B（terminal B）之間的有一個很大的行李丟失招領處（lost and found）。我說我確信飛機被打掃了之後才再飛，有3個清潔人員一起打掃，不會有人私藏我的電腦。他們回答說，你先上網填一下報告，然後去直接去AA航空公司的辦公室，因為當天丟失的失物還沒有轉到失物招領處。於是我先上AA航空公司的網站填了丟失報告，然後開車到聖何塞機場的AA辦公室，裏麵隻有2名工作人員埋頭辦公，沒有客人排隊。當我告訴她們我在AA飛機上丟了筆記本電腦時，其中一個問我叫什麽名字，我告訴她我的名字後，她很快就拿出一個電腦、並讓在貼在電腦上的一頁紙張簽名。我驚訝地問她，你怎麽知道這就是我的電腦，也不查我的證件。她說：打開電腦、不用密碼，你的名字就顯示在屏幕上麵。
失而複得的感覺能把人從很壞的情緒，迅速恢複到正常狀態，並且借著這個情緒正向轉好的慣性，把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也一掃而光。思前想後，我意識到，如果我不堅持讓心髒科醫生給我做心髒監測儀器做8天的連續監測，心髒的問題就不會暴露出來。現在查出問題，就可以避免突然的長時間的暈厥而再也不能醒來。可能有很多人沒有這樣監測和檢查而錯過了治療機會，最終會突然猝死。想到這，我有一種賺到的感覺，就開始進行理性思考。
9月11日我在Honeywell客戶那裏工作時收到醫療保險公司的電話，詢問我的心髒監測情況，當時還沒結果。我順便問她另外一個心髒科的醫生在9月27日有一個空位，可以把原來11月份的預約時間提前到9月27日，但我已經看了勞倫斯醫生，另一個醫生是不是可以取消？她不容置疑地說：“你需要一個其他醫生的治療觀點（second opinion）”。我本來還有些猶豫，如果心髒沒有問題，就不必再化時間多看一個醫生，現在就決定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希望前麵的監測數據不可靠，我的心髒沒有嚴重到要裝起搏器。
過了幾天，醫院的一個技師給我打電話，讓我一周後的早晨7點去他們那裏裝心髒起搏器，但6點就要簽到，準備手術。我之前剛看過一個短片，看到一個小孩先天性心髒問題，在胸前裝一個體外的起搏器，所以我一直以為我的起搏器也是可以裝在體外的，這樣坐飛機安檢時可以拿下來。還有我這兩年主要進行磁控濺射台設備的研發工作，起搏器不能靠近設備。如果裝在體內拿會給工作和生活帶來許多不便，當我和技師確認是裝在體內時，我拒絕了。他又打來一次電話，告訴我這是一個簡單和成熟的手術和微創差不多，不用害怕，我隻好說我還要見另外一位心髒科醫生，看完他後考慮一下再說。
在等待9月27日的預約期間，我還去看了中醫傅醫生，她是名副其實的我們家的一貫的從沒間斷的家庭醫生。當她聽說我不想安裝心髒起搏器，對心髒問題無所謂時，就先誇讚我比較勇敢，這種精神和態度對醫生醫治很有幫助，有利於病情得到很快好轉。她問我能不能要到心髒監測的詳細資料，她看一看心髒停止跳動是不是房撲或房顫引起的，如果是房撲或房顫引起的，能不能治好房撲或房顫就不用裝起搏器了。她說他的妹妹就是房顫引起的心髒停跳達9秒以上，後來治好了房顫，就不會出現心髒停跳了。
傅醫生的話對我很受鼓舞。20年前，我剛開始研發半導體設備時，常常要維修賣出去的半導體設備。當時由於缺乏維修經驗，我和其他工程師常常費很多時間，才能把設備修好。因為沒有找到設備故障的根本原因，浪費了很多時間在表麵現象和錯覺上，常常治標不治本。那個時候，我就抽空整理了一套維修規則，培訓工程師們能快速找到設備的故障原因，高效地維修設備。我們提倡要像神醫給病人治病那樣“辨證論治”、對病下藥。治本而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出現設備問題，我們用解決問題的7個步驟：
（1）確定問題是什麽？本著發現問題就等於解決了一半，首先要搞清楚真正的問題，而不是似是而非，在那裏瞎折騰，用忙忙碌碌的空虛狀態來碌碌無為地安慰自己的情緒。
（2）分析問題，了解問題的嚴重性，有沒有必要去解決，或者有沒有容易解決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困難所在。
（3）用魚骨法（fish bone）列出所有可能解決問題的辦法，不管難易程度，一並列出。
（4）分析（Review）解決問題辦法的清單，給難易程度和經濟成本高低排序。
（5）找出最經濟或最容易的辦法，先進行處理、或者給與優先考慮實施。並經過論證和批準。
（6）嚴格按著優先方案實施的步驟，即使發現錯誤、可以停止方案實施，也不能中途隨意變遷和漂移，而是重新討論解決問題的方案，直到有最終結果。
（7）對每一個解決問題方案的實施結果都要紀錄和總結，這樣才能積累經驗，提高解決問題的技能。
這個解決問題的7個步驟對解決所有問題都有效，現在我要用維修設備的規則和這7個步驟來幫助治療心髒的問題：
（1）我的心髒到底是什麽問題？它為什麽會停止跳動？停跳幾秒過後為什麽又能開始起跳？是不是這些問題是房撲和房顫引起的？真正的問題是不是就是房撲和房顫？
（2）如果心髒停跳是房撲和房顫引起的，那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房撲和房顫？如何治療房撲和房顫？裝起搏器是解決心髒停跳的直接方法，但要進行手術。治療房撲和房顫也有微創消融手術，但很多人後來很快會複發。怎樣找到解決問題的根本原因，徹底解決心髒問題，不留餘患。但目前對解決問題的方法還知道較少，還需要等待羅列多種可能的方法。
因為病因和對治療方法知道甚少，我還沒有辦法完成解決問題的第（2）步。我隻有等到9月26日（醫生在9月27日給病人有一個時間較長的手術，讓我提前一天去看他）到另外一家醫院看一位叫伊布拉罕（Ibrahim）的心髒科醫生。在我去他診所之前，他已經從勞倫斯那裏調到我之前的包括家庭醫生那裏關於我的所有信息。和他見麵後，他先讓護士給我做了一個心電圖，這次心電圖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心率不齊的現象。然後詳細詢問了我那斷片5秒的經過，並測量了我血壓，未置可否地說他不好否定前一個心髒科醫生的判斷：可能是心髒停跳引起的腦部缺血，也有可能是體位性低血壓。他覺得安裝起搏器，雖然用處可能有限，但就像買保險一樣，可能一輩子用不著，但可以買一個心安。就在他準備草草了結我的病案，建議我安裝一個手術程度最小、目前最好的起搏器時，我告訴他我是一個半導體設備工程師，我們維修設備的宗旨是要找到問題的根本原因（root cause），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就永遠不能徹底解決問題。給病人治病就如同我們修理設備，也要找到根本問題。似乎我的問題激發了他的挑戰，於是他耐下心來，用筆在我測量心電圖的紀錄紙的背麵畫出心髒的左右心房和左右心室示意圖，給我講解了心髒的工作原理，心髒停跳原因，房撲和房顫的原因，以及如何消融手術。
他打印出勞倫斯提供的心髒監測報告，他指著統計圖那一頁說：8天裏有4天心髒監測的心電圖和今天一樣沒有任何問題，有3天房撲和房顫比較多發、一天較少，心髒停跳分別在2天房撲和房顫比較多發和一天比較少發發生的，並且都發生在白天。夜間雖然有很多次，但時間都較短隻有2-3秒，問題不大。
然後他再指出3次嚴重的心髒停跳都是在心率不齊停止後發生的，即心髒發生了陣發性的房撲或房顫，此時心髒的收縮有房撲或房顫的雜波激發，本來形成P波激發的神經停止了工作。在房撲或房顫停止後，心髒在QRS尖脈衝過後、舒張形成T波之後，P波激發的神經沒有馬上接管這個激發心髒收縮的工作，所以P波沒有形成，造成心髒停跳。
伊布拉罕醫生詳細指出3次心髒停跳的心電圖細節。如下圖，一目了然地看到停跳後沒有出現P波。我問：既然沒有了P波，為什麽停了一會，心髒又開始起跳了呢？他說這是你的自主神經激發了心髒的收縮，身體的潛意識會觸發生命的底層功能。就像一個人不能靠憋氣來自殺，在憋暈之後，自主神經會恢複呼吸功能。聽到這裏，我問，既然自主神經在心髒停跳時會激發心髒的收縮，那為什麽還要裝起搏器呢？他回答說：一方麵就像買保險一樣，萬一因為某種原因自主神經也不工作了，那不是一輩子就過去了？另外經常的心髒停跳會因為血液不流暢而形成血栓，容易出現中風。
接著我問他，既然心髒停跳是房撲和房顫引起的，如何才能消除它們？他說醫學的方法是用微創方法進行消融，但有些不一定能成功，並且會有複發的可能。我又問：是什麽原因造成房撲和房顫的？他說主要有2個：一是睡眠不足，尤其是晚睡。二是精神壓力。很多人在短時間內會因為晚睡和精神壓力的雙重原因出現房撲和房顫的現象，過後改變生活習慣、早睡和壓力消除後，一段時間後也就沒有房撲和房顫問題。心髒有問題的人並不是少數，現實生活中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房顫和房撲的問題，一段時間的生活沒有規律，常常晚睡就會造成心髒問題。以前看到中國國內經常報導的一些年輕人經常熬夜而猝死，其實是心髒可能長時間出現房撲和房顫造成心跳停跳時間太長，自主神經紊亂，不能激發心房收縮而永遠停止了心跳。
聽到這裏，我立刻做了一個決定，根據解決問題的第（2）步和第（3）步，我不要安裝心髒起搏器了，我要解決房撲和房顫的問題，並且最好不用借助外力消融的方法，而是要從生活規律（life style）上找問題，畢竟我在8天的心髒監測中有4天是完全正常的，沒有問題。我要再戴心髒監測裝置，進行14天的監測，找出那4天出現房撲和房顫的原因，然後加以避免。我已經有信心能找到規律，因為我依稀記得那3天出現較多房撲和房顫是因為前一天晚睡了、或者當天心理有很著急的壓力。
伊布拉罕醫生聽到我的決定，用無奈的語氣、但卻很欣慰的態度說：“你可以先不安裝起搏器，再進行14天的心髒監測，詳細紀錄每天的生活細節，看能否避免房撲和房顫。如果可以，那最好不過。如果不能根治，我推薦你給我們醫院的一個最權威的心髒科專家，讓他用一個探頭到你心髒看有什麽病理性問題，如果有，他提議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如何？”我沒有想到用這樣的方式居然能逼出權威的心髒科專家，這在之前我根本無法約見這樣的專家，於是我爽快地答應下來。不管以後如何決定，能見一下權威的心髒科專家也好。
就這樣伊布拉罕醫生前後花了1個多小時給我講解和討論治療方案，最後很和善地送我到前台給我預約10月10日的心髒彩超和戴心髒監測器，以及10月28日的回訪。
今天是10月11日，我坐在飛往中國的飛機，帶著昨天10月10日去安裝的心髒監測器（安檢時給安檢人員提供了心髒監測器的飛行證明），我要記錄每天的詳細生活狀況，探尋避免房撲和房顫的規律，進行生命的自救和生病的自愈的旅程。文章的話題也要從《斷片5秒》轉到《心率失常》的心髒方麵的討論，下篇文章將會有數據來顯示睡眠、倒時差、精神壓力對心髒的影響，結合自己平時用蘋果手表監測ECG的功能，給大家提供一個在什麽合適的時間、用簡便的監測心電圖方法、捕捉可能出現的房撲和房顫現象，以提醒自己要注意生活規律，保持心髒健康。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