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洛米蒂之旅(一)從米蘭集合前往阿爾匹斯山
有人說:“上帝把阿爾卑斯山脈最美的風景給了意大利,而意大利把最美的阿爾卑斯山脈留給了多洛米蒂”。我們合唱團去年2024年6月16日參加了在多洛米蒂附近舉辦的、為期一周的阿爾塔普斯特裏亞國際合唱音樂節(Alta Pusteria International Choir Festival),雖然那幾天每天到不同的集鎮和山上去唱歌,也遊覽觀光了一些知名風景,但覺得沒有盡興,因為時間關係很遺憾沒能到許多風景裏走走(參見《阿爾匹斯山音樂之旅(四)前往阿爾匹斯山》)。音樂節結束後,夫人就開始計劃今年的多洛米蒂之行,想仔細遊覽阿爾卑斯山脈最美的風景。她找到我們灣區有經驗的經常到全世界各地徒步、爬山旅遊的跑友,讓她給我們推薦了意大利一家旅遊公司,定製了一個價廉物美(前後接送9天,遊覽8天。每人約1900美元包酒店和早餐、晚餐,大巴和司機導遊)18人的小型旅行團,一個比較輕鬆的旅行,即每天巴士拉我們到不同的景點附近,然後我們在景點中旅遊拍照5-8個小時,每天大約步行攀登6-12英裏起落高度1000-2000英尺的山路,下午5-6點回到酒店。期間平均每2天住處從風景區西南靠近意大利內陸逐步移動到東北方向靠近奧地利的邊境,酒店的風格從意大利式的逐漸轉換到德國式,夥食也是從意大利式的逐漸轉換到德式。
旅行團的遊覽計劃從意大利當地時間6月28日開始,期間不同時期分別有3個不同導遊來接待我們。我們18個人不同時間分別從矽穀出發,於6月27日或之前到達米蘭。由於工作原因,我和夫人差不多是最後飛到意大利的,我們大部分人住到離米蘭火車站很近的一家酒店,步行5分鍾就到了火車站廣場。我們入住酒店時,已經是下午5點。洗完澡後,就同住在同一酒店的幾位跑友一起找一個Google評價較好的飯店,一起品嚐意大利美食和啤酒。吃完飯後,步行到米蘭中央車站去踩點(同時也消消食),尋找導遊約好的6月28日早晨集合地點的地標,為第二天早晨找地方節省時間。
6月28日早晨8:30,如約來到米蘭中央車站廣場約定的地標前,見到了第一位導遊,她領我們到麵對車站左側的街道,上了我們旅遊的巴士。因為火車晚點,幾天前到達其它意大利城市(佛羅倫薩和羅馬等)遊玩的、今天大早坐火車到米蘭來集合的幾位朋友沒有按時上車,我們等了30分鍾,期間大家評論著歐洲火車和飛機經常晚點的現象,提醒火車和飛機之後的接駁(connection)一定要留夠時間,沒想到等我們行程結束後,我們當中有較多的人,就因為前段的火車或飛機晚點,差一點趕不上第二段交通工具。
坐上大巴,我觀察米蘭市區的街景,市區還有很多老式建築的房子,許多居民的住宅都在10層以下,8層的居多。米蘭郊區的房子和中國2000年左右的房子很像,每家都是窗式空調,樓頂上有各種天線。
因為天氣很好,巴士開得很快,不像去年我們的巴士大部分時間是在雨中行駛,開得慢因而反而能清楚地看到沿途風光,當時大多數人都一直拿著手機拍照。這次的巴士速度很快,很難拍攝公路兩邊的風景。盡管路兩旁的風景優美,但我們一車18個遊客幾乎都是矽穀燒燒(BURN)長跑隊的跑友,我們大多認識,並且以灑脫穀(SHS)跑團為主,所以在短時間的審美疲勞後,就連平時寧願放棄當下正做的主業、也要停下來拍照的跑友,今天也放下手機停止拍照。大家很快地進入聊天狀況,任由風景在窗外疾駛而去,讓景色自己孤芳自賞、在風中淩亂。
中午時分,巴士在一個休息站停了45分鍾(歐盟規定所有的巴士司機每4小時必須休息45分鍾),讓我們在便利店吃午餐。早晨我們都在酒店吃的自助餐,大多數人還沒有餓,所以就點了簡餐,好幾位跑友買了當地的脫皮花生。午餐休息之後,我們上車繼續向目的地奔赴。大家想起來我們之前準備的意大利民歌、南斯拉夫電影《橋》插曲《啊,朋友再見》,我們大多還隻會中文的歌詞,意大利文隻學會了一句:“oh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於是我們中文夾著意大利文在車上唱起了這首歌,把車廂氣氛烘托得非常熱鬧。因為我們當中有6位要參加今年8月中在灣區舉行的紀念反法西斯戰爭80周年的《黃河大合唱》演唱會,此時正在熟背歌詞和歌譜、以及要交練習作業的階段,於是我們幾個人一起練唱《黃河大合唱》的歌曲,從《黃河船夫曲》、《黃水謠》、《河邊對口曲》、《保衛黃河》到《怒吼吧,黃河》。大家乘機錄視頻作業,練習歌曲比我們去年合唱團參加音樂節還要認真。
我本來預期大家在途中會不斷地觀看兩邊的風景,沒想到大多數人似乎還沒有從我們矽穀灑脫小鎮的生活氛圍中拔出來,像是團體被罩在矽穀凍住的生活狀態,一種我是我,風景是風景,兩者沒有關係一樣,很少有人像我一樣,一邊觀看兩邊的風景、一邊回憶去年雨中的畫麵。
下午4:30,大巴穿過一片青山綠水的田園,來到Alpe di Siusi-Seiser Alm Bahn 小鎮,這是靠近意大利內陸的、我們這次旅行的西南區域的景點。停車後,我們下車見到了這次旅行的第二位導遊,他帶我們到團體窗口買了上到半山腰的第一段的纜車(lift)票。這是封閉的豪華纜車,來回每人26歐元,纜車可以坐8-10人。
到了半山腰下了纜車後,導遊給我們介紹:這裏冬天是滑雪場所,滑雪場沒有邊界,有幾個大的滑雪場在山頂上都是聯通的,就像太浩湖(Lake Taheo)的加州一側的Hevenly滑雪場和內華達一側的滑雪場在山頂上是連著的一樣。夏天,這裏是綠色的風景,除了有些山頂上還有冰雪覆蓋,山底下和半山腰以下,冰雪消融,到處綠草茵茵,野花盛開。原計劃我們徒步上山,但因為我們早晨出發晚了30分鍾,於是為了節省時間,導遊決定讓我們趁纜車上山、徒步下山。我們再買票轉乘第二段的滑雪纜車,這種滑雪纜車一次最多隻能坐4個人。
我們轉乘第二段纜車,到了一個冬天能滑雪的山頂。這裏天空晴朗,風景如詩如畫、格外妖嬈。像是被大自然召喚了一樣,此時大家好像終於徹底從被矽穀氣場籠罩的生活狀態中破繭而出,開始放飛自我,一邊觀景、一邊談笑風生,沐浴在多洛米蒂的大自然中。
我們在山頂上滑雪場的接待處附近的一塊平地上拍照留念,同時大家睜大眼睛,讓美麗的風景盡收眼底,大飽眼福。此時看到一種駝羊三三兩兩在附近覓食或休息,大家開玩笑說那不是羊駝,而是網絡上流傳的“草泥馬”,聽起來像國罵。大家談天說地,心情越來越放鬆,大家的笑點也越來越低,臉上也慢慢像開了花一樣、漸漸舒展開來。
下山的時候,我和導遊走在一起,他問我:“你們小時候,對於不確定的事情,比如不知道這個女孩喜歡還是不喜歡自己,要不要去和她約會,會不會被她拒絕等等,會用什麽方式來幫助自己去決定?”。我回答說:“我常常用撲克牌的一種遊戲結果來決定”。導遊指著路邊的一種長得像一種袖珍向日葵的、白色花瓣的、和雪絨花很接近的小花說,這種小白花的花瓣數目不定,每朵花的花瓣數目都不同,他說他小時候對於不確定的事情,就用一朵小花的花瓣數目來決定。比如他猜測某個女孩是否喜歡他,就去路邊選一朵小花,從第一個“她喜歡我”,撕掉第一個花瓣,然後“她不喜歡我”,撕掉第二個花瓣,這樣逐一依次撕掉花瓣,看最後一個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我告訴他,我小時候是用撲克牌來玩遊戲,得到的結果常常是“她不喜歡我”,但又不甘心,就玩很多次。他會心地笑著說:他小時候也是如此,很奇怪大多數小花的結果是“她不喜歡我”,不甘心地又去選擇另外一朵,這樣就摘了很多小花,地上一地花瓣。我們驚訝遠隔萬裏不同國度的年輕人對於不確定的事情的心態居然是一樣的!
下山的途中,導遊指著不遠處的一些小木屋告訴我們:由於景區自然風光的保護,這裏不允許再建新的小木屋,奇貨可居,現有的小木屋價格漲到50萬歐元,他很自豪地說,他們祖上很早在這裏擁有了一個小木屋,每年夏天來這裏一段時間避暑,但最多10天,因為生活上還是不方便。
下午6:30,我們下山回到旅遊大巴,繼續由西南向東北方向的朝景區深處挺進。旁晚7點,我們來到Campitello di Fassa小鎮,開始入住酒店。雖然是3星級酒店,但餐廳可以比擬米其林2星水平,無論是服務態度還是夥食質量都是這次行程最好的。一上來就把我們升入天堂,以至於後麵的夥食有一種逐步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我們登記前,先讓我們把晚餐的需求定了,他們好準備新鮮的食材,然後我們開始給他們護照,辦理入住手續。晚餐第一道是薩拉(salad)自助餐,花色品種很多也很新鮮。第二道有是頭菜(前道),第三道主菜有魚、牛排、德國豬肘和海鮮等,最後的甜點。第一天的晚餐,直接把我們這次旅行的心情拉到最好的程度,大家覺得這次旅行太值了,以後要多多組織這樣的旅遊。晚餐還沒有結束,就讓我們定製第二天晚上的菜單,這個酒店每天的菜單都不一樣。每個人的選擇也很多,無論是德國豬肘,牛肉,還是魚都非常可口,大家都吃的溝滿壕平,口齒留香。
晚餐後,已經快9點了,天還沒有黑,我們大多數人決定到酒店外麵街道上散步消食。看到一個朋友坐在前台接待處的沙發上刷手機,不想出去散步,就打趣說:“你晚餐沒有吃好?居然還能坐得下去,是不是晚餐不合你口味?我們都吃撐了,沒法坐下去了,隻能出去消食”。於是他也隻好和我們一起出去散步。
我們漫步在Campitello di Fassa小鎮的街道上,看起來都是鱗次櫛比的酒店,沒有看到居民的住宅。街道上幾乎都是外地來的遊客在散步,看不到當地人的活動。這個小鎮不大,我們很快就轉悠了一圈。天黑之後,我們返回酒店,結束了第一天愉快的觀光旅遊,期待著第二天的風景遊覽。很多人忙完了發朋友圈之後才進入夢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