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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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音樂之旅（七）比薩斜塔
6月19日剛到托斯卡納（Tuscany）那天，就看到計劃在6月22日離開托斯卡納時路過比薩市時去參觀比薩斜塔，於是就非常期待，因為我們在中學就知道伽利略在比薩斜塔的自由落體實驗是這樣的。全世界很多人都喜歡比薩斜塔，1983年的英國電影《超人III》中塑造了一個邪惡的超人形象，在世界各地“做壞事”，其中就包括把比薩斜塔扶正，電影結局是超人又將塔樓恢複到原來的傾斜角度。
6月20日上午我們乘大巴從托斯卡納（Tuscany）到佛羅倫薩遊覽一天，晚上繼續住在托斯卡納。晚上合唱團聚餐，這些愛唱歌的聚在一起，期間自然有很多歌唱表演節目，大家很開心地放鬆了一晚上，可以說那晚的晚宴是這次意大利行程裏氣氛最佳時刻，是高潮。
6月21號早晨我們自由活動，於是我們步行到上山一個小鎮，那裏風景很好。上午10點我們坐車去盧卡（Lucca）遊覽，晚上我們合唱團在托斯卡納附近的一個教堂演出1個小時。因為這是第三次表演了，大家都比較熟悉了每首歌，很多首都能背下歌詞了，和指揮互動越來越好，所以那天表演的節目超棒！家屬們說那天是唱的最好的一次，感覺很到位。
6月22日早晨7點吃早飯，8點退房。我們要離開住了3晚的托斯卡納（Tuscany）城市，前往Mestre城市，途中順便遊玩比薩斜塔（Torre pendente di Pisa）。
早晨8點半，當我們把行李拿下樓集合時，合唱團的董事長說她新冠測試測試陽性。乘坐大巴時，合唱團大多成員都戴上了口罩，我們合唱團的集體活動行程過半，大家沒有剛開始對新冠那麽謹慎，但新的情況還是讓大家的情緒往緊張方向發展。這次合唱團的組委會決定讓得了新冠的人員進行隔離，不要參與集體活動，也不要一起乘車，另外坐車直接到Mestre城市的Mestre 酒店。
在大巴從托斯卡納（Tuscany）開往比薩小城的路上，導遊蒂米吹吐槽說他怎麽也搞不懂，意大利這裏有好多個斜塔，為什麽比薩斜塔那麽有名，那麽受人喜歡，上塔每個遊客要花20歐元，而在比薩其它比它更有意義和更壯觀的景點隻需要2個歐元。比薩斜塔隻是它旁邊教堂的一個鍾樓，現在搞得比教堂名氣大得太多。比薩斜塔其實也沒有那麽斜，中學教科書的說法並不正確，伽利略最初沒有在這裏做2個球的自由落體實驗。因為這裏是他的家鄉，還是他的學生到這裏演示給公眾看，並且由於空氣和風的阻力等因素，當時2個球並沒有同時落地。
當時我對蒂米吹對比薩斜塔的態度非常吃驚，因為我們是非常期待地參觀比薩斜塔，斜塔在我們心中的的形象太好了。接著導遊蒂米吹以近乎厭惡的態度給我們講參觀比薩斜塔時的注意事項：他建議我們隻在比薩斜塔的城牆方塊內奇跡廣場觀光，城牆方塊之外除了小偷很多、什麽也不是，不要浪費時間。斜塔是比薩市的最高處，可以觀看比薩市全景。這裏小偷很多，他建議我們要格外小心，不要把背包背在後麵、而是要始終掛在胸前，並且中午不要在比薩吃飯，開車到高速公路的休息站的foot court去吃，以避免在比薩市手機被搶或丟了東西。
比薩市（小城）當地旅遊的管理套路是不讓大巴停靠到比薩斜塔的方塊城牆附近，我們必須乘當地的小火車、否則就在大熱天步行半個小時才能走到比薩斜塔，那樣的話就被迫逛比薩市才能穿過比薩商城到城牆方塊內的比薩斜塔。小火車的票采用饑餓營銷法，提醒遊客要提前買票，指定時間、指定地點乘坐指定火車。其實我們到了之後，也有很多現場賣票的小火車，時間上更加靈活方便。
比薩斜塔位於意大利托斯卡納大區比薩省比薩市城區北麵國家建築群的高塔，是比薩城大教堂的獨立式鍾樓，位於比薩大教堂的後麵，與它相鄰的大教堂、洗禮堂、墓園等組成奇跡廣場四大建築，對11世紀至14世紀意大利建築藝術有較大的影響，被聯合國教育科學文化組織評選為世界遺產。比薩斜塔始建於1173年，設計為垂直建造，但是在工程開始後不久便由於地基不均勻和土層鬆軟而傾斜，1372年完工，塔身傾斜向東南。
上午10點，我們到了比薩城外停車的地方。下車後立刻坐上到比薩斜塔的小火車，所謂小火車就是很大城市旅遊觀光的觀光車。小火車開得很慢，大約10分鍾進入方塊城牆裏麵，在離比薩斜塔較近的街上停下來，然後我們步行進到奇跡廣場。在沒有看到比薩斜塔前，我們還是非常期待的，因為畢竟從小就知道這麽個斜塔。當看到斜塔時，大家都有同感：斜塔沒有非常斜的感覺。拍照時，故意找一個角度讓塔看起來比較斜。
進了遊覽區，在售票處花了28歐元買了通票（其中上塔20歐元），觀看比薩斜塔、大教堂、洗禮堂、墓園等四大建築。除了比薩斜塔指定時間和排長隊外，其它景點基本不用排隊、隨時可以觀看。在等待我們指定排隊的時間時，我們先把其它景點先看了，然後在指定時間快到時去斜塔前去開始排隊。
我們先參觀了大教堂，看起來非常雄偉壯觀。裏麵還有很多雕像等奢華的聖物。
然後我們排個短隊參觀洗禮堂。
從洗禮堂出來後，隨便參觀了一下墓園。從墓園出來路過大教堂到比薩斜塔的路上，有一個拍攝比薩斜塔最佳角度、利用大教堂前麵的參照物使得斜塔看起來更斜。
我們在指定的時間來到斜塔前排隊。通常排隊到入口處時，再分10到15個一組先到一樓等待。上塔的人數有限製，下來多少人後，才能進去多少人。在比薩斜塔入口右側牆上的碑銘記錄了鍾樓開始建造的年代：“A.D. MCLXXIV. CAMPANILE HOC FUIT FUNDATUM MENSE AUGUSTI”，意為“此鍾樓奠基於公元1174年8月”（實為1173年8月，當時比薩使用的紀年同現在通用的公元紀年相差一年）。
比薩大教堂鍾樓的建造開始於1173年8月，工程曾間斷了兩次很長的時間。它的建造完全遵循了最初的設計，但它的設計者至今未知。從這些史料說明西方的傳承性非常強，一個建築能由好幾代人配合完成，傳承性不亞於中國的愚公移山精神。
1185年，當鍾樓興建到第4層時發現由於地基不均勻和土層鬆軟，導致鍾樓已經傾斜偏向東南方，工程因此暫停。期間的1198年，記載了鍾樓內撞鍾的存在，這標誌著鍾樓雖然傾斜，但至少懸掛了一個撞鍾，實現了它作為鍾樓的初衷。1231年，工程繼續，第一次有記載鍾樓使用了大理石。建造者采取各種措施修正傾斜，刻意將鍾樓上層搭建成反方向的傾斜，以便補償已經發生的重心偏離。1278年進展到第7層的時候，塔身不再呈直線，而是為凹形。工程再次暫停。
1360年，在停滯了差不多一個世紀後鍾樓向完工開始最後一個衝刺，並作了最後一次重要的修正。1372年擺放鍾的頂層完工。54米高的8層鍾樓共有7口鍾，但是由於鍾樓時刻都有倒塌的危險而沒有撞響過。
比薩斜塔之所以會傾斜，是由於它地基下麵土層的特殊性造成的。比薩斜塔下的有好幾層不同材質的土層，各種軟質粉土的沉澱物和非常軟的粘土相間形成，而在深約一米的地方則是地下水層。這個結論是在對地基土層成份進行觀測後得出的。最新的挖掘表明，鍾樓建造在了古代的海岸邊緣，因此土質在建造時便已經沙化和下沉。
1838年的一次工程導致了比薩斜塔突然加速傾斜，人們不得不采取緊急維護措施。當時一個建築師（Alessandro della Gherardesca）在原本密封的斜塔地基周圍進行了挖掘，以探究地基的形態，揭示圓柱柱礎和地基台階是否與設想的相同。這一行為使得斜塔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地基開始開裂，最嚴重的是發生了地下水湧入的現象。這次工程後的勘測結果表明傾斜加劇了20厘米，而此前267年的傾斜總和不過5厘米。1838年的工程結束以後，比薩斜塔的加速傾斜又持續了幾年，然後又趨於平穩，減少到每年傾斜約1毫米。
由於傾斜程度過於危險，比薩斜塔曾在1990年1月7日停止向遊客開放，經過11年的修繕，耗資約3960萬美元，斜塔被扶正44厘米，傾斜角度從5.5度減至3.99度，基本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和政府部門的投入，對比薩斜塔維護的研究工作有了進展，專家成立委員會評估任何一個可能導致傾斜加劇的危險可能性，並研發阻止繼續傾斜直至逆轉傾斜的方法。專家認為，隻要不出現不可抵禦的自然因素，經過修複的比薩斜塔在300年內將不會倒下。
因為比薩斜塔的傾斜和它同時具有的美麗，從1173年建造伊始至今，它一直受到人們的關注。在建造過程中，起初人們先是采用特殊的建築設備試圖阻止傾斜的繼續，其後又替換掉柱子和其他破損的部件，現在人們又在地基間插入材料，大大地減少了傾斜程度，保證塔樓能夠維持更長時間而不倒下。
我們一行有12個人分在一組在斜塔一樓等待到有大約12個人下來，才讓我們上塔。上塔後，我們直奔塔頂，因為那裏是全比薩市最高的地方。我們在那裏觀看比薩斜塔外圍的方城和比薩市區，微風吹來，非常舒服。大家紛紛拍照留念。
參觀完比薩斜塔，我就非常理解導遊蒂米吹對比薩斜塔的看法了。看看比薩斜塔這個環境，它不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斜塔本身沒有什麽特色，也可以說是一個有問題的設計和施工。我們看到的很多數據和史料都是在闡述修補設計和施工的問題，好讓比薩斜塔能堅持不倒。讓我聯想到一個能力不行的人，在公司想方設法被包裝成能幹的領導，讓其他很多人不服。比薩斜塔周圍的小偷很多，旅遊業沒有從方便遊客角度、把遊客當上帝，而是怎樣設套、從遊客身上快速地拿到更多的錢。伽利略出生在比薩，伽利略的思想奠定了西方思維，伽利略在曆史上的知名度和地位非常顯赫。為了炒熱比薩斜塔，杜撰了伽利略在比薩斜塔的自由落體實驗，用此來給比薩斜塔講故事，包括在1987年比薩斜塔向聯合國教育科學文化組織申請世界遺產，從而吸引遊客來遊玩。很多遊客吐槽：他們完全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把服務搞好，從而吸引更多的遊客。
我們在中學學過的伽利略在比薩斜塔的自由落體實驗是這樣的：傳說1590年，出生在比薩城的意大利物理學家伽利略，曾經在比薩斜塔上做自由落體實驗，將兩個重量不同的球體從相同的高度同時扔下，結果兩個鉛球同時落地，由此發現了自由落體定律，推翻了此前亞裏士多德認為的重的物體會先到達地麵，落體的速度同它的質量成正比的觀點。然而根據史料，伽利略的學生維維安尼（Vincenzo Viviani，1622年—1703年）在1654年寫的《伽利略生平的曆史故事》（1717年出版）一書中，並沒有提到伽利略或比薩大學和同時代的其他人在比薩斜塔做自由落體實驗。隻有提到伽利略在比薩大學做過自由落體實驗。倒是另有記載：1612年有一個人在比薩斜塔上做過自由落體實驗，但他是為了反駁伽利略而作的這個實驗，結果是兩球並沒有同時到達地麵。事實上，根據現代流體力學的理論，即便不考慮塔頂常年的大風，由於空氣阻力和湍流的影響，兩球也是無法同時到達地麵的。
人們之所以冒著被小偷偷盜的風險，來拜訪比薩斜塔，並不是比薩斜塔本身有什麽特別之處，而是關注與比薩斜塔有關聯的曆史、思想等。參觀比薩斜塔前，要對曆史有一個簡單和正確的了解，這樣才能使得參觀變得有意義。塔隻是一個載體或者象征，塔本身沒有太大意義，而是借助它來學習曆史知識，提升思維方式，實現古為今用。參觀比薩斜塔，是崇拜和緬懷像伽利略他們那些科學巨匠們，學習他們在客觀世界裏思想的思維方式，啟迪我們對世界的客觀認識，開闊我們的眼界，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和信仰。
我們在比薩斜塔參觀了兩個小時，期間我們每個人都時刻警惕自己的包包，中午12點半坐小火車回到我們的大巴後，才把緊張的手從包包上放下來。還真有幾位對比參觀薩斜塔不感興趣的團員呆在大巴車裏休息。從比薩斜塔到我們今晚入住的酒店要開車3個小時，我們沒敢在比薩吃午飯，而是大約下午1點半在高速公路的一個休息站停下來吃了午飯。
盡管如此，我們大多絕不後悔去參觀了比薩斜塔，因為在朝聖的路上，這些負麵因素根本算不上什麽風險。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