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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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送孩子上大學
8月17日上周三早晨9：00是安迪到伯克利大學入學搬住的日子。為了避免宿舍樓電梯擁擠和宿舍樓前的交通擁擠問題，學校把每個新生搬入劃分了不同時間段，有些新生在前一天周二早晨就開始搬入。
記得大女兒第一次去紐約大學上學時，我像個搬運工，坐飛機時幫助她帶了很多行李，有兩個行李超重來不及調整各被罰100美元。紐約大學的新生入學和我們在國內上大學一樣，出租車開到指定的宿舍樓前，卸下行李，然後就有高年級的同學做義工（大部分是RA即學生兼職的宿舍管理員）來幫忙分發手推車和指定樓層宿舍房間號，從早到晚，沒有時間限製。我把行李經過樓梯推到女兒的宿舍門口，女兒看到宿舍管理員為每個人準備的、寫有她們名字的精美和溫馨的卡片時，露出甜美的微笑。這是一個套間，一進門是一個小客廳和廚房，旁邊是衛生間，最裏麵是2個房間。有的房間一個人住，有的房間2個人住。大女兒的房間有2個人，一位已經先到住下，大女兒就把行李放到那張空床。我幫她把床鋪好後，本想帶她出去吃晚飯，但她們這個宿舍樓住著很多她的高中時期的K-CLUB的高年級朋友，很快就被她們聯係一起參加晚上的活動，晚餐也被她們帶到紐約大學的餐廳解決。那天晚上我在旅館附近一個人對付了晚餐、早早入睡。第二天，我來到紐約大學，大女兒還在和朋友們一起活動，完全顧不上我。想到我第一次離開安徽老家去西安上大學時，也是滿懷期待，和另外一個中學同學一起上火車時全然沒有在意在一旁眼含淚水的2位父親。加之我也沒有帶電腦，無所事事，就決定改機票提前離開。直到我快到機場時，女兒才反應過來，和我打電話怏怏地說再見。事情過去了12年，很多細節已經記不清了，但當時看到孩子們義無反顧地離開家人，迫不及待地向往新的大學生活，不再需要家長在身邊的幫助，於是決定改票提前離開紐約的情形，還曆曆在目，終身難忘。
大女兒上學2個多月後，我們帶著2個小的去紐約看望了她。那時她還說不太想家。沒過多久的感恩節時，她沒有回家。期間她後悔沒有訂票回家，估計是很多同學回家了，學校顯得比較冷清，而她卻說是因為我們看望她、使得她有了想家的念頭。第一學期結束回家過寒假時，很多朋友都說她上學之後，心情變好很多，整天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二女兒也是上的紐約大學。她是2020年8月底入學，因為新冠疫情，我們沒有能送她去紐約大學。以前她曾有幾次和我們一起探望過大女兒，想著她對紐約大學比較熟悉，加之和她的好朋友一起去上學，並且住在一個房間裏（那一年紐約大學也很人性化的，疫情期間允許熟悉的朋友住在一起，而不是和平時一樣天南海北打亂分配室友）。為了避免太多行李，我們讓她隨身隻帶急用物品先入住宿舍，等有了宿舍地址後，我們再將大件郵寄過去。那天晚上我們和另外一家把她們兩送到舊金山機場坐紅眼飛機去紐約，她們帶著防護麵罩，臨上飛機時穿上國內“大白”穿的防護服。在紐約，另外一家的家長托了朋友，全副武裝來接她們去到學校。我們很感激紐約大學頂著各方麵的壓力，以務實和嚴謹的科學防毒精神，讓2020這一屆新生如期入學。她們入學後，每周測試2次新冠病毒，如遇到陽性就進行隔離。學校有一宿舍樓專門用於隔離，也因為每個宿舍單元都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其他同學感到非常安全。有些課程在宿舍上網課，有些課程還是要去教室去上課。看到二女兒在紐約大學開心的上學，一掃居家令在家那種憂鬱的神情，當時我們感到非常欣慰。
3個孩子上學的物品準備都是他們自己搞定的，除了學校提供一個參考清單外，他們還和其他年長的校友、朋友交流。安迪也在2周前開始準備物品，在網上把開學的課程提前幾周注冊申請，提前一周在網上交了學費。交學費時，2個姐姐直說安迪的公立大學的學費和紐約大學的學費比真便宜，幾乎隻有一半。
伯克利大學離我家不堵車時隻有1個小時10分鍾的車距。周二晚上，安迪準備好要帶的物品放在門廳前。因為怕晚上有小偷光顧（參見《小偷離我家最近的一次》），計劃第二天早晨7點開始裝車，7：30出發，9：00之前到學校。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早晨7點多鍾我們正裝車時，來了一個印度裔的女同學給安迪送一個禮物，和安迪道別花了10多分鍾。等我們出發時已經快8點了，GPS顯示9：17才能到學校。到達學校的宿舍區，因為地形不熟，等開到正確的位置停好車時，已經9：30了。
因為宿舍區街道非常窄小，旁邊的車庫車位也比較少。學校因地製宜，除了分流讓學生在不同時間段搬入外，還把街道上的停車位限時20分鍾卸貨，然後再開到附近車庫並限時停車2個小時。學生報到也是流水線操作，分發學生證件，鑰匙和搬入注意事項，領取行李搬運車或重物搬運車。行李搬運車是一個上麵開口的大帆布箱子，居然把每個人的物品幾乎都能裝進去。因為隻有一部電梯，排隊搬入的隊伍很長，大約需要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排隊時間。安迪乘我們排隊的當兒，從樓梯步行到6樓的房間擦看了一下。
安迪的房間是2個人住的，他的舍友還沒有入住。房間的空間和床、桌椅布置基本上是對稱平分的，隻是他們合租了一個連體的冰箱和微波爐，隻能放在其中一人的一邊、占去一大塊掛衣服的地方，尤其是長衣服的地方完全被占了。夫人提醒安迪，既然你先到，你可以不選放冰箱和微波爐的一邊。安迪略微停頓了一下，還是決定選放冰箱和微波爐的一邊，否則他覺得這樣是自私，自己先到不能take advantage。我為安迪這樣做感到欣慰，吃虧是福，也能鍛煉格局。因為冰箱和微波爐占掉掛長衣服的位置，我提醒他可以和舍友協商：把他的一些長衣服掛到舍友那邊。安迪說：“不用擔心，我們自己會協商解決一切”。
就在我們剛幫安迪收拾好房間、準備帶走包裝垃圾，有人敲門了，是另外一個舍友到了，他可能是11點的時間段。他的舍友顯然是經過多次搬入、搬出的有經驗的人，進門後很快、很麻利地放好了物品。不知道是韓裔還是日裔，非常有禮貌，每次和我們道謝時都彎腰鞠躬。看到他舍友沒有家長陪同，自己搞定一切，安迪不好意思地讓我們趕緊離開。
安迪的房間離電梯很近，在我們等電梯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室友出門在試鑰匙。試了幾次也打不開門，門內安迪隔著門教他訣竅：鑰匙捅到底時還要再推著鎖、然後轉動鑰匙。當他終於掌握訣竅把門打開了後，門裏門外都爆出爽朗和愉悅的笑聲，安迪和他舍友的互動就從鑰匙開門的小事開啟了。我們夫婦也麵露笑容，相信他們會互幫互助，於是很放心地離開學校、開車回家了。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