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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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高中畢業典禮
灑脫哥（Saratoga）鎮2022年高中畢業典禮定於4周前6月2日周四下午6點進行。為了使得畢業典禮井然有序、順利進行，早晨10點所有參加畢業典禮的學生去操場實地彩排。安迪和他的另外15位同學形成一個小組，在幾天前就開始每天抽空在我家一起設計他們帽子的頂端，每個人精心製作、把他們的未來母校表示在帽子頂部。
原計劃6月2日在畢業典禮前2小時下午4點安迪他們小組到我家後院集合照相，一些孩子3點半就迫不及待地來了。孩子們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不時地傳出變聲後的男孩子們激動地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另外一個學生的家長準備了很多吃的食物，我也準備了一些水果、麵皮。夫人還讓附近一個有名的蛋糕師傅特製了一個畢業蛋糕。可此時這些孩子們心思根本不在吃上，照完相後，剩下很多食物就匆忙離開去學校操場去了。
畢業典禮在下午6點準時開始，學校主持畢業典禮的老師進行了開場白。這次很榮幸地被朋友安排在第一排VIP的座位上，不同於大女兒12年前高中畢業典禮，那時我們離主席台較遠，看不清細節，如今也記不清當時看到的典禮過程。二女兒是2020年高中畢業，她們是開車經過（drive through）的畢業典禮，每個畢業生和親友坐在同一輛車裏，按順序排隊經過主席台繞場一圈。和平時不一樣，畢業典禮從早晨9點一直到下午5點。除了畢業生每個人在上主席台時不戴口罩，其他所有人包括主持人，攝影師、攝像師，發畢業證書的人都戴著口罩。大女兒早早來到家裏幫二女兒打扮汽車，每個學生的汽車都被打扮得花色各異，五顏六色的各種氣球從每輛車的天窗裏飄出來。
今年的畢業典禮，學生們對稱地分座在主席台兩側，每側5排扇形排開，這樣的角度使得每個學生都能看到主席台前麵的情況。我注意到主席台左右對稱地各放了一個話筒，主席台前也是對稱地各放了一個的照相器材和攝像設備。
老師開場白後，是幾個學生代表發言。其中有2個學生同時上台，和說相聲一樣，一唱一和述說著他們四年中眾所周知的大事和調侃他們高中4年的種種不如意的地方。
他們先說了2022界高中生們取得的一些重大成績如機器人比賽直到去休斯頓參加世界級的比賽取得好成績（很榮幸安迪也到休斯頓參加了這次比賽），水球比往屆大有進步（安迪參加了一年，由於水平較低，盡管進步很快，但還是在第二年被淘汰出校隊）等等。
然後話鋒一轉，他們2個問台下畢業生：“我們這4年是怎麽過的，我們的2年級和3年級都在幹什麽了？我們似乎沒有經曆過2年級和3年級”。我本以為他們2022這一屆要比二女兒2020那一屆要好些，至少可以有畢業典禮和之後的畢業旅遊。聽到這2個同學的發問，我才意識到，他們這一屆也是很難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家裏上網課。後來可以戴口罩去學校上課，同學之間也看不到真麵貌，很多同學到了4年級才互相間能記得容貌。
最後他們2個調侃到，因為在家上網課，也避免了到數學老師嚴老師的課堂上挨批。很多同學會心地報以大笑。原來有一個在韓國出生的、教數學的嚴老師，對學生比較嚴格。幾年前，安迪還是初中生時，在灑脫哥高中（SHS）參加奧數訓練班，是嚴老師的學得比較好的高中生弟子在訓練他們。有一次我是值日家長，嚴老師查訪教室時，發現一個同學回頭和後座的同學講話，就把他拉出教室，整整訓了半個多小時。後來我發現其他孩子們非常安靜地上了一晚上的課。每個高中生都知道嚴老師，很多學生在上高中之前，就知道了嚴老師的存在。
這次畢業典禮整體上是學生自己在組織，過程井然有序，效率很高。在這個莊嚴的時刻，幾百個高中生看起來安安靜靜，一改平時的活潑。平時在其他場合下很難這樣安靜，老遠就會聽到女孩子們清脆的聲音和變聲後的男孩子低沉的吼聲。
畢業典禮的高潮部分是每個高中生排隊上主席台領去畢業證書。學生會主席等4個學生幹部，兩個一組，輪流兩兩一前一後念著排隊上台的畢業生的名字。首先是念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到場的畢業生的名字，有超過20多個，我們知道其中一些畢業生正在新冠陽性。接著先從主席台左邊的第一排同學起身到主席台後麵排隊依次上台領去畢業證書，兩兩一前一後、一左一右，鱗次櫛比，活潑緊湊。每個被念到名字的畢業生會在主席台上做著各種自己喜歡的亮相動作，與此同時，他/她的親友團會和要好的同學們在台下呼喊著他/她的名字。然後走下主席台，來到照相機前拍照，也是一左一右，分別在左右2台相機前照相。照相後，走回到原來的座位前，站立在那裏，等到同一排同學都回來了，才一起坐下。這樣的過程不僅效率高，更重要的是看起來很美、很有節奏感。
在觀看學生幹部逐一念畢業生名字時，我很好奇他們如何不會念錯名字。我看每個畢業生提前準備了一個紙片拿在手上，估計是名片卡（name card）。後來回家問安迪，是不是每個人拿著卡片和念名字的學生商量怎麽念名字？他說是的，他讓念名字的學生不要念他中間的中文名字，因為比較難念準確。他們之前還提前進行其它很多操練，才使得正式的畢業典禮非常順利。
在每個畢業生照相的前後，可以看出每個人的不一樣。有些落落大方，有些非常拘謹。有些照完後，如果在左邊相機照完相後要回到右邊的座位上時，有些同學會很體貼地從右邊攝影師後麵繞著走，而有些會不顧一切從右邊的相機前穿過、影響後麵的同學。高中畢業時，學生的學習和經曆不同他們的行為已經有很大不同的區別。當然有些現在還沒有做好的，以後也會提高。
整個畢業典禮進行了2個小時。典禮結束後，孩子們先到教室去遣散。之後他們立即又返回操場，非常興奮和激動地成群結夥地合影留念，老遠就又聽到變聲後的男孩子低沉的吼聲。
晚上10點開始，是孩子們通宵的遊戲活動。美國高中畢業後是可以麵向社會的人了。他們開始走向成人，在這一天，他們被容許接觸很多以前不讓接觸的遊戲包括類似賭博等等。我們一些家長在前一天到學校布置畢業典禮後的各種遊戲活動。安迪本來計劃想早點回家，可還是玩到早晨6：00之後才回家。
畢業典禮和通宵的遊戲活動結束後，很多人都會天各一方，除了少數比較要好的朋友，以後在結婚或結伴旅遊會能重逢，大部分同學很少會麵對麵的再見，更多的是在通訊軟件裏虛擬見麵。高中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就此結束。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