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收到騙子電話,一會說我有個快遞(中文),一會說中國領事館有我一封信(中文),一會又說我的報稅有問題(英文)。
盡管現在還有很多老人被騙,但越來越多的受害人幾乎都上過大學,受過高等教育,且常常接觸互聯網。甚至越來越多的久經沙場、見過世麵的人,遭遇了電信詐騙。很多電信詐騙的受害者,都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就是堅信自己絕不會被騙,因為自己夠謹慎和聰明,所以覺得那些被騙的人,都是因為笨或貪小便宜。
(一)騙子在與時俱進。
什麽是騙子?騙子不僅僅是我們看到的騙術的操作者,騙子是要靠別人的錢財使得自己發財,他們的目的是運用最少的資源,騙取最多的利益。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騙子的行騙也與時俱進。但我們很多人卻還停留在個體戶騙子或具體騙術的防範上,跟不上時代的步伐。騙子也開始改革和規模化了,從某種程度上,騙子行業和其他商業行為也是非常相像的(奸商就是介於一般商業和騙子行業之間),行騙人員就是騙子行業的營銷人員。所以騙子為了拓展他們的業務,擴大他們的客戶群,就得發展更多的並不限於那些“老人或容易上當受騙的少部分人”,而是要發展更多的那些“普通人包括非常聰明的人”。也就是說我們所有的人都是騙子潛在的客戶,隻有這樣才能形成他們騙子行業的規模經濟。所以《怎樣防止受騙?》是我們每個人的事,不是少數人的事。
騙子中很多是高智商的,他們總能利用現代科技結合心理學行騙。他們把電信詐騙升級到一定的技術高度了。現階段電信詐騙的核心競爭力是建立在“騙局情景”的套路,它把騙子的客戶群指數方地擴大了。盡管很多人很聰明,不容易受騙上當,但“騙局情景”可以讓很多聰明人深陷泥潭,不能自拔。每一種套路或手法(騙子產品)都是針對各種“情景”設計的,騙子開發各種產品就是像大網一樣,讓很多人總有一款產品(套路)適合他們,讓他們在某個階段 “處於騙局情景之中的人”,成為他們的客戶(騙子受害者)。
什麽是“騙局情景”?先看一個例子,《可怕的香蕉》: 兩個女孩頭一次坐火車到莫斯科去,有一個小販沿著火車過道賣香蕉。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香蕉,就各自買了一個。有一個迫不及待地剝了皮,咬了一口。正好這時候火車過一條隧道,車廂裏頓時一片漆黑。當火車從隧道的另一頭出來的時候, 她看到她的朋友正要吃香蕉,就趕緊說:“快別吃這個!”“為什麽?”朋友問道,“我咬了一口,結果有半分鍾什麽也看不見”。這個就是情景,剛好在咬了一口香蕉時,什麽也看不見了,就誤以為是香蕉造成的。騙子在講一個情景時,剛好巧合和你最近的處境有些關聯,甚至是你一直在擔心的某件事有關聯。例如你剛丟了證件,突然接到電話說你有可能被盜用了身份,和你同名的犯罪分子在中國詐騙被抓(有時他可能並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要報警,隻要去報個案,就可以把你的嫌疑排除,然後“好心”地把你的電話轉接到“中國北京國際刑警中心”,這樣就變成了“騙局情景”。加之,人遭到突然刺激,常常處於一種心理上的“應激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平時再聰慧機敏的人,其決策水平和決策能力都會嚴重下降,你會感覺壓力巨大,被恐慌衝擊得隻想“盡快解決這件事”,而不會去思考“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所以你一旦接受自己的證件被人非法盜用,自己已經涉嫌一樁刑事案件的前提下,就會對接下來騙子讓你做各種做法不做懷疑。更何況,在電信詐騙的過程中,由於騙子種用電話和受騙者保持高頻率、高密度的聯係,很多時候受騙者並沒有太多機會和時間,去思考事情的邏輯性,更來不及谘詢朋友和家人。實際上,受騙者的判斷力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處於“回聲室效應”中。當騙子用千錘百煉的“話術”,不斷重複那些誇張和扭曲的“事實”時,自然會讓處於相對封閉環境中的大多數人,認為這些扭曲的故事就是事實的全部。
很多受騙者不是因為智商低,而是恰巧身處“騙局情境”中。如果一個人恰巧處於自己熟悉的情境中,這樣的情景一旦被騙子利用,就會瞬間變成毫無違和感的“騙局情景”,令人防不勝防。心理學的研究發現:很多人在突然遭遇到巨大刺激之後,會采取了極端手段,甚至去犯罪,因為在那時候,當事人的理性和審慎都被“我必須趕緊解決這件事”的心理完全占據了。而你一旦踏入這個騙局一步,就非常容易順著這條道走到黑。因為我們在做決策的時候,很容易被一種叫“確認偏誤”(confirmation bias)的心理因素所影響。在心理學上,“確認偏誤”指的是,當一個人在主觀上已經有了某種看法或者觀點,他在做決策和思考的時候,就會傾向於尋找或直接接受那些能夠支持自己主觀看法的信息,而忽視那些可能推翻原有看法的證據。
隨著各行各業都在批量化和產業化,騙子也開始進行“行騙批量化和產業化”,一種種騙術,就是他們不同的產品。他們也在改革和創新騙術,使得既可以批量生產,還能可持續發展。和現代管理ISO9001的原則一樣保持簡單(KISS ,keep it simple stupid),很多騙局看起來非常低級、淺薄、沒有技術含量、根本談不上高明、甚至顯得有些可笑。但這些騙術操作簡單,容易重複,成本低,可以大批量重複生產。由於網絡電話的成本很低,騙子采用計算機自動撥號,電話連號挨個打過去,這是目前出現很多的行騙手段。騙子總是在利用高科技,提高行騙效率。其實沒有什麽過時的行騙方法,一旦我們恰巧處於受害人的心理位置,或“騙局情境”中,能否理智和冷靜地逃離騙局,就看我們有沒有經驗和理智。所以我們要多了解一些騙術,經驗,提高防騙免疫力。
(二)常規騙術:
(1)2005年,網絡詐騙已經為很多人所知。通常我也不會點郵件來的連接(link)。8月的一天,我正在eBay競標買一台舊的快速退火設備,放了一個2000美金價格就忙別的事而忘記競標結束時間,結果被別人2200美金買走。正在懊悔錯過一個很好的機會,突然收到賣主的一封郵件,說前麵一個買主不買了,按著eBay規則,隻要買賣雙方同意,可以和第二高的競標者成交,eBay會送一個同意書的郵件。當時我和同事仔細看到eBay的同意書沒有疵瑕,還把郵件地址回複一下看有沒有變化,還是eBay的郵件地址(如果是假的,恢複時會顯示真正的假地址)。於是喜出望外,徹底放鬆了警惕。在騙子提出讓我用“西聯匯款”立即給他匯款,他好明天就發貨時,出於對這台設備的渴望,沒有冷靜分析這個破綻,給騙子匯去了2000美金。就在騙子已經收到匯款後,騙子立刻用另一個郵件地址發過來一封郵件,號稱他是真正的賣家,第一個買家沒有說不要設備,如果有人讓你用其它方式付款,就是騙子,eBay是一定會讓我們用PayPal付款的,不會讓用第三方付款形式的。總之這封郵件說的全是對的,以至於我還從這封郵件學到不少以前從沒注意過的eBay規則。當時知道被騙還是很窩火的,對這封郵件還是比較感激的。但郵件結束時好心的提供了很多詳細信息,讓我起了疑心,他列出了讓我去報警的很多網站的連接(link),甚至FBI的網站。我拷貝了其中一個連接(link),放到網上一看,就和顯示的不一樣來,後綴都加了.uk,說明是英國的騙子。我和同事商量後,認倒黴,就此打住,不要像騙子提議的方法去報警,追訴,那樣會中了他們的圈套,進到“騙局情景”,泄露我們的賬號,開始真正的災難。後來在eBay工作的朋友告訴我,他的任務就是要設法讓PayPal少受損失:PayPal每月盈利300萬美元,以前要被騙子騙走每月200多萬美元,經過他們努力,當時能控製在騙走每月100多萬美元。
(2)20年前我們還隻有一家3口時,有一天夫人說她接到一個電話,讓我們一家周六下午去一個地方領獎品。去了之後才知道,是賣分時度假(time share)的,也就是旅遊會籍。過程就和上麵一樣,我已經被折騰得身心疲憊,當時,我已經被他們成功說動,準備簽合同,夫人不同意,且態度越往後越堅決。我就隻好說回去再考慮考慮。那天也辛虧沒有帶信用卡和支票,隻有可憐的很少的現金,所以也沒法逼迫交押金。後來看到一些熟人經常在節假日前開始忙著外出度假計劃,看起來不太興奮,像完成任務一樣,才知道他們是逼迫買了分時度假(time share)。再後來我們又添了2個小孩,如果買了分時度假,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用。分時度假對於那些財務自由,平時有大把時間,也許合適,對大部分人不合適。和很多健身房一樣,買了分時度假的人隻有20%的人充分享用,80%人在付會費,很少有時間享用。
(3)10多年前我們已經一家5口,我也中年發福。在一次遊輪度假時,我去參加了一個減肥講座。去了之後才知道這是推銷減肥藥,講台上放著4個東西:一個光亮好看的蘋果,一個發蔫快爛了的蘋果,一瓶紅色的液體,一瓶綠色的液體。有趣的是他們先教我們怎樣防騙,就用旅遊會籍為例,大概他們是想用這種方法快速建立遊客對他們的信任:
№ |
防止被騙方法 |
1 |
不要貪小便宜,“被中獎”或“禮品”沖昏頭腦。 |
2 |
應該查問清楚獎品是否有任何附帶條件。 |
3 |
如果參加講座,不要帶信用卡、支票、現金等,即使帶了,也不要簽下任何合約。 |
4 |
保持手提電話開機狀態。 |
5 |
去該公司之前,先在網絡上搜尋該公司的名稱,以了解公司的背景狀況。 |
6 |
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將和他們的對話進行錄音。 |
7 |
千萬不要輕率倉促簽約,應該與家人及朋友商量。 |
8 |
如無意參加計劃或發現不妥時,應果斷離開。 |
9 |
需要小心,盡量避免食/飲用該公司提供的飲料和食品,因為飲料中可能有令人精神放寬的藥物混和的飲料,減低判斷力。 |
10 |
被強留或者必要時,應該立即報警求助。 |
在引足了眼球之後,他們拿起了2個蘋果,解釋到光亮好看的蘋果是因為抹了防腐劑,已經放了一個星期了,還可以放很多天,人若吃了這樣的蘋果或者含防腐劑的食物,就不容消化和排泄掉,堆積在身上,變成壞脂肪,非常堅固,很難減肥。發蔫快爛了的蘋果是自然的,才放了2天,人吃了不含防腐劑的自然食物,容易消化,不容易積累壞脂肪。然後,他們展示出紅色液體:那些堅固的壞脂肪,隻有用本公司的紅色藥水,才可以裂解其表麵,使其被消化或排泄掉。最後,他們展示出綠色液體:如果長時間的飲食含防腐劑的食物,肝髒等器官受損,這就需要服用我公司的綠色藥水,以幫助受損器官的恢複。聽到這裏我就中途退場了。
(4)1987年我們新婚燕爾,結婚旅遊來到成都。在火車站,遇到看起來像一對夫婦,帶著小孩。男的手裏提著一小藍子,裏麵有幾個水蜜桃。走近我時說:“大哥,我今天買完了桃子,要回家了,身上全是幾角的零錢,能不能和你換點5塊或10塊的整錢?這是我賣剩的幾個桃子,送給你表示感謝”。當時想的,反正要花小錢,順便幫個忙,還能得幾個桃子。於是就給了騙子20元錢(那時小學音樂老師的月工資才“咪發索”,34.5元),他遞給我一堆零錢,我數了一遍是對的。就在這時,夫人鬼使神差的說讓騙子再數一遍,防止他給我們多了。騙子笑盈盈地又點了一遍,然後還給我時說:“沒錯,大哥,您拿好,謝謝”。在給騙子錢的時候,我腦海裏還想起一個賣水果的人告訴我他的親身經曆的故事:說他收到客人一堆零錢清點後,客人說要再點一下以免有錯,結果客人重新點,魔術般地抽走了大麵值鈔票。第二次接過騙子的零錢時,我趕緊去點,發現隻有前麵幾張是真錢,後麵都是廢紙。騙子轉眼就消失在夜暮裏。
(5)為了豐富我們的經驗,參見《常規騙術》了解一些常用的騙術,使得能舉一反三地提防騙術和“騙局情景”的陷阱。
(三)如何防止被騙。
電信詐騙已經發展成一個很大的產業,它有著強大的團隊在幕後支撐。騙子和你說的每一句話,背後都有一個強大的團隊在提供谘詢,為了取得信任,他們在騙局裏常常告訴你很多很有道理的東西,讓你覺得他們這麽認真、仔細、體貼和真實。為了騙你,他們演練了很多遍!他們知道怎麽和你對話,你就會相信。一個身經百戰,和無數被害人演練過成千上萬次的騙子,麵對一個很少接觸電信詐騙的我們,我們能逃脫的機會有多大呢?
不要說騙子,就是其他行業的營銷人員,也都口才非凡。夫人喜歡熱鬧和好客,不忙時常召集各種不同類型的PARTY(聚會)。有一次夫人特發奇想:辦一個聚會,專門隻請我們所有的(各種保險的)經紀人和代理人等。雖然人不多,但非常熱鬧,猶如話劇團在排練節目,一個個聲音洪亮,時而像講課,時而像演說,時而像辯論。那是唯一一次在我家的聚會時,我們夫妻倆基本上插不上話。
那麽我們有沒有辦法防止被騙呢?先看以下劉燕敏寫的一篇短文,《埋藏了兩千年的真理》:
埃及的迪拉瑪,被稱為魔鬼城,它處在帝王穀的入口處。從比東法老到蘭塞法老的600年間,凡是走進小城的外地人,沒有不上當受騙的。
史書記載,第一個來到這裏的外地人是位阿拉伯商人,他想販些銀器回國,結果被一個帶路的小孩騙走了腳上正穿著的一雙皮靴。還有一個來自大馬士革城的旅行者,他想到帝王穀去探寶,進城不到一刻鍾,就被一個吉卜賽人連錢帶行李騙了個精光。據傳,印度一位道行最高的巫師漫遊至此,也沒逃出被騙的厄運,身上惟一的一件東西--銅蛇管,被一個啞巴騙走。
對於魔鬼城之謎,曆來眾說紛紜。有人說,迪拉瑪是獅子、水牛、天狼3個星座在地球上的重心投射點,地理位置特殊,外地人走進這裏頭腦都要失靈;也有人說,是埃及法老圖特安哈門的咒語在起作用,他說“凡擾亂法老安寧的人必死”,在這個入口處,他在用“讓你破財”的方式,仁慈地提醒你不要走進帝王穀。
然而,自從古希臘的一位哲學家來到這裏,這些說法就被動搖了。因為他作為外地人,在城裏住了一年,不僅頭腦和原來一樣清晰,而且隨身攜帶的東西一件都沒丟。有位羅馬商人得知此事後很是興奮。他想,一個能清白地走出迪拉瑪的人,一定是破解了法老咒語的人。因為他知道,迪拉瑪這座小城是圖特安哈門法老有意安排的。據羅馬的羊皮書記載:圖特安哈門法老的陵墓修好後,為防止盜墓賊入侵,曾把關押在監牢裏的3000名騙子秘密流放到這裏,法老相信:一類人的智慧能製約另一類人的智慧。
羅馬商人決定去拜訪那位希臘哲學家。他隨自己的商隊來到希臘,可惜那位哲學家已經去世5年了。希臘人告訴他,哲學家臨終前在摩西神廟的石壁上留下過一句話,那句話是他從迪拉瑪漫遊歸來後寫上去的。於是,商人來到神廟,凝視著石壁上哲學家留下的話:“當你對自己誠實時,天下就沒人能夠欺騙你!”他禁不住喃喃自語:說得多好啊!說得多好啊!然後匍匐在地,表達對哲學家的敬意。
劉燕敏寫的《埋藏了兩千年的真理》文章中,雖然沒有描述具體被騙過程,但最終描述的“真理”已經襯托出每個人被騙的原因:當我們有討小便宜的心理時,我們就是在欺騙自己。那些去迪拉瑪的人在因自己的小聰明被騙時,主觀上不反省自己,不檢討自己,自欺欺人,反而怪外界原因:地理位置特殊,使得自己頭腦失靈。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那個哲學家不圖任何小便宜,自然騙子無從下手,天下就沒人能夠欺騙他。
所以要防止被騙,就必須從以下做起:
(1)對自己誠實,就應該知道占小便宜是不好的行為(占小便宜是情商低下的行為)。平時不占任何小便宜,尤其是自己不太需要的東西(提高靈商,知道自己的客觀需求,就不會太貪),即使非常便宜,甚至免費,都不要去爭取,要讓給更需要的人。
(2)對自己誠實,建立自己正確的行為規範,平時就得堅持原則,不要有僥幸心理,做一些不合原則或違法的事。這樣在緊要關頭,就不會有任何“把柄”碰巧落入騙子的“騙局情景”,就不會急著用特殊的方法,想破財免災。
(3)對自己誠實,才會實事求是,入鄉隨俗,出門問禁,知道自己知識有限,天外有天,就會多學習知識和邏輯等,這樣就不會孤陋寡聞。掌握很多常識,就不容易被騙。
(4)對自己誠實,建立自己標準的行為程序,不要虛榮和麵子,學會拒絕,避免低效交際。平時適當捐贈(有人按自己收入的1%-5%)自己身邊知道的需要捐贈的對象,沒有必要在網上或電話捐贈那些不知道或不了解的捐贈的對象。對於朋友需要幫助(通過微信,電郵或短消息等),一定避免一股腦熱血,二話不說給予幫助。凡事通過自己的行為程序,理性分析,借錢的原因和邏輯,找尋對話漏洞。沒錢了為什麽第一時間找你? 即使是老友借錢?一定要打電話確認,甚至視頻一下。堅持自己的行為程序。
(5)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一旦進到“騙局情景”,隻要保持對外溝通(如和朋友或家人打電話溝通一下),反複確認,不但可以擾亂騙子沉著冷靜的心態,還可以讓自己有一個參謀,以免自己在一對一的封閉狀態下,聽任騙子的擺布。
(6)淡定,不管是不是在“騙局情景”中,那怕真是在緊急情況中,不要急著解決問題,欲速則不達,不要相信事情能很快了掉。很多人之所以在緊急情況下做出匆忙決定,無非是不想失去什麽或想少失去什麽,甚至想獲得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結果是事與願違。凡事放一放,不要急著,一定要淡定,讓子彈飛一會兒,不要被對方催促亂了方寸。要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理性分析,思考到最佳的方案解決問題,而不是當下匆匆忙忙的被別人牽著鼻子的胡亂決定。
總之,對自己誠實,才能在潛意識中建立不被人欺騙的行為準則,才能形成百毒不侵的能量場。
被出售2次的埃菲爾鐵塔的故事啟發我們人要有人文常識:1889年,一座巨大的鐵塔在巴黎拔地而起,它就是法國政府為紀念法國大革命100周年修建的埃菲爾鐵塔。雖然自建造之日起,圍繞鐵塔的種種議論不絕於耳,但最為聳人聽聞的卻是一個騙子把埃菲爾鐵塔賣了兩次。1925年,政府因缺少資金與技術沒能對鐵塔進行維護,惹得民眾非議不斷,有記者在報紙上發表文章譴責政府,其中有一句話:“巴黎還能支付埃菲爾鐵塔的維護費嗎? 難道埃菲爾鐵塔的最終命運是被拆解然後當廢鐵賣掉?”當時鐵塔已經50歲了,這個記者的玩笑給了維克多·拉斯提格“施展才華”的機會。看到這篇文章後,維克多計上心頭:他將自己偽裝成法國郵電部副總監,邀請五位廢品收購商參與“競標”埃菲爾鐵塔的拆除項目。維克多帶著商人們到埃菲爾鐵塔上麵轉悠了一圈,信口說了一些什麽“鐵塔將要拆除”呀、“賣掉這些材料能賺一大筆錢”之類的鬼話,然後故意神秘地告訴他們:政府不想讓公眾知道這件事。因為一旦民眾聽說心愛的埃菲爾鐵塔要被拆除,肯定會引發軒然大波,故而必須保密。收購商們對此深信不疑(注:商人要有豐富的知識,沒有人文知識,會被騙的)。為了拿到這筆大單,他們爭先恐後向這位“大人物”行賄。等到他們發現這是場騙局時,維克多早已不知去向。擅自買賣國有財產是個不小的罪名,受騙的商人們既不敢報警,也不敢向報界披露。維克多在躲避了一段時間後,發現此事沒有見諸報端,就重新潛回巴黎,如法炮製,居然把埃菲爾鐵塔又賣了一次。直到最後,由於犯了其他的事被警方抓捕,這個荒唐的騙局才被外界所知!
一次在我常去的加油站加油,一個騙子過來搭訕,問怎樣盡快到高速去舊金山機場,後又拿出一些男女衣服放在我車上,說是樣品,意大利產的,展覽會用完了,不想帶回去了,讓我拿回去。近年來,大家都提升了麵對“飛來橫財”這類“騙局情景”時自我抵禦能力,大部分人麵對陌生人突然給予的好處,都能夠本能地提高警惕並產生懷疑。見我不感興趣,騙子說:“就算幫個忙,反正我帶不回去,與其扔到垃圾桶,還不如給合適的人穿”。我說:“再好的東西,如果客戶不需要,就是垃圾”。我堅持要打電話問夫人要不要,騙子反對我打電話(一瞬間的慌張,露出一點破綻)。正在這時,加油站的員工出來,說我們不能在此停留太久,騙子看我和加油站的員工很熟,就從一堆衣服中抓走一部分說:“這些很貴,不能送你”,就匆忙開車逃走了。
一個人愛占小便宜,不淡定,一個人受騙。一家子愛占小便宜,不淡定,一家子人被騙。一個社區的人愛占小便宜,整個社區被騙。一個國家的很多人愛占小便宜,整個民族被騙。
參見《常規騙術》讓我們看看二戰前的德國是如何貪小便宜從失去自由開始讓民主變質為專製。在這個社會裏,總有萬般不如意,這種萬般不如意總會激發人們離開地平線的理想。這種理想,聽起來誘人,看起來偉大,真正要實施起來,遠不是那麽回事。在海市蜃樓的邊上,就是人類的萬丈深淵,進入海市蜃樓,就進入了地獄之門。德國人麵對“麵包”的誘惑,表現得情商不高(占小便宜),輕易相信了希特勒的承諾,忘記或有意忘記了還有“我幹嘛要聽你的”這個選擇,不相信也不願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問題,隻是期待“英明之主,青天官員,救星或明君”來解救他們,為他們承擔所有的痛苦、困難和義務。從而失去一個可監督問責官員的製度,失去一個可選舉彈劾當權者的製度。
(四)如果被騙了,怎麽辦?
如果不小心被騙了,正確的做法是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首先要淡定,總結經驗,防止連環騙。
(1)如果是專業的騙子,他們早演練了很多次,如果你不能拔出來,你會不快樂,騙子會利用你的弱點,繼續深度行騙(連環騙)。該報警時,一定通過正確渠道報警。被騙後,立即止損,千萬不要自作聰明,自己深入虎穴,落入騙子的連環騙陷阱。
(2)如果是錯誤報警(false alarm),還是要堅持原則,不能因噎廢食,忽視以後類似的報警。
大家都知道《放羊的孩子》故事,這個故事的寓意是告訴我們:“要實事求事,不要用謊言去玩弄大家,結果是自討苦吃!”但不能因為被騙就放棄原則,不能因為有錯誤報警(false alarm),就忽視其後的報警。我們可以教育孩子,並進行適當的另類懲罰,但不能因為被騙,就放棄原則,這是血淋淋的教訓!
(3)實在不能辨別真假,捐贈或幫助受騙,就忘記或放下它,不要耿耿於懷,始終保持喜樂。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