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光緒新政,遲鈍了一點兒;孫文革命,太急性子了;國共合作說明,中國的事情,中國人辦不好;解放後,改開後,就是個不辦砸了不回頭。
光緒新政的成功性最大;民國,把這成功性耗幹了;共和國走到恢複終身製這一步,就是走投無路還得走,等著栽個大跟頭。
都說是循環。其實循環需要的力道一點不比前行少。當下更像是尾聲,箭頭下落的那一種。
知青當政,除了哄,也不會別的。中國,經得住嚒?
當年,農民起義成功;現在,知青上調得勢。都痞。前者,霸氣;後者呢,丟了之後,丟臉,丟人,還發下床氣。
“大變局”一覽,好好的一副牌打成這個爛樣子。看起來,不是重新洗牌的事兒。東周列國吧,或者幹脆玩三國。
犯嫌的正是,四大文明,就我們還全須全尾。為這驕傲的,十有九,高中的數理化學得很差。
西周末年那一段,萬曆後來的那些個年頭,不是越看越像當下,而是它來了,它來了。
溫水煮青蛙的程序啟動,這添柴燒鍋的活,知青是行家。雞鳴狗盜的掌了勺,煮都不會安生地煮,一會兒開開鍋蓋,一會兒嚐一口的事兒,將不斷。
遲到,必死。反了,必死,但可能活。於是,揭竿而起。這氣,到了南京日本大屠殺時,已衰致“三十萬,就是豬,殺起來也不會這麽容易”。居然還有後續,“自然”災害餓死幾千萬;文革,非正常死亡幾百萬,清零再來個幾萬十幾萬。“楚人一炬,可憐焦土”之後,那煙霧原來有毒,而且是讓慢性自殺的那種。弄得中國現在,什麽都不缺,就缺氧。
二
老健說的“大腦和你的雙腳矛盾著”,話說得真客氣。其實就是個不老實。
不老實,也罷,卻說著,我離岸了,更愛那岸了。還要使信。
這離岸的愛,就是站在洛磯山,用語音通話大叫“祖國媽呀,為了勝利,向我開炮!”
不老實,一定假。怎麽辦?裝。裝不下去了,就“在美是生活,反美是工作”的耍無賴。
說“他媽的,上了幾十年共產黨的當,沒想到這兒這麽好!”(語自一個離休老幹部口)真的很難嗎?
承認樂不思蜀,丟人嗎?中國人不喜歡中國,不可以嗎?
曾被一巴掌,打去農村;又一根胡蘿卜,上調回城。明明白白的作弄。不知什麽時候轉化成諸如“媽媽打兒子”了。生產建設兵團,農墾總局,支援邊疆,上山下鄉,在漢代唐代,有樂府在控訴,有邊塞詩在痛陳。本來嘛!可到了咱這個時代,竟變成了“我們新疆好地方啊”。
魯迅的《故鄉》,寫得老實。胡蘭成的《今生今世》,不是不老實,是不會老實,不分時間地點地抖文采。讀遲子建寫東北,王安憶寫上海,讀得“隔”。這年頭,讀到“我就跑到村口,臉靠著樹抽泣”這樣的老實話,好難!縱然到了言論自由的歐美。
在單位紅,捧飯碗。回屋,還紅,很煩。這和巳入了歐美籍,還“我們黨”“我們國家”一樣一樣的。多少博文,不就是回屋了還說紅話的東東!
雷鋒死了也不知道他假得不得了。這雷鋒,潤了,怎麽還“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