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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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多餘的話 序》讀議

(2021-05-17 09:47:12) 下一個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何必說?——代序

 

議:很弱,也很細。很多很多的私,可仍想著公。

於是繞。用的仍是糾纏的線。未至坦蕩,但已坦然。人為文飾久了,人文分不開。臨終的話,這樣開始了。

 

話既然是多餘的,又何必說呢?已經是走到了生命的盡期,餘剩的日子,不但不能按照年份來算,甚至不能按星期來算了。就是有話,也是可說可不說的。

 

議:三十五又四個月年齡的男人,被告訴死期在即,關切的是時間。《範曄列傳》中有詳細記述臨刑人最後幾十分鍾十幾分鍾幾分鍾心態體態。瞿,正處其中。

 

其實是害怕了。可即死又將是必至的,瞿秋白選擇用寫作來等死。

 

這段話,除了“星期”,其餘的都是在重複“代序”。由此見到他的怕,很濃重。

 

三十五歲入四個月的年紀,怕得合情合理。

 

其實,這怕,也是這篇《多餘的話》的主題。以為。

 

但是,不幸我卷入了“曆史的糾葛”——直到現在,外間好些人還以為我是怎樣怎樣的。我不怕人家責備、歸罪,我倒怕人家“欽佩”。但願以後的青年不要學我的樣子,不要以為我以前寫的東西是代表什麽主義的。所以我願意趁這餘剩的生命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寫一點最後的最坦白的話。

 

議:瞿,像是“私”不起來,雖然他已經回歸到自己。

 

“活自己,別在意別人”,大概也可能做到。這時,當不再有自己和別人的區別,所謂“圓寂”,這樣的生境,隻在讀魯迅《死》時,看到。

 

瞿,沒有臻於此境,惦記著身前身後的發生,並勉勵自己走向從容。

 

 

 

而且,因為“曆史的誤會”,我十五年來勉強做著政治工作。——正因為勉強,所以也永遠做不好,手裏做著這個,心裏想著那個。在當時是形格勢禁,沒有餘暇和可能說一說我自己的心思,而且時刻得扮演一定的角色。現在我已經完全被解除了武裝,被拉出了隊伍,隻剩得我自己了,心上有不能自已的衝動和需要。說一說內心的話,徹底暴露內心的真相。布爾什維克所討厭的小資產階級知識者的自我分析的脾氣,不能夠不發作了。

 

議:

 

真相,其實已經在“徹底暴露內心的真相”裏說明了。但是,尚餘可以屈指一數的日子,所以,任由”脾氣”。

 

 

雖然我明知道這裏所寫的,未必能夠到得讀者手裏,也未必有出版的價值,但是,我還是寫一寫罷。人往往喜歡談天,有時候不管聽的人是誰,能夠亂談幾句,心上也就痛快了。何況我是在絕滅的前夜,這是我最後“談天”的機會呢?

 

議:

 

圖“痛快”“談天”,是個人的。因為是“絕滅的前夜”“最後談天的機會”,又將別人拉進來。

 

延安之外的民國的文章,好讀。文體,文境,語態,都私人化,懇談狀。《多餘的話》中幾部分說政治經曆的,不好讀,延安話太多所致。

 

 

(一九三五·五·一七於汀洲獄中)

 

議:

 

清醒,冷而靜,心和文一樣的洗練,如見。

 

這是本序中最具文采份量的一句,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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