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德小記
“耍兩竿?”“好滴呀?”一屋歡樂的氣氛。
冰箱裏取了蚯蚓盒,上車。旋即。
晚霞若染。大水,鏡鏡的。
在曲裏拐彎的棧橋上彈 。
魚友相見,互祝好運,並不熱烈,卻是喜喜的。
掠過的燕, 帶風的劍; 蕩漾的柳,不謝的豔。
年輕如花的女人牽著條赤金色的狗,很棒的男人推著童車,童車裏坐菁沒法再漂亮的女孩,走來,路過。
木塔上,少男笑談,小女孩麵對著聽。
木塔下,剛攀上年紀的兩女人,坐在花布上。飲料,水果,薯片,一句接一句的話。對,還有歌曲,音色很半導體收音機。
暑熱不至暮。日頭一偏,風就轉涼。沒了日頭,涼就寒意。冷在不遠處等著,頭一抬就看得見。可沒人抬頭。
一群大學生,遠遠地在說笑。一步步地接近。路過時頓住聲,很小心地單列,履輕,魚貫。稍遠,談笑複起。
粼粼躍躍,老婆得手。掌大的一條。握住,卸鉤,入桶。它就圍著急轉,還跳。
浸浸的日子,到黃昏,仍水靈靈的。
索爾德牌子很安靜,上麵寫著,人口一萬零八十一人。我們搬入,當改成一萬零八十三人。
索爾德沒有高樓,沒有mall ,像是家家都住獨主屋,每間屋裏多隻住兩個人。
傍晚,才能看到行人,大多牽著一條狗。
太陽出來,一天開始;太陽落了,一天結束。不看日曆,不知道有星期。
“你好!”“再見!”就這麽多話。見到多說幾句的,就很新鮮,也會覺得吵。
喜歡人多的,房子高的,都跑了。留下的,都喜歡人少,房子沒兩層以上的。
索尓德的鳥,與人為鄰。屋沿下撘個巢住著。早晨,到處串門;傍晚,也出來一會兒。
開一分半鍾車,就能釣魚。我們的魚杆也不收折。街角店都有蚯蚓賣,四元一盒,十二根,放在冰櫃裏。
都在院子裏忙東忙西。除了忙這些,忙什麽呢?
索爾德的天氣,自己抬頭看。也有天氣預報,每次看都不同。
買菜,買小百貨,都要開車去另一個城市。開車七八分鍾。店都很大,人都很少。
買了箱花園燈,太陽能的。曬一天,晚上就亮。垂釣歸,天擦黑,沒見到亮。難不成有開關?上下摸,不得。拍狗樣的拍其頂,“再曬你一天。”
後院柵欄上,貓碩,正看著我。好幾次了。就招手示意。身前傾,目有欲,又縮回,轉身跳下另一側,它的家。
相信,它認識我。上年紀的鳥。立於柵,蹦上枝,下到坪,邊啄也近前來。頓住,看我。叫一聲。立久。互望。惺惺相惜的意思在後院裏彌漫。
舉目有天,想不到大,隻覺得很長。確實,天越看越長。
鄰居者,比鄰而居。鄰成界,居一側,”hallo “外不多言。莫道冷,而是靜。享受著這比鄰若天涯之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