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娘子説故事

旅美華人,說故事,發感慨,學歪嘴和尚念幾句正經。
正文

洛城娘子(28)

(2019-06-10 23:19:47) 下一個

 

二十八

 

“媽,媽,媽,咱別鬧好嗎?”楚鐵一摸,那孩子燒得厲害,半條命都嚇丟了。

鄭知用手護住了孩子,說:

“這怎麽是鬧啊?人命關天哪!”

“是是,是人命關天,媽媽,您不想坐牢吧?這孩子您哪撿的,咱交給警察叔叔好嗎?”楚鐵說著,就開始撥911。

警察來了之後,楚鐵向警察講明了情況。原來,鄭知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個女孩子,昏昏沉沉地靠著路邊的電線杆子坐著,問話她也不答,問她家在哪裏,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幢房子,鄭知去按門鈴,沒有人開門。她見孩子病得厲害,就抱了回來。警察和鄭知母子一起到了那孩子家,那是一個典型的墨西哥人的家庭。他們發現這孩子的父母都喝得爛醉,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洗車的水龍頭朝著鄭知劈頭蓋臉地澆過來,鄭知把那孩子抱在胸前,用身體護著她。就這一澆,鄭知和那小丫頭就難兄難弟了,一塊兒發了好幾天燒。鄭知一直問那個孩子,願不願意做她的女兒,但是女孩的父母和女孩自己都不同意。

雖然最終鄭知沒有能夠收養這個小姑娘,可是那孩子卻每天放了學都來鄭知家,她在自己家吃不飽、還常常被喝醉了的父母虐待,鄭知讓楚鐵問她叫什麽名字,她說叫Judy。

鄭知說:

“挺好的姑娘,怎麽叫豬蹄呀?你告訴她,叫她改個名字,以後每天在咱家吃飯。”

女孩通過楚鐵問:

“那要叫什麽名字?”

“就叫豬頭吧。”鄭知又犯二了。

“Judy,Judo, Ok!”豬頭覺得隻改一個字母,就可以天天吃飽飯,挺劃算的,高高興興地同意了。後來豬頭練就了一條中國舌頭,炒出來的菜,絕對正宗中國味兒。那是後話。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豬頭和鄭知一樣,對小動物什麽的,充滿了愛心。有一天豬頭帶回來一些剛孵出來的小雞,毛茸茸的,鄭知真是高興壞啦,弄了一個小紙箱子,把那些雞養在裏麵。每天豬頭放了學,就來喂雞,很快雞就長大了。有一天,雞下了蛋了。鄭知高興得要命,把雞蛋拿來給豬頭吃,有時候積攢了幾個,就給她蒸雞蛋羹。兩人樂此不疲。不料,有一天,鄰居找上門來了,說:

“不行,你們家裏不能養雞!如果你們不處理,我就要投訴你們。”

鄭知不解地問:

“為什麽呢?我們的雞影響你們的生活了嗎?”

鄰居就把他家的小孩帶過來了,說:

“你看!”那個小孩,也就剛滿周歲,看到他們家有雞,好高興,小孩一直“咕咕嘎,咕咕嘎”地和雞說話。那個鄰居說:

“你看到了吧?我們家的小孩不學人說話,專學雞叫!那都是你家雞教的!”看到鄭知忍不住笑,氣哼哼地說,“你還笑!警告你,如果今天你不處理掉這幾隻雞,我就報警,告你擾民!”

“這隻不過是幾隻雞,其實它們也沒有惡意,它們下了蛋,就是要發個廣告。你知道為什麽雞蛋賣得比鴨蛋好嗎?因為雞會做廣告呀!”鄭知替雞們辯解說。她心裏是舍不得這幾隻雞的。

“我不聽你跟我在這胡攪蠻纏!我就是一句話,如果你不把雞處理掉的話,我就報警!”沒辦法,趁著豬頭沒有回來,鄭知趕快把雞殺了。楚鐵有口福了,清燉、紅燒、白斬……吃了好幾天雞,喝了好幾天雞湯。豬頭也哭喪著臉,鬱悶了好幾天。鄭知見她可憐,安慰道:

“好好好,我再給你買一隻寵物。”不養雞,就買了隻刺蝟,“刺蝟不擾民。

到了晚上,楚鐵起來去敲鄭知的門:

“二媽,咱們院子裏怎麽有老頭咳嗽啊?”鄭知一聽,還真有老頭咳嗽,和楚鐵一起到院子裏,沒看見人,循聲找過去:

“咳,是刺蝟!”這個刺蝟整夜整夜地學老頭咳嗽,害得楚鐵睡不著覺。實在受不了,“二媽,這老頭咳嗽比咕咕嘎討厭多了!”下午豬頭放學回來,忙不迭地找青菜葉子,喂刺蝟,楚鐵說:

“你還是把這東西帶回你家去養吧!”

豬頭說:

“我家可不行,我爸爸不讓養。”

楚鐵說:

“反正養在我家是不行。整夜整夜學老頭咳嗽,人都沒法睡覺,我可受不了。”

鄭知就說:

“咱還是把刺蝟送回寵物店吧!”

“可是我還是想要!”豬頭說。

“能不能換其它的動物?”鄭知問。

“就換兔子吧。兔子不擾民也不學老頭咳嗽。”豬頭說。於是買了隻小白兔,養在院子裏。小白兔很可愛、很安靜。雖然吃菜,可是它不喜歡艾草的味道,所以不會越過艾草去禍害鄭知的菜地。皆大歡喜。

但是,誰也沒想到,兔子是要打洞的,到處打洞,這個院子被兔子刨得左一個洞,右一個洞的。後來它這個洞,眼瞅著就要打到隔壁,鄰居家的地底下去了:

“都說狡兔三窟,見識了吧?”鄭知說。

沒辦法,他們就買了一隻鐵籠子,把這個兔子養在鐵籠子裏了。

“你看這兔子不吵、也不鬧,現在也不到處跑,更沒法刨洞了,相安無事了吧?”鄭知得意地說。

相安無事沒多久,有一天夜裏,突然傳來了一聲,這一輩子從來都沒聽到過的慘叫,鄭知和楚鐵急忙跑到院子裏,原來是幾隻貓,圍著那個兔籠子呢,還用小爪子在裏麵使勁夠啊,但是因為籠子的孔比較小,貓也抓不到兔子,兔子卻嚇得尖叫,從來沒有人聽過兔子叫,更沒有人聽過那麽悲慘、那麽恐怖的叫聲。真是兔子在臨死之前的絕唱啊。鄭知和楚鐵趕走了貓,再看兔子,身上沒有傷,卻已氣絕身亡,這就是生生給嚇死的!

“過去它打洞,躲在洞裏,貓抓不著它,現在無處藏身,嚇死了!”楚鐵說,“都說兔子膽小,今天親眼見到了!驚嚇致死,太可怕了!”

“別說了,想想怎麽跟豬頭交代吧!”鄭知說。

楚鐵說:

“別讓她看見,埋了吧!”

鄭知說:

“還是等她來吧!生離死別這一課,早晚要上。”

下午,豬頭放了學回來,帶了幾根胡蘿卜,到籠子跟前一看:

“我的兔子怎麽了?”

楚鐵說:

“嚇死了!被貓嚇死的!”

“呀,太可憐了!它臨死以前,受到多大的煎熬啊!”豬頭哭了,她在菜地裏挖了一個坑,把兔子埋了。然後就坐在那哭啊,哭啊,哭啊,一直哭到鄭知叫她吃飯,她也不動。鄭知問她說:

“你這麽傷心啊,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這麽哭啊?要不然你留一點眼淚給我存著,將來哭我的時候用。”說到這兒了,才把豬頭給逗笑了。

 

     這件事,雖然對豬頭來講,是進行了一次生命教育。但是鄭知更在意的,是這兩個孩子學業和品德教育。無論怎麽忙,她的工作都是安排在上午到下午4點鍾以前。回到家裏就要檢查兩個孩子的學業,並根據孩子的弱點,進行適當的補習。每星期,定要帶兩個孩子去一趟圖書館,因為鄭知的英文並不是很好,到了高中,孩子們的英文程度比她就高得多了。所以她隻有到圖書館去借一些書,用讀書來提高他們的英文和寫作能力。

     有時,她工作回家之後,看見豬頭在菜地裏頭鼓搗,兔子之後,她又養了兩隻鴨子。洛杉磯一般是冬天下雨,有一天夜裏下大雨,豬頭打電話給鄭知,問要不要把鴨子弄進屋裏來,鄭知說:

“鴨子喜歡水,咱們的鴨子可憐,沒玩過水,讓它們過過癮吧!”一夜電閃雷鳴過後,清早起來,兩隻鴨子並沒有像鄭知想象的那樣快活,而是變成兩具屍體。鄭知看著它們:

“壞了,豬頭非罵我不可了!鴨子怎麽能被淹死呢?”

“二媽,我原來以為您是萬事通呢!這下您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了吧?”楚鐵說。下午放了學,豬頭對於鴨子的死,顯得頗為平靜,仔細地洗幹淨、輕輕地掩埋了,無一句話。之後,便再不提及養寵物的事了,回到家裏也就是擺弄流浪貓啊、流浪狗啊、菜地啊什麽的,要不就做些清潔工作,整理家裏和院子。楚鐵則花了大量時間打遊戲機。鄭知從來沒有用強硬的辦法,讓他們去完成作業。她會把他們一個一個找過來,了解當天都有些什麽作業,自己做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問題沒搞懂,昨天的作業老師是怎麽評價的。然後就有針對性地給他們講解。

“二媽,”豬頭跟著楚鐵稱呼鄭知,她說,“我不想上大學,我家也不想讓我上大學,高中畢業,爸爸媽媽就讓我賺錢,我有七個弟弟妹妹。爸爸媽媽每天都喝酒,我必須工作。我就想跟著你幹清潔公司!”

鄭知說:

“孩子,我這是一個人幹,不能叫公司。”

豬頭說:

“咱們兩個人,就可以叫公司了!”

鄭知說:

“你不要以為幹清潔不需要文化,如果你要把它當成生意來做,還真得學習一些知識。”

豬頭說:

“您那麽聰明,什麽都懂,那您教給我吧!”

鄭知是一個對學問十分嚴謹的人,她不會不懂裝懂誤人子弟的,她說:

“我也不懂啊。要不咱們這樣,既然你有這個願望,以後我們就給你找‘市場’、‘經營’、‘公司管理’、‘客戶管理’、‘消費心理學’、‘行銷’等方麵的書,你自己學習,研究,不明白的地方和你小鐵哥或者和我討論。行嗎?”

豬頭不以為然:

“有必要嗎?您不是幹得挺好的嗎?我跟您學不就行了嗎?”

鄭知解釋道:

“大不一樣,我這個叫‘養家糊口’,你要幹的那是‘事業’。”

豬頭說:

“好吧,我聽二媽的!”

而此時的楚鐵呢,迷戀在電子遊戲當中。鄭知從各種媒體中看到和聽到的宣傳,都是把孩子沉迷電子遊戲當作大災大難、當作洪水猛獸,不玩電遊的孩子,就是讓人放心的孩子,而隻要孩子迷上了電子遊戲,那就毀了,玩物喪誌了,前途一片黑暗了。家長、傳媒、心理專家、親子關係專家都是在教家長,如何阻止孩子打遊戲,還有就是告訴家長,如何做可以既能讓孩子不玩電子遊戲,也能不破壞親子關係。

     鄭知也覺得打電子遊戲是玩物喪誌,對楚鐵的癡迷很不以為然。但是她一向是把孩子的感覺看得比學業重的,她想找出一個不傷害孩子感情的方式,讓楚鐵戒除遊戲癮。於是她在旁邊觀察楚鐵打遊戲,孩子那麽投入、那麽專注,如果像專家們教的,限製時間、沒收設備甚至禁止使用電腦,設身處地想想,不可能不傷害孩子。回想自己,小時候迷上了下棋,整天和男孩子們在楚河漢界邊,殺得天昏地暗,放了學也不回家,還跟那些退休的老頭蹲在路燈下看棋。因此被父親禁足,還把她自己省下零花錢買的象棋沒收了。為此自己也哭了好幾天,不理爸爸達半年之久,直到少年宮的教練教會自己下盲棋,才又如魚得水,快樂起來。而自己後來成了學霸,應該說與從小下棋是有關係的,至少得益匪淺。那期間,父女倆的關係幾乎降到了冰點。她想自己和楚鐵是從楚鐵出生以來,就相依為命的,如果關係搞僵了,對兩個人的感情都是極大的傷害。她可冒不起這麽大的風險。她覺得不能貿然跟隨媒體的指導,應該先了解一下,為什麽那麽多孩子們都那麽迷電子遊戲,她就對正玩得高興的楚鐵說:

“小鐵,可不可以讓媽媽跟你一起打遊戲?你教教媽媽!”

“當然啊!”楚鐵自然是高興的。雖然鄭知很聰明,但是在打電子遊戲的時候,她發現她根本就不是寶貝兒子的對手,她一邊玩,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你作業寫完了嗎?”兒子就一伸手把作業扔過去,鄭知發現他作業還都做得認真,看不出任何馬虎。所以覺得自己沒有理由阻止他打遊戲。有一天她問楚鐵,“你將來長大了,打算做什麽呢?”

楚鐵說:

“我要做軍人。”

鄭知問道:

“為什麽要做軍人呢?”

楚鐵充滿了自信:

“我覺得我適合當軍人。”

“比如?”鄭知問。

“比如我反應快、判斷準確。擅長行動,很少出錯!”楚鐵並沒有停下手中的遊戲。

“何以見得?”鄭知又問。

楚鐵沒聽懂媽媽的話:

“什麽見得?”

鄭知點著兒子的額頭,說:

“你呀,中文都快忘了!以後必須說中文。‘何以見得’就是怎麽證明。”

“打遊戲呀!你怎麽都打不過我,為什麽?因為你反應沒有我快,還因為你經常判斷錯誤,就算你判斷對了,行動不夠快,行動中也出錯。懂嗎? 二媽!”楚鐵得意地笑著說。

鄭知正色道:

“前幾條說得對,但是‘擅長行動’不準確,因為你現在是紙上談兵……”

“‘紙上談兵’是什麽意思?”楚鐵問。

鄭知歎了口氣:

“唉,中文快忘了,中國文化也離得遠了。先給你講故事吧!話說戰國時期,距現在2600多年了。趙國名將趙奢的兒子叫趙括。他爸爸趙奢機智善戰,趙括從小,就熟讀兵書,善談兵法,但他的父親認為他不具有真正的軍事才能。公元前262年,秦國攻取了韓國的上黨郡,韓國請求趙國發兵取上黨17縣,以抵抗秦國。趙國派遣大將廉頗帶大軍駐守長平,秦國也派大軍向長平進攻。麵對強大的秦軍,廉頗築壁壘堅守,兩軍在長平相持3年,不分勝負。後趙孝成王對廉頗的堅守政策早已不滿,加之又聽信了謊言,於是撤換廉頗,讓趙括接替了廉頗職位。趙括走馬上任,一到長平就把廉頗原來的計劃全部改變,調兵遣將大舉進攻秦軍。這時,秦王密派善戰的白起為上將軍,趙軍節節敗退,秦昭王阻絕趙國的救兵和糧草。趙軍被圍,人馬無糧草40多日,趙括無法突圍。最後被秦軍亂箭射死。40萬趙軍投降了秦國。白起把戰俘全部活埋。趙括空談軍事理論,不懂隨機應變,長平一戰斷送了趙國40萬大軍。這就叫‘紙上談兵’。”楚鐵聽了鄭知的話,沉默了許久,從第二天開始,楚鐵再也沒有睡過懶覺,早早起來,他練啞鈴、跑步、洗冷水澡。

鄭知看在眼裏,說:

“看來,你是認真的要當個軍人了?”

楚鐵斬釘截鐵地說:

“當然。”

“當軍人不是什麽壞事,但是,如果你要想當一個好軍人,你就要上軍校,上軍校的話,你這個學習成績恐怕還不夠,所以你要努力,才能夠考上像西點軍校那樣頂尖的軍事院校。”鄭知說。

因為鄭知每個星期都帶孩子到圖書館去借些書,在讀書的過程當中,她發現楚鐵的閱讀能力,遠遠超出了學校的要求,三年級時,就讀高中孩子讀的書了。不到十歲,從圖書館借來的書,傑克.倫敦、馬克.吐溫都讀過了。而且他讀書速度非常快,雖說不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吧,卻也相當驚人。在鄭知為他輔導課業時,感覺孩子反應極為迅捷,這時,她想到,這可能得益於他愛玩電子遊戲。鄭知開始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了,她仔細地觀察楚鐵處理問題的方式。發現,當他看到事件之後,進行分析和采取行動之間的時間,是非常之短暫的。幾乎讓人感覺他沒有思考,眼睛一看到,馬上就做出反應。那個反應之敏捷,判斷之準確,讓鄭知簡直是歎為觀止啊!她開始認識到,有一些電子遊戲啊,可能實際上對智力的開發是有好處的。

鄭知試探性地問楚鐵:

“小鐵,你那麽愛玩電子遊戲,社會上、學校、家長和媒體都認為電子遊戲是災害。你怎麽看?”

楚鐵說:

“二媽,您可不是那種隨大流的人啊!”

鄭知說:

“我是什麽人,我知道,不用你拍馬屁!你沉迷於電子遊戲,浪費了很多時間,影響學習,將來你怎麽能考上西點軍校呢?”

楚鐵說:

“二媽,您不要用,那個什麽‘計’……”

鄭知歪著頭帶著一臉壞笑:

“什麽計?”

“啊,想起來了‘激將法’。我學習好著呢!”楚鐵是一臉得意,反唇相譏。

鄭知又歎了口氣:

“好吧!我沒有辦法阻止你,我也不認為這件事情對你是有害的,我現在隻想和你做個交易。”

楚鐵爽快地說:

“您說。”

鄭知說:

“假如你要玩兒,你就一定要真的愛玩,就一定要玩到最好。所以,你去參加比賽,如果你能拿到名次,說明你行,那你就繼續玩,不行的話,換一個你更擅長的愛好,行嗎?還有一個條件,學習成績不能下降、公益活動不能耽誤。行嗎?”

“成交!”楚鐵毫不猶豫。

鄭知就給他報了區裏的比賽、市裏的比賽、洲裏的比賽、甚至全國的比賽。她上網上找各種比賽,隻要有比賽,時間和地點都合適,她就一定給他報名。她想,如果他敗了,心服口服知難而退了,可以專心學習,是好事;如果他契而不舍,越戰越勇,對於性格和心理都是磨練,更是好事。楚鐵呢,在比賽當中,交了很多玩遊戲的朋友,也認識了很多玩遊戲行家,同時在這個領域當中,他又增加了更多的知識,使得他的眼界也更寬了,在拿到名次的時候,也賺了一些錢,遇到朋友過生日或者母親節給媽媽送禮物,他都會對媽媽說:

“媽,XX市有一個比賽,有獎金,我需要一些錢給朋友送禮物。”

鄭知會說:

“你自己報名,我帶你去,拿到名次、賺到獎金還則罷了,如果你铩羽而歸,報名費和我的汽油費,你承擔。”

“成交。”二人按照中國的習慣,三擊掌。

楚鐵覺得自己非常幸運,他的媽媽沒有像別人的媽媽,沒收他的遊戲機,沒收他的電腦,逼著他去學習,而是能陪著他玩,陪著他比賽。當然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所有的功課,都比同年級的學生好,他在六年級的時候,就已經考過了八年級,從六年級就開始學高中的課程,而這所有的課程,都是二媽親自指導。

有人問鄭知怎麽樣培養孩子的,鄭知總是回答:

“讓孩子自由發展,做他想做的事情。不要以你的想法來告訴孩子,什麽對什麽不對。其實上好大學、讀名牌大學,並不是人生成功的必備條件,要看孩子到底適合做些什麽,喜歡什麽,因為隻有把自己喜歡的事情當作他安身立命的事業,才能夠做得最好。有人吹肥皂泡都能吹出國際水平,那可不是名牌大學的功課呃。隻要是孩子真愛的事情,而且他願意付出全力去做,就一定能成氣候。”

 

鄭知母子搬走之後,劉敏芳說:

“家裏少了這母子二人,還真不習慣。冷清了不少。”

“是啊,雖然他們並沒有騰出住房,可咱們不是一直空著一間房嗎?再找租戶嘛。”菲菲說。

“廣告一直沒撤,就是無人問津。”高水說。

“要不然可兒,你重寫一個廣告詞,也許就有人感興趣了呢?”

果不其然,桑可兒的廣告詞一換上,真來了一對男女,男的叫路易,女的叫陶井台。聽說可以包夥食,兩人特高興,這樣,這棟房子的第五間屋子,終於租出去了。

一聽陶井台這個名字,大家都笑了:

“這什麽名字啊!土得掉渣!”劉敏芳說。

陶井台說:

“我這個名字,是後媽起的,當然不能像你們有爹媽疼著愛著的,起個有寄托有意義的名字!”

     “那你的這個名字怎麽起的?”劉敏芳問。

     陶井台說:

“那年,我該上小學了,後媽帶我去報名,問叫什麽名字,後媽說叫丫頭。老師說那不是名字,得起個大名。我後媽說:‘那年她媽背著她在井台兒上打水,就趕上地震了,就在掉進井裏之前的那一瞬間,她媽媽一拉背帶,把她甩上了井台,自己掉進井裏死了。她就留在井台上活下來了,要不就叫她井台吧!’我那老師光顧著擦眼淚了,想都沒想,我這個土得掉渣的名字就注冊上了,從此就得跟著我一輩子了。”

     可兒就笑不出來了,眼淚也快下來了。陶井台說:

    “別,你可別!剛認識,你再把我給嚇著!你們誰的英文好,給我起個英文名字唄!把這土得掉渣的名字改成一個嬌得出水兒的!”

     菲菲說:“這名字沒準在英文裏不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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