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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拉來了

(2020-08-20 13:41:48) 下一個

萊拉是羅馬尼亞救助站輾轉送過來的,萊拉和她的三個同胞姐妹是從安樂站裏搶救出來的,不知道她們的身世,也不知道她們的媽媽在哪裏。 她們四個先是在救她們出來的義工家裏過渡,然後輾轉安排到了德國。本來是安排我接一個西班牙救助站的懷孕媽媽,但是各種原因沒有成行,就問我能不能接一下萊拉。因為多數人不願意接幼犬,比較辛苦,夜裏還要起夜。 我反正也閑著接誰都是接,馬上答應了。 星期一接到萊拉,一見到她我就楞了,那麽瘦小和膽怯。沒處躲沒處藏她就把自己蜷成一團,盡量收緊自己把尾巴臉都埋身下和胳膊底下,哆哆嗦嗦地在地上,身上連個胸帶都沒有,說走得太急實在來不及戴了,她們姐妹四個擠在一個籠子裏,顛簸了近三十個小時。 萊拉是最後一個下車的, 其他三個分在德國南部和中部。 開車義工說,每次從籠子裏抱出來一個都是揪心的喊叫,那種惶恐和不舍得分離的喊叫,義工說的時候眼圈都紅了。我抱起萊拉,她抖得更厲害了,還伴隨著急促地呼吸和咳嗽,身上滾燙。我問,是不是病了,義工說另一個也有點咳嗽,走的時候好好的,也許路上勞累吹風著涼了,畢竟一車的貓狗,又趕上今年的酷暑,車上空調打到最大檔。 我把給義工帶的一大盒切好的西瓜交給她們回程路上吃就趕緊帶著萊拉回家。

 

到家,萊拉就吐了,全是黃色黏液,大概一路沒吃東西,胃太空了。我把提前煮好的雞肉粥給她,她看都不看,虛弱地趴在我懷裏,眼睛似閉非閉。我把涼開水遞到嘴邊,她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半。能喝水就好,我把她放在墊子上,她沒有一點起來的意思,就臥在那裏不動,或許太累了。我用熱毛巾把她上上下下擦了一遍,白毛巾馬上就是黑毛巾了,擦了幾遍才好一些,澡就不敢洗了,先這樣湊合吧。

一下午陪著她,隔兩個小時她就爬起來喝一次水,我試著給她穿上胸帶出去遛遛,她一步都不肯走,或者害怕或許虛弱。索性放棄了遛的念頭,在房間裏鋪上厚浴巾。萊拉很懂事,就尿在浴巾上。 夜裏我一關燈她就爬起來,幹脆我就開個小燈,讓她看得見。 夜裏起來三次喝水撒尿。 早上我摸摸她還是熱,一量居然高燒 40.1度。 嚇得我也沒打電話,直接開車奔獸醫去了。打了退燒針,開了抗生素回家,下午明顯有點精神了,主動去飯盆那裏吃粥,陸陸續續吃了三次,每次兩湯勺。第三天上午起來還是發蔫不吃東西,下午開始拉肚子,精神好的時候就吃點東西。 好在家裏備了很多不同的濕糧,讓她挑,隻要能吃幾口就行。 到夜裏開始更加折騰,幾次起來拉肚子,直到便血,我喂她吃了保護腸黏膜的藥,到第四天清晨,雖然依然拉肚子但是不便血了。 熬到醫院開門又去了。去前我量體溫是39.1, 在醫院外麵的院子裏等了二十分鍾,或者是緊張,醫生一量又是40度。醫生說還是驗血吧,看看是不是器官有問題,還讓我收集三天的糞便檢查寄生蟲。然後又是左一針右一針,回到家下午精神了,我出去買菜功夫再回來發現她把我的浴室弄了個底朝天,難怪羅馬尼亞那邊說她們姐妹四個是假小子。

晚上精神更好一點,隻拉了兩次肚子。 幾天下來她對我也沒那麽害怕了,就戴上胸帶牽她出來走幾步,順便把房間的門窗都打開換換空氣,太臭了!

左看右看,我們的萊拉其實很漂亮,大長腿小細腰,這是我們多少人夢想的。 頭發有點自來卷,漆黑漆黑的,比厲害國的中層幹部染了黑鞋油一樣的頭發黑得自然。牙齒整整齊齊,將來肯定不用箍牙。

萊拉跟我也是個緣分,按原計劃是露西,露西也是黑色,黑得一根雜色都沒有,可是開車的人給錯了,把露西給了前一站的。接到露西的人發圖片,羅馬尼亞那邊從圖片裏發現弄錯了,因為倆人都是黑色,不容易分辨,但是萊拉胸口有一塊白色。陰差陽錯,萊拉來到我家。

 

實際上萊拉很親人,晚上她趁我睡著了,就悄悄上床擠在我腳邊。我鍛煉兩個膝蓋,她就坐旁邊歪著小腦袋看著,好像覺得人類好奇怪,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折磨自己。

 

Laila在我嘴裏變成了’’ 來了’’, 開始她瞪著倆小圓眼睛不明白我在叫她。不過翻來複去幾次後,她就明白了,畢竟咱們是前社會主義陣營的嘛,好歹有點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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