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狀令救助圈裏幾百個已經有了收養家庭的毛孩滯留在國內出不來,在各自寄養的地方熬日子。少數幸運的在救助人家裏,絕大多數是在各種私人開的小院,良莠不齊。 一方麵滯留在國內出不來,另一方麵因為疫情出現了更多被遺棄的。大家隻好相互安慰:快了,快了,再等等就通航了。明知道遙遙無期,但聽到這樣的話畢竟還是個念頭心裏也舒服一些。 大家也相互照應著,遇到緊急情況,有車出車有人出人想盡辦法盡量把新發現的流浪娃們接到安全的地方先安置下來再說怎麽辦。 其實能怎麽辦,日盼夜盼盼通航。大家更是互相幫一把,遇到有病的毛孩需要特效藥,趕緊借出來,先治病要緊。 救助了有三年多了,值得欣慰的是救助中國流浪毛孩的人群在擴大。大家拋棄成見齊心齊力,一邊救助一邊推動動保立法。
2019年出來的最後幾批娃們陸續都找到了可靠的收養家庭,看著他們的照片,臉上洋溢出的光彩和眼神裏透出的幸福,每一次都令我感動。感動毛孩們依然對人的信任和愛,感動寵壇網友不懈的支持和資助。 四月底在我家過渡的最後一個毛孩,亮亮也去了收養家庭。 家裏就剩下八戒和毛毛,一下子空蕩蕩的感覺,早上醒來好像不知道做什麽好了,有時對著毛毛八戒喊出德仔亮亮。遇到這種情況毛毛翻翻剩下的一隻眼睛就走了,八戒一般都會很惱火地盯著我,好像要懲辦叛徒似的。
阿星12月中,趕在聖誕前到了美國,到了宇宙中心那地方,據說房子都是幾米幾米起的豪宅。可惜阿星不太適應,現在拐回頭想想,這事也賴我。阿星跟我那麽久顯然叫我帶跑偏了,一個文科出身的怎麽能往矽穀那地界兒跑呢。 我們阿星有福氣,在科勒拉多地區有個非常帥的媽媽接收了阿星,事先曬出家裏娃們照片。當時沒把我嚇一跟頭,仨德牧。這是考驗我們阿星的時候了!
這是去年在街上遇到阿星,他吃了兩個我帶的火腿腸後被套住。套住後他怕了,不過這時就由不得他了。掙紮了幾下就跟我回家了。
今天的阿星。艾瑪,這大項鏈!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啊!
德仔是去年春天被一個女的帶到葉醫生醫院,說養了三年沒興趣了,讓葉醫生看著處理。不知道這女的將來會不會也讓她家人給處理了。 就這樣我接手了德仔,打疫苗然後哢嚓。 養了那麽久被棄養的毛孩通常第一個星期都會非常失望和憤怒。德仔也不例外,頭幾天在籠子裏不吃不喝就是氣得發抖。這樣的情況我遇到幾次了,後麵的偉仔小白也是同樣情況。德仔很親人,每次一開籠子他就迫不及待地往你身上跳。本來有個德國人要收養德仔,去年夏天我趕緊安排德仔跟Paula廣州飛南京,然後從南京飛德國。結果飛機沒落地收養人先進醫院了,德仔隻好輾轉在寄養家庭。後來收養人出院了我見到後也不打算把德仔給她了。 10月份起德仔就來到我家,跟著我。經曆了這事,我一直不舍得給他找收養,咬牙帶著他和Paula,還有撤出來的花花,再後來加上丫丫和不溜兒。4月初德仔去了新家庭,離我100公裏。
去年被丟棄在葉醫生那裏的德仔,一臉愁容。
今天的德仔
德仔在新家。上周聽說有個女娃相中他了,他還在考慮中。我曾去看過他一次,老遠他就認出我跑過來讓我抱著不肯下來。我就一直那麽抱著舍不得鬆開他。 回家的路上又是一臉的淚,因為德仔媽媽說我走後德仔一直爬在門口不肯吃東西也不去客廳沙發,平時他最喜歡在沙發上待著。希望德仔早點忘記我,安心留在新家。近三個月不敢再去看他,免得他以為我是要接他回家。
Paula是在北京路上撿到的女娃,當時特別瘦毛也稀稀拉拉的。我一直把她當大號的小型犬介紹給德國人。到德國後吃得多,長開了,結果跟花花差不多一個個頭,有17公斤了,毛發比花花長,性格特別好,跟誰都合得來,不叫不拆家不打架。1月中,在魯爾區找到一家人,他們收養的狗年老體衰去世了。這夫妻兩個沒孩子,男的已經退休,女的工作幾個半天。他們來接Paula,Paula一點不認生,跟男的好像前生就認識。 他們帶Paula走時,Paula一步一回頭很不情願的樣子,看得我滿臉的淚,那一瞬間恨不得想說不給了,哪個都不給了!
Paula 今年去收養家庭前。可惜換手機忘記存過去的照片
不溜兒是上海一個救助人士救助的,家庭出現變故自顧不暇,找人收留她救助的幾個毛孩,我就接了下來。 不溜兒是西施和什麽小型犬的串串,看樣子象吉娃娃那種。不溜兒一出生被人買下幾天後就沒興趣了,送去寵物醫院打疫苗後就沒再接走。等於說不遛一出生就蹲籠子,不知道什麽是自由。到他半歲的時候那個救助人帶他回家,因為家裏有其他大狗,白天工作沒時間照看,在救助人家裏也是蹲籠子。所以不溜兒來德國住我家的時候根本不懂得什麽是遛。對他來說出去就是玩,回家才是拉撒。而且他拉完了馬上給跺平踏平抹得到處都是,和他一個房間的丫丫忍無可忍,每次都會訓他。我發現這規律,隻要聽到丫丫哇啦哇啦不停地叫,肯定是不溜兒拉了。趕緊去收拾,要不然叫他抹得門上,櫃子上,他能站起來夠著的高度都是臭烘烘的。 從第二天每1小時帶他出去遛,到每擱2小時,漸漸拉長時間。慢慢的不溜兒在家拉和尿的次數月來越少。天氣不好時我讓他們六七個都去花園裏解決,看著他們大呼小叫你追我趕的快樂勁,再給他們擦多少次地,洗多少次床單墊子都不覺得辛苦了。
他們這些娃在家時整趕上我腿手術,術後有幾天用雙拐。我就拿個大袋子,放到地上一打開,丫丫自己就跳進去,不溜兒總是磨磨蹭蹭,實在不行了才擠進去。我把布袋子掛在脖子上,杵著雙拐,一點點挪出去。丫丫和不溜兒使勁伸長脖子隔著衣服貼緊我。可惜那是手腳不夠用的,沒能留下照片。本來我計劃留下不溜兒,不溜住了差不多兩個多月,我還是狠心決定送去收養。 因為不溜屬於mini犬,不到2公斤,這就是說白天差不多五六個小時無論如何要帶他出去接手。我在家的話沒問題,但是我每隔一段時間就不在,所以非常不現實。為此難過了很久。不溜兒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每天晚上睡覺不溜兒都跟我擠著,不管德仔丫丫他們怎麽想辦法拱走他 。 不溜兒的收養家庭離我也不遠,70多公裏。家裏有個失聰的老狗,個頭和八戒差不多,需要每四個小時抱出去撒尿,這點合適不溜兒,可以順便跟著出去解手。 這家人三代同堂,爺爺奶奶住一樓,二樓是兒子兒媳一家,三樓是女兒女婿一家,就是說家裏永遠有人在。
終於不溜也有了一個愛他寵他的家。
不溜兒在我家時,放在熨衣板上理發。
不溜兒在新家
天天都在觀望著國際疫情,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越來越多的毛孩分別寄養在幾個小院,整天按住葫蘆起了瓢。一會兒是一個巴哥急性胰腺炎送去住院,因為發現晚最終雖然搶救回來但是雙目失明了。 一會兒是兩個毛孩傳染上所謂的藍眼症,需要住院隔離,幸虧送得快,都緩過來了。好容易消停兩天又告訴我狗打架,一個後背被咬個洞要送醫院。要不就是發現哪個女娃親戚來了,要送去絕育。還有隔三差五救助圈呼籲出手幫忙的,狗越來越多,每天看著航空公司的消息,怎麽還不通航啊?毛孩們都盼著回家的日子早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