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星期後,我們終於結束'自行隔離',我原來的咳嗽也好了。
回到墨爾本的第一個周末,正好小孩同學和家長來墨爾本度假。小朋友們久別重逢,在樂園裏玩的開心樣子,真讓人欣慰。大人們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談到正在中國發生的疫情,我們回來的經過和打算,我說:“我們這次算是提前回澳洲過個假期,到7、8月份中國的暑假我們就不再回澳洲過啦。” 喬開玩笑地說道:“到7月份,說不定我們還在這裏呢。” “ 喔,請你別這樣說。” 我大聲道,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知上海學校的網課會持續多長時間,小孩還是和同齡的孩子們在校園裏一起玩比較好,我們就想讓小孩去墨爾本的學校上學吧。就這樣,孩子去了喬曾經讀過的學校,父子意外的成為了校友。當然,這是臨時性的,我們還要回上海的。我們讓小孩也稍微兼顧一下上海學校的網課,怕回上海後會跟不上進度,也知會了上海的班主任。
在墨爾本耐心等待上海的疫情結束和學校重開的時候,一次我們去CBD的一個商場購物,從停車場出來,竟然看到有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員和幾個警察在路邊的一個建築物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喬猜測:那個建築物裏的酒店可能是被用來做隔離酒店的,想不到在墨爾本市中心我們與之擦肩而過。趕快疾步走進到商場裏,看到消毒劑就趕快洗手。膽戰心驚回到家後,晚上,看電視裏並沒有這方麵的新聞,我想還好沒事。
澳洲在3月下旬規定了返澳人員都將被強製送入酒店隔離兩周。 原本在3月初,墨爾本在F1 賽車會前陷入疫情危機,然後賽事取消。第一波新冠疫情開始,到3月底,市區內的隔離酒店出現病毒泄漏,之後造成了社區感染,墨爾本正式開始封城。
真是好景不長,我們才從'自行隔離'中出來,自由了幾個星期,就要進入墨爾本的隔離模式(離家5km的活動範圍,每天允許一次的外出超市購物和戶外散步、鍛煉),小孩才開始融入當地的學校,就又要回到網課。
我們再次搬回度假屋。小孩開始上海、墨爾本二地學校的網課,因為時差的不同和大部分的錄像課程,跌跌撞撞,應付下來。記起回上海上學不久,有天晚上,他第一次說: feel stressful 這句話。我想,這段時間的網課才會是他從未有過的、倍感壓力的體驗吧。
同時, 3月底中國開始對外籍人士關閉國境,我們認為這是暫時性的,等疫情控製住了就會解禁的。這樣一邊網課,一邊等待,一直等到五月份上海的學校重開校門,可我們卻還困在墨爾本的封城中。
6月初,墨爾本終於結束4級封城,我們再次回到城裏,可回上海的希望已變得越來越渺茫,隻得在墨爾本臨時安頓下來了。
一年後的現在,我們還在墨爾本。如果去年初沒有出現這個疫情,我們此時應該是在上海,在我們坐著高鐵到處旅行飽覽祖國風景名勝後,此刻應該是準備整理行李從上海搬回澳洲的時候。很遺憾,這是一個原來的美好計劃。
上個月,在電視上看到澳洲明星Sammy J 的歌:“ I can’t call Australia home” ,他在歌中的歌詞:”I moved to the UK in 2019。”, 一下觸動了我,第二天在網上又聽了一遍他的這首歌,伴隨著優美的鋼琴曲,我思緒泉湧,改編成了我的歌詞:
~2019年,我搬回上海;
~從上海到墨爾本和莫寧半島,我所到的城市總是封城;
~現在我困在海外,“上海的美好生活”變成“墨村的美好生活”;
~我試著看下機票,可我的護照過期了,還在排隊更新中;
~一趟來回的飛行,要1個月在賓館裏的隔離;
~我好羨慕現在能到處飛的人,我走不開,有小孩要上學;
~我隻能每天對著屏幕刷屏,看看上海發生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