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至, 翠增紅瘦, “葉精神, 花模樣”. 雖然地球人時髦的運動項目是織網, 網購, 外賣, 滑手機, 同 AI 聊天. 我依然喜歡撇下沉淪的高樓, 徜徉在小橋流水, 岸畔瓦房.
某天約診的一個 New client, 發現其血壓高, 心率快, 手心汗出. 半開玩笑地問: 看見我你緊張嗎? 她回答: 不, 看見你, 我感覺舒服.
今年荔枝大豐收. 阿娣發來語音: 阿鈴, 阿鈴, 快回來吃荔枝. 嶺南人叫 Father-in-law 老爺, Mother-in-law 奶奶. 我記得老爺有一句名言 “十個小姐抵不過我一個阿娣”. 阿娣是我的奶奶. 這麽多年, 不知是因為他們疼愛我才嫻雅, 還是因為我嫻雅他們才疼愛我.
男人, 女人, 作家, 演員, 老板, 總統 …… 誰說的話更靠譜?
我與寶寶和仔仔這幾天的合影, 微信過去給老人們看. 我媽說 “你有兩個高大威猛的保鏢, 了不起”, 又嘟嘟噥噥 “有一肚子的話, 一下子不知說些什麽”. 媽媽的話, 無論說出來, 說不出來, 都靠譜. 如果說, “女兒這兩個字, 極尊貴, 極清淨的”, 我會說, 兒子這兩個字, 極寶貝, 極麥芒的.
看見同學拍的一張高清特寫照, 一隻天然自戴雪白圍脖的虎頭虎腦的黑貓. 霎那間, 一眼千年的狂喜將我席卷, 果斷收藏, 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富饒感, 靠譜.
年屆四十的她說 “不喜歡的節日, 不過就是了”. 一位很清爽的美眉, 說很清爽的話兒, 一點也不漿糊的清爽讓我快要掉淚了. 自己的淚點和笑點有點奇怪, 一些事兒平常稀鬆, 我的眼睛也會出汗; 一些事兒別人一連串幾十個 Ha , 我卻笑不出來.
胡蘭成認識張愛玲後, 辦過一份月刊雜誌叫《苦竹》. 首期的封麵是炎櫻的畫, 斜切畫麵的白色大竹竿上, 有題畫詩: 夏日之夜, 有如苦竹, 竹細節密, 頃刻之間, 隨之天明.
不是愛玲, 也不是胡蘭成寫的 “夏向深處走, 綠稠如漿” ---- 我更喜歡. 墨香俊逸, 自由如風, 盤活了的氣韻, 怎會煩?
“If I’m a book, I know you'd read me every night”. 如果我是一隻小帆船, 我會風中逡巡, 快感好感攬勝, 盡在聽香聽風之中 《If you were a sailboat》Katie Mel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