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嫁給一個加國的 Caucasian, 比她大十歲. 他兩年前退休了, W 目前仍在上班. 最近 W 在 Google flights 查看機票, 打算年底回去探望父母, 可她有點兒心煩, 想一個人成行的, 老公則十分希望有影皆雙. W 秀眉緊蹙: 我想多些時間陪爸媽, 他又聽不懂中文, 不膈應麽, 安排活動還得顧及他, 跟著我, 礙手礙腳的, 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這世界太好玩了! 那邊廂, 我的 “男人婆” 女友, 無論去哪都把自己的爺們別在褲腰帶; 這邊廂, W 美眉的老公粘她粘得甩也甩不掉. 我告訴 W: 不是每一個白人都喜歡中國的, 我有一位女友的老公, 跟她去過一次北京, 就再也不肯去了, 抱怨人太多, 受不了.
每天中午, W 的老公都給 W 打電話. 我的八卦心被撩了一下: 他都說些甚麽? W 大大方方的告訴我, 有時報告正在修理烘幹機, 有時說正在做午飯, 有時問晚飯想吃些什麽, 大概幾點鍾到家? 有時催促快點退休. 聽起來, 就是一個無話找話說的老頭. 如斯黏糊的老公, 問你服不服?
已入秋, 秋風起, 陣陣涼意, 望著 W 身披一件薄薄的羊絨中長外套, 我讚不絕口, 設計大氣簡約, 忍冬紅與象牙白相間的圖案, 質感嬌慵, W 本來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關鍵是這件外衣套在身上, 完美詮釋了她穿衣同時衣穿她的精髓. 她嘚嘚瑟瑟地說: 我老公買的, 他可願意花時間為我挑選衣服了. 天啊! 我頓時啞巴了. 同人不同命, 同傘不同柄, 我怎麽就沒有這個天花板級別的待遇呢? 買衣服給自己給他的人永遠是我啊! 我唯一一件內衣不是自己買的, 是聖誕節匿名交換禮物的 Party 上, 不知哪個壞蛋買的性感內衣被我抽到了, 打開那精美的 Box 時, 眾人哇哇亂叫.
我要哭了, W 卻笑得花容失色, "你哭啥? 矯情! 你們家的錢全都是你的. 我呢, 隻有房子是倆人名下的, 我的錢是我的, 他的錢是他的, account 分開, 涇渭分明". 哦, 對了! 忽然, W 靈光乍現, 她的眼神頑皮狡黠, “他可以跟我回去, 但不能住我父母的家, 得住酒店, 起碼五星級的, 費用他出”. 我駕輕就熟地補一刀: 對, 把爸媽捎上, 天天下米其林星級餐廳, 去大魔買東西, 費用他承包.
倆個壞壞的女人笑得東歪西倒, 異口同聲地說: 誰叫他這麽粘人! well, 沒有純真的壞女人, 哪來粘人的好男人? 可謂是殼裏有雞, 蛋雞一體. 幸福的煩惱, 矯情也.
思緒在雲遊, 雲遊四方. 想起了洪晃, 文化底蘊深厚, 格局大, 氣場大, 不黏乎, 三離四結, 婚姻就不是個事. 又想起慕尼黑展覽館裏的古希臘雕像, 男的剛健女的健美, 坦坦蕩蕩地裸著, 不乏莊嚴的意味, 甘甜的氣息. 男人頭顱和發型像蘇格拉底, 沉思狀; 女人眼神沒有拋來拋去的挑逗, 臉上蕩漾著孩子般天真的笑意.
貌似我還未失卻好奇心. 才第一次見麵, 那狗東西就那麽嗲我, Why? 狗狗的顏值杠杠的, 狗狗的主人說話更漂亮: 在你的手下, 誰不是乖乖的? 騰的一下子, 我的臉龐紅霞飛. 雲城今天的楓葉還是青綠青綠的帶少許的黃色, 明天, 誰知道呢?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出國前就聽了很多西樂, 包括這首金曲, 一直喜歡它, 秋天聽應景, 冬天聽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