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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發這次疫情的病毒起源問題上,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定論:一種觀點認為來自自然,另一種觀點認為來自實驗室。
在自己的"想點就點"節目中,明鏡的何頻先生不僅給出了這個問題上他的【病毒源於自然】的結論, 並把所有不認同他的觀點的人統統裝入【反智/反科學】的籃子中。我認為何頻先生把事情政治化了,目的是為習近平辯護。何頻先生不同意我對其動機的解釋。這樣的僵持持續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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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時,何頻先生在節目中重提自己觀點的背景,似乎要努力澄清什麽:
1)我的觀點來自於這個領域"頂尖科學家"的意見;
2)這位"頂尖科學家"的意見得到很多同行科學家的認可(支持)。
何頻先生想說自己的結論不是憑空想象,而是有強大的"科學依據"的。
我質疑的不是他的這個結論。無論是那位頂尖科學家,還是那些不頂尖的科學家,以及何頻先生自己,都可以有自己的結論。但何頻先生卻不滿足這一觀點,把自己的結論歸為全部科學的結晶,把任何不同的意見統統斥為“反智/反科學"。其他不說,這一把科學問題政治化的典型做法, 至少暴露了何頻先生對科學及科學思維理解的巨大偏差:
a) 科學不僅在於它知道什麽,更在於它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更多。對科學自身局限性的認知,既是科學家謙遜的原因,也讓科學有了發展的空間與動力;
b)未被驗證之前,"頂尖科學家"的結論並不比其他不頂尖的科學家的意見更接近"事實"。"學霸"一詞在中國大陸流通的事實,與何頻先生極力強調"頂尖科學家"的努力,都似乎錯誤地認為科學界中有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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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 sorrow, 我不得不告訴何頻先生一些基本事實:
1)未被驗證之前,那位頂尖科學家(以及同意他的觀點,但不那麽頂尖的同行科學家們)不會認為自己的觀點就是"事實"。這是一個科學家必須具備的最基本的思維方式;
2)未被驗證之前,那位頂尖科學家(以及同意他的觀點,但不那麽頂尖的同行科學家們),不會把不同於自己觀點的人打擊為"反智/反科學"。他們知道,這麽做有違科學家的良知,是真正“反智/反科學"的表現;
3)何頻先生在引用科學家的結論為自己辯護時,在這些人的觀點上恣意延伸,給人們一種“科學家讚同我的延伸"的假象,這對那些科學家不公平, 對聽眾不厚道;
4)我一直在問何頻先生一個問題: "對於這個至今尚未有結論的問題,你為什麽不能持開放的態度,認為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即便你對其中的一個結論有自己的偏好,也沒有必要將另一種觀點追到地老天荒/斬盡殺絕。除非另有科學之外的原因;
5)事實是,至今WHO 依然認為"疫情病毒起源是一個待解之謎"。何頻先生對自己節目最引以自豪的,是他隻講“事實"。但在這個問題上,何頻先生不惜砸自己的招牌,讓論述帶有濃厚的"政治爭論"氣息;
6)何頻先生在駁斥不同結論時, 忘記了最基本的克製,對一位持不同意見的科學家人身攻擊:"有報道說,此人過去從事科研時有造假曆史"(大意)。這樣的言辭,放在科學討論中, 是對科學討論的侮辱,放在在通常討論中,是為人不齒的不公平/不厚道。何頻先生這種摧毀對方信譽的不公平方式,是法庭上控方/辯方都采取的卑略但被允許的方法, 但因為雙方同時存在,讓雙方的不公平得以相互抵消。但在何頻先生主導的論述中, 這個被何頻先生指控造假的科學家,沒有機會為自己辯解,何頻先生的攻擊成為唯一的聲音,從而違背了美國社會維持公正的基本原則:聽兩方麵的故事/給被告人陳述的機會。何頻先生無法像科學家一樣嚴謹,在討論中也不會給予不同意見者公正的對待,但他確實一個稱職的"辯護人", 知道如何不公平地摧毀對方的信譽, 達到為習近平辯護的目的。
7)美國獨立戰爭前夕,John Admas (美國第二任總統)為卷入"波士頓大屠殺"一案中的英國士兵成功進行了無罪辯護, 我引用這個曆史事實,試圖告訴何頻先生,在言論自由的美國,為習近平主席辯護沒有任何問題。其實,除了言論自由外,美國文化中的另一個特點,是人們喜歡為弱者助威:"pull for the underdog", so to speak. 而"在海外中文媒體一片反習聲浪中,為聽眾提供不同層次/角度的分析(何頻先生自己的話, 似乎是"為習近平辯護"的另一種說法), 恰恰是美國這一文化特征的體現, 也是何頻先生對自己節目的定位。但何頻先生不認"為習近平辯護"的賬,麵對無法推卸的事實,依然不認。對我在他節目下提出的 inconvenient 問題, 何頻先生都視而不見。
But you certainly are entitled to having your own opinions, as much as he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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