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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前的10月31日錢學森去世。他的一位學生寫了一篇很長的緬懷文章“悼念恩師錢學森先生”,下麵是文章的開頭:
我們現在懇切熱誠地來追悼紀念錢學森先生。他是一位不同凡響極富傳奇性的偉人。他也是一位國家的英雄。他是神童,多才多藝。對人文藝術修養,深入淺出。對數學、物理、工程,貢獻豐碩。有此堅廣基礎,乃成兩彈一星元勳,乃有安國保家的建樹。有安樂,悠然見賞。有苦難,不擾清神。仁者有勇,勇者不懼,人定勝天。外麵狂風暴雨,家裏溫暖平安。他賜給世界的至寶,能妙手啟發教導來者。此中有真義,欲辯已忘言。
結尾:現在我們來紀念錢學森先生,一心一意欲承繼他所為,信守他所遵循的原則,効仿他的抱負和精神。他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我們的悼念,總結錢先生為:千秋德風,萬世師表。
這位學生叫吳耀祖,1947年在上海交大讀書時正逢錢學森回國探親。錢學森回母校訪問,經一位老師引見,與吳耀祖握手相識。錢學森似乎很賞識吳耀祖,邀請他參加了自己的婚禮。
吳耀祖畢業後,通過了民國教育部自費留學考試,入愛荷華大學,攻讀量子力學和氣體動力學。畢業後轉入加州理工學院,再次與錢學森相遇,並成為他的學生。錢學森很器重吳耀祖,有時去拜訪流體力學大師馮·卡門,還帶上吳耀祖。
1952年,吳耀祖獲加州理工學院博士學位,從事流體力學的研究,與錢學森齊名被中國列為爭取回國的800重點對象之一。1955年錢學森回國後,有關部門向他了解吳耀祖的情況。在反映材料中,錢學森沒有對吳耀祖善言,好像是不願意吳耀祖回國:
吳上海交大畢業,在學校時是三青團積極分子,打擊進步學生。這一些事情不是直接知道的,一機部羅雨材知道的詳細,國防部荘豐柑也知道。(注:荘豐柑應該是莊逢甘)…50年時在美國要求回國的很多學生,大都受到美國政府的各種迫害,但對吳則未施加壓力。落後的科協參加的人,美國人知道得很清楚。我們對吳懷疑,懷疑他和美特務有關,對進步學生的接近是不是對他們的偵察…我在美時予以美移民局做鬥爭,吳說是同情我,但是吳講的話,和我一樣,和其他人一樣,我對他警惕不夠…我回來時勸他回國,他提出1)想多學些東西。2)要贍養父親生活,回國後收入怕不能負擔。3)自己曆史有汙點。吳是看什麽人講什麽話的。在美置有房子,有久居之意。
有關當局派人到上海調查吳耀祖的“曆史汙點”,匯報中稱“吳在國內時係三青團骨幹分子,曾逮捕我地下黨員”。采訪吳耀祖父母時,父母表示“吳耀祖是錢學森的學生,錢學森回國時曾去送他,雙方感情很好。”
從錢學森的反映材料中看不出“雙方感情很好”。吳耀祖最終是沒有回國,入了美籍,成為美國科學院院士。他要是知道當年自己的“恩師”對自己如此刻薄,悼念文章也許不會寫得如此華麗。
吳耀祖現年99歲,依然健在,前不久接受采訪,思路敏捷,對“恩師”還是那麽崇拜,是個好學生。
"錢學森,和郭沫若齊名。"
東方明月,你說的太好了!太對了!
吳在caltech不是錢的學生, 而是Paco Lagerstrom 的學生,後者與Von Karman圈子沒有繼承關係。
caltech oral histories online 上有對吳的采訪。
錢學森,和郭沫若齊名。
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大作:“用辯證唯物主義批判方勵之的天體物理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