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大盜”的隨想

家裏吃的東西不多了。在家裏憋了一個星期，一大早跑到超市采購。這家超市有特定老人時間，從早上六點到七點。六點天還沒亮，進去一看，老人還真不少，除了工作人員外，真的沒有年輕人。

喇叭裏時不時提醒顧客，請與工作人員保持六尺距離。到處都是安民告示：由於貨品緊缺，對價錢做出調整。幾乎什麽都比以前貴了，特別是雞蛋，價錢翻了一番。麵包、瓶裝水、手紙倒是有，可是是洗手液還是空架。家裏領導開了一張采購單，隻有一樣東西沒買到：發酵粉。

戴口罩和手套的人顯然比上次多多了。大家也都很禮讓，保持距離。我沒帶口罩，看到不少人都戴，就把臉包了起來。一個老太太看到我說，“I was expecting that, but it still looks scary.”我隻好向她道歉。老人家去買菜碰上一個一米八三的“蒙麵大盜”當然會受到驚嚇。美國過去的土匪強盜去搶銀行都是這副打扮。過了一會，看到了另外兩個“蒙麵大盜”，從彼此的目光中可以看出相互的認同。

平時去買東西我都是自我結賬。這次買的東西太多，而且很多蔬菜水果不能一次掃碼，得查碼過磅，我有點嫌麻煩，所以就排隊付款。收銀員前麵立起了一麵塑料玻璃。我在想，這會變成美國社會的常態嗎？疫情過去後商店裏的“擋毒玻璃”大概不會拆掉。

說到常態，恐怕人類都會改變。我已經設想不到以後還會有見麵握手的場景了。鞠躬作揖也許會被西方社會接受。再說口罩，我去過台灣十幾次，每次都是六七月。天氣炎熱，可是很多人還是戴口罩，似乎是台灣社會的常態。很難想象美國人夏天出門戴口罩。（30年前去台灣，空氣汙染嚴重，或許是台灣人戴口罩的起因吧。現在人們還保持著這個習慣。）

進入疫情後，美國政府不斷發出矛盾和錯誤的信息。一個月以前，政府還說普通老百姓不必戴口罩，昨天改口說應該自願戴口罩。不過這種小小的矛盾不值得大驚小怪，三年來這屆政府的謊言和錯誤信息太多了，隻希望說假話以後不會成為美國社會的常態。